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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代短劇人的掘金夢:在以一博十的誘惑中拼殺|钛媒體·封面

作者:钛媒體APP

整個影視産業的寒冬時刻,短劇賽道,作為一支獨特的暖流和以小能博大的效應,正吸引了不少平台和制作團隊入場。

去年,全網整年短劇的報備數量為398部,而在今年,這一數字就被5月份單月備案數超500部所打破。來自德塔文的資料顯示,今年上半年,在廣電總局系統進行規劃備案的微短劇達到2859部,總集數69234集。

主流的長短視訊平台,紛紛借勢設立短劇劇場,在不同的平台上,一些優質的标杆案例已經出現。快手短劇《長公主在上》播放量達3.5億;騰訊視訊的《拜托了!别寵我》今年分賬金額突破了2000萬,打破行業天花闆;芒果TV的《念念無明》,在豆瓣上,評分沖上了7,評分人數達2.5萬,成為了口碑之作。

政策層面也随之而動。2022年,國家廣播電視總局在備案系統中,增設了微短劇品類。2022年6月1日,針對網絡劇、網絡電影的“網絡劇片發行許可證”正式發放,其中也包括了短劇。統一納入監管,也意味着短劇市場進入了規範化的發展路徑。

而對于參與這場遊戲的主角——短劇公司及其從業者來說,短劇這類體裁,不像長劇播完的版權收入相對比較固定,它有一種更新型的多元化收入。它不僅提供給那些沒有機會去拍網劇或網大内容從業者一個舞台,也為每家媒體公司打開了收益的端口,尤其是以達人賬号運作開辟了新的商業化模式。

這一股滾滾而來的影視内容疊代浪潮,似乎不可阻擋,但真實的短劇市場是怎樣的?

钛媒體APP近日走訪了多家短劇制作團隊,試圖還原短劇從業者衆生相。在這樣一個目前在中國影視産業鄙視鍊末端的從業者群體,這群勇闖短劇市場的第一波掘金者,他們因何入局,又面臨什麼難題,又會給這個行業留下了什麼?

平台紛紛上馬短劇專項計劃,點選破億成常态

目前,钛媒體APP觀察到,在各大平台之上,受大衆歡迎的主流短劇形态,多為1-3分鐘的内容,通過單列資訊流推送給使用者,以一種快節奏、碎片化的模式,抓住了當下的視訊使用者的消費心理和行為。

短劇調動了全行業的積極性。快手是較早看到短劇潛力的短視訊平台。2019年8月,快手便建立起“快手小劇場”入口,标志着快手正式布局短劇業務。次年,快手推出了首個短劇劇場廠牌——高甜劇場。

為了解決商業化的問題,2020年12月,快手短劇正式對外釋出快手星芒計劃,希望通過分帳獎勵、品牌招商、直播電商、商單廣告等方式,為合作方提供全方位的變現鍊路。

截止2021年10月,快手星芒短劇的正片總播放量已超過250億,累計共給創作團隊帶來漲粉1.1億,覆寫了50家top機構。《這個男主有點冷》系列、《秦爺的小啞巴》、《重生小甜妻》、《CP大作戰》、《單親媽媽奮鬥記》等大熱短劇均脫胎于此。

每天在快手站内已經有超過2億人在看短劇,短劇日活使用者規模已經達到了2.3億,播放量超過1億的短劇已經達到了850部,從1月-10月,快手短劇總播放已超過7700億。截至2021年底,“快手星芒短劇”已孵化240部獨播訂制短劇,其中超百部獲得破億的播放量。

肉眼可見的是,快手上旺盛的短劇消費需求,這使得短視訊領域另一巨頭抖音坐不住了。

抖音選在今年強勢入局短劇市場。今年4月,抖音開啟短劇新番計劃,MCN機構或個人作者在抖音首發帶有連續劇情的1-5分鐘作品,即可解鎖億級流量扶持和百萬現金獎勵。

此外,還有“千萬爆款劇樂部”計劃,面向廣大MCN和專業影視制作公司,以投産保底+300%收益現金分賬+流量激勵方式,對短劇創作者進行扶持激勵。

兩個月之後,抖音再度加碼,整合資源,更新激勵賽道。6月1日起,抖音短劇将原先的“新番計劃”、“千萬爆款劇樂部”整合更新,推出“劇有引力計劃”,這個計劃分别打造了Dou+、分賬、劇星三條賽道。

與短視訊平台激進不同的是,長視訊平台對短劇則相對冷淡。這份冷淡的态度,或許與其早先于短視訊平台就嘗試過短劇内容的經驗相關。

早在2018年,愛奇藝就高調布局了豎屏微短劇《生活對我下手了》,公布了短劇的分賬計劃。

2020年底,騰訊宣稱将投入10億資金和100億流量,支援微短劇内容生态建設。2021年底,騰訊視訊正式釋出業内首個微短劇品牌“十分劇場”。

2021年9月,優酷釋出“扶搖計劃”,鼓勵系列化創新内容,與網絡小說等IP平台合作,以優質IP+平台投資+宣發/商業化資源+劇場化排播的模式,出品了大量微短劇。

芒果TV和B站等平台也釋出了針對微短劇的相關計劃。芒果TV推出“大芒計劃”,并開設“下飯劇場”, B站則在2021年8月上線了輕劇場,主推驚悚懸疑、軟科幻、喜劇題材的微短劇。

首代短劇人的掘金夢:在以一博十的誘惑中拼殺|钛媒體·封面

入局者衆,一種“迫不得已”遷徙

與平台們攜重金入局的野心勃勃不同的是,钛媒體APP經過一輪采訪調研之後發現,在短劇市場第一批試水短劇市場,并成功掘金的人,大多數是因為生存問題所迫。

作為曾經主營藝人經紀,現在的微短劇賽道中的一員,蘇打水文化創始人龍京晶告訴钛媒體APP,選擇入局短劇賽道,是因為他們發現帶新人藝人的時候,碰過的壁實在是太多。

“你要想那麼多選秀節目,每年出道那麼多小哥哥小姐姐,真正能有機會繼續的有幾個?”

每年選秀綜藝出道的幾百個新人,都在等着張口要飯吃。但行業競争實在是太激烈了,優質的網絡劇和電影的主要角色,基本上都已經被制作方和投資方瓜分完畢,剩下的一些鳳毛麟角的小角色,也很難輪到還未出名的新人藝人群體。

每當帶着自己家藝人,在外面接活的時候,她總感覺自己處于一種“求爺爺、告奶奶”的狀态之中。這也讓龍京晶發現,新人藝人的命運,可以說是完全掌握在影視制作公司及其投資團隊身上。

她也很明白的一點,即便是現在藝人展示自我的途徑和方法日益多種多樣,新人想要出圈,在行内立足,最終必須依靠的還是幾部像樣的作品,并且,藝人的個人成長,業務技能提升,也非常需要用一些作品去沉澱。

當短劇賽道微微泛起光的時候,龍京晶看到了一種新的可能:這個類别的作品,門檻不是特别高,機會還較多,并且,知道的,看得上人,也不多。這是一個競争不那麼激烈,且極具潛力的方向——正好可以成為旗下藝人鍛煉和實踐自己的機會。

後來,她想,不如索性自己站出來,這樣在産業鍊條上遊,公司就會就擁有一定的話語權。如果能夠一直找到合适的投資方出資金,他們願意以此根據自家藝人量身打造一些合适的作品。

之是以短劇市場在今年出現大爆的現象,龍京晶告訴钛媒體APP,是因為這一内容形态,在産業鍊上解決了很多痛點。

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對于投資方來說,短劇大大縮減了影視項目的投資回報周期。從立項、開拍、籌備、上線、審批,傳統影視劇起碼需要一年以上的時間,但是,短劇行業目前基本上投資周期在6個月的時間之内,就可以看到回報。況且,通常情況下,一部短劇從籌備立項到後期上線,基本上就控制在3-4個月。

在寒冬之中,冬漫社創始人湯明明告訴钛媒體APP,做短劇,就是為了賺錢的這目标而來。之前所處的小說賽道以及漫畫賽道,競争已經處于白熱化的階段了,公司在經營上已經增長乏力,于是打算試一試影視劇集賽道。

一開始,湯明明想做的是長劇集,但這樣在制作長劇集時,與平台方打交道的經曆,就就把她“徹底弄傷了”。

當時,湯明明團隊的劇本的創作已經進行了8個月,期間也在與長視訊平台不斷溝通新想法,到了最後,平台方告訴他,劇本已經過會了。她想的是,終于熬到了這一天。但後來,平台方始終未給她一個明确的答複。

就在那一瞬間,湯明明發現,長視訊已經不适合他們這種新手玩家。她決定放棄與長視訊的溝通,而當時某短視訊平台的短劇營運負責人找到了她。雙方一拍即合,第一個作品就引爆了市場。

與蘇打水文化參與短劇的另一重意圖類似,冬漫社也想就低門檻的短劇,培養自己的專屬編劇團隊。湯明明告訴钛媒體APP,他們公司旗下的編劇需要跟現場,隻有跟過導演拍攝現場之後,編劇才會了解,下次寫劇本應該怎樣創作,這種現場帶來的體會,不是在家閉門造車就可以習得而來。

多快好省,100萬元~200萬元也能拍

對整個行業來說,更低的投入成本,更短的制作周期,更高的投資回報率,是短劇市場能夠短時間爆發的關鍵因素。

“你說現在的短劇盈利的秘訣,我覺得真的是控制成本。”龍京晶告訴钛媒體APP。

龍京晶的短劇團隊,最開始就是通過“省錢”的方式起家的。她認為,有些錢,是不應該花的,省省就出來了。比如說,拍攝室内的場景,就去找地産公司借用樣闆間,而不像之前的一些網絡劇的思路是,自己去搭棚置景,“這些地産的樣闆間,基本上都靠我們自己刷臉‘霍霍’完了。”

還有一些成本,靠制片方一些資源去“刷臉”完成。比如說,“霸道總裁”主題的短劇拍攝過程,男主角的車,可以靠老闆的關系,借來勞斯萊斯等豪車,而女主角需要的手工定制的服裝、大牌包包等,也是可以去找品牌方去薅羊毛借來用。

短劇成本之低,不僅是展現在如上的服化道和置景之上,在制作周期上,短劇的時間會更短。十二升肖創始人宗楠告訴钛媒體APP,目前他們公司一部短劇,大概的籌備周期為一個月,最多不超過兩個月。

制作周期短,一個是因為受限于立項投拍的經費的額度。更為重要的是,在這個行當之中,有一個默契是,大多數團隊也不認為,僅憑特别高的經費,就可以制作出更加好的内容,就一定可以達到特别好的收益。

不過,随着入局者越來越多,今年看來,短劇制作成本已經水漲船高。龍京晶告訴钛媒體APP,目前因為同業競争者太多了,要把東西做好,勢必在一些内容成本,例如制作團隊的選擇、演員的要約、以及服化道、美術置景上,需要做出一定的更新。

就她的觀察而言,目前古裝類目的短劇,差不多已經到了200萬元的制作成本,而現代戲也差不多要100萬元左右。更有甚者,一些大型制作團隊的古裝短劇的制作成本已經上升至500萬左右。而制作周期也從之前的5-6天,到了現在需要的15-25天。

目前整個制作水準也慢慢越來越高。作為一個新興行業,短劇和早年的網絡大電影極為相似——最開始網大的制作水準也就幾十萬,随着市場的火熱,資本的助推,一部頂級的網絡大電影制作費用也已經飙升至了四五千萬的水準,直接媲美院線電影的标準。

由奢入儉難。龍京晶也承認,做多了100萬的标的了之後,再去下手做30萬的項目,也會有難以入手的情況。

但湯明明不這樣認為,她極力要求钛媒體APP向行業内呼籲,希望同行們可以去卷故事,而不是卷制作。

作為“成本控制論”堅定的執行者,湯明明說,制作費不斷攀升的背後,是因為短劇市場開始火熱了,一些制作公司擡高了制作費用,便有機會向投資方要更高的制作費用。在她看來,制作費不斷上漲,就是養活了一群隻想掙錢的制作公司而已,這樣并不會鍛煉出對市場敏感的内容公司。

隻有讓每部劇都能有利潤,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在短劇市場的使用者,是來看你服化道的嗎?如果是看服化道,他幹嘛不去看大劇?如果服化道是你想要的核心競争力的話,你所謂的卷到幾百萬的制作水準,你也就是在短劇裡面比起來不錯,對不對?”她說。

而短劇在制作之上,能夠适當控制成本,也是使用者在看短劇的時候更在意的是故事,他們可以忽略或者可以容忍因為制作成本導緻的一些瑕疵。

一位短劇制作人告訴钛媒體APP,想要把短劇做出影像質感,這有兩個比較常見的簡單手段,第一個就是用景深做出虛實效果,第二個就是調色。

有一次,他們選擇用定焦鏡頭去拍的時候,将演員的面部表情呈現得非常真實,但是他耳朵後面的背景全都是虛的。當時有使用者直接評論回報說,“你這個東西不好,拍虛了,我什麼都看不見”。追求的影像感,反而成為了部分使用者眼中的一種瑕疵。因為他們更希望在第一人稱視角下,所有的東西都能看得特别清楚。

新的創作方法,根據資料調整節拍表

作為短視訊時代的一種産物,短劇給觀衆帶來更具沖擊性和便捷性的觀看體驗,也要求在叙事邏輯上具有獨特的創新性。節奏密、沖突強、爽點多是短劇的三大要素。短時間内設定強烈沖突與反轉、提供密集的笑點、爽點與強情緒是短劇的内容特點。

從類型上來看,愛情題材依舊占據短劇領域的絕對優勢。貓眼研究院釋出的《2022短劇洞察報告顯示》,甜寵、複仇、前妻、贅婿、霸道總裁、名媛千金,都是愛情題材短劇的高頻關鍵詞。此外,涉及神妖、穿越、重生、變身、身體互換等設定的奇幻短劇也較為常見。

但不是越專業的機構來做短劇,就一定能在短視訊中分一杯羹,更懂短視訊内容、更懂短視訊使用者喜好的創作者,才能在短劇體系内如魚得水。

在中國本土市場,雖然有些知名的導演,以及頭部制作公司團隊也開始“下場”做短劇了。但行業内并不認為這是降維打擊。

首先在編劇層面就有了門檻。現在的短劇編劇大多數是年輕人居多,因為他們天然懂得且适應抖音、快手這類的短視訊的生态和玩法。反而是那些經驗老道的老編劇,可能不大适合來做短劇編劇。

“讓我印象很深的是,一些大編劇老師,開篇會寫很多描述性的内容,但如果以短劇的思考方式來看,這些全部都是廢話。”龍京晶說。

存活于抖音快手等平台的短劇,劇情的特點是,非常碎片化,滿足使用者快速獲得劇情的需要。需要在一分鐘之内把故事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并不容易。

比如說,使用者在抖快上刷短劇,可能需要在公交或者地鐵上就能刷完一部内容,是以,那種一上來啪啪啪就給耳光的劇情,表達了一種很刺激的爽感,特别能給現在具有壓力的年輕人找到一種精神上的愉悅感。

短劇需要效率和高速度來擷取資訊量。在題材上,受歡迎的短劇多數屬于古偶、甜寵等題材,它不需要花費太多精力去思考,而不像那種靠細節去吸引人的懸疑破案題材作品。

但這并不意味着短劇的創作脫離了劇本制作的規律。

在壹創視訊創始人謝多盛看來,短劇劇本創作,肯定會沿襲之前三年積累下來劇本創作的方法論,以及一些節拍表。但是,這些劇本節拍表會跟最傳統的戲劇理論做一定的挂鈎的,隻是不會照搬原本短的,或者更長的劇本方法論創作這個短劇,會在中間融合新的短劇的劇本結構來做。

如何做出修整?有的制作團隊,會根據每個發出去的視訊的背景資料,包括完播率,點贊率,劃走率,收集使用者所有的每一個收看習慣,根據這些資料不斷修整節拍率。

最簡單的例子,劇情什麼時候該起沖突,什麼時候人物産生訴求,會根據背景資料修正完之後會把沖突放在三秒,把障礙放在十秒,第二個障礙放在三十秒,然後把主題表達放在50秒。根據背景資料不斷修整節拍表,節拍表也不是固定的,是一個根據背景資料不斷的修整的過程。

制作經費對傳統影視公司,也可能成為一道障礙。龍京晶說,有些大公司,之前做慣了那種幾千萬的,甚至是上億的項目。如果你跟對方說,這個項目,要花100萬就做下來,有的團隊會不知道該怎麼花這個100萬,因為他們沒有辦法去省這個錢。

變現之困:“黑盒”與分賬,以及形象固化的達人

如果沒有商業化支撐,“用愛發電”難以支撐短劇從一個内容型賽道變成一個産業,産業會有生産總值在裡面,并且需要商業化的正循環支撐。

目前,短劇賽道的商業模式大緻可以劃分為分賬、平台定制、廣告植入、直播變現以及付費點映等。其中,分賬是短劇變現的“主流”。

蘇打水文化現在有大概一半左右的收益,是來自于流量分賬。龍京晶說,如果是做流量分賬的話,你會發現所有的人都會去找内容成功的方法論,因為大家都是想奔着收益更高的确定性去做。

首代短劇人的掘金夢:在以一博十的誘惑中拼殺|钛媒體·封面

但也不是是以制作公司對于分賬模式全盤認可,尤其是分賬的基礎如果是資料的話。

一位要求匿名的制作人告訴钛媒體APP,因為大多數平台對于分賬劇還是會采取“播前定級”的方式給出平台資源位。

S級的項目,會沖上平台首頁,自然而然得到大量的曝光。這也成為了制作方判斷分賬的一個标準,如果S級的項目得到了更多曝光,但是實際上分賬到手的數量卻不及A級的話,那麼這個分賬的金額一定是存在問題的。

“分賬就是這樣,也可以說是店大欺客,平台說多少就是多少,那反過來說,就是平台與願意給你多少錢就是多少錢。平台說啥就是啥,平台說你這個項目不行,你這個項目就是不行。沒有一個很确定性的标準。”上述制片人表示。

為了打消制作公司的疑慮,現在一些平台開始采取了“播後定級”的模式。但一些短劇公司認為這還是無法解決本質上的“資料黑盒”的問題。

在一位制作人看來,所謂的“播後定級”,也就是平台根據你作品的資料表現來評定作品等級,但其實也不公平,因為使用者資料始終還是一個“黑盒子”。

“之前我們有這種情況,我們去看一些平台推某部劇分賬掙了多少錢,那你肯定要去分析人家做得好的是什麼?但是看完之後,發現,演員選的不行,配音也不行,制作也一般,那到底是為什麼火了。”他向钛媒體APP舉例說。

制作方不是沒有嘗試過品牌植入廣告。但總體而言,植入廣告的預期不佳。龍京晶告訴钛媒體APP,在與品牌合作幾次之後,發現市場反響度不是太高,這裡面或許是品牌調性與使用者調性比對的問題。一些知名的大品牌,雖然手中預算充足,但是在大量下沉市場的短視訊使用者群體之中,轉化率未必會很好。

如果說,平台分賬模式還帶有長視訊平台主導的影視産業變現的影子,那麼,達人賬号體系的建構,則是短劇市場開拓的新的商業化玩法。

内容收益隻是短劇整體收益的一部分。在商業化上,平台有各種各樣的政策。平台多數提供流量分帳、獎金激勵、品牌招商、電商直播、商業化廣告等方面的扶持政策,完善變現鍊路。

短劇制作人的核心訴求,還是希望做得好的人能夠在平台賺到下一部劇的錢。但平台更希望的是,創作者們能夠在這個平台持續依靠内容來産生後面的變現,包括短視訊廣告、電商,這是與傳統内容相比,短劇核心本質的競争力所在。

以達人賬号為核心,然後打造符合達人粉絲和達人未來人設的短劇。又或者達人本身的粉絲有幾百萬到上千萬,再去吸引外來的粉絲。

頭部達人成為爆款短劇的主角之後,通過這個劇立足了人設,然後通過人設漲粉,做直播帶貨的變現。在整個收入結構,依靠短劇流量紅利進行變現的占比會越來越多。

從内容形态上,符合“怼臉”美學的短劇,天然适合打造達人群體。在豎屏的手機的螢幕裡,使用者的視覺重心往往偏向于某個人物,這就是為什麼要先去看人和人設,再去比對對應的劇本。在專業的編劇方向裡,有一種劇作結構是首先錨定要塑造的某個人物,然後以這個人物的第一人稱視角講整個故事。

在達人體系分賬的模式之下,行業内也已經跑出來了标杆案例。

比如說,《這個男主有點冷》的女主角一隻璐,她在快手春節檔主演了騰訊動漫改編短劇《萬渣朝凰》,因為爆款劇的流量加持,她在整個春節檔的GMV達到了一個新的數量,單場最高将近300萬,春節檔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整個GMV在1500萬左右。

另外一個例子,是快手平台頭部的短劇主演《鳳求凰》的古風禦兒,因為持續不斷去做短劇這種流量題材,禦兒的GMV也有了更大的突破,目前單場已經達到了1250萬的GMV高峰,可以比肩目前整個電商行業比較頭部的主播。

但建構達人賬号,并不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快手短劇營運負責人就認為,一個人的人設在一定階段做完了以後,可能很迅速會進入到一個瓶頸期。短劇行業裡,現在有金牌婆婆、金牌媽、金牌兒媳婦、金牌外公,甚至金牌贅婿、金牌管家各種各樣的固定人設,可能過一年兩年會有一波篩選。

而這波篩選就注定了,有一些人可能永遠就停留在了金牌婆婆、金牌媽媽裡,很難去突破自己的人設,找到新的更适合自己的角色。(本文首發于钛媒體APP,作者|李程程,編輯|蔡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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