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鑫|中短篇系十七:莫言
《晚熟的人》2《晚熟的人》
《黃玉米》----《紅高粱》模糊了真實與小說的界限。
蔣天下----蔣天----蔣大----蔣二。沒了天下，不是天，不大，甚至不是人。狠的象征。
蔣二先裝傻省錢，後投機發财，荒了耕地，還原蔣天下。
“腳尖走路，屁股上打傘”這對芭蕾舞的描述一針見血且别緻。
“黃鼠狼隻在遇到危難時才會釋放騷氣保護自己，但常林卻可以随時驅念放屁，這樣的特異功能也應該是社會生活不正常時的産物，動蕩不安的生活是大善的培養基地，也是大惡滋生的溫床。亂世出英雄，國敗出妖怪，也是類似的道理。是以，也可以說，常林之惡是時代之惡。”上價值了，幾頁之後打個點兒，可以的。
“這樣的家庭出身，使他成為那個時代的驕子，我們見慣了他打人，從來沒見過他挨打，”是以一個作家的職責是反映自己生活的時代。
“去年你偷了我們地磅上兩個秤砣，你還偷剪過我們種馬場那匹蘇聯馬的尾毛。你還偷過我們拖拉機上的零件。這些我們都記着賬，如果不是看你家庭出身好，早就把你扭送到警察局了，”這就是時代驕子的行徑。“家庭出身”不就是世襲制嗎？是封建社會的基本特征之一啊，這是什麼革命？
“現在，你又來擾亂公共秩序，施放毒瓦斯害兵團戰士，這是大罪！你知罪不知罪？”哈哈哈，那個時代用語，把上面的一邊倒又消解掉一部分，呈現出時代的荒謬。
“說着，常林就開始雙手揉肚子，大口的吸氣。然後，猛地轉了身，對着那些人把屁股翹了起來。”想起了周星馳的電影。
“我們不停的看太陽，但太陽就像焊在了西天離地平線三竿子高的地方，一動也不動。”這比喻可以的。
“隻有那些晚熟的高粱在月光下肅立。”第一次呼應主題。
“‘保養機器’，是我們這夥人的黑話，其意思就是去偷東西填肚皮。”常做。
“爺爺與父親都是鐵路勞工，在當時這樣的出身可謂高貴無比，貨真價實的無産階級後代，按說上大學、參軍、招工，都應該先安排他這樣的人，但在走後門盛行的時代裡，他卻成了獨立營裡回不了青島的少數知青中的一個，最後竟屈尊與我們村的吳桂花結了婚。”時代推移，出身又敗給了關系。
“常林被單雄飛從後偷襲。那一肚子臭屁似乎從嘴裡嘔了出來。”哈哈哈。
“‘老子早熟，生來就會！’”第二次呼應标題。
“看着他嘴角流出的綠色的汁液和那因大口吞咽而翻白的眼珠子，我恍然感到他的頭頂冒出了犄角……”又有點魔幻現實主義的味道。
“這計劃生育也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呀！”唉。
“你以為呢？世界上的事兒就是這樣，無論多麼高的山，也有鳥飛過去；無論多麼密的網，也有魚鑽過去。”唉。
“毛爺爺和蘇爺爺文化太高，話說得深奧，不如大哥您土鼈人講土鼈話，猶如臭雞蛋拌上隔夜的蒜泥，氣味獨特，沖擊靈魂！”哈哈。
“大哥你們都說我裝傻，其實我不是裝傻，我們老蔣家的人有個特點，那就是：晚熟！當别人聰明伶俐時，我們又傻又呆；當别人心機用盡漸入頹境時，我們恰好靈魂開竅，過耳不忘，過目成誦、昏眼變明、秃頭生毛，我就是個例子。”第三次也是最正式的一次呼應标題。
“李家官莊幾十個會拳的，手持槍刀劍戟跟日本人去拼命，被人家一個胡子還沒紮全機槍手，端着挺歪把子機槍嘟嘟了一梭子，就全部躺了，死的死，傷的傷，是以我說，年輕人，練武的時代過去了。”想起了《斷魂槍》、《神鞭》等。
“‘練武為健身，不以武欺人，武藝長一寸，見人矮一分。’”V.S. “ ‘無事時膽小如鼠，有事時膽大如虎。’”同是習武，理念不同。
“‘沒錯師兄，’蔣二道，‘你跟我一樣，也是晚熟的品種！’”第四次呼應标題。
“‘他是早熟的品種，上了歲數就傻了，連喝百枯草的勇氣都有，還怕什麼呢？’”第五次呼應标題。
“‘有的人，小時膽小，後來膽越來越大，’蔣二道，‘有的人，少時膽大，長大後膽越來越小，這就是早熟和晚熟的差別。’”第六次呼應主題。
“‘你也是晚熟品種的傑出代表。’”第七次呼應主題。
“‘我們晚熟的人，要用一年的時間幹出那些早熟者十年的業績’”第八次呼應主題。
“我努力鼓掌，為這些晚熟的人喝彩，因為被鄉情綁架上台而産生的不快漸漸消散。”第九次呼應主題。
“這小子今天狀态很好，看樣子也是晚熟品種，有培養前途，蔣二道。”第十次呼應主題。
“這不太好吧，我說，國術就是國術，别跟政治綁架！哥，這又是你不對了，世界上的一切都跟政治關聯着，文化如此，體育如此，國術更是如此。蔣二不無得意地說，這就是堂堂正正的正能量！哥，你要繼續晚熟！”第十一次呼應主題。
“我說，你們應該稍微含蓄點。蔣二低聲道：哥，跟那些早熟的傻X不能含蓄啊，越直接越狗血他們越瘋狂！”第十二次呼應主題。
“我看周圍觀衆，知道他們之心與我相通，再看鶴田，竟痛苦的手捂雙眼，而晚熟者蔣二，面帶微笑，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第十三次呼應主題。
“這是預先的安排還是突發的情況？我這顆晚熟程度不夠的腦袋一時也想不明白。”第十四次呼應主題。
“坐在我身邊的鶴田悄悄地對我說：老師，他，不是的，不是日本人。”演戲。
“我陡然間又晚熟了一個量級，明白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戲，編劇和導演都是坐在我身邊這位晚熟透了的蔣天下蔣總。”第十五次呼應主題。
“常林的兒子，外号‘五毒’的那個。”父子的呼應。
“‘繼續晚熟吧。’”第十六次呼應主題。
** *
看完後心情有點複雜。
按說作為小說集标題的力作，肯定是寄予厚望的，雖然也有可圈可點之處，但是卻沒有想象中的好。
這應該是我第二次讀這篇了，維持了原來的印象。
雖然長度是《左鐮》的兩倍多，也不是不用心，但總體在藝術上的沖擊力是不如《左鐮》。
晚熟的概念兜兜轉轉，是多元又含混的。
應該不能算作莫言的第一梯隊。
《黃玉米》----《紅高粱》模糊了真實與小說的界限。
蔣天下----蔣天----蔣大----蔣二。沒了天下，不是天，不大，甚至不是人。狠的象征。
蔣二先裝傻省錢，後投機發财，荒了耕地，還原蔣天下。
“腳尖走路，屁股上打傘”這對芭蕾舞的描述一針見血且别緻。
“黃鼠狼隻在遇到危難時才會釋放騷氣保護自己，但常林卻可以随時驅念放屁，這樣的特異功能也應該是社會生活不正常時的産物，動蕩不安的生活是大善的培養基地，也是大惡滋生的溫床。亂世出英雄，國敗出妖怪，也是類似的道理。是以，也可以說，常林之惡是時代之惡。”上價值了，幾頁之後打個點兒，可以的。
“這樣的家庭出身，使他成為那個時代的驕子，我們見慣了他打人，從來沒見過他挨打，”是以一個作家的職責是反映自己生活的時代。
“去年你偷了我們地磅上兩個秤砣，你還偷剪過我們種馬場那匹蘇聯馬的尾毛。你還偷過我們拖拉機上的零件。這些我們都記着賬，如果不是看你家庭出身好，早就把你扭送到警察局了，”這就是時代驕子的行徑。“家庭出身”不就是世襲制嗎？是封建社會的基本特征之一啊，這是什麼革命？
“現在，你又來擾亂公共秩序，施放毒瓦斯害兵團戰士，這是大罪！你知罪不知罪？”哈哈哈，那個時代用語，把上面的一邊倒又消解掉一部分，呈現出時代的荒謬。
“說着，常林就開始雙手揉肚子，大口的吸氣。然後，猛地轉了身，對着那些人把屁股翹了起來。”想起了周星馳的電影。
“我們不停的看太陽，但太陽就像焊在了西天離地平線三竿子高的地方，一動也不動。”這比喻可以的。
“隻有那些晚熟的高粱在月光下肅立。”第一次呼應主題。
“‘保養機器’，是我們這夥人的黑話，其意思就是去偷東西填肚皮。”常做。
“爺爺與父親都是鐵路勞工，在當時這樣的出身可謂高貴無比，貨真價實的無産階級後代，按說上大學、參軍、招工，都應該先安排他這樣的人，但在走後門盛行的時代裡，他卻成了獨立營裡回不了青島的少數知青中的一個，最後竟屈尊與我們村的吳桂花結了婚。”時代推移，出身又敗給了關系。
“常林被單雄飛從後偷襲。那一肚子臭屁似乎從嘴裡嘔了出來。”哈哈哈。
“‘老子早熟，生來就會！’”第二次呼應标題。
“看着他嘴角流出的綠色的汁液和那因大口吞咽而翻白的眼珠子，我恍然感到他的頭頂冒出了犄角……”又有點魔幻現實主義的味道。
“這計劃生育也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呀！”唉。
“你以為呢？世界上的事兒就是這樣，無論多麼高的山，也有鳥飛過去；無論多麼密的網，也有魚鑽過去。”唉。
“毛爺爺和蘇爺爺文化太高，話說得深奧，不如大哥您土鼈人講土鼈話，猶如臭雞蛋拌上隔夜的蒜泥，氣味獨特，沖擊靈魂！”哈哈。
“大哥你們都說我裝傻，其實我不是裝傻，我們老蔣家的人有個特點，那就是：晚熟！當别人聰明伶俐時，我們又傻又呆；當别人心機用盡漸入頹境時，我們恰好靈魂開竅，過耳不忘，過目成誦、昏眼變明、秃頭生毛，我就是個例子。”第三次也是最正式的一次呼應标題。
“李家官莊幾十個會拳的，手持槍刀劍戟跟日本人去拼命，被人家一個胡子還沒紮全機槍手，端着挺歪把子機槍嘟嘟了一梭子，就全部躺了，死的死，傷的傷，是以我說，年輕人，練武的時代過去了。”想起了《斷魂槍》、《神鞭》等。
“‘練武為健身，不以武欺人，武藝長一寸，見人矮一分。’”V.S. “ ‘無事時膽小如鼠，有事時膽大如虎。’”同是習武，理念不同。
“‘沒錯師兄，’蔣二道，‘你跟我一樣，也是晚熟的品種！’”第四次呼應标題。
“‘他是早熟的品種，上了歲數就傻了，連喝百枯草的勇氣都有，還怕什麼呢？’”第五次呼應标題。
“‘有的人，小時膽小，後來膽越來越大，’蔣二道，‘有的人，少時膽大，長大後膽越來越小，這就是早熟和晚熟的差別。’”第六次呼應主題。
“‘你也是晚熟品種的傑出代表。’”第七次呼應主題。
“‘我們晚熟的人，要用一年的時間幹出那些早熟者十年的業績’”第八次呼應主題。
“我努力鼓掌，為這些晚熟的人喝彩，因為被鄉情綁架上台而産生的不快漸漸消散。”第九次呼應主題。
“這小子今天狀态很好，看樣子也是晚熟品種，有培養前途，蔣二道。”第十次呼應主題。
“這不太好吧，我說，國術就是國術，别跟政治綁架！哥，這又是你不對了，世界上的一切都跟政治關聯着，文化如此，體育如此，國術更是如此。蔣二不無得意地說，這就是堂堂正正的正能量！哥，你要繼續晚熟！”第十一次呼應主題。
“我說，你們應該稍微含蓄點。蔣二低聲道：哥，跟那些早熟的傻X不能含蓄啊，越直接越狗血他們越瘋狂！”第十二次呼應主題。
“我看周圍觀衆，知道他們之心與我相通，再看鶴田，竟痛苦的手捂雙眼，而晚熟者蔣二，面帶微笑，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第十三次呼應主題。
“這是預先的安排還是突發的情況？我這顆晚熟程度不夠的腦袋一時也想不明白。”第十四次呼應主題。
“坐在我身邊的鶴田悄悄地對我說：老師，他，不是的，不是日本人。”演戲。
“我陡然間又晚熟了一個量級，明白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戲，編劇和導演都是坐在我身邊這位晚熟透了的蔣天下蔣總。”第十五次呼應主題。
“常林的兒子，外号‘五毒’的那個。”父子的呼應。
“‘繼續晚熟吧。’”第十六次呼應主題。
** *
看完後心情有點複雜。
按說作為小說集标題的力作，肯定是寄予厚望的，雖然也有可圈可點之處，但是卻沒有想象中的好。
這應該是我第二次讀這篇了，維持了原來的印象。
雖然長度是《左鐮》的兩倍多，也不是不用心，但總體在藝術上的沖擊力是不如《左鐮》。
晚熟的概念兜兜轉轉，是多元又含混的。
應該不能算作莫言的第一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