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生日,某金來了
那天是師父37歲生日,晚上八點,就在郭家菜,原本大家其樂融融,某人的加入卻打破了這美好的氛圍!
酒過三巡,某人突然站起身來,對着師父大喝一句:
“師父!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喊你了,從今天開始,我跟德雲社就沒有半毛錢關系了!”
小嶽被驚着了,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師父,師父沒有攔着他,似乎并不覺得驚異,仿佛早就猜到會有這一天一樣。
某人說完這話,又挨桌訓話,把所有師兄弟罵了個遍。師娘一直苦苦哀求,但是一點用也沒有。
師娘哭着說:“我給你們大家夥磕一個,德雲社從此以後就散了吧……”
說罷,咣當就跪下了。
徒弟們也跪下了,整個大廳哭聲一片。
師娘
某人十分冷血,徑直朝門外走去。
張師爺的女兒見狀馬上上去攔,可卻被一把推倒,某人跪在門口兒的關二爺像前,起誓:
“我要是再進這兒的大門,天打五雷轟!”
說着朝停車場走去,坐進車裡,關上車門,給正在樓上忙活着的神秘人打了個電話,“喂,我走了,你什麼時候……”
在座的徒弟、師叔、師爺見狀都過去勸師父,可師父卻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笑着說,“沒事兒,沒事兒……”
說着上了樓,謙兒大爺也跟了上去。
小嶽真恨自己在這個時候卻什麼都做不了。
嶽嶽
師父掉淚,唱《未央宮》
當晚相聲演出,返場,因為是師父生日,台下觀衆也倍兒高興,就起哄讓師父唱一個《未央宮》。
徒弟們一個不差地坐在背景,台上傳來師父洪亮的聲音,一字一句都是那麼清晰,師父就像不要嗓子了一般,把肚子裡的怨氣全都發洩在了這一段兒《未央宮》中。
台下觀衆不明是以,看師父唱得起勁兒,一個勁兒地鼓掌叫好,可背景徒弟們的淚水卻在眼眶兒裡打轉。
小嶽恨不得立馬沖上去抱住師父,讓他盡情地宣洩,可他知道,師父永遠不會在人前呈現出自己軟弱的一面,除了在那人面前…
幸好還有謙兒大爺陪在他身邊!
師父大爺
一曲唱罷,師父走下台,看見徒弟們一個不差的都坐在背景,他知道這些孩子為什麼不走,“這幫傻孩子啊!”
師父不由得在心底感歎,心中也多了些許的寬慰,“呵!都在哪!都不回家啦?”
徒弟們都把頭埋得低低的,不說話。
“這是都憋着要給我送生日禮物呢是吧?”
眼前的徒弟們齊刷刷的跪下了,淚珠子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師父,我們永遠不走!永遠陪着您……”
師父再也忍不住,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還是強顔歡笑,“今兒可是我生日,這是幹什麼啊?都不許哭!”
說着,抹了一把眼淚。謙兒大爺見狀,一把拉起師父的手,跑出了背景。
師父大爺
師父家裡,小嶽陪伴
停車場,謙大爺打開車門,把師父塞到車裡,“徒弟靠不住,搭檔靠得住!”一把抱住師父,淚流滿面。
師父再也忍不住了,淚水一滴滴地流出來,打濕了大爺的肩,謙大爺輕輕地撫摸着師父的背,在他耳邊安慰,“放心,我還在呢,天塌不下來……”
通往師父家的路小嶽已經再熟悉不過了,站在門前,心中有些猶豫,可還是輕輕地敲了敲門,因為他擔心他。
開門的是麒麟。
“嶽哥!來找我爸的吧。”
“嗯,你爸怎麼樣?”
“哎!”大林長歎一聲,“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我爸這個樣子,十年了,你說他怎麼會…不提了!嶽哥,你先來我屋兒吧,我師父和我爸在一塊兒呢。”
說着,領着小嶽進了自己的房間。
兩人聊了幾句,大林覺得無聊,就開始看書,而小嶽的心裡卻一直挂念着師父,希望他不要太傷心吧。
師徒父子
一陣開門聲響起。
“德綱,我走了哈!你千萬想開點!”
“嗯,師哥路上慢點兒。”
“沒事,小孟沒喝酒,他開車帶我走!”
看到大爺走了,小嶽回過神來,大林出去送師父,小嶽就呆在大林房間裡,直到聽到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小嶽推開門,走出去。
“師父……”
師父一擡頭,“小嶽?什麼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
說着,向小嶽走來,“坐這兒吧。”
“哦,就是放心不下,來看看您。”
當年老郭
看着師父瘦了好多,眼下有藏不住的黑眼圈,小嶽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現在就把某人拉過來,重重地給他兩個大嘴巴!
“正好兒,我有事兒找你,進來吧。”
小嶽随師父進入書房。
“來,坐下。小嶽啊,之前咱們這兒誰最火啊?”
小嶽列舉了幾個名字。表情複雜。
“現在人家都走了啊……”
師父的語氣有些凄涼,“養了幾個白眼狼……我也是看走眼了!”
“師父!您什麼意思啊?”
“小嶽啊,你知不知道有一個詞兒叫臨危受命?你隻要好好兒的,不犯他們那些錯誤,師父能讓你火!師父年紀越來越大了,德雲社也需要一個年輕有為的台柱子!”
小嶽站起來,眼神裡充滿堅定。
“師父,您放心,我這輩子就認定您了!我知道自己從哪兒來的,知道做人最重要的是良心!”
說着,對着師父磕了一個響頭,老郭趕忙拉起他,眼神裡透着欣慰,摸摸他的頭,語重心長,“孩子,你長大了……”
師徒父子
與師初遇,改變命運
在小嶽心中,這輩子對自己最好的人,除了家人,還有一個師父。
記得那一年,自己還在面館兒工作,受盡了形形色色顧客的侮辱、刁難。
直到經人介紹,遇到了他,這個男人雖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歲,但他對自己的愛護、關心有時甚至超過了自己的父親。
那一晚,他對着滿天星辰,起了一個誓,這輩子都留在他的身邊,哪怕是給他端茶倒水也知足了!
記得那是自己第一次見他,那時的他對相聲是陌生的,下定決心來找他,隻是為讨一條生路罷了。
站在他的面前,把頭埋得低低的,那人雖顯得很疲憊。
但還是滿臉笑容地望着他,問:
“孩子,把頭擡起來,你叫什麼啊?家是哪兒的啊?今年多大了?在這兒是幹什麼的啊?”
他擡起頭,可算是看清了那人的臉,一雙桃花兒眼,臉上有兩個深深的小酒窩,看着他對自己笑,那個笑容就像一束溫暖的陽光,撒在小嶽的心頭。
當年的師父
那時的小嶽,還是一口的河南話,雖說是對相聲一竅不通,卻知道這行是要求口齒清晰的。
是以他盡量掩飾着自己的口音,小聲地回答道:
“俺叫嶽龍剛,河南來的,今年十七,在面館兒當小夥計。”
那人摸摸他的頭。
“行!先跟着我吧!”
小嶽一個頭磕在地上:“謝謝您!”
那人立馬站起來,一邊兒扶他起來,一邊兒說:“哎呦,孩子,這可使不得,以後就叫師父吧!”
嶽嶽拜師
學藝時期,百般照顧
接下來的日子裡,小嶽除了幹點兒雜活兒,背背貫口兒,最愛幹的事情就是端着一杯溫水,拿着毛巾,在下場門兒看着師父說相聲。
在他下台時,給他遞上一杯溫水,為他擦擦汗。聽師娘說過,師父要保護好自己的嗓子,是以喝水不能喝太燙的,也不能喝太涼的。
是以他每次都是在師父上台之前晾上一杯開水,不時地用嘴輕輕地吹着,等師父下來,溫度剛剛好。
他最喜歡師父接過他手上的開水,他一邊為師父擦汗,師父一邊說着,“好孩子。”然後摸摸他的頭,為他拂去額頭上的汗珠。
第一次專場
記得那是第一次為師父換大褂兒,當脫下大褂兒的那一刻,他發現師父大褂兒裡面兒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他呆了一兩秒鐘,呆呆的盯着師父,說不出一句話,師父看着他這個樣子,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我說,呆了啊!”
“哦…哦,師父,我給您拿外套去,待會兒該着涼了。”
從衣架上拿下師父的外套,小嶽的雙眼有些濕潤,但轉過身,他還是一臉微笑的為師父披上外套,“師父您也悠着點兒,看這汗。您要不先躺會兒再回家?等您醒了我送您。”
師父拍拍他的肩“行了,你趕緊回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兒,你害怕我讓拐走了不成?”
“不是,我也沒什麼事兒,剛好和您家順路。”
師父看看他,說:“那行吧,有個人陪我回家倒也好,那我先去躺會兒。”
“嗯嗯!”
小嶽顯得有些興奮,等師父躺下,為他蓋上了自己的衣服,坐在一旁,等他入睡。
師徒
師徒情深,日月可鑒
師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揉揉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旁邊的小嶽。
“還沒走?”
“這不是答應您陪您一塊兒回家嘛。”
“都這麼晚了,穿衣服走吧!”
師徒二人走在路上,師父看看小嶽身上的衣服,“你穿這個不冷?”
“師父我不冷!”
師父摸摸他的手,略帶責怪的語氣說道,“還說不冷!看這手冰的!”
說着摘下了自己手上的手套遞給他,“來,帶上!”
“師父您帶着吧,我真不冷!”
“讓你帶上就帶上!”
說着幫他帶上了手套,把自己的手插在了口袋兒裡。
一股暖流侵占了小嶽的内心,使他忘記了身上的寒冷,真的好久沒有人這樣關心過他了,“師父您真好!”
小嶽的語氣有些哽咽,那人拍拍他的肩“以後這麼冷的天,就别穿這麼單的衣服了,沒衣服穿了是吧?明天師父帶你上街買去!”
師父書房
小嶽把頭靠在的師父肩上,挽住師父的手臂,師父笑着摸摸他的頭,“多大的人了,還跟大人撒嬌啊!”
說着像牽孩子似的牽住他的手。
把師父送到家門口兒,剛想走,卻被師父叫住了,“小嶽,今兒就住師父家吧!跟大林一個屋!這大黑天兒的,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不給小嶽拒絕的機會,一把把小嶽拉進家門,其實他知道,小嶽的家離自己家還很遠……
嶽嶽
未來很長,守護德雲
夜半三更,小嶽從床上爬起來,輕輕地走出房門,看到師父書房的燈還開着,猶豫再三,還是敲響了房門。
“進來。”
小嶽走進去,師父擡頭,“小嶽,怎麼起來了?”
“哦。起來上個廁所,看您這屋燈還亮着,就進來了。”
“哦,那行,快去吧!”
“那……師父您也早點兒睡,别累壞了身子!”
“嗯,好!師父寫完這點兒就去睡。”
小嶽走出書房,回到自己的房間。過了一會兒,師父寫乏了,站起身來,拉開窗簾,看見客房的燈還亮着,笑了,“這孩子,是陪我呢!”
說着關上了桌上的台燈,看着那邊也關上了燈,才安心的朝卧室走去。
第二天一早,小嶽早早的就起來了,走下樓梯,看到了在廚房裡忙活的師父,走過去,“師父早上好!”
師父轉過頭,“喲,起來啦!快餐桌兒上坐着去,早餐馬上就好!”
德雲家宴
小嶽乖乖的坐在餐桌上,像個等待大人喂飯的孩子,師父看着他這個樣子,微微一笑,倒了杯豆漿給他。
“來,先墊墊肚子!”
吃完早飯,小嶽正在沙發上坐着看電視,一轉臉看見師父穿上衣服要出門兒,“師父,您上哪兒去?我送您呗!”
“不用,園子裡有點兒事兒,你就好好在家呆着吧!”說罷,出了門。
差不多到了午飯時間,師父推門進來,把手中的袋子遞給他。
“試試合不合身兒。”
小嶽拿出裡面的東西,是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師父,您…您還記着呐!”
“那當然,答應你的事情,我能忘記?快去試試吧!”
師父家裡
小嶽穿上羽絨服,師父為他拉上拉鎖,不大,不小,正合身,“想不到還挺合身兒!”
他笑着,其實他早就偷偷的記下了小嶽的衣服号碼。
“真好看,師父,不少錢呢吧!明兒我掙了錢,一定還給您!”
“這叫什麼話!人都說師徒如父子,爸爸給兒子買衣服還要兒子還?”
不知是哪兒來的勇氣,小嶽一把抱住眼前的師父,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肩上,“爸爸,您是自打我今北京對我最好的人!我這輩子就認定您了!”
師父一邊拍着小嶽的肩,一邊安慰着,任由小嶽的淚水浸濕他的衣服,他知道,這孩子受的苦……
嶽嶽感動
那一晚,小嶽伏在師父的膝頭,講述着自己自打進京以來的經曆,“師父,您是怎麼熬過來的啊?”
師父笑了笑,摸着他的頭,講述起了自己三進京城的種種不易。
小嶽聽得入神,不由得感到有淚珠從臉上劃落,雖說師父的語氣是那麼的輕描淡寫,但小嶽的心還是揪着疼!
這種感覺比自己在飯館兒被人欺負還難受無數倍。他沒有想到,表面上堅強的師父,原來如此讓人心疼!
就是那天晚上,師父決定捧小嶽做德雲一哥,小嶽默默在心底發誓,他要跟着師父一輩子,永遠守護德雲社!
夜深人靜的時候,小嶽也會忍不住想,如果那天某金沒有鬧事,師娘沒有下跪,師父還會捧我嗎?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
快樂德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