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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失望的《伊索寓言500年插畫與故事》

作者:孔夫子舊書網

作者 | 究究謝

來源 | 孔夫子舊書網APP動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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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伊索寓言的插圖向來興趣濃厚,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已陸陸續續收集了百來種較有代表性的中英文版《伊索寓言》插圖本。是以,前幾天偶然得知,今年一月後浪公司為江蘇文藝出版社,編了一本《伊索寓言500年插畫與故事》,馬上就去買回了一冊。

令人失望的《伊索寓言500年插畫與故事》

很早的時候,我就從黃杲炘二十年前在湖北教育社出的一個譯本中獲知,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版畫部助理部長約翰·J. 麥肯德裡(JOHN J. McKENDRY),在1964年時,根據該館珍藏的一些老版書,精心編寫過一本Aesop: Five Centuries of Illustrated Fables(《伊索:五個世紀的插圖寓言》)。前幾年,我終于在孔網買到了這本書,非常喜歡,不時賞讀,還多次向出版界的朋友推薦,希望能在國内翻譯出版。那天見到後浪編的這本書的書名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那本大都會版終于出中譯本了!

令人失望的《伊索寓言500年插畫與故事》

收到書後,經過翻閱和比對,我發現情況并沒有那麼簡單。大都會版隻收入了40則寓言,每則配一張黑白插圖;而後浪編的這本則收入了100則寓言,每則配上了三到四張插圖,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是以容量更大。該書編者在《編後記》中寫道:“美國大都會博物館的約翰· J. 麥肯齊先生編過一本《伊索寓言插圖 500年》,追溯了伊索寓言插圖從十五世紀中期至二十世紀的演變過程,這是迄今為止對伊索寓言插圖曆史研究的扛鼎之作。遺憾的是該書隻收錄了50幅插圖及其相關的寓言,許多精品未能納入其中,未免使人感到賞析時不夠盡興。

為此,我們編了這本中國版的《伊索寓言:500年插畫與故事》,從不同曆史時期、不同國家的《伊索寓言集》中挑選了318幅插圖,配有100篇寓言,旨在使讀者欣賞到更多插圖畫家不同表現手法的佳作,同時也更好地了解伊索寓言。”如此創意和初衷應該說是挺好的,可惜基于下述理由,我還是隻能将這本定價128元的16開精裝書判定為東拼西湊、粗制濫造的失望之作。

其實,從編後記這段短短的文字中,編者的粗制濫造已可見一斑。首先,大都會版那本書的編者叫麥肯德裡(McKendry),不姓麥肯齊(MacKenzie),其次,那本書隻收入了40則寓言,而不是50篇。要編入更多寓言(及其插圖),并非什麼難事,但編者是完全取材于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本館的藏品,而且覺得據此已可較好地呈現出《伊索寓言》500年插圖史之脈絡,詳見本文末的附錄。再就是,全書明明彙集了53位畫家創作的三百多幅插圖,勒口上的繪者簡介為何僅列一位藍道夫·凱迪克?其實書中收入凱迪克的插圖并不多,而他的伊索寓言插圖也并不太出彩。照我的想法,編者費些精力,将各位畫家的簡況及插圖特色予以概要介紹,彙集在書後,本身就算得上是嘉惠讀者和研究者的善事一樁。

我對後浪編的這本書,意見最大的一點是:明明已将大都會版的内容幾乎全書收入,為何不在編後記中加以說明(書中提到大都會版的唯一一處就是我上面引的那段),為何不直接取得對方的簡體中文翻譯版權授權?我昨天拿到書後,與大都會版仔細比對了一下,發現100則寓言中有37則直接取自大都會版。因為《伊索寓言》英文版本極多,不同版本之間文本差異往往也不小,37則寓言所用版本完全相同,連年份都一樣,若說後浪編者不是直接“拿來”,實在令人難以置信,更何況對應的插圖(包括一些相當罕見的古本上的插圖)基本上也都被選入。為了省些錢就如此瞞天過海,是不是有點不道地,有點下作?

其他令我不太滿意之處,主要是司空見慣的插圖印刷品質問題和翻譯品質問題。我還沒來得及查遍全書,這裡隻就已發現的挑出幾處來說說。下面這幅著名的伊索肖像,将伊索刻畫成聽得懂鳥獸語言、善于以鳥獸設喻的駝背侏儒,它創作于1476年,首次出現在《伊索寓言》最早的德文版——斯坦豪(Heinrich Steinhowel)版上。後浪版說它是巴塞爾1501年創作的木刻版畫,不知何所據。而且,原來的黑白插圖(右邊是大都會版上的),被潦草地敷上了色彩,緻使圖上端中部伊索的拉丁名ESOPVS也看不清了,确實未見高明。下面第二圖是沃爾特·克蘭為《孔雀的抱怨》這則寓言所繪的彩色插圖,左邊為崔瑩《英國插畫師》中的插圖,右下為後浪版的插圖。下面第三圖左邊為大都市版的插圖,右邊是後浪版的。希望通過拍照後,插圖品質的差别還能較好的顯示出來。

令人失望的《伊索寓言500年插畫與故事》
令人失望的《伊索寓言500年插畫與故事》
令人失望的《伊索寓言500年插畫與故事》

至于翻譯問題,上面已提到那段編後記中存在,這裡隻再選一則《天文學家》,因為我手頭剛好有1848年的托馬斯·詹姆斯版。可知,後浪版的譯者“慶雲”将文中的“holloa”譯作“直喊倒黴”,而實際上它隻是大聲呼叫的意思;又将“My good man”譯作“善良的朋友”,而實際上它是一句很廣泛的用語,一般在交談中為了讓對方同意自己常用這句話,有點請求的意思。從文章中可以感覺出諷刺的語氣,黃杲炘的譯文中将它譯作“老家夥”,我覺得用那種帶調侃語氣的“老先生”不錯。

令人失望的《伊索寓言500年插畫與故事》

我承認一直希望有這樣一本書,能站在大都會本的肩膀上,将近年來《伊索寓言》插圖的進展增補上去,能像吳偉的《魯拜集插圖精選》那樣,對著名插畫家按“傳略”、“作品選介”和“劄記”三部分深入撰寫,而不隻是拼湊内容。我在跟崔瑩交流時說,後浪版這本書在品質、容量和高度等方面都遠遠沒達到我的期望。她鼓勵我自己操刀做一本。我知道自己目前還積累不夠,但還是期待一本令人滿意的《伊索寓言插圖精選》能早日問世。如果有人認為我對後浪版太苛刻,希望會有愛書人認同我的辯解:沒有要求嚴格的讀者,就難産生高水準的讀物。

令人失望的《伊索寓言500年插畫與故事》
令人失望的《伊索寓言500年插畫與故事》

伊索寓言:名家名作名畫

[古希臘]伊索 著;姜浦 譯

¥16.0 九品

附錄:《伊索:五個世紀的插圖寓言》序言試譯

《伊索寓言》是唯一被如此頻繁、如此風格多樣而又如此持續不斷地配上插圖的文本,以至于僅通過這些寓言就可展示出插圖本的印刷史。帶插圖的《聖經》在發行數量上超過了《伊索寓言》,但是經文的神聖性要求插圖人采用更具神職色彩、不那麼多變的表現手法。奧維德的《變形記》也出過大量的插圖版,但是這位古典作家在很長的曆史時期裡都遭到了人們的忽視。而《伊索寓言》兼具表現手法的自由性和長盛不衰的吸引力,這使得它成了15世紀至今,不斷受到圖書插畫家青睐的對象。

伊索寓言并沒有嚴格地限定于一時一地,這也是它們不斷受到插畫師青睐的一個重要原因。每一位對它們進行描繪的畫家,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将它們設定在他本人最拿手的時代,不然就是在創作時根本不管具體的故事發生地(實際情況往往如此)。另外,還有一點也很重要:不确定哪些文本是伊索創作的。現存下來的文本沒有一篇可以自我标榜為伊索親筆,甚至都不能說是從已失傳的祖本中抄錄出來的。最早的一個版本——費德魯斯(Phaedrus)在公元一世紀時用拉丁韻文撰寫的版本,跟随後的一些本子一樣,都不是對這些故事進行的翻譯,而是重述。

伊索的名字在公元前五世紀,和伊索寓言聯系在了一起。傳統上,他被認為是生活在公元前六世紀時的弗裡幾亞奴隸。他是一位駝背,生來就是啞巴,但因為對女神伊希斯(Isis)虔誠敬拜而被賜予說話能力。他很會講寓言故事的才華,讓他有能力愚弄主人,并為他赢得了自由之身,進而成了國王的顧問。但是他走運的時間并不長:他受到了莫須有的指控,被特爾斐(Delphi)的公民宣判犯有盜竊罪,并遭到從山頂上扔下的處決。他的生平無疑是出于不足為憑的傳聞;其中的要點是,伊索以擅講故事而出名。

第歐根尼•拉爾修(Diogenes Laertius)提到,雅典哲學家德墨特裡俄斯(Demetrius of Phalereus,即台美忒利阿斯)在公元前四世紀時,用希臘語寫成了一本散文體《伊索寓言集》,而後來幸存下來的希臘語稿本可能都要追溯到這個已知最早的源頭。有些寓言在伊索之前的時代已經存在:早在海希奧德(Hesiod,公元前八世紀之希臘詩人)時代,古希臘文學中已出現了一些寓言,比現在公認的伊索出生時間還早兩個世紀。行為舉止像人一樣的動物,已出現在早于古希臘文明的藝術作品中,有些伊索寓言中帶有古印度和小亞細亞的遺存,但是這些源頭都得不到有力的證據,具有太大的不确定性,難以追蹤。盡管伊索也和其他重述這些寓言故事的人一樣,總的來說不是原創者,但很可能也創作了其中的一部分。

在本版《伊索寓言》中,每一幅插圖都跟多少算與之同時代的譯文進行了比對。對有些故事而言,文本和插圖同出一源。英文的第一個《伊索寓言》印本是1484年的卡克斯頓印本;卡克斯頓本人根據一個早先的法文版進行了翻譯,它似乎成了一個标準的譯本,事實上在一個世紀左右的時間裡,也是唯一的英文版。1585年,教育家、拼寫改革擁戴者布洛卡(Bullokar),對《伊索寓言》重新進行了翻譯,其獨特之處在于采用了他那套特别的拼寫方式(跟所有早期譯本一樣,這個版本也成了标準)。

17世紀時,奧格比(Ogilby)和萊斯特蘭奇(L'Estrange)分别譯出了很有創意的版本。克羅克索爾(Croxall)在1722年翻譯的版本,在他所處的世紀的大部分時間裡,成了标準的英文版本;後來取代了它的比威客(Bewick)版本,對寓言的道德寓意進行了更多的強調。在19世紀和20世紀,出現了大量高品質的(如果不算特别優秀的)英文譯本。但是沒有哪位英文譯者可與拉封登(La Fontaine)相媲美,後者帶有新創作的重述讓伊索寓言在法國取得了獨特的地位,成了具有重大文學意義的豐碑,也成了法語中唯一可能存在的伊索寓言重述。

無論在哪個世紀,都沒有出現一個插圖本《伊索寓言》可以成為标杆,讓所有其他版本必須與之進行比較。沒有哪本帶插圖的《伊索寓言》,可與丢勒插圖的《啟示錄》(Apocalypse)相媲美,因為它讓所有後來者幾乎無法再為這個主題繪制插圖。也沒有哪種《伊索寓言》插圖,得到過與下列作品類似的待遇:莫奈為愛倫坡的《烏鴉》創作的石版畫,德拉克洛瓦為歌德的《浮士德》創作的石版畫,莫雷奧(Moreau le Jeune)為盧梭的小說《新愛洛伊絲》創作的銅版畫,丁尼爾為《愛麗絲漫遊奇境》創作的木刻畫——在這些作品的創作過程中,作家與畫家建立了隻能出現一次的密切和諧關系。伊索也不像荷馬、莎士比亞和但丁這些作家那樣,文字具有超強的感染力,以緻無法将其呈現為具有同等震撼力的視覺作品,使得插圖隻能成為文本的一道蒼白的影痕。

盡管很早就出現了為《伊索寓言》繪制的插圖,但印刷機的發明才讓插圖大行其道,并使它們成了我們圖畫史的一個主要部分。在15世紀末之前,出現了二十多種不同的插圖版《伊索寓言》。最早的版本出自蒙多元(Mondovi)、烏爾姆(Ulm)和維羅納(Verona),都是在1476至1479年之間出版的,均在15世紀印制最精良的圖書之列。

在這些版本中,動物都畫得很簡略,背景也很少,也許會畫上一棵樹,如果場景是城市的話,可能會添上一組建築物。插圖者的創作興趣,大都集中在寓言故事的中心事件上。蒙多元版的《伊索寓言》帶有吸引人的拙樸金屬雕版畫,其創作日期也許可以追溯到1476年,通常被認為是最早出現的。不幸的是,它沒有在我們的藏品中(美國的其他博物館也沒有入藏),因而無法收入本書。烏爾姆的木刻,在德國圖書插圖中,是最早表現出創作者獨特個性的。奧格斯堡在幾年後重新出版了這本書,使之成為了15世紀最受歡迎、印制冊數最多的版本。維羅納版《伊索寓言》則完全不同:雕刻更粗犷,貌似是雕工用刻刀設計出來的。15世紀的另一個主要版本是那不勒斯1485年版。它的插圖環繞着裝飾性花邊,特别生動活潑,在捕捉充滿戲劇性場景方面手段高超。

在接下來的這個世紀裡,人們采用了更加多樣的方法。新出現的蝕刻技術,讓線條繪制更加随心所欲;明暗對照和細節呈現也變得更加便利。人們也有更大的興趣将動物當成動物來處理,《伊索寓言》的插圖,尤其是吉勒特斯(Geeraerts)的插圖,顯示出畫家對各種動物進行了更加細緻入微的觀察。風景和背景也變得更加精細了。

17世紀時,有兩種英文版《伊索寓言》插圖本顯得不同凡響。最早發表于1666年的巴洛(Barlow)插圖,蝕刻手法自由奔放,甚至有幾分漫不經心,卻帶有一種令人愉快的淳樸自然之風。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霍拉(Hollar)的銅版畫,此人是17世紀中葉旅居英國的畫家,他最出色的作品大都也是在那完成的。他為1665年版和1668年版《伊索寓言》繪制的銅版畫,風格極其優雅,既展現了他對大自然所作的細緻觀察,又多以他本人通路過的地方作為背景。盡管他絕大多數作品都是原創的,但也有一些(包括那幅《獅子與老鼠》)幾乎是原樣照抄吉勒特斯的。

與之完全不同的是1677年的法文版,它記錄了凡爾賽宮的迷宮,其迷陣中散布着的那些以伊索寓言為主題的噴泉,喻示着它們可以在人生征程中充任向導的角色。不幸的是,在園藝風尚發生改變時,這些噴泉都遭到了拆毀,隻殘餘了幾件雕像,因而這本《迷宮》(Labyrinte)成了關于那些令人着迷、極其珍稀的《伊索寓言》三維呈現的唯一記錄。

18世紀的出色版本是豪華版《拉封登寓言》, 配有根據奧德瑞(Oudry)畫作制成的大幅銅版畫。奧德瑞的畫作,由科欽(Cochin)和其他優秀雕版師雕版,描繪了攝政王朝生活場景下的寓言故事,其富麗堂皇在某些情況下幾乎蓋過了故事情節本身。與這本雅緻的書相比,将畫面轉錄到版片上的設計方法,就顯得有些粗糙了。将蝕刻或雕刻的畫面轉錄到陶瓷上的技術,作為手工繪制的廉價替代,在18世紀中葉之後不久就被開發出來了。因為無法将金屬上的畫作直接轉錄到陶瓷片上,是以需要先将它印在一塊軟布上,然後再轉到版片上。這樣複制出來的畫面是反的,因為後面還要用它印在紙上,使之發生第二次翻轉,以便最終獲得正确的畫面。

随着一個個世紀的流逝,藝術家的創作興趣變得更加多樣,正如插圖技術也在逐漸豐富。在15世紀時,唯一可能的複制手段是簡單的木刻或金屬雕刻;而到了19世紀,蝕刻術、雕版術、木刻雕版、平版印刷術和照相凹版術等技術已是一應俱全。特别是木刻雕版的發明,使得《伊索寓言》的版本數,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大幅增加。比威克讓這種技術大行其道,它包括使用與金屬雕刻和木刻印刷類似的工具,對一片硬木塊的端頭進行雕刻,同時用它作為印刷模子。

他在18世紀末制作第一版《伊索寓言》時,就采用了這種技術。這個版本以及1818年和1823年出的修訂版,都不是他的最上乘之作——考慮到他在動物插圖方面的天才,它們總體而言都隻能算是令人吃驚的延伸産品。他大體上是根據克羅克索爾1722年的金屬雕刻作品繪制的;而克羅克索爾的作品主要依據的,又是1688年出的第一版《拉封登寓言》中肖沃(Chauveau)創作的插圖;後者在很大程度上則參考了巴洛甚至是吉勒特斯早先的插圖。

但是,在這個世紀中葉之前,已經有多個使用木刻雕版的其他版本。格蘭德維爾(Grandvile)在1838年和1839年創作的插圖尤其成功。他在描繪假扮成動物的人方面經驗豐富,因為他的許多漫畫就采用了這種方式,于是他很輕松就能轉過去繪制行為舉止像人一樣的動物。在多雷1868年的版本中,動物們都生活中昏暗陰森的世界裡,跟他畫在《神曲•地獄篇》中的世界很像,不過其中許多小插圖的繪畫風格比較輕松幽默,對此他同樣很在行。

就在木闆雕刻在精細化方面登峰造極之時,新出現的光刻技術又大大地簡化了圖畫的複制過程。克蘭(Crane)是最早采用這種新技術創作伊索寓言插圖的先驅之一。他們多少帶有新藝術主義的勃勃生機,特别适合于《鳥類、獸類與蝙蝠》那種密集構圖。拉克漢姆(Rackham)和考爾德(Calder)二者都采用了這種方式,對他們大不相同卻同樣令人賞心悅目的畫作進行了複制。

用兩位當代畫家的作品——他們回過頭來采用了與最早為《伊索寓言》插圖的那些人類似的技術——來結束這本選集,是合适的。弗拉斯科尼(Frasconi)的木刻和羅氏(Low)的麻膠版畫,在表現形式上簡潔而充滿活力,與15世紀時的《伊索寓言》插圖類似,但絕不會被誤認為是那時的作品,正如烏爾姆和1470年代其他版本中的插圖不會被誤認為是20世紀的作品。

比威克覺得,克羅克索爾版的《伊索寓言》引導成百上千的年輕人,走上了充滿智慧與公正的道路。我們這個版本的目标沒有那麼遠大,隻想讓讀者認識到:人們曾為《伊索寓言》配過數量巨大、風格繁多的插圖。要是本書可能還起到了什麼别的作用,那都要歸功于伊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