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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官付耀波落馬記:帶情人逃竄5國藏匿16個月,因一特殊愛好暴露

作者:曆史文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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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3月,中共中央針對外逃腐敗分子,首次啟動“天網行動”。遼甯省追逃辦積極響應,立即将付耀波、張清曌二人列為重點追逃對象。

付耀波原是遼甯省本溪勞動監察支隊案件審理科科長,2014年時夥同情人,同時也是機關出納的張清曌A錢挪用了2996萬農民保證金,事後逃離出境,是以被列入“百名紅通人員”名單中。

好在“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追逃小組跨國追兇,通過一年多追蹤偵查,最終成功将躲到天邊的付、張二人押解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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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當警察出現在付耀波、張清曌面前時,這兩名亡命天涯的罪犯,非但沒有一絲驚慌恐懼,反倒如釋重負般表示:這一年半以來,自己走到哪裡都是煎熬。甯可被抓回去坐牢,也不願意再過這種日子了。

這不禁引起了大家的好奇,畏罪潛逃期間,付耀波和張清曌究竟遭遇了什麼?

兩千多萬不翼而飛

2014年9月12日這天,遼甯省本溪市勞動監察支隊發現,案件審理科的科長付耀波和出納張清瞾,雙雙消失了。

他們沒有照常上班,手機也一直關機,就連辦公室裡的私人物品也都被收了個幹幹淨淨。

可當從業人員撥通兩人家裡的電話時,其家人卻驚訝的反問:“不是去機關上班了嗎?”

衆人頓覺事情不簡單,連忙查賬。

不查不知道,一查衆人都傻眼了:案件審理科掌管的農民工保證金,竟然少了足足2996萬元。

而就在大家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不知所措之際,付耀波和張清曌已經搭乘飛機抵達了海外,一步一步地實作着他們的逃亡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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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計劃,付耀波和張清瞾瞞着家人和同僚,偷偷策劃了三年之久。

他們精準計算了所有可行的路線,然後精挑細選出最終方案。

十三天時間裡,兩人連續輾轉了五個國家,一刻也不敢停下,直到成功到達目的地。

付耀波自信滿滿,認為計劃天衣無縫,絕不會留下任何破綻。顯然,這樣的想法太過天真。

由于涉案金額巨大,遼甯警方對此案高度重視,第一時間成立追逃小組。

通過調取付耀波二人的出入境記錄,追逃小組發現,兩人先是飛往了泰國、又飛到了馬來西亞和新加坡。

他們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畫面裡,是在新加坡的出境檢查站。這也就意味着,兩人已經離開了新加坡。但奇怪的是,出境記錄上卻并沒有顯示。

警察由此猜測,付耀波、張清瞾兩人很可能在此換用了其他身份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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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的确如此,早在出逃前,付耀波和張清瞾就已經辦理好了格瑞那達投資移民,進而實作了在新加坡“人間蒸發”。

離開新加坡後,付耀波和張清瞾又飛往英國,再從英國去到了加勒比海的島國,格瑞那達島。

追逃小組沿着線索一路追查到格瑞那達島。然而,就在即将鎖定兩人具體位置時,線索突然斷掉了——兩人竟再次消失了,了無蹤迹。

事實上,這正是付耀波“完美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他放棄了所有身份,以見不得光的方式,偷渡潛入了加勒比海上的另一個島國——聖格。試圖以此實作真正的“銷聲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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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為什麼標明聖格作為最終目的地,這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聖格和中國并未建交,就算中國警察查到了這裡,也很難進行全面搜捕。付耀波認為隻要自己和張清瞾能夠低調行事、深居簡出,就一定能安然無事。

是以,抵達格瑞那達卡庫亞島後,兩人就找了當地的導遊偷渡。可兩人萬萬沒有想到,這竟是噩夢的開始。

痛苦的逃亡之路

“你們先在這裡住下,等有船了我再通知你們!”導遊這樣說着,把付耀波和張清瞾領進了一間破敗不堪的老舊旅店。

房間溫度高達35℃,住進去就如同蒸三溫暖一般,提供的餐食也隻有硬邦邦的面包和少得可憐的水果。

張清曌生在一個條件優渥的書香門第,又是父母四十多歲才生下的“老來女”,從小嬌生慣養,從來沒受過這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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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耀波心裡也不好受,他本身就患有高血壓、胃潰瘍、膽結石等多種疾病,病怏怏的身子根本經不起這般折騰。在通風不暢的悶熱屋子裡待了沒一會兒,付耀波就燒得渾身滾燙。

他趕緊吃了一顆從國内帶出來的藥,誰知平時一粒就見效的藥,到了這時竟不管用了。他一口氣又吃了三顆,高燒都沒能退去。

昏睡中,付耀波想起了家裡溫柔的妻子,想起在國内的安适生活,心中懊悔不已:家裡條件不比這裡好一百倍,幹嘛要跑出來吃這個苦啊!

但無論是張清曌還是病中的付耀波,誰都沒有把抱怨宣之于口,因為他們都心知肚明,這一切都是自己種下的惡果。

罪惡的開始,還要從一個“貪”字講起。

付耀波原本事業有成,家庭幸福,可人到中年他卻突然對安逸的生活産生了厭倦,渴望尋找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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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此時,張清曌被調到機關擔任會出納。穿衣打扮都透出一種誘惑女人味的她,很快吸引了付耀波的注意。而付耀波身上的“上司光環”,也讓虛榮心旺盛的張清曌難以招架。

兩人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雙雙不顧已婚身份,很快便厮混到一起。

為讨情人歡心,付耀波是包包、首飾不間斷,一連送上了好多昂高禮物。奈何他的經濟實力和賺錢速度,遠遠敵不過張清曌蓬勃的物欲。沒過多久,付耀波的錢包就被掏空了。

付耀波深知,光靠死工資,根本負擔不了養情人的高昂成本。一番思索後,他決定投身股市。

由于2006年時,股市勢頭正好,老同學王成亮也通過炒股輕輕松松賺了幾百萬。付耀波相信,自己必然也能大賺一筆橫财。

至于炒股的本金,付耀波則讓張清曌利用職務之便,偷偷從公款裡“借”出來,等在股市掙了大錢再把這筆款補上,神不知鬼不覺。

起初,付耀波還尚存一絲理智。他隻讓張清曌挪出了五十萬塊錢。想着:若是賺了,還能夠揮霍好一段日子;如果倒黴賠了,也能從找借口拿出家裡的積蓄,來填這個窟窿,絕對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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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曌認為付耀波說得有理,便從企業暫存在機關的農民保證金裡劃出了五十萬塊錢。不料,這錢很快就賠得幹幹淨淨。

盡管提前做好了賺、賠兩手心理準備,可真賠得血本無歸時,付耀波怎可能甘心。

就這樣,抱着“至少要回本”的賭徒心理,他再次要求張清曌挪用公款,往股市裡投錢。逐漸陷入了“越投越賠,越賠越急,越急越想一夜暴富”的惡性循環。

一晃7年過去,賠進股市的錢如同滾雪球般越來越大。等到付耀波和張清瞾清醒過來時,才發現挪用的公款已經高達2000多萬。

那時候,部門經常會對資金進行審計、檢查,張清曌和付耀波每天都在焦頭爛額地想辦法,掩飾保證金缺漏的問題,活得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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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兩人清楚,這筆錢遠遠超過了自己的償還能力,窟窿永遠也不可能填上了。

為了逃避罪行敗露後的懲罰,兩人腦袋一熱,這才有了逃亡海外、重新開始的想法。

曾經的兩人自私自利、耽于享樂,無論是出軌還是挪用公款,都從未顧及家人。可随着逃亡之日逼近,兩人即将背井離鄉、永無歸期之時,傷心與愧疚卻油然而生。

輾轉多國的十三天裡,張清曌心心念念都是年僅11歲的女兒。擔心自己的罪過會牽連女兒,使其未來人生磕磕絆絆;擔心女兒長大以後會埋怨乃至憎惡自己這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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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耀波也是一樣,每每想起國内那個溫馨的小家,心裡就不免泛起一陣酸楚。

但不管心裡有多悔恨,付耀波和張清曌都從未想過回頭。他們清楚,一旦被抓就是重罪,說不定還會面臨死刑。

再者說,臨走之前,他們特意又挪用了一筆巨額公款,還帶走了所有的金銀首飾。至少能保證物質上的富足,在海外潇灑度日。心理受點折磨,怎麼也比坐牢好上百倍,一定得逃得越遠越好。

誰曾想事實證明,這段逃亡生涯,竟比認罪伏法還要殘酷。

甯可回國坐牢

好不容易抵達聖格島,便出師不利,吃了個大虧。

或是知道他們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又是偷偷摸摸的偷渡者,導遊竟威逼恐吓,愣是敲詐走了一大筆錢,才給安排了一間隐蔽的出租屋。

那屋子乍一看還不錯,住起來卻讓人叫苦不疊。整間房子沒有一扇紗窗,白天熱得跟鍋爐房一樣,即使是每天燒上三盤蚊香,蚊子照樣能把人叮得全身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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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兩人隻能頂着酷暑,穿長袖長褲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捂出的一身疹子,又讓兩人誤會成傳染病,焦慮恐慌得寝食難安。

後來實在受不了了,兩人才在首都金斯頓郊區的一座大山深處,另尋了一間隻有三十平方米的小房子,就此隐居起來。

那一年半的日子裡,付耀波和張清瞾過着不見天日的生活,他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遮遮掩掩,害怕撞見華人,A錢來的錢也不敢花。

這人一旦無事可做,便更容易胡思亂想。兩人整天提心吊膽,不停搜尋中文網站,查找自己出逃後的國内資訊。

有一天,他們偶偶然看到一則新聞,發現原機關的上司因為自己的A錢出逃而被處分判刑。

兩人沒想到自己犯下的錯會牽連到無辜的人,頓覺愧疚難當。

而當得知自己已被列入“百名紅通”計劃,他們更是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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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他們密切地關注着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抓捕計劃,國家每抓獲一個出逃海外的A錢分子,就會有一陣恐懼襲來,仿佛要将他們壓垮。

至于對家人的思念,也随着時間的流逝,越發濃厚。

付耀波知道妻子每天中午都會下網絡圍棋,便偷偷注冊了一個賬号,天天按時到網上看她下圍棋,直到她下線了才去睡覺。

有一次,付耀波發現從來不熬夜的妻子,居然淩晨兩點還在玩遊戲。他知道,妻子十之八九是因自己的事情失眠,當即淚流滿面,自責不已。

恐慌、悔恨、牽挂、愧疚,這些複雜的情緒如同一塊塊石頭,日益堆積成山,壓得付耀波喘不過氣。

為了多多少少緩解一點内心的煎熬,他開始沒日沒夜的玩遊戲,試圖以此轉移注意力,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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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正是這個舉動,給中國警方提供了蛛絲馬迹。

此前,付耀波、張清瞾的偷渡行為,一度讓追蹤工作陷入僵局。

眼看位置追蹤,到加勒比海地區後就被堵死了,追逃小組決定調整偵查方向,試試從付、張兩人的性格愛好入手。畢竟人的面容可以改變,身份可以僞裝,但言行舉止、性格細節上的習慣,卻無法隐藏。

警方從一位同僚口中得知,付耀波是個“遊戲迷,每次玩遊戲抽的煙都能堆成一座塔。然後順藤摸瓜,仔細研究了他在國内注冊過的幾十個遊戲賬号,最終将調查重心鎖定在付耀波最熱衷的三國類遊戲上。

根據這一特點,追逃小組在當地遊戲公司的幫助之下,對加勒比地區的使用者進行了仔細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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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某款三國類遊戲中的一位特别玩家,便闖進了追逃小組的視線。

這個玩家注冊時間不長,隻幫别人代練賬号,而且上線時間通常都是國内的深夜。再一看玩家的IP位址,就在離格瑞那達島不遠的島國巴貝多上。

豐富的辦案經驗,和強烈的第六感告訴警方,這個IP位址的背後就是藏身加勒比地區的付、張二人。事不宜遲,中央很立即派出4名小組成員,趕赴巴貝多深入調查。

受當地節假日、受理人生病住院、繁瑣流程等影響,抓捕過程可謂十分坎坷。

20多天裡,4名警員不得不頂着烈日,把整座島嶼走了個遍,在街頭挨個打聽兩名逃犯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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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萬幸的是,一番努力之後,巴貝多地區最大的電信營運商“福樂電信公司”,幫忙确定了可疑IP的真正位址在聖格。

格瑞那達政府更是熱情主動的伸出援手,委派進階官員親自出面,與聖格方面進行磋商。最終成功促成了,三國聯合實施抓捕的行動。

前往聖格的前夜,追逃小組想到這一年多追逃一波三折,終于要一錘定音了,心中又緊張又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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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4人不約而同地走到了中國駐格瑞那達大使館的五星紅旗前,他們心中油然升起一種使命感和責任感:

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将罪犯抓捕歸案。

2016年2月1日,中國追逃組跟随格瑞那達警方正式踏上了聖格島,循着線索精确摸到了金斯頓郊區。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格瑞那達警方已經提前獲悉,付、張兩人的房東是個制圖員。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督察特倫斯•梅森便謊稱自己要蓋房子,向路邊的木匠打聽制圖員的消息。試圖先悄悄找到房東,再抓付、張二人一個措手不及。

沒曾想,木匠不僅熱情指明了制圖員的位置,還補充了一句:“裡面還住着兩個中國人,他們幾乎從不出門。”

這句話震驚了衆人,大家幾乎可以斷定,木匠口中的“中國人”就是付耀波和張清瞾。

果不其然,警察上前敲響門後,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張,在照片上看過無數次的臉。

看見黑人警察突然上門,付耀波和張清瞾顯然一頭霧水,表情難掩錯愕。

直到兩名中國警察走上前,低聲開口:“你該明白是怎麼回事吧。”付耀波和張清瞾才恍然明白過來,自己已經徹底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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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的逃亡生活,對他們來說簡直是生不如死,兩人夜不安枕,食不知味,俨然兩具行屍走肉。

犯罪帶來的恐懼不安、良心上的自我譴責和對家人的思念愧疚時刻萦繞心頭,像毒蛇一樣撕咬着他們的内心,叫他們每分每秒都過得痛不欲生。他們甯可坐牢,也不願意再受這種煎熬了。

是以,當冰冷的手铐扣住手腕時,付耀波和張清瞾都沒有絲毫的反抗,而是終得解脫般,欣然接受這一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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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6日,付耀波、張清瞾正式被押解回國。兩人也于同年8月29日,因A錢罪被雙雙判處無期徒刑。

至此,這場轟動全國的監守自盜案,總算圓滿落下了帷幕。

付耀波和張清曌伏法的故事,無疑對那些仍然心存僥幸、在外出逃的罪犯敲響了警鐘:

正義永遠會戰勝邪惡,中央的反腐工作一定會掃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貪腐人員必須正視錯誤,主動投案才能争取寬大處理。否則永遠都隻能活在罪惡的深淵之中,承受良心的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