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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半領土被吞,佐羅“祖籍”被改!揭開“死亡冷櫃車”背後血淚史

作者:瞭望智庫
過半領土被吞,佐羅“祖籍”被改!揭開“死亡冷櫃車”背後血淚史
過半領土被吞,佐羅“祖籍”被改!揭開“死亡冷櫃車”背後血淚史

當地時間2022年7月13日,美國得克薩斯州邊境附近湧入數百名非法移民,大批人馬排長隊蹚水渡河。據悉,這是近幾個月來,美國邊境出現的最大規模的非法移民潮之一。

美聯邦政府消息人士透露,僅在當地時間12日當天,得州德爾裡奧地區就發生2258次非法越境事件。美媒稱,自民主黨政府執政以來,美國邊境危機并沒有緩解。

曆屆美國政府對待非法移民要麼“堵”要麼“趕”,态度取決于國家安全、美國的經濟發展狀況、對選民的承諾、利益集團的訴求等錯綜複雜的多重因素。

但美墨邊界的非法移民問題由來已久,有其産生的曆史根源。

要談美墨邊界(美國叫“Mexico–United States border”,西班牙人則稱它“Frontera entre Estados Unidos y México”),不妨先從離這道邊界達450英裡(1英裡=1.609344公裡)的一輛被遺棄冷藏貨櫃車說起。

文丨陶短房 旅加學者

編輯 | 蒲海燕 瞭望智庫

本文為瞭望智庫原創文章,如需轉載請在文前注明來源瞭望智庫(zhczyj)及作者資訊,否則将嚴格追究法律責任。

1 從“死亡冷櫃車”說起

這是一輛紅色車頭、18個承重輪的40英尺半挂式冷藏貨櫃車,在高速公路四通八達的北美,算是很常見的車輛。6月27日17時50分左右,一名當地市政從業人員在聖安東尼奧南郊、靠近鐵路和35号州級公路一條人迹罕至的小道旁發現這輛冷藏貨櫃車被遺棄在那裡,駕駛室已空無一人,冷藏貨櫃被反鎖,貨櫃裡卻不時傳出隐約的砸門聲和斷斷續續的呼救聲。

35号公路連接配接着美墨邊境城市拉萊多和聖安東尼奧,是當地小有名氣的“偷渡通道”。這位市政人員幾乎立即想到“可能是偷渡客被困在車裡”。他嘗試了一下,确認靠一己之力無法打開車門後,便果斷撥打了“911”應急電話。

當聞訊趕來的消防隊、警察和其他應急人員打開貨櫃,随即映入眼簾的是慘不忍睹的一幕:

聖安東尼奧消防隊隊長胡德(Charles Hood)表示“冷藏櫃裡塞滿了人,所有門窗緊閉且被反鎖,發現時已被砸開一半,塞滿人的貨櫃裡既沒有水,也沒有正在工作的空調裝置”。目擊者還稱,車廂裡有濃烈的牛排調味粉氣味,顯然是用來掩蓋移民氣味的,事發時當地氣溫高達38°C,這些牛排調味粉令車廂内環境更加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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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27日,美國得克薩斯州聖安東尼奧警察局長麥克馬努斯。圖|澎湃影像

聖安東尼奧警察局長麥克馬努斯(William McManus)稱,車上共有66人,被發現時已有46人死亡,其餘20人(包括4名未成年人)送院搶救。後死亡人數上升至53人。

時至今日,聖安東尼奧警方也未正式公布遇難者死因,但到場的洪都拉斯外交官認為“死因是高溫密閉環境中的窒息、中暑、脫水和擁擠”。

美國聯邦國土安全部表示,已逮捕涉嫌組織偷渡并與事故責任相關的3人,這輛貨櫃車可能是因機械故障被抛棄在路邊。但附近居民表示,這一帶是“集卡偷渡客”傳統“下客點”,他們以前曾在這裡撞見背着行李的偷渡客下車,有些人還伸手向他們乞讨。

這是2015年8月27日奧地利高速公路南亞、西亞偷渡客群死悲劇(71名來自阿富汗、叙利亞和伊拉克的偷渡客在集卡中死亡)後,全球死亡人數最多的集卡偷渡事件,也是得克薩斯州21世紀最大一起類似事件。

2003年5月14日,19名拉美偷渡客在南部邊界駛往休斯敦的集卡中死亡。2017年7月23日,聖安東尼奧沃爾瑪停車場,10名偷渡客在一輛集卡中被悶死,當時車上擠了上百人。此外,2021年8月,一輛載有疑似偷渡客的貨櫃車在該州南部發生交通事故,也造成10死、20傷。

而2017年8月22日,美國海關與邊境保護局(CBP)在法爾福利亞斯邊境巡邏站附近一輛運送冰鮮西蘭花的冷藏貨櫃車裡“撈”出60多名偷渡客。警方當時表示,這些差點“群死”的偷渡客如果再晚一點被發現,就會被開得過足的冷氣全部活活凍死。當時得州裡奧格蘭德谷CBP部門主管小帕蒂拉(Manuel Padilla Jr)稱“貨櫃内冷氣襲人,氣溫隻有9.5°C”。

最新發生的事件表明,鑽冷藏貨櫃車偷渡真是高風險系數的“玩兒命”:冷氣開太足可能要了你的性命,冷氣不開照樣可能要了你的性命。

2 問題多多的邊界

美國總共隻有兩個陸地鄰國(加拿大、墨西哥),是以也自然隻有兩段陸地邊界。北面的美國-加拿大邊界是全世界最長的兩國間陸地邊界,全長達8891公裡。南面的美墨邊界西起美國加利福利亞州聖疊戈和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亞州蒂華納之間,蜿蜒穿過美國加利福尼亞、新墨西哥、亞利桑那、得克薩斯四個州,和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亞、索諾拉、奇瓦瓦、科阿韋拉、新萊昂、塔毛利帕斯六個州,全長3141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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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7日,美國得克薩斯州邊境城市伊格爾帕斯,從業人員走在建立的邊境牆邊巡邏。圖|新華社

美墨在18世紀末、19世紀初“前後腳”取得獨立後就不斷爆發領土争端。實力急劇膨脹的美國磨刀霍霍,不斷試圖蠶食鲸吞國力虛弱、内憂不斷的墨西哥,先後在墨西哥北部領土上炮制了“得克薩斯州孤星共和國”和“加利福尼亞共和國”,時機一到就将這些由美國移民一手建立的“獨立國家”接納為美國的一個州。

不僅如此,美國還在1848年索性直接發動美墨戰争,想将整個墨西哥一口吞下。

美國的侵略激發起墨西哥人的民族情緒,最終美軍被擊退,墨西哥避免了亡國之禍。

但是,憑借1848年《瓜達盧佩-伊達爾戈條約》(Treaty of Guadalupe Hidalgo),美國以區區1825萬美元(其中還有325萬美元是抵扣的外債),獲得了相當于今天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内華達州、猶他州、新墨西哥州全部,和科羅拉多州、亞利桑那州、堪薩斯州、懷俄明州一部,共計230萬平方公裡。

再加上得克薩斯州等地,美國總計從墨西哥巧取豪奪了243萬平方公裡領土。墨西哥是以成為有确切記載被外國割走領土卻仍然保持獨立的主權國家(獨立時,墨西哥領土面積達440萬平方公裡,如今隻有197萬平方公裡)。

脍炙人口的遊俠故事“佐羅”,如今被許多不明就裡的人當成“美國民間故事”。實際上,佐羅說西班牙語。傳說中行俠仗義的他,主要活躍在當時是西班牙墨西哥殖民地一部分的加利福尼亞地區。是以嚴格說來,佐羅的傳奇是“墨西哥民間故事”,隻是因為美國的侵略和吞并才讓這位墨西哥傳奇死後還被“改了祖籍”。

美國最後一次從墨西哥獲得領土,是1854年6月8日的“蓋茲登購地”(Gadsden Purchase)。美國以1000萬美元的債款抵扣買下墨西哥西拉河-格蘭德河以西7.6萬平方公裡領土,并入美國亞利桑那和新墨西哥兩州。此後至今的168年間,兩國邊界再無大的變化。

由于美國富、墨西哥窮,一百多年來每年都平均有上百萬人嘗試從南向北,偷渡到美國境内“讨生活”。這其中不僅有墨西哥人,也有來自更南邊同樣說西班牙語的中美洲甚至南美洲偷渡客,美國人輕蔑地稱呼他們為“非墨佬”(OTM)。

傳統上“非墨佬”約占偷渡客二成。上世紀90年代,随着北美自由貿易協定(NAFTA)生效,墨西哥制造業蓬勃發展,墨西哥人偷渡數量大幅下降,“非墨佬”比重顯著上升(前述2017年“8·22”事件中差點凍死的那60多名偷渡客中就幾乎沒有墨西哥人,差不多全是“非墨佬”)。

但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墨西哥經濟、就業受産業鍊斷裂沖擊更甚,偷渡人數又大幅反彈。最新“6·27”慘案中遇難者和幸存者中墨西哥人占大頭,正是這一微妙變化的折射。

在較長時間裡,美國對來自美墨邊界南側的偷渡客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随着美國南方種植園經濟的解體,不論農業、制造業,都出現了巨大且越來越大的低端廉價勞動力缺口,普遍年輕、要價低廉且缺乏自我保護和維權能力的拉美偷渡客,就成了填補這一缺口的主力軍。美國加州大學一項研究資料表明,疫情開始前美國農業勞動力中,來自拉美的非法移民占比竟高達45%左右。是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美國并不太積極堵塞美墨邊界的偷渡漏洞。

這種局面在20世紀末開始逆轉:首先,美國邊界四州随着産業結構的更新轉型,對年複一年消化如此“天量”的拉美裔偷渡客感到越來越“吃不消”,紛紛要求所在州加強邊界管控(90年代起亞利桑那和新墨西哥州開始動用國民警衛隊協助原本負責邊界防衛的美國陸軍和邊境防衛隊),并向本選區的兩黨政治家施加壓力,在這一壓力下,絕大多數共和黨政治家開始轉而主張對偷渡客嚴防死守;其次,墨西哥境内毒枭異軍突起,将大量毒品走私入美國牟取暴利,令美國感到必須加強邊界管控。

2001年“9·11”事件成為關鍵契機。雖然肇事恐怖分子并非從美墨邊境混入,卻迫使當時的美國小布什(George Walker Bush)政府加強所有邊境管理。2006年5月開始,聯邦政府出面調動各州國民警衛隊參與邊境執法。2013年6月24日更由參議院通過《移民改革法案》((The U.S. Citizenship Act2013),從法律層面大幅強化了美墨邊境美方一側的管制,并開始向墨西哥施壓,要求後者對應加強邊境南側的管理。

一個繞不開的“新生事物”美墨邊境牆應運而生。

3 所謂“特朗普牆”

美墨邊境牆如今以“特朗普牆” (Trump Wall)聞名,但實際上這座牆早在特朗普從政前就已興建,且最初也不叫“特朗普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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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5日,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卡萊克西科市,特朗普視察美墨邊境隔離牆。

美墨邊境大規模建造隔離欄始于2005年。當年12月15日,美國衆議院投票通過2005年邊境保護、反恐及非法移民控制法案(the Border Protection,Antiterrorism and Illegal Immigration Control Act of 2005(H.R. 4437)),決定在美墨邊境修建全長698英裡(1123公裡)的隔離欄。提案人是來自加州聖疊戈縣的共和黨籍聯邦衆議員亨特(Duncan D. Hunter)。

2016年美國大選期間,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特朗普(Donald Trump)不斷拿非法移民問題說事,并揚言一旦上台,将修一堵牆隔斷美墨邊境,将非法移民拒之牆外。他當選後一再表示,将在任内推動修建975英裡(1600公裡)長的隔離牆,并且将原本的空心栅欄升格為10-15米高的混凝土牆。

當選美國總統後,自2017年起,特朗普一再行使總統特權,繞過國會,以行政指令方式動用聯邦政府資金修建美墨隔離牆。2020年1月11日,時任美國代理國土安全部長沃爾夫(Chad Wolf)宣布,已“部分完成”美墨邊界隔離牆的工程。當天稍晚,特朗普在推特上首次正式将這座牆命名為“特朗普牆”,而這座實際上早已有之的牆最初叫“隔離牆”(barrier),後來叫“美墨隔離牆”(Mexico–United States Wall,官方正式稱呼)。

實際上,美墨邊境全長1950英裡,特朗普上台前邊境牆長度已達698英裡。特朗普宣布的計劃“第一期”(即截止他“第一個任期”,實際上他也隻獲得了一個任期)長度為450英裡,但因為費用不足,建造拖沓,最終僅完工不到100英裡,且“規格标準”也從最初的高規格牆“縮水”為普通的栅欄。

特朗普之是以要貪天功為己功,是看到南部各州民意普遍排斥拉美裔偷渡客,希望借此拉攏這部分選民的選票。

盡管“特朗普牆”名不副實,但美墨邊界防偷渡硬軟體不斷更新是客觀事實。這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偷渡模式,以及偷渡客的遇險模式:

在2001年“9·11”事件之前,最經典的偷渡方式是尋找美墨邊界上随處可見的無人漏洞,或賄賂當地經營牧場之類的邊民幫忙“指點迷津”。在這個階段,非法移民最大的生命威脅,是在偷渡過程中墜崖、落水,或被攔截、追捕的執法人員打死打傷;

“9·11”事件發生後,美國全面加強邊界管控。拉美偷渡客被迫“鑽入車中”,有組織的人蛇集團應運而生。他們安排偷渡客在墨西哥境内登上集卡車,混過邊檢後再讓他們下車“自求多福”。

由于邊檢越來越嚴格,集卡偷渡的行程也越來越隐秘,偷渡客上車地點南移至遠離邊界的墨西哥内陸城市,下車地點同樣北距美墨邊界更遠,甚至内移到聖安東尼奧和休斯敦市區。這種更隐秘、更長時間的車廂“生涯”确實大幅減少了偷渡客的被發現率,卻也不可避免地令偷渡者更長時間滞留密閉車廂内,增大了其人身危險系數。

許多知情者稱,自拉萊多至聖安東尼奧的35号州級公路因為行程短、“卡子”少,已成為傳說中的“偷渡黃金通道”,而聖安東尼奧更俨然拉美偷渡客的“黃金集散地”。正因如此,21世紀以來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發生冷藏貨櫃車裡的慘劇或驚險一幕。

4 拜登的冒險

特朗普任職期間、尤其2020年大選前,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拜登(Joe Biden)和民主黨曾猛烈抨擊特朗普和共和黨的拉美非法移民政策,不斷暗示“如果民主黨當選将解決拉美偷渡客問題”。這就讓拉美偷渡客中已獲得美國國籍和選舉權的那部分人産生一種虛幻聯想,即“隻要投票給民主黨和拜登,‘黑’下來的偷渡客(前偷渡客的遠方親戚)可以獲得大赦,新偷渡客也會更容易過來讨生活”。大選投票前夕,惟恐特朗普連任再度強化美墨邊境管制的拉美偷渡客,更組織了成千上萬聲勢浩大的“拉美大篷車”,試圖改偷渡為“強渡”,先沖進美國境内,再就地申請難民庇護。

事實上,自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在美國暴發後,素來對防疫不感興趣的特朗普卻一反常态地對“偷渡客防疫”精神抖擻。2020年3月,特朗普政府以“防疫”為由,禁止拉美偷渡客在美國境内遞交庇護申請。這讓拉美偷渡客通過“傳統偷渡模式”(先想方設法“黑”進美國境内然後主動自首并遞交庇護申請,這樣無論是否獲準,在申請過程中都可合法滞留在美)進入并留在美國的設想就此化為泡影,進而刺激更多拉美偷渡客“鑽車”。

也正因為此,支援、同情偷渡客的選民紛紛在2020年大選中投票給拜登,希望這個不斷高呼“美國永遠對難民敞開大門”的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說話算數,移民問題成為壓倒特朗普選情、“保送”拜登當選的最後幾根稻草之一。

但當選就職後的拜登,面對興高采烈、紛至沓來的拉美裔偷渡客卻吓得一下“麻了爪兒”,毫不猶豫地反悔,幾乎照單全收了前述特朗普的“防疫規則”,尤其是直接和偷渡客庇護申請有關的“第42條”和“移民保護協定”(MPP)。

更要命的是,拜登隻要特朗普政策的實惠,卻不要特朗普政策的外殼。結果就是“拜登版MPP”和拜登政府支援的《2021年美國公民法案》(The U.S. Citizenship Act2021)僅允許驅逐拉美偷渡客出境,卻不允許像特朗普時代那樣予以法律懲處。如此一來,有恃無恐的拉美偷渡客便反複重複“偷渡-被抓被驅逐-再偷渡-再被抓再被驅逐”的過程。

據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ICE)資料,僅2022年5月,在美墨邊界美方一側被拘留的拉美偷渡客人數,就達創紀錄的239416人,較去年同期劇增180597人,其中許多人是“二進宮”“三進宮”甚至“四進宮”。

5 誰才是罪魁禍首

近年來美國幾乎任何重大突發性事件,都會淪為黨争和族群割裂的“劫材”。此次拜登和共和黨籍得州州長阿博特(Greg Abbott )口中“令人震驚和令人悲痛”的悲劇也不例外:兩人對悲劇本身的形容語如出一轍,“定性”卻截然相反。

其時正在西班牙通路的拜登,将責任歸咎于“罔顧生命牟取非法暴利的人販子”,并炫耀自己上司下所通過的“有效打擊非法移民手段”。白宮新聞秘書讓-皮埃爾(Karine Jean-Pierre)則在“空軍一号”上迫不及待地表示“事實上邊界早已是關閉的”,政府“重點是(幫助)受害者,并追究人口走私者的責任”。

美國駐墨西哥大使薩拉薩爾(Ken Salazar)甚至在推特上直接将責任歸咎于“移民法律秩序在南部邊界的被破壞”和“功能失調”。這言下之意,人販子有責任,共和黨當家的地方政府有責任,墨西哥等拉美國家有責任,惟獨拜登和民主黨英明神武、白璧無瑕。

共和黨人當然絕不可能接受這樣的說法。

阿博特直接将群死責任歸結為“拜登及其政府緻命的開放邊境政策所緻”。共和黨籍的得州聯邦參議員克魯茲(Ted Cruz)和聯邦衆議員岡薩雷斯 (Tony Gonzales)等同樣将悲劇歸咎于“拜登移民政策的可怕和錯誤”,并點名要求聯邦國土安全部長馬約卡斯(Alejandro Mayorkas)辭職。

針對白宮新聞秘書“邊界事實上是關閉的”言論,共和黨衆議院黨團的共用推特賬号索性直接發帖“夾叙夾議”:“事實上我們的南部邊界并未關閉,拜登的開放邊界政策助長了這一悲劇”。來自威斯康星州的共和黨籍衆議員菲茨傑拉德(Scott Fitzgerald)稱“白宮新聞秘書的言論是不可接受的”。

親共和黨的福克斯新聞則引述共和黨籍衆議員比格斯(Andy Biggs)事發前不久(6月21日在“福克納焦點”The Faulkner Focus節目中與主持人福克納(Harris Faulkner)的對話形容美墨邊界局勢“超限”(overrun)、“失控”(out of control)、“危險”(dangerous)的評語和“會有人是以而死”(There is going to be deaths)的預言,以彰顯共和黨的“先見之明”和民主黨暨拜登政府對此事的“重大責任”。

再過幾個月就是中期選舉,包括得州在内多個關鍵州也将舉行州長選舉,此時此刻,兩黨自然會将“甩鍋絕技”耍到淋漓盡緻、爐火純青。

正如一些中立分析家所指出的,幾乎每一項涉及南部邊界和非法移民的法案和執法,都是兩黨“層累的結果”,如直接導緻拉美裔非法移民“鑽車率”劇增的“第42條”和MPP,系特朗普推出,卻被拜登原封不動照搬下來(盡管“防疫”在美國事實上已放松且共和黨最主張如此,但這個基于“防疫需要”的針對非法移民措施卻被共和黨人一直堅守下來)。

拜登出于功利目的延續自己上台前聲言“堅決反對”的“第42款”固然荒唐,但他今年5月份試圖終止該條款時,卻被親共和黨的聯邦法官不惜掀起針對24個州的大規模法律行動掣肘,一直擱淺至今。

不僅如此,兩黨在猛烈抨擊“對手責任”之餘,能拿出解決問題、避免悲劇重演的“藥方”麼?是重建“特朗普牆”,還是索性給非法移民“大赦”?以上任何一種措施,就真的可以杜絕聖安東尼奧市長尼倫伯格(Ron Nirenberg,無黨派中立人士)口中“可怕的人類悲劇”麼?

正所謂:奪命驕陽害命冰,北鄰誰道是明燈?從來邊界無新事,徒有牆民血淚增。

庫叔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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