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澳門短工紀

作者:卡默爾

高企的樓梯,拾級而上,稍微側着身,小心頭上的橫梁,轉了幾個圈,到了宿舍。比想象中的大,後來清洗空調才看到樓下就有想象中的房間,像個火柴盒,拉開了,就過道和床。開了空調開了燈就沒有腦海裡的壓抑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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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島就像個麻雀(麻将)台,屋就是整齊排列而有點舊的麻雀,車仔是滾動的色仔(股子),人群就像螞蟻成群結對地在其中穿行。而賭場(廣告詞“娛樂場”)是臺上精美的陳列品,這天,新葡京裡播著抖音裡很火爆的《9277》(深七版本,JOOX沒有,QQ音樂在澳門搜沒版權,酷狗可以),然而很多澳門人還不知道抖音這個APP,輕快的旋律與娛樂氛圍很襯(配)。聲哥說過,氹仔那班人是搵(掙)到錢的。今天,去走了一下,很多高樓,與山丘和諧地“共處”,高樓們連著就像巨型的擋闆,堤壩!夜深,兩點幾,成班(群)菲律賓人還在餐廳門口的樹下宵夜,有位仁兄還在遛狗,似是都不用睡的樣子。約莫三點幾了,洗地車呼呼而過,環衛工開始清洗街道。24小時營業的新苗超市裡,總共就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店員似乎格外留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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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随時有可能須要用到,我們會親切地用粵語稱呼菲律賓人為“朋友”(Pang'eou),我總覺得這裡菲律賓人比葡萄牙人要多,儘管很多地方都标有葡文,可能是我的打工視角問題。當我要表達一句話隻能冒出一個單詞時,才對《八兩金》裡洪金寶在美國打多年工都不懂英文的心情。資本主義掛帥,遊客蜂擁而至,決定了勞工的工時,就好似新苗超市看著七點半關門的飯店那樣。以開店為生活的人會在十點才開門,晚黑六時就收檔。而在商業氛圍熏陶下的企業,品質是第一,但效率同樣重要。一旦犯錯,就要用像外科手術的方法矯正,痛但立竿見影。

還是那句,“好似冥冥中有所主宰”,最後一日,在玫瑰堂門口,有演奏樂隊在街道上演奏交響樂,跟著節奏邊拍攝邊擺動著手機。而在氹仔搵(找)世界書局,本想買關於那段灰暗曆史的書,點知(沒想到)落空,也是,就像秋名山道那樣險要的路段旁的孤寂的屋苑點(怎)會藏著一個世界書局,看更她說“這個書局根本唔(不)存在。”我覺得好似絕世武林秘籍根本是一個字都無那樣,似乎是祂要我爬上那座樓梯屋上山再走山道,而後回澳門島一波三折後,才告訴我“就在燈火闌珊處”,原來就在一開始就到過的最近的文采書店,(隻有一本)它似是就在那,就該在那,本來就注定在那,還是一切都在重複進行!?它在袋子裡就像一條鮮活的魚,隻是它不會死,隻有可能被遺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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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也許隻有貓兒最快活了,他們自由地在雨棚上跑來跑去,他昨晚(也可以說是今天天還沒亮的時候)慢悠悠地走出門來,從頭到腳打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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