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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紅木村拓哉,也傷害這些男孩三十年,日本人卻不在乎

作者:外灘TheBund
他捧紅木村拓哉,也傷害這些男孩三十年,日本人卻不在乎

最可怕的是

很多男孩依然感激愛戴他

這幾天,日本娛樂圈迎來一場蓄力已久的地震。

BBC釋出了一部名為《獵食者:J-pop的隐秘醜聞》的紀錄片,揭露了傑尼斯事務所創始人,Johnny喜多川對旗下藝人們長達50年的性虐待。

喜多川是日本娛樂圈的“神”、偶像文化的教父,一手創立了最為知名的造星工廠傑尼斯,在日本有着“隻手遮天”的聲望。

數十年間,他一手打造了SMAP、Kinki Kids、KAT-TUN、Hey!Say!JUMP、Arashi、V6等知名偶像組合。如已經退社的木村拓哉,在社期間是風靡全亞洲的第一偶像;Arashi的專輯銷量曾位列全球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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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的80、90後,誰沒有愛過幾個傑尼斯出身的美少年呢?

是以粉絲們心甘情願地信奉喜多川,因為“如果沒有喜多川先生,日本偶像文化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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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多川

正是以,雖然日本媒體《周刊文春》早在1999年就報道過喜多川對男藝人們尤其是未成年藝人下手的罪行,卻沒有一家日本主流媒體響應,事情很快就被壓了下來。

喜多川已經在4年前去世。他生前幾乎沒有被任何人聲讨,這些醜聞甚至絲毫沒影響到他的聲譽和地位。

但他對這些男孩造成的傷害、留下的陰影,将延續終身。

01

即便被這樣對待

“他們還是愛他”

在東京街頭、在各大電視台的節目裡,傑尼斯藝人随處可見,他們包圍着日本人的生活。

而喜多川是傑尼斯唯一的國王。

傑尼斯每年都有數百個練習生進社,他們的年紀在8歲到15歲左右。進入公司後, 他們會接受免費的跳舞、唱歌教育訓練,優秀者成為當紅男團的伴舞,獲得一定的曝光機會。

男孩的站位、出道資格、出道時間,都由國王一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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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喜多川在很長一段時間決定了日本人追什麼星、聽什麼音樂、看什麼演唱會、迷戀什麼電視劇、捧什麼流行、買什麼牌子的明星同款。

這種影響力一度擴大到全亞洲,乃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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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喜多川本人卻鮮少得到曝光。

人們聽到他的名字、他的功績、他的傳說,得益于他發明的亞洲偶像圈的多數玩法,可這個人在公衆前是隐身的。

别說上節目,就連照片都很少。

這種隐身是他天然的低調性格使然,還是為了隐藏自身的黑暗之處,很難有準确的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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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見過他的人,尤其是被他培養出來的藝人,都一緻表示喜多川是個溫柔、和藹的人。

大概是權勢和溫柔複雜地結合在一起,讓這些受到傷害的少年們,對他的情感相當複雜。

有人痛苦至今。

一位已經已是中年的前練習生在接受采訪時忍不住流下淚來,他講述了自己在進入傑尼斯後不久,身體就像玩具一樣被喜多川對待,包括性器官。

“在這之後,别人告訴我,如果不忍受的話就沒辦法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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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不覺得這是傷害,而是愛。

1996年,傑尼斯前練習生平木淳也出版了《傑尼斯的所有:少年愛之館》,他較長的描述了傑尼斯的少年們與喜多川同住集體宿舍,喜多川給大家洗澡搓背的往事。

這個集體宿舍其實就是喜多川的家,家中隻住着他一個成年人和一群未成年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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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30年後,平木淳也再次接受采訪,他依然把喜多川稱為“對孩子有強烈關愛的人”,他會撫弄男孩的身體、隐私部位,自己也接受過過度的“按摩”。

這不是秘密,大家口口相傳,甚至彼此開玩笑“第一次給了喜多川先生”。

他認為有的孩子并不是以受到傷害,很多人為了得到喜多川的關注而争寵。

是以在那個集體宿舍,“真的就是一個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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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在傑尼斯擔任了數年練習生的龍。

當喜多川要求以工作太累要為他按摩時,他腦子裡意識到,“壞了,輪到我了。“

但龍并不是以讨厭這位國王,甚至可以對這段經曆談笑風生。

“我到現在也喜歡他,我覺得我們被好好地關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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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練習生因為沒有被潛規則感到遺憾。

因為大家知道,這意味着拿到了“紅”的出場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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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想要成大明星的練習生、以及這些練習生的父母來說,喜多川喜歡小男孩的取向同樣不是秘密。

有的家長甚至會主動把孩子“送”到喜多川身邊,甚至讓孩子主動讨好喜多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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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制度和情形下,孩子們可能都難以判斷喜多川對自己的行為是一種傷害。

02

早有指控

卻無聲無息

喜多川對旗下男孩們的所作所為,早在80年就出現了零星的傳聞。但真正被關注,是因為1999年《周刊文春》的長篇報道。

《周刊文春》是日本最有影響力的媒體之一,常年曝光日本政界、娛樂界的各種黑幕。

文春采訪了十多位傑尼斯旗下的未成年男孩,其中有的曾被喜多川性騷擾,有的則是強奸,年紀最小的隻有12歲。

他們并不願意和喜多川先生發生這樣的事,但如果拒絕,星途便會變得黯淡,甚至無望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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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當時文春打響了第一槍,全日本的主流媒體依然選擇緘默。

日本娛樂記者Masaru Nashimoto認為理由很簡單:“如果你是電視台,不聽喜多川的,那所有當紅明星都将退出你的節目,你的綜藝節目請不到任何明星接受采訪,收視率将直線下降。對于雜志來說也是如此。“

的确。在文春報道之後,傑尼斯不僅起訴文春诽謗,文春和同公司的刊物都被嚴禁使用傑尼斯藝人的任何照片和采訪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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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春雖然在最高法院打赢了诽謗喜多川性侵兒童的官司,最後卻不了了之。

因為當事人和當事人監護人沒有提出刑事調查的需求,且喜多川不屬于父母或監護人,這不符合日本法律定義的虐待兒童,是以警察不會指控喜多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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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文春,也有當事人親口承認這件事。

1988年,日本演員、前偶像組合Four Leaves成員北宮次出版了日記《給光GENJI》。他在日記中記錄自己曾多次與喜多川發生性關系,第一次時他隻有15歲。

細思極恐的是,這段關系維持了四年多,北宮次也從被迫變成了自願,因為他感受到了喜多川的“飽滿的愛”,也享受到了這種“愛“帶來的資源。

而在北宮次年紀漸長後,喜多川對他慢慢失去了興趣,轉而把目光投向了公司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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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惡行并沒有因為衰老停止。

去年,傑尼斯前練習生岡本カウアン爆料入社後被喜多川性侵,當時自己隻有十五六歲,喜多川已經81了。還曾和當紅男演員平野紫耀一起有過三人行。

而在喜多川執掌公司的末期,平野紫耀因為資源太好被稱為傑尼斯新一代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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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喜多川去世。傑尼斯為他在東京巨蛋舉辦了盛大的追悼式——東京巨蛋是無數日本藝人的圓夢之所。首相也為他哀悼。

日本沒有主流媒體質疑他曾對這些孩子造成的傷害。

03

圈外人震驚

圈内人卻無動于衷

BBC作為不受傑尼斯掣肘的海外媒體,第一次讓喜多川的性侵事件讓更多人知道。

雖然這是一顆炸彈,但其實被沒有“炸“到日本群衆和粉絲。

一是它傳聞已久,對了解偶像文化的人來說并不新鮮。紀錄片中除了幾位沒有出道的受訪者, 并沒有對當紅藝人指名道姓地進行披露。

二是很多日本人仍認為喜多川對日本是功大于過的,是神一般的存在,逝者已逝,追責是沒必要的。

三日本由來已久的羞恥教育,社會不願意承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甚至有人用LGBTQ洗白喜多川特殊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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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粉絲來說,喜多川是自己偶像成名的大功臣。他們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偶像就是那麼幸運,免受魔爪。

喜多川的醜聞阻擋不了傑尼斯的發展,也阻止不了人們的憧憬和熱愛。

依然有很多人想要進入傑尼斯,想要成為站在山頂上的人,為此忍受某種痛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雖然喜多川去世四年了,傑尼斯也不如過去輝煌,但這場“權力的遊戲”或許仍沒有結束。

傑尼斯承諾将在今年制定新的制度,我們還能抱有期待嗎?

文、編輯/siri110

部分資訊來源:BBC、文春、NYT、The Guard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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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内容來自“外灘TheBu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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