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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韓女作家寫的小說,總能讓我狠狠共情

作者:長安羽林郎

近幾年,無論是《寄生蟲》奪得奧斯卡,還是《鱿魚遊戲》登上奈飛播放量榜首,南韓流行文化就像一陣旋風,席卷了東亞甚至整個世界。然而,在大熱的影視綜之外,我們似乎很少關注到南韓文學,更沒有發現一批女性作家已經掀起了南韓文學界的“新浪潮”。

南韓女性作家趙南柱所著現象級小說《82年生的金智英》在五年中被翻譯成十種語言,海外銷量超過30萬冊,其同名電影上映後蟬聯票房冠軍。在2020年度的南韓文學暢銷書榜和50位南韓作家評選的年度小說排行榜中,女性作家占據了絕對優勢,甚至前十名中隻有一位男作家。

“現在幾乎不存在沒有女性或女權主義的南韓文學”,當代南韓女性詩歌和小說譯者 So J. Lee 說。

南韓女性文學之是以能引發共情,最關鍵的是對女性普遍困境的關注。這是一種在愛和痛之間遊移的困境,關乎家庭、母女關系、婚姻,職場,性侵犯、容貌焦慮、貧困等等,這些議題,是同樣處于相似社會結構中的女性共享的生活經驗,就像趙南柱所說的,“女性之間是有共鳴的,女性之間有一條看不見的紐帶”。

這些南韓女性作家們如何書寫身為女性這件事?我們為什麼要關注南韓女性文學?

南韓女作家寫的小說,總能讓我狠狠共情

《82年生的金智英》封面

#01

“若相信不會被摧毀,就不會被摧毀”

為了逃避來自丈夫、家庭和社會中潛藏的冷漠與暴力,一個女人決定變成一棵樹。

這是南韓當代女性作家韓江的獲獎作品《素食者》中的内容。

一場噩夢之後,賢惠、溫順的妻子英惠突然開始拒絕吃肉,把自己當成一株植物,但這種反叛的行為讓她變成了父權制下的怪物,一個“閣樓上的瘋女人”。冷漠的丈夫抛棄了她,藝術家姐夫将她的身體當作欲望的對象,強迫她吃肉的父親也厭棄她,醫生甚至強制為她插管倒入流食。

小說中說:“你現在不吃肉,這個世界就會吃掉你”,而英惠甯願讓自己接近死亡,也要堅持精神上的植物性、向陽性。在一個自我不斷受到審視、規訓的世界裡,女主人公想要讓自己消失的欲望讓人絕望,卻也能夠被了解。

南韓女作家寫的小說,總能讓我狠狠共情

作者:韓江,出版社:四川文藝出版社/磨鐵圖書,出版年:2021-9

作家韓江,1970年出生,2005年即以中篇小說《胎記》榮獲南韓第29屆李箱文學獎,并擊敗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奧爾罕·帕慕克等,成為東亞首位布克文學獎獲得者,也被看作南韓當代作家中可能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重要人選。她在布克文學獎頒獎禮上說,自己在寫作時,經常會思考人類的暴力能達到什麼程度:“我想探讨人類的暴力能達到什麼程度;如何界定理智和瘋狂;我們能在多大程度上了解别人。”

如果說《素食者》所寫的是女性面臨的沉重制實,那韓江的新作《白》則更像在描繪一個散文詩般的冷酷仙境。

在韓語中,白除了代表顔色,還滲透着凄涼的生死觀。作者曾漫步于遭受戰争摧殘的波蘭,二戰期間這裡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建築被炸毀,如今才得以重建,過往的曆史被陳列在華沙抗争博物館裡。想象着在這裡逝去的,遭受過暴力的遊魂,韓江發現這是一座“白”的城市。

她回憶起和這座城市擁有相似命運的姐姐,那個先于自己出生,卻隻活了兩個小時的女嬰。夭折前,母親一直低聲對她說:“一定要活下去”。作家意識到,隻有借助自己的人生和身體,才能重建姐姐失去的生命,是以她寫下了這本白色之書、記憶之書,試圖記錄我們内心幹淨的、沒有破碎的、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被破壞的那部分“白”,以抵抗侵蝕人性的污黑與衰敗。

南韓女作家寫的小說,總能讓我狠狠共情

作者:韓江,出版社:四川文藝出版社/磨鐵圖書,出版年:2022-9

襁褓、鹽、雪、冰、月亮、白發、子宮……63種生活中常見的白色事物,都被韓江賦予了一種防腐、消毒和治愈的力量。新洗好的白色枕套,好像在提醒它的主人:“你是珍貴的人,你的睡眠是純淨的,你活着并非一件慚愧的事”,而某個天氣轉涼的早上呼出的白色水汽,是我們活着的證據,告訴我們生命是一種以虛白且清晰的形态散布于虛空的奇迹。

“漫長的一天結束後,需要些時間保持沉默。就像在爐火前,下意識地把僵硬的手伸向沉默的、微弱的熱氣”。在凜冬到來之際,白就是這熱氣。

對韓江來說,這本書的寫作過程本身就像塗抹在腫脹上的白色藥膏,像鋪在傷口上的紗布。而讀者則穿梭在白的迷宮中,不斷找尋這個世界的核心——那些在我們搖擺不定、出現裂痕或快要破碎的瞬間拯救我們的東西。

在《白》中,韓江的寫作中依然帶着獨特的女性經驗,她寫到獨自生下孩子的母親,感到胸部脹得發痛,笨手笨腳地擠起了奶水。最初是稀的、淡黃色的奶水,之後才流出了白色的奶水。

可以說,韓江的寫作試圖用女性溫暖的體溫融化冰冷的現實,用徹底的反叛、決絕的書寫重新為女性、生命建立一種新的秩序。要愛,就要憤怒,就要與既定的架構和命運抗争。就像作家崔恩榮說的,“女性主義是追求愛的一種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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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韓江

#02

“同一個東亞,同一個媽”

相對于韓江筆下描繪的超現實夢境與女性的決絕姿态,以《82年生的金智英》為代表的另一部分南韓小說則以樸素的口吻來講述女性成長中的日常困境。

金智英,1982年4月1日出生于首爾某醫院婦産科。有着最普通的名字,成長于普通公務員家庭,一家六口人住在三十三平的房子裡。從小,金智英就有很多困惑,比如家裡最好的東西總要優先給弟弟,男同學欺負女生被看作理所當然,女孩子時刻被教育穿着要保守,行為要檢點。公司辦公室幾乎找不到女主管的身影,下班後還要忍受客戶的黃色笑話和無休止的勸酒。

三十一歲時,金智英結婚生子,在衆人“順理成章”的期待下,她辭掉工作,成為一名全職媽媽。

全職媽媽,在當時有一個更具侮辱意味的代名詞:媽蟲,用來暗諷有小孩的母親整日無所事事,過着靠老公養的生活。金智英在咖啡店,聽到男性上班族竊竊私語:“我也好想用老公賺來的錢買咖啡喝,整天到處閑晃……媽蟲還真好命……我一點也不想和南韓女人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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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82年生的金智英》劇照

雖然有着溫柔體貼的丈夫和可愛的女兒,但逆來順受的好兒媳、賢妻、良母,種種身份之間,誰才是真正的金智英自己?金智英面對的難題,是當今女性面臨的普遍困境,她的人生如實地呈現着身為女性的人生。

作者平實質樸的叙述口吻、對當時社會統計資料、調查資料的搜集更加模糊了故事真實和虛構的邊界,讓這部作品更接近于寫實的“非虛構”。有讀者說,這不是一本小說,而是我的人生報告書。

“我想寫一些女性以前無法談論的問題,因為它們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作者趙南柱在《紐約時報》的采訪中說,“我想把它變成一場公開辯論”。在《82年生的金智英》出版後,趙南柱陸陸續續收到了各地女孩的信件,她們在裡面分享着自己感同身受的故事:原生家庭、性騷擾、婚姻、對成為“女人”的無措……。

“我的小說讓人們大聲疾呼,“趙南柱說,“如果我們女性都經曆過這些經曆,那麼就應該以公開的方式一起讨論”。

在金智英之後,趙南柱聯合其他6位南韓文壇代表女作家出版了小說集《給賢南哥的信》,書中探讨了女性被異化的身體、兩性間的不平等關系、女性厭女的代際循環等議題。而在《她的名字是》中,趙南柱以一種人類學調查的方式,傾聽并記錄下了六十幾名女性的故事。從9歲的女孩到69歲的奶奶,從學校、家庭到社會,不同年齡階段的女性,面臨的抉擇總是驚人的一緻。

母女關系也是南韓女性文學中經常探讨的一個話題。一些學者将東亞國家的家庭構造稱為“子宮家庭”或“母系家庭”,也就是一個家庭中的兩種模式——以男性家長為中心的“父系家庭”;以及将其排除在外,以母親與孩子的關系為中心的“子宮家庭”或“母系家庭”。教養孩子成為母親的義務,母子之間的故事,都被刻畫為母親的奉獻和犧牲,而母親-兒媳之間則充滿嫉妒、背叛和競争。當兒子缺席時,母女之間的關系才漸漸浮出水面。

當代作家申京淑的代表作《請照顧好我媽媽》被稱為“超越村上春樹《1Q84》的唯一一部南韓小說”。這本自傳式小說罕有地用第二人稱書寫,講述一名失散母親與其家人的故事。媽媽突然失蹤,丈夫和子女卻互相埋怨,在找尋的過程中,竟發現沒有一個人真正了解母親。命運讓母親出生在無法主宰自己人生的時代,她忘記夢想,成為母親,為家庭和兒女奉獻生命,卻默默隐去自我。這是一代人母親的縮影。

與之相對的,作家金惠珍選擇在其暢銷小說《關于女兒》中,少見地選擇以一個孤獨的母親的口吻,書寫“性少數群體”的女兒。在養老院照顧孤寡老人的母親有天發現,女兒将自己的同志人帶回了家。

母親焦慮于别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自己背離正常的女兒,擔心沒有孩子的女兒到老後落到無人照顧的孤苦境地,她愛女兒,但她也知道現在的社會并不會像她一樣善待女兒。

南韓女作家寫的小說,總能讓我狠狠共情

作者: 金惠珍,出版社: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一頁folio,出版年:2022-10

“我好像讓女兒讀太多書了。我希望女兒能夠盡情讀書,可以上大學,讀研究所學生,這樣就能成為大學老師。遇上好老公。可是啊,我女兒真是個笨蛋,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最近隻要想到那孩子,我的胸口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似乎出人頭地、工作穩定、高雅端莊、嫁個好老公是女性成功的一種标志,被這種集體意識支配的傳統女性,自然會對女兒“不像樣”的人生心生厭惡,甚至埋怨自己。“是以我是受到上天的懲罰了嗎?就這麼将某種過錯傳給了女兒嗎?”

就像評論中所說:“整本書就是東亞家庭對親子關系一次長長的凝視,無論是母親還是女兒,都是父權制下的受害者”。在這樣的社會裡,光是身為女性本身就足以讓自己深陷危機。

此外,韓裔女作家Elisa Shua Dusapin 的小說《束草的冬天》關注了女性面臨的容貌焦慮,女主角的母親與男友建議她接受整容手術,因為他們覺得女性的容貌和身體能夠讓她在職場競争中取得成功。

在被稱為南韓版“房思琪的初戀樂園“的《李夕夜,不再沉默》中,作者崔真英以日記的形式描述少女李夕夜遭受性侵後的困惑:“侵犯我的是他,為什麼人們指責的卻是我?” 直到在今天的社交媒體上,這句話仍然擲地有聲。

而金荷娜、黃善宇在她們的随筆集《兩個女人,一起生活》裡,記錄了兩人一起買下房子後的美妙同居生活,讓我們看見家庭的組成不隻有一種模式,單身、獨居不一定等于孤獨終老。

#03

另一種韓流正在席卷世界

南韓女性作家的寫作,看似是從自身出發,訴說作為女性的私人體驗和情感,但實際上,她們的視角已經遠遠超出了女性身份的議題,深入到都市生活、階級各個領域,用個人經驗串聯起社會圖景,在細膩的心理真實和廣袤的社會真實間找到了一種很好的平衡。

南韓80後熱門作家金愛爛,擅長以一種平民化的視角叙述城市生活體驗和小人物的故事,是以被稱為“都市生活觀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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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愛爛,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年:2022-10

在早期作品《老爸,快跑》《噙滿口水》中,金愛爛寫在大城市中打拼的異鄉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睡的女人、蝸居在考試院中苦學的考生,在短篇小說集《你的夏天還好嗎?》中,金愛爛關注的視角輻射至消費主義對女性身體的規訓、中産家庭的瓦解、住在絕壁上的較高價的電梯大廈裡的底層夫妻等。而《外面是夏天》中有六篇都寫于2014年“世越号”海難之後,主人公們都不得不面臨一種突然的失去。

金愛爛很擅于捕捉當代人微妙的心理。比如在《三十歲》一文中,“我”向姐姐訴說自己懷揣夢想在城市打拼,發現青春已逝,卻幾乎“一事無成”。

“感覺青春就這樣過去了,這讓我感到慌張。這些年我發生了哪些變化?好像隻是變得大手大腳,對人不再信任,眼光變高,成了俗人。這讓我頗為不安。二十多歲的時候,不管我做什麼,都感覺隻是個過程。現在呢,似乎一切都是結果。”

這種對生活狀态的精準捕捉,忍不住讓人邊讀邊大喊:“太真實了!”

在南韓之外,更多的年輕人也有着相似的經曆:渴望一份在大城市中的穩定工作,卻也要面臨突 發危機帶來的不确定性,對女性來說,還需要不斷在容貌、年齡、家庭和工作的夾縫中作出艱難抉擇。有時合卷驚覺,我們與她們已身處同一列車上,終點未知。

2008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法國作家勒·克萊齊奧曾說,自己從金愛爛和韓江的作品中窺見到的是一個曆史與記憶互相混雜的南韓,一個交織着物質和欲望的現實。

現實之外,南韓也湧現出一批想象瑰麗的寫作形式。金草葉的科幻小說集《如果我們無法以光速前行》在南韓累計銷量達25萬冊,将女性的現實生活和浪漫的幻想融合在一起。《關于我的太空英雄》一篇中,被歧視的女宇航員選擇跳入大海,《情緒實體》中,無形的情感可以轉換為可見的商品,而男主人公發現自己的女友購買了“憂郁體”,因為她想要“觸摸自己的憂郁”。

就像劉慈欣所評價的:金草葉的想象世界,是以豐富绮麗的科幻創想為經,以綿長幽遠的人性詠歎為緯建構起來的。

入圍2022年國際布克獎的南韓作家趙寶拉,則在小說《詛咒兔》中,制造了一種安吉拉·卡特式的奇妙體驗,因沒有男性在場是以生下血塊的單身母親、反叛人類的機器人伴侶、有詛咒力量的兔子燈、馬桶裡伸出的一顆頭…..這些怪誕的暗黑童話、令人毛骨悚然的奇想模糊了魔幻現實主義、恐怖故事和科幻小說之間的界限,探讨女性困境、人類愛欲、資本異化等普遍人性。

南韓女作家寫的小說,總能讓我狠狠共情

作者:鄭寶拉,出版社: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一 頁folio,出版年: 2022-10

從《寄生蟲》到《我的解放日志》,從金智英到高漫妮,另一股韓流正在席卷世界。這種韓流摒棄過去的浮誇畫風,不再過多烘托過去韓劇中轟轟烈烈的浪漫至上,而選擇書寫普通人酸澀、充滿抉擇的日常情感與尖銳現實,不再關于臉譜化的霸道财閥和傻白甜,而是刻畫立體的、鮮活的,在複雜的生活中忙于切換不同面具,卻仍堅持找尋自我的人。

這股韓流是從現實土壤裡開出的理想主義之花,是對每一個用力生活的普通人的同情,是對殘酷現實毫不留情的批判,用私人記憶抵抗宏大叙事的一種努力,是“愛具體的人,而非抽象的人”。我們閱讀、觀看這些作品時,能夠切身感受到一種代入感和參與感。

南韓女性文學之是以能夠崛起,成為一種現象,是因為這不是源于一本書、一位作家的成功,而是許多位書寫者和千千萬萬個金智英的勝利。 閱讀成為一種邀請,告訴所有女性,沒關系,無需羞愧,你也可以大膽說出那些讓你感到不适的故事,這些“瑣事”有意義,且很重要。

而在20世紀下半葉,女性仍處于南韓文學的邊緣。但随着南韓經濟和社會的現代化,女性受教育程度日漸提高,開始走向公共領域的前沿和中心。相比國家和曆史架構,新的南韓年輕女性作家階層更關心基于性别的身份政治,個體的命運與情感,而這些主題也是全世界所關注的普遍議題。

就像金愛爛所說的:“以前的作家關心的是天空,我可能關心的是這個國家的天花闆,我寫便利店,寫我住的小房子、極小的考試院,屬于我的、我們時代的不那麼宏大的叙事”。

這種個人驅動社會的力量恰好也搭載了國際化的浪潮。南韓政府施行文化立國的開放政策,Netflix、Disney+、Apple TV等流媒體平台給了南韓獨立藝術家與流行文化新的輸出管道。而近年來南韓娛樂圈不斷爆出的性醜聞、2016年首爾發生的江南随機殺害女性事件、之後的N号房等事件讓社交媒體上的#Metoo運動持續高漲,也助推南韓女性文學找到了被發現的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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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書(南韓女性主義文學)揭露了南韓肮髒的小秘密,即盡管看似富裕、現代、開明和酷炫,但社會進步卻遠遠落後于經濟,”《南韓酷的誕生:一個國家如何通過流行文化征服世界》一書的作者尤尼·洪說。“南韓是一個富裕的國家,但仍然存在一些嚴重錯誤的東西”。

報道顯示,南韓兩性之間的工資差距是發達國家中最高的,南韓女性的工資僅為男性的63%——這是29個發達國家中薪酬差距最大的國家之一。《經濟學人》還在其玻璃天花闆指數中将南韓列為最不适合成為職業女性的國家,能夠在工作中擔任關鍵權力職位的女性隻占到董事會的2%。此外,女性還需要面臨着潛在的性騷擾:“那些掌握權力的人相信他們可以為所欲為”。

社會對性别角色、美容标準和女性行為方式的傳統期望普遍存在。一些南韓人仍然稱妻子為 Djip-saram,意思是在家的人,而将丈夫命名為 Bakat-Yangban,即外面的男人,這表明了一種刻闆印象,即女性應該留在家裡撫養孩子并從事無償工作。

評論家喬納森·弗蘭岑曾說:“一種小說能否拯救世界?總是有那麼一點兒小小的希望,但回答幾乎肯定是不,它不能。盡管如此,它卻很有希望拯救你的靈魂”。未來,南韓女性文學将迎來怎樣的高光時刻,我們不得而知,但隻要她們還在寫作,這個世界就不能忽略女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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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1.《82年生的金智英》《坡道上的家》熱銷,如何了解近年日韓女性文學的“崛起”?|新京報書評周刊

2.趙南柱:原來我也是金智英|中國青年報

3.韓流刮了這麼久,為什麼南韓文學直到“金智英”才被關注?|燕京書評

4.疾病、場域、權力之下的文學突圍——2020年南韓文學一瞥|徐黎明

5.Gender equality: Korea has come a long way, but there is more work to do.|OECD

6.Kim Ji-young, Born 1982: Feminist film reignites tensions in South Korea.|BBC

7.The Heroine of This Korean Best Seller Is Extremely Ordinary. That’s the Point.|The New York Times

稿件來源:鳳凰網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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