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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美小國薩爾多瓦有多魔幻?總統親自帶頭,進行“法定貨币”實驗

作者:閑蛋黃
拉美小國薩爾多瓦有多魔幻?總統親自帶頭,進行“法定貨币”實驗

中美洲北部的薩爾瓦多,2.104萬平方公裡的面積上擁有650萬左右的人口,是中美面積最小、人口最為密集的國家。由于境内多火山,這個國家又被稱為“火山之國”。2021年6月9日,薩爾瓦多做了一件連美國都不敢做的事情。是和灣灣分手嗎?不是,薩爾瓦多宣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将比特币作為合法貨币的國家。

拉美小國薩爾多瓦有多魔幻?總統親自帶頭,進行“法定貨币”實驗
拉美小國薩爾多瓦有多魔幻?總統親自帶頭,進行“法定貨币”實驗

薩爾瓦多地區原為印第安人瑪雅族居住地。1524年淪為西班牙殖民地,1821年9月15日脫離西班牙的統治獨立。1979年至1992年,軍政府與左翼遊擊團體聯合組織之間爆發激烈内戰。1992年内戰雙方簽署《查普爾特佩克和平協定》,建立了多黨制的憲法共和國。

内戰遺留沖突、文化水準低、政黨鬥争等因素,嚴重限制了當地的經濟發展。作為中美洲人口最密集、面積最小的國家。薩爾瓦多的經濟以農業為主,與洪都拉斯、瓜地馬拉這三個國家,差不多算是整個西半球最貧窮、最暴力、黑幫最猖獗、難民問題最嚴重、政治最混亂的幾個國家。

薩爾瓦多國内最初發行貨币薩爾瓦多科朗,由于通貨膨脹嚴重,法币沒有了信用,政府當局就決定自2001年1月1日起,把美元定為法定貨币,匯率固定為1美元兌換8.75科朗。

沒有自己的貨币,薩爾瓦多金融體系和經濟發展又嚴重依賴美元。截至2020年,有多達150萬薩爾瓦多人在世界各地打工,“打洋工”者,占了薩國650萬人口的近四分之一,當年就向薩國的親屬彙款59億美元(世界銀行,2021),占了薩國GDP近20%。薩爾瓦多經濟的日常交易主要使用現金,大約70%的國民沒有銀行賬戶或信用卡。如果使用比特币,确實可以有效降低彙費,但也逃脫了銀行對經濟的監管(凡事都有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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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化身帶貨達人

2019年宣誓成為薩爾瓦多總統的納伊布·布克萊,執政風格以“鐵腕”著稱,他是比特币最忠實的帶貨者。當上總統後,做廣告出身的布克萊不是跑到聯合國玩自拍,就是每天高強度地推特治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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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 議員們不給他通過預算案,布克萊直接帶着一群武裝士兵沖進議會,進行實體說服。 2021年布克萊所在的執政黨“新思想”見證了多個“高光時刻”,先是2月份以絕對優勢地位領跑議會選舉,順利将國家立法大權收歸囊中,緊接着5月份最高法院院長和總檢察長被總統撤職,替補候選人在布克萊極力推薦下成功上位。

之後頒布的《比特币法》更多延續了布克萊政府一貫的雷厲風格,在議會幾乎沒有經過任何辯論就獲得通過,整個過程隻花了大約5個小時。那麼薩爾瓦多從2001年開始法定貨币就是美元,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加塞個比特币。新總統總要給群眾個說法吧,概括下來,大緻有下面幾條原因:

薩爾瓦多國内現在大多數人都沒有使用銀行系統,但一半人擁有手機,是以索性大家都改用數字錢包好了;

大量的薩爾瓦多人都在海外打工,往國内彙款的手續費太貴了,不如換成點對點的比特币交易通道;

國家的經濟被美元捆綁,是時候脫鈎了;

比特币交易,數字掃碼支付掃一掃,既友善,又快捷;

為友善使用,薩爾瓦多在全國範圍内配置200多台能交易比特币的ATM機,并在2021年9月推出官方數字錢包Chivo,老百姓隻要下載下傳新注冊,就可立即領取30美元。

衆所周知,法币最重要就是要求穩定性。而比特币的特點,正好相反,其價格波動随意性極大,是以比特币作為法币,面臨着較高的風險。薩爾瓦多總統舉國梭哈比特币,這是拿一個國家的國運來賭博。

薩爾瓦多的老百姓使用後發現,街角的比特币ATM機經常會在吞錢後報錯,必須打電話找從業人員報修。 而電子錢包Chivo的轉賬總是需要至少一天時間才能成功。許多小販更是很惱火,自己不過是晚跟客戶交易了一分鐘,就莫名其妙地損失了好幾十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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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番後,老百姓們開始意識到,數字貨币也就那樣,還是看得見、摸得着美刀更靠譜,于是支援比特币支付的店家越來越少。2021年全年從海外彙入薩爾瓦多的資金裡,也隻有2%選擇了比特币通道。如今的薩爾瓦多,隻有一個地方能完全支援比特币交易。那就是其沿海一處常駐居民僅3000人的小鎮,名叫El Zonte(“比特币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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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比特币海灘,從酒店、酒吧到集市上的工藝品小攤,從剪頭、沖浪到在街邊買個牡蛎小吃,一切買賣都可以用名叫bitcoin beach wallet的數字貨币錢包來實作。布克萊總統從“比特币海灘”項目看到了希望。他計劃在火山Conchangua底部建造一個比特币城,靠火山自帶的地熱能,來為整個城市和挖礦用的礦卡提供用電,建設城市所需的約170億美元資金,全部來自比特币債券。總統還宣稱,任何人,隻要給薩爾瓦多投資超過10萬美元(或者說超過3個比特币),就能立刻獲得該國的居住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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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更快地賺錢,大權獨攬的布克萊決定親自下場炒币,在推特上公開向全世界人民宣告:“我們今天又拿國庫的錢,用手機買了××枚比特币!”按照布克萊的說法,他的國家級比特币投資相當成功,所獲得的利潤已經建起了一家平價寵物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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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不幸,布克萊正巧趕上虛拟貨币價格的下跌行情。自去年9月采納比特币為法定貨币以來,薩爾瓦多第11次購買比特币。該國目前持有2381枚比特币,平均成本為每枚4.3萬美元,總成本為1億零238萬美元。按目前比特币價格19470美元計算,這些比特币價值約4635萬美元,意味着薩爾瓦多的比特币投資浮虧約5600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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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薩爾瓦多而言,比特币定價權并不在自己手中,這也意味着,整個國家都要承受比特币價格大起大落的風險。想用比特币取代美元有些困難,反而增加了被美元打壓的風險。

不過薩爾瓦多的舉動,成功引起了美洲大陸其他國家的關注,先後有巴拉圭、巴拿馬、巴西、哥倫比亞、阿根廷、墨西哥、厄瓜多7個國家的政要以不同方式表達出對比特币的濃厚興趣。而這些國家基本上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絕大多數國家都對美元依賴性極強,甚至發行的官方法定貨币也已被美元替代。

對于比特币的争議仍在持續,但數字貨币革新的浪潮已席卷全球。

延展閱讀,"加密貨币女王"成為FBI頭号通緝犯

2022年6月的最後一天,美國聯邦調查局更新了“十大通緝犯”的名單,被無數加密貨币投資者熟悉的茹雅·伊格納托娃(Ruja Ignatova)榜上有名,被最高懸賞10萬美元。由于伊格納托娃每次出場都穿着華麗的服飾,戴着不菲的珠寶,塗抹着鮮豔的口紅,以至于其狂熱的追随者們給她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号——加密女王。不認識她的人是幸運的,因為認識她的人都被騙得傾家蕩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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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5月30日,茹雅·伊格納托娃出身于保加利亞的一個工薪家庭,後全家移民德國。公開資料顯示,魯亞是保加利亞康斯坦茨大學經濟學碩士,後拿到了英國牛津大學和德國康斯坦茨大學法律系雙博士學位,妥妥的學霸一枚。

她的同學回憶,伊格納托娃對上流奢侈的生活有着極深的執念,即便當時她并不富有,也會裝作有錢人家大小姐,花錢買化妝品和做美甲,絕對不會素顔出現在人們面前。

畢業後的伊格納托娃,一度當上了保加利亞規模最大的基金管理公司CSIF的CEO和CFO。如果按這條道路走下去,她一定是典型的勵志故事女主角。然而正道的掙錢方式根本無法滿足伊格納托娃滋生的欲望。

2012年,伊格納托娃與父親合作收購了一家宣告破産的保加利亞公司,他們的目的不是要挽救和讓公司死而複生,而是一來就想将公司粉飾後重新出售。這次非法操作敗露,導緻伊格納托娃和父親被判詐騙罪,緩刑2年。

當年區塊鍊剛剛興起,比特币的交易價格才過500美元,錯過靠比特币賺第一桶金的投資者們都全神貫注地盯着加密貨币市場,等待着第二次發财的機會。有錢、有經驗、有法律知識,“萬事俱備”的伊格納托娃拉上自己的親哥,和另一名擅長傳銷的專業人士,準備幹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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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伊格納托娃合夥創辦了Onecoin(維卡币)有限責任公司,憑空創造了維卡币Onecoin的概念。

伊格納托娃從包裝自己入手,打造了一個高知、精英的女性的人設。實事求是地說,伊格納托娃的博士學曆和基金管理公司CEO的履曆,确實夠唬人的。頂着這些頭銜光環,伊格納托娃頻繁出席各類論壇,并在全球各地遊走宣講。

伊格納托娃和維卡币公司宣稱,他們的維卡币把握着未來加密貨币最大的潛能市場,完全可以“取代”比特币,繼承比特币去中心化、存量完全靠算法确定,并采用KYC并記錄交易的方式讓政府認可這些加密貨币标志性特征,維卡币也完全以區塊鍊技術作為支援,代币符合去中心化特征,具有唯一性和足夠的安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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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納托娃創造出來的人設,甚至迷惑了不少業内人士,她被邀請去參加《經濟學人》的座談會。大部分投資人并不懂加密貨币的運作邏輯,也不知道區塊鍊技術到底是什麼。伊格納托娃就制作一套付費教材和課程,感興趣的人會從她那花錢上課。對加密貨币一竅不通的消費者,在上完課後會以為自己了解了一切,反而會更大手筆地在維卡币上花錢。伊格納托娃的課程也不便宜,完全沒有價格上限。賣課賣币兩頭賺錢,而消費者還渾然不知自己已中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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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吸引人的,伊格納托娃公開承諾高回報,并采取傳銷拉人頭的方式擴張。僅2016年1月到6月,Onecoin在中國大陸地區騙了4億多歐元,在德國騙了3100多萬歐元,在英國騙了3000多萬歐元,在美國騙了2500多萬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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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投資者看來,他們買入維卡币後的确賺了一筆。然而,人們都沒有注意到一個關鍵問題——維卡币根本就不是加密貨币!加密貨币之是以有唯一性可交易,就是因為經過了複雜的加密,就像給每張紙币加上了防僞标志和編号一樣。然而,維卡币完全是一個虛構的産品。人們其實是真實地花錢出去,在網站上得到一堆數字。

無數人,沉浸在虛假的快樂中無法自拔,隻有伊格納托娃一個人享受了現實的榮華富貴。根據統計,2014年8月到2017年3月期間,OneCoin的詐騙金額超過了40億歐元。實際金額可能是預計的三到四倍。而伊格納托娃拿着其中的大部分錢,在倫敦肯辛頓區買大豪宅,大遊艇,還結婚生孩子,潇灑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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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騙局,總有被戳穿的那一天。2017年,正當全球加密貨币如火如荼之時,OneCoin在葡萄牙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狂歡。原計劃出席的伊格納托娃,卻沒有到場。直到此時,OneCoin的追随者才有點擔心,是不是上當受騙了。

在中國,維卡币傳遍了20多個省份,有140級下線,共200萬個注冊賬戶受騙,涉案金額達到150億人民币。直到2018年中國分部的傳銷大案被大陸警方破獲,追回了17億元款項,98個涉案人員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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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5日,伊格納托娃的合夥人馬克·斯科特在美國馬薩諸塞州被逮捕。

2019年3月6日,伊格納托娃的哥哥康斯坦丁∙伊格納托夫在美國洛杉矶國際機場被逮捕。

一衆從犯相繼落網,主犯伊格納托娃卻失蹤了。伊格納托娃最後一次露面是在2017年10月25日,也就是裡斯本推銷員大會的兩周之後。伊格納托娃登上了瑞安航空飛往希臘雅典的班機,然後就音訊杳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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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維卡币終于被取締,但消失了五年的茹雅·伊格納托娃仍未得到懲罰。很多人之是以選擇相信OneCoin,并不是相信其真的能成為“世界第一貨币”,而是相信其能讓自己“一夜暴富”。伊格納托娃之是以能得逞,利用的不是加密貨币的新潮概念,也不是傳銷的精心設局,而是人性的貪婪。貪小失大,從古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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