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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14項紀錄,後勁太大,《流浪地球2》是中國電影的“矩陣核彈”

文|令狐伯光

郭帆導演,吳京,劉德華,李雪健等主演的《流浪地球2》已經上映。電影品質過硬,口碑爆棚,現在上映第4天票房突破15億并不困難。

《流浪地球2》的成功,導演郭帆對于中國特效大片,中國電影工業,中國電影都有巨大推動作用,放在華語電影界類似徐克之于香港電影,但我認為郭帆更像的是喬治盧卡斯的《星際大戰》系列之于美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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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從中國商業類型大片,還有中國電影工業的角度分析郭帆。但《流浪地球》對于中國電影的貢獻有一點往往被忽略了,那就是電影的投資金額與背後中國電影産業的一個對照。

從突破1億,5億到10億起跳,中國電影投資為何越來越“浮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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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聲明:文娛産品除非是公司對外公開的年報,影視作品為了賣錢和其它原因往往會虛假宣傳。本文根據一些有公司有過明确宣傳,網絡傳言和對業内了解進行分析,資料肯定不是十分準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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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電影投資起飛還是2012年徐峥的《泰囧》過後,因為中國電影票房突破10億時代,然後是20億,30億,再到直接跳過40億到2017年《戰狼2》的57億這個過程。

與此同時,2012年過後“流量經濟”盛行,再到對賭協定,以及網際網路進入文娛行業帶來的金融問題。大家回憶一下,相信應該還記得2017年左右是中國影視劇投資金額最誇張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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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2018年播出的電視劇《如懿傳》,企鵝那邊花8.1億買獨播版權,制作費是5億。因為國産劇賣集數,導緻動不動拉長到五六十集和八九十集,又因為獨播權,對賭協定和流量經濟哄擡得明星價格,導緻明星的天價片酬,最終導緻影視制作成本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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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産電影和國産劇也是一個道理,投資金額和制作生産是一體兩面。

2012年後市場熱門的中國電影,像郭敬明的《小時代》系列典型的流量電影。但投資本身不太高,前兩部成本是4500萬,兩部7億票房,四部曲15億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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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和投資方賺慘了,是以哪怕郭敬明争議再大也能拍《爵迹》和《陰陽師》,也因為這樣《爵迹》票房不行的時候郭敬明急得哭。當然,《小時代》不是大衆以為的那種特效大片,這個時代中國主流商業大片主要有兩支吧。

一是張藝謀,馮小剛,陳凱歌等内地大導演的片子,投資最高在2015年左右達到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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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藝謀《金陵十三钗》宣傳籌備4年投資6億,馮小剛的《一九四二》投資2.1億,《芳華》投資1.3億,陳凱歌《妖貓傳》投資10億。

《金陵十三钗》投資肯定有水份,不但把宣傳加進去,同時應該有嚴重的虛假宣傳。因為這電影是2011年上映的,徐峥的《泰囧》2012年上映,中國電影票房突破13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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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的中國電影市場容納6億投資電影你扯呢?中國電影又幾乎沒有外國市場。

2012年,馮小剛投資2.1億的《一九四二》票房3.64億虧錢了,通常3倍回本要6億,馮小剛才會拍《私人訂制》去還賬。陳凱歌的《妖貓傳》把建襄陽唐城的錢都算進去了,反正前兩部片子投資就是2億左右,晚幾年的《妖貓傳》應該貴了一點。

二是同時代香港導演的古裝魔幻大片,投資金額也能反映當時中國電影市場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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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克的《狄仁傑》系列,第二部有過宣傳投資在2億,第三部投資成本傳言是3億,考慮到當時國内電影市場投資成本還是比較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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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馳的《西遊·降魔篇》與鄭保瑞的《西遊記之大鬧天宮》同時立項,投資1億有餘。因為第一部大賣後面系列投資高了些,17年《西遊伏妖篇》開始浮誇,投資成本高達4億左右包括1.2億的宣傳費用,這就已經漲了3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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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的《三打白骨精》投資4.5億還行,2018年的《女兒國》投資高達5.5億元開始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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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記》成本3.5億,第二部投資宣傳6.5億。電影版《三生三世十裡桃花》投資成本1.5億,《逆時營救》3億,最誇張的是《阿修羅》投資7.5億等等。是不是到2017年左右,中國電影的投資越來越誇張。

過去5年,哪部中國電影投資最高?答案讓人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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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中國電影的投資金額是什麼時候發生改變的呢?相信我,2017年吳京的《戰狼2》是新時代國産電影一個分水嶺,方方面面的一個分水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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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狼1》吳京賣房拍片的成本是1200萬美元(7000萬左右),《戰狼2》的投資才2億多點(看看這多大的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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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地球》因為中國沒有科幻片經驗,投資制作經曆挺波折的。公開宣傳過中影投資是5000萬美元(3億左右),萬達有投資但後來撤了,郭帆将全部身家壓進去投資近千萬,後來“空手套戰狼”吳京沒有要片酬還投資6000萬。

總而言之,零零總總加起來《流浪地球》投資在4億左右(很可能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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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幾乎是同一時間立項拍攝,但有流量明星的《上海堡壘》宣傳投資了3.6億。也就是說,《流浪地球》和《上海堡壘》是同等投資規模的中國科幻大片。這就是《戰狼2》後和電影圈去流量和去水份的結果,也就是在2017年左右,中國電影投資開始正常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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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位導演的大片符合電影工業水準,市場票房的回報,再到投資金額三位一體的情況。

比如林超賢導演的《湄公河行動》投資2億,票房11.8億大獲成功。為此撬動了投資5億的《紅海行動》,票房高達33億,這才能讓林超賢浪了一把拍投資7億的《緊急救援》,結果票房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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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博納發過公告,《智取威虎山前傳》拟投資2.45億元,《紅海行動2》2.5億元,《血戰上甘嶺》2.5億,《無名》的投資金額則為7000萬。當然這是博納主導金額,一部電影肯定還有其它公司參投,但投資金額和前幾年相比健康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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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是甯浩,徐峥和黃渤鐵三角,後兩人沒拍過超級大片。甯浩監制《藥神》成本不到1億票房33億,為此撬動投資4億的《瘋狂外星人》,以及他監制,路陽導演,投資應該也是3-4億間的古裝奇幻大片《刺殺小說家》。

張藝謀中美合作的《長城》後淪為中等投資大導演,但他的電影和陳思誠一樣在宣傳上挺誇張。《影》投資4億,《懸崖之上》不到2億,《狙擊手》4億,現在《滿江紅》據傳是5億,除了《懸崖之上》其它有些難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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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誠《唐探》系列是典型,第一部投資8000萬,第二部宣傳投資4億,第三部宣傳總投資有6億,11億和13億的,反正都很高。管虎《八佰》投資5.5億,這是正常投資的戰争大片。《金剛川》不提,兩部《長津湖》背後有官方站台整合各種資源,單獨談投資金額沒有太大意義。

《唐探3》13億,《流浪地球2》11億? 國産電影的投資怎麼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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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國産電影投資為何那麼高呢?我認為有兩個重要的原因。

1、中國沒有完善影視工業産業鍊,沒有掌握高端的核心技術,導緻投資溢價嚴重,錢不是國内賺了而被外國人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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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代之前内地第五代大導演,第六代大導演拍文藝片出身。到了《英雄》時代就是美術、服化道和動作指導等靠港台電影人解決,大場面靠工業集中人力去辦大事。2010年左右南韓電影工業崛起,又因為當時的環境經常和好萊塢合作,記住是核心團隊。

全球化時代你整個産業技術的落後,就不像好萊塢和南韓核心技術自己搞,把其它邊緣工作外包出去。落後國家在核心技術上面去請發達國家來做,費用絕對高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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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瘋狂的外星人》《流浪地球》投資都是4億(前期吳京還沒入局),甯浩和郭帆同時去找美國工業光魔。但後者因為工業規模太大又沒錢請不起,前者用得起做了太空服,太空飛船和整部電影特效占比最重的那隻猴子。

2、流量經濟,對賭協定等亂象,這是金融問題和社會問題,它都不是電影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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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中國電影動不動投資五六億,你突然發現《戰狼2》投資才2億,《流浪地球》投資才4億,《湄公河》投資2億成功撬動5億的《紅海》,後者又是國産現代戰争片天花闆,那其它電影的錢花哪裡去了?

除了很貴的外國公司賺了一波,那幫人借請外國公司的中間商賺差價又賺了一波,熱門明星和其它層面方面再賺一波。還是那句話這不是什麼電影問題,而是金融問題和社會問題。

第一部投資4億,第二部投資才5億?《流浪地球》投資說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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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地球》上映郭帆接受采訪說過給中國電影培養了7000人。而且是從核心班子,特效公司和全套産業鍊那類。之前内地大導演開始和港台團隊合作,後來和南韓團隊、好萊塢團隊合作。

2012年後因為種種的因電影投資越來越高,但很多大片特效水準也就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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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還有個例子,香港電影工業一直是華語最強的,你會發現2012年後的香港商業大片動不動狂轟濫炸,但一查頂級大片投資2-3億(還是港币)。香港電影掌握了核心技術和全套産業鍊,一個圈子的導演,編劇和演員又互相扶持不太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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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警匪大片投資不夠高也能了解,是以古天樂梭哈說是投資4.5億的《明日戰記》票房不行的時候他急了,他急了——

總而言之,兩岸三地導演+港台幕後團隊+南韓或者好萊塢團隊的大片。最誇張的就是17年左右,動不動就投資五六億甚至更高,但水準也就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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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延續下來的模式還有一個頂級的,烏爾善導演的《封神三部曲》。三部曲号稱投資30億,一部投資10億,結果公司暴雷暴死了。

這個宣傳應該有點水份,單部投資1億美元有可能。因為烏爾善前作《尋龍訣》投資2.5億票房17億,為此撬動1億美元的片子算合理。但哪怕投資1億美元仍然比《流浪地球2》高一些,如果是10億就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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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帆團隊靠《流浪地球》掌握自己核心技術,建立全套工業産業鍊後。同個制作團隊參與的《獨行月球》《萬裡歸途》成本在3-4億之間(包括宣傳費),這兩部電影在工業上都是國産頂級大片,你看便宜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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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中影出過一個《公告》,列出具體投資計劃,中影拟投入17.2億元,布局《流浪地球2》《獨行月球》等3部重點大片,平均每部投資5.73億元。問題這三部雖然說的是平均,但明顯《流浪地球2》是最貴的,目前有傳投資門檻是5億。

我預測第一部大獲成功撬動5億以上的投資合理(《紅海行動》是同個級别)。電影片頭出現大量國内電影公司有投資,1億美元多點肯定挺穩的,我認為加上宣傳巅峰7-8億左右,網上傳言的11億應該沒有那麼的高。

這部電影已經上映了,影視工業上達到《阿凡達1》前的好萊塢科幻大片水準,這錢花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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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探3》工業規模最大的是搭建了一個日本涉谷站,其他就是拍攝日本風景,同樣搭建整座城市的《萬裡歸途》投資3.5億。一部《唐探3》能拍三部《萬裡歸途》,這個錢花哪裡去了?

PS:《唐探3》片方辟過謠沒有投資到13億,有過公告是投資4.38億元,加上宣傳費就是6億左右,仍然太高了,畢竟你這片子什麼工業水準。

《流浪地球2》拯救了國産電影?不至于,但它讓中國電影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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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有不少人明白郭帆團隊代表什麼,不但開啟中國硬科幻大片大門,這種搭建全套産業鍊跟國内很多實體産業是一個道理。

一是推動和建立中國電影工業和中國電影的進步。

二是不被外國人把投資大頭拿走了,國内自己掌握核心技術占據自己市場,又能培養大批國内産業勞工。

三是培養自己的産品品牌,開始國内後面肯定要上國際競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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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綜合前面幾條,如果說官方打壓“流量經濟”是從外部規範,那麼《流浪地球》和郭帆團隊就是内部自我革新後的帶領。兩者是相輔相成的,至少這兩三年國産大片在投資上看健康多了。

春節檔同期隻是靠劇本和一堆明星,拍攝場景就是一座大院的片子宣傳投資是5億,結果票房卻成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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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倒不是說商業大片票房一定最高,劇本好和符合觀衆品味票房好也正常。但中國電影是什麼情況,才從什麼境地走出來還用講。是以《流浪地球2》票房上不去才讓關心電影的觀衆感到着急。

同時在電影工業的建立,電影産業的推動,甚至到文化輸出的角度都沒有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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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地球2》對于國産影視産業,就像電影裡月球相型矩陣核武一樣,從外圍到内部一圈一圈引爆月球的核聚變,而最後成功起航的地球就是中國電影。

最後,希望《流浪地球2》不僅僅回本而是切切實實多賺錢,讓郭帆能拍《流浪地球3》,扶持更多的《宇宙探索編輯部》孔大山這樣的青年導演。對于中國科幻和影視工業有更多探索,帶領中國流行文化更健康的站在世界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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