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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上的今天 1820年11月20日 埃塞克斯号捕鲸船被抹香鲸襲擊并沉沒

作者:胡侃雜史

埃塞克斯号是一艘來自馬薩諸塞州楠塔基特的美國捕鲸船,于1799年下水。1820年,在小喬治波拉德船長的指揮下在南太平洋海上航行時,該船被抹香鲸襲擊并沉沒。距離南美洲海岸數千英裡,食物和水很少,20名船員被迫乘坐船上幸存的捕鲸船前往陸地。

這些人嚴重脫水、饑餓,并暴露在公海中,幸存者最終不得不吃掉已經死亡的船員的屍體。當事實證明這還不夠時,船員們抽簽決定他們願意犧牲誰來讓其他人活下來。在埃塞克斯号沉沒三個多月後,七名船員被蠶食,八名幸存者中的最後一名獲救。大副歐文蔡斯和機艙服務員托馬斯尼克森後來寫下了這次磨難的記錄。這場悲劇引起了國際關注,并啟發赫爾曼·梅爾維爾(HermanMelville)在1851年寫下了他著名的小說《白鲸記》(Moby-Dick)。

曆史上的今天 1820年11月20日 埃塞克斯号捕鲸船被抹香鲸襲擊并沉沒

1820 年 11 月 20 日撞擊埃塞克斯的鲸魚(由托馬斯尼克森繪制)

埃塞克斯号于1819年8月12日從楠塔基特出發,預計将進行大約兩年半的航行,前往南美洲西海岸附近豐富的捕鲸場。船員總數為21人。在水手中,有七個黑人:威廉·邦德、塞缪爾·裡德、理查德·彼得森、亨利·德威特、勞森·托馬斯、查爾斯·肖特和以賽亞·謝潑德;[7]四名來自楠塔基特以外地方的人:SethWeeks、JosephWest、WilliamWright和IsaacCole;還有一位名叫托馬斯·查普爾的英國人。GeorgePollard船長、大副OwenChase、二副MatthewJoy和其他船員BarzillaiRay、CharlesRamsdell、BenjaminLawrence和OwenCoffin,以及船艙服務員ThomasNickerson,都來自楠塔基特。

在她離開楠塔基特兩天後,埃塞克斯在墨西哥灣流中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她被撞到她的橫梁末端,差點沉沒。她失去了頂帆,兩艘捕鲸船被毀,另外一艘捕鲸船受損。波拉德船長選擇繼續航行而不更換兩艘船或修複損壞。

1820年1月,埃塞克斯号在航行了五個星期後繞過合恩角,航行速度極其緩慢。有了這個和早些時候令人不安的事件,船員們開始談論不祥的預兆。當埃塞克斯開始在南太平洋溫暖的水域進行漫長的春季和夏季狩獵時,他們的精神暫時得到了振奮,沿着南美洲西海岸向北航行直到阿塔卡梅斯,那裡當時是西班牙統治的皇家觀衆區基多(今厄瓜多)。

船員被分成三組,每組六人,每當看到鲸魚時,每組都配備三艘可用的捕鲸船中的一艘;其餘三人留在船上管理埃塞克斯。每艘捕鲸船都由三名軍官中的一名上司——波拉德、蔡斯和喬伊——然後他們各自選擇了另外五名船員。

1820年9月,一位名叫亨利·德威特(HenryDeWitt)的水手在阿塔卡梅斯(Atacames)開小差,埃塞克斯(Essex)号的船員人數減少至20人。雖然水手們一直在逃離捕鲸船,[8]逃跑對波拉德船長來說是個壞消息,因為這艘船的三艘捕鲸船中的每艘都需要六名船員。這意味着在進行捕鲸活動時,隻有兩個人會留下來守衛埃塞克斯,這不足以安全地處理埃塞克斯這種規模和類型的船隻。

在發現該地區的鲸魚數量已經耗盡後,船員們遇到了其他捕鲸者,他們告訴他們新發現的一個廣闊的狩獵場,被稱為“離岸場”,位于南緯5至10度和西經105至125度之間,向南和向西約2,500海裡(4,600公裡)。對于捕鲸者來說,這裡距離已知的海岸很遠,而且船員們聽說過南太平洋許多島嶼上居住着食人族的謠言。

當埃塞克斯最終到達南美洲海岸以西數千英裡的承諾漁場時,船員們好幾天都找不到任何鲸魚。埃塞克斯的軍官之間關系緊張,尤其是波拉德和蔡斯之間。11月16日,當他們終于找到一頭鲸魚時,它直接從蔡斯的船下方浮出水面,結果這艘船“被撞毀了……簡直就是碎片”。

1820年11月20日早上8點,瞭望員看到了噴口,剩下的三艘捕鲸船出發去追捕一群抹香鲸。在埃塞克斯的背風側,蔡斯的捕鲸船用魚叉叉了一頭鲸魚,但它的尾巴撞到船上并裂開一條縫,迫使船員切斷魚叉線并傳回埃塞克斯進行維修。在迎風面兩英裡外,波拉德和喬伊的船各用魚叉叉住一頭鲸魚,并被拖向遠離埃塞克斯的地平線,捕鲸者稱之為“楠塔基特雪橇”。

蔡斯正在埃塞克斯号上修理受損的捕鲸船,當時船員們看到一頭異常大的抹香鲸公牛(據報道長約85英尺(26米))行為異常。它一動不動地躺在船對面的水面上,然後開始向船遊去,通過淺潛加快速度。鲸魚撞擊埃塞克斯号,左右搖晃,然後潛入她的下方,在船的右舷附近浮出水面。它的頭靠在船頭,尾巴靠在船尾,一動不動,似乎被驚呆了。當蔡斯意識到它的尾巴離舵隻有幾英寸時,他準備從甲闆上用魚叉叉它,如果鲸魚試圖殺死它,它很容易被激怒。由于害怕離開離陸地數千英裡而無法駕駛的船,蔡斯猶豫了。鲸魚恢複過來,遊到船前幾百碼處,轉身面對船頭。

我轉過身,看到他在我們正前方大約一百杆[500米或550碼]處,以兩倍于他正常速度的大​約24節(44公裡/小時)下降,它以十倍的憤怒和複仇的姿态出現在他的臉上方面。海浪随着他的尾巴持續不斷地猛烈擺動,向他周圍的各個方向飛去。他的頭大約有一半露出水面,就這樣他來到了我們身邊,并再次擊中了船。

— 歐文·蔡斯

鲸魚壓碎了船頭,使船向後退去,然後它的頭終于從破碎的木頭上脫離出來遊走了,再也沒有出現過,讓埃塞克斯号迅速沉沒在船頭旁邊。蔡斯和其餘的水手瘋狂地試圖為僅存的捕鲸船增加索具,而管家威廉邦德跑到下面去收集船長的海底箱和他能找到的任何導航輔助裝置。

船長的船是第一個到達我們這裡的。他在離一條船那麼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但連一個音節都說不出來了。他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壓倒了。然而,他很快就能夠向我詢問,“我的上帝,蔡斯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我回答說:“我們被鲸魚燒死了。”

— 歐文·蔡斯

鲸魚攻擊的原因尚不清楚。在《海洋之心》一書中,作者納撒尼爾·菲爾布裡克推測,它可能首先意外地撞上了船,或者當捕鲸人通過釘入一塊替換闆來修複損壞的捕鲸船時,錘子的聲音引起了它的好奇心。釘釘的頻率和聲音聽起來可能與抹香鲸用來交流和回聲定位的頻率和聲音相似。

曆史上的今天 1820年11月20日 埃塞克斯号捕鲸船被抹香鲸襲擊并沉沒

歐文·蔡斯晚年

埃塞克斯在南美洲以西約2,000海裡(3,700公裡)處遭到襲擊。在花了兩天時間從淹水的沉船中盡可能地打撈補給後,20名水手準備乘坐三艘小型捕鲸船出發,他們意識到他們完全沒有足夠的食物和淡水來登陸。船上安裝了從埃塞克斯臨時搭建的桅杆和帆,并加裝了木闆以加高舷緣并防止大浪從兩側溢出。在波拉德的航海箱中,邦德靈活的思維設法保住了它,裡面有兩套導航裝置和兩份海圖。這些被波拉德和蔡斯的船分開了;喬伊的船除了保持在其他船隻的視線範圍内外,沒有任何航行方式。

檢查海圖後,軍官們推斷出已知最近的島嶼馬克薩斯群島向西超過1,200英裡(1,900公裡),波拉德船長打算前往這些島嶼,但由蔡斯率領的船員表達了他們的擔憂這些島嶼可能居住着食人族,并投票決定向東航行而不是南美洲。由于無法逆風航行,船隻首先需要向南航行1,600公裡(1,000英裡)才能利用西風帶轉向南美洲,然後南美洲仍位于東部3,000英裡(4,800公裡)處。即使知道這條路線需要他們行駛兩倍于前往馬克薩斯群島的路線,波拉德還是同意了船員的決定,船隻向正南航行。

食物和水一開始都是定量配給的,但大部分食物都被海水泡過了。男人們先吃了這種食物,盡管這會增加他們的口渴感。他們花了大約兩周的時間才吃完被污染的食物,而這時幸存者已經開始用海水漱口并飲用自己的尿液。從加拉帕戈斯群島捕獲的幾隻巨龜也被帶上了捕鲸船,但它們的體型讓船員無法将它們全部帶上。

從來沒有為長途航行而設計,所有的捕鲸船都被粗略地修理過,在航行期間洩漏是一個持續而嚴重的問題。在失去一根木頭後,一艘船的船員不得不向一側傾斜,将另一側擡出水面,直到另一艘船能夠靠攏,讓水手在洞上釘一塊木頭。風暴和波濤洶湧的大海經常困擾着這些小捕鲸船,那些沒有忙于操縱和調整帆的人大部分時間都在從艙底撈水。

12月20日,也就是鲸魚襲擊事件剛好一個月後,在船員們開始渴死的幾個小時内,這些船在無人居住的亨德森島登陸,這是一個位于現代英國領土皮特凱恩群島内的小型隆起珊瑚環礁。這些人錯誤地認為他們已經在東邊220英裡(350公裡)處的類似環礁Ducie島登陸。如果他們在西南120英裡(190公裡)處的皮特凱恩島登陸,他們可能會得到幫助;HMSBounty的幸存者的後代仍然住在那裡,他們在1789年發生了著名的兵變。

在亨德森島,埃塞克斯号的船員在潮汐線以下發現了一個淡水小泉,饑餓的船員們以當地特有的鳥類、螃蟹、雞蛋和胡椒草為食。僅僅一周後,他們就已經基本耗盡了島上的食物資源。12月26日,他們得出結論,如果再呆久一點,他們就會餓死。當大多數船員準備再次乘坐捕鲸船起航時,三名男子——威廉·賴特、賽斯·威克斯和托馬斯·查普爾,船員中唯一不是楠塔基特本地人的白人——選擇留在亨德森。埃塞克斯号沉沒将近一年後,勞合社報道稱薩裡救出了這三人并将他們帶到了傑克遜港,澳洲。

到2月15日,蔡斯捕鲸船上的三名幸存者的食物再次告罄。2月18日,也就是埃塞克斯号沉沒後的89天,英國船隻印第安号在智利海岸附近發現并營救了蔡斯、勞倫斯和尼克森。救援幾天後,空的捕鲸船在一場風暴中迷失了,當時它被拖在印第安人後面。2月23日,埃塞克斯号沉沒93天後,波拉德的船,現在隻載有波拉德和拉姆斯德爾,在南美海岸附近被楠塔基特捕鲸船Dauphin救出。波拉德和拉姆斯德爾當時已經完全分離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多芬,當他們看到救他們的人時吓壞了。3月5日,多芬遇到了駛往瓦爾帕萊索的兩兄弟号,并将兩人轉移給了她。

在瓦爾帕萊索呆了幾天後,蔡斯、勞倫斯和尼克森被轉移到“星座”号護衛艦上,由船上的醫生照顧,醫生負責監督他們的康複。在官員獲悉三名埃塞克斯幸存者——賴特、威克斯和查普爾——被留在杜西島(他們實際上被留在亨德森島)後,當局要求已經打算橫渡太平洋的商船薩裡号,尋找男人。救援成功。3月17日,波拉德和拉姆斯德爾與蔡斯、勞倫斯和尼克森重聚。1821年4月5日,當八名幸存者中的最後一名獲救時,七名船員的屍體已被吞噬。在傳回楠塔基特後的幾個月内,所有八人再次出海。HermanMelville後來推測,如果他們聽從Pollard船長的建議并航行到塔希提島,所有人都會幸存下來。

波拉德于1822年初傳回大海,擔任捕鲸船“兩兄弟”号的船長。在他的第一次航行中,她在夏威夷海岸外的風暴中在法國護衛艦淺灘失事,之後他加入了一艘商船,此後不久在桑威奇群島(夏威夷群島)附近失事。到現在波拉德被認為是“約拿”(不吉利),沒有船主會信任他再次上船航行,是以他被迫退休。他随後成為楠塔基特的守夜人。據報道,每年11月20日,他都會将自己鎖在自己的房間裡,并禁食以紀念埃塞克斯的士兵。他于1870年1月7日在楠塔基特去世,享年78歲。

曆史上的今天 1820年11月20日 埃塞克斯号捕鲸船被抹香鲸襲擊并沉沒

1870 年代的托馬斯尼克森

大副歐文蔡斯于1821年6月11日傳回楠塔基特,發現他有一個14個月大的女兒,他從未見過面。四個月後,他完成了對這場災難的記述,即埃塞克斯号鲸船最不尋常和最令人痛苦的沉船事故的叙述;赫爾曼·梅爾維爾(HermanMelville)以此為靈感創作了他的小說《白鲸記》(1851)。12月,蔡斯以大副身份登上捕鲸船佛羅裡達号,随後的每一次航行都以溫斯洛号船長身份出海,直到他有能力建造自己的捕鲸船查爾斯·卡羅爾(CharlesCarrol).蔡斯在海上航行了19年,每隔兩三年才短時間回家一次,每次都生了一個孩子。

他的前兩個妻子在他出海時去世了。當他發現第三任妻子在他最後一次見到她16個月後分娩時,他與他離婚了,盡管他後來把孩子當作自己的孩子撫養長大。1840年9月,離婚完成兩個月後,他第四次也是最後一次結婚,并從捕鲸業退休。對埃塞克斯慘痛經曆的回憶困擾着蔡斯,他遭受了可怕的頭痛和噩夢。在他生命的後期,他開始将食物藏在他位于奧蘭治街的楠塔基特房子的閣樓裡,并最終被送進了收容所。他于1869年3月7日在楠塔基特去世,享年73歲。

機艙服務員托馬斯·尼克森(ThomasNickerson)成為了商船服務公司的一名船長,并在晚年寫下了自己關于沉沒的記述,題為“埃塞克斯号(Essex)”号船被鲸魚擊沉的損失和船員在敞開的小船中的磨難。尼克森在沉沒56年後的1876年寫下了這份記錄,直到1960年才失傳;楠塔基特曆史協會于1984年出版。他于1883年2月去世,享年77歲。

其他幸存的船員遭遇了不同的命運:

托馬斯·查普爾(ThomasChapple)在擔任傳教士時死于東帝汶的鼠疫熱。

威廉賴特在西印度群島的一場飓風中失蹤。

CharlesRamsdell于1866年7月8日在楠塔基特去世,享年62歲。

本傑明勞倫斯于1879年3月28日在楠塔基特去世,享年80歲。

1887年9月12日,賽斯·威克斯(SethWeeks)在馬薩諸塞州的巴恩斯特布爾縣(BarnstableCounty)去世,成為最後一位埃塞克斯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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