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超上一次舉行主客場比賽，還是2019年12月1日的2019賽季收官戰。那一天幾萬球迷現場見證廣州恒大成為八冠王。 新華社發
↓今年元旦，廣州隊球員與球迷隔着欄杆不接觸互動。 南都記者 黎湛均 攝
6月3日揭幕的中超聯賽将于本周二結束首階段10輪賽事。今晚，前9輪1勝8負其中包括7場“一球憾負”的廣州隊能在河北隊身上取得本賽季第二場勝利嗎？明晚，奧斯卡回歸後的上海海港能成為第一支讓武漢三鎮吃下敗仗的球隊嗎？但比起這些懸念，所有人更期待的是聯賽計劃從下一階段開始重新回歸主客場辦賽模式。那個球迷更熟悉的中超聯賽要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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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種預案保障恢複
2022賽季中超開賽前，中國足協、中足聯籌備組召開線上媒體通氣會時就透露中超首階段肯定以賽會制進行，後續視疫情情況，盡最大可能恢複主客場制。7月6日，中國足協和中足聯籌備組宣布，中超計劃從第二階段起恢複主客場賽制。新賽程計劃從8月5日開始第11輪，到12月中旬結束，卡達世界杯期間不停賽。
現在下一步的工作就是18家中超俱樂部需要在征得地方體育管理部門、當地人民政府同意函後，于7月20日前回複中國足協，明确能否承辦主場比賽。
如果俱樂部屬地政府不能出具同意函，中國足協準備了三套解決方案：第一，俱樂部可聯系其他城市出具政府同意函，進行異地主場賽事。第二，如不能滿足條件一，中國足協将指定中立場地，或安排該隊前往客場比賽。第三，一旦主客兩隊均不能出具同意函，将由中國足協指定比賽場地。
目前部分中超俱樂部營運困難，恢複主客場制後所需的差旅費如何解決呢？中超公司董事長劉軍表示，中超公司将預付參賽費給各俱樂部，以保障主客場比賽順利進行。
恢複主客場，防疫是關鍵。中足聯籌備組組長史強介紹：“為確定比賽順利進行，各俱樂部在緊急情況下可選擇備用主場，我們還會準備中立場地。針對極端情況，我們将推出‘熔斷機制’，也就是說，賽事主辦方可以選擇在極端情況下停止比賽，把賽制由主客場制調整回賽會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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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場”存在的意義
中超聯賽上一次舉行主客場比賽，還是2019年12月1日的2019賽季收官戰。那時還沒實行“中性名”，場内還有超級外援和明星外教，南京的球迷還能去奧體看江蘇蘇甯。
2019賽季最後一輪比賽前，降級懸念已提前揭曉，深圳佳兆業和北京人和鎖定兩個降級名額（2020賽季，深圳佳兆業遞補回中超，就此立足；而降入中甲的北京人和再次降級并在2021年初解散）。那天所有球迷的目光都盯着北京和廣州兩座城市。賽前，北京國安落後廣州恒大2分，尚有反超奪冠的機會。雖然最終北京國安主場3比2逆轉山東魯能，但廣州恒大幹淨利落地以3比0擊敗上海申花，就此追平了此前大連實德的八冠紀錄。
那個賽季的廣州恒大先是内部執行雙外援政策自斷一臂，随後連續的傷病讓球隊強行完成新老交替，那時刮起“青春風暴”的韋世豪、楊立瑜、嚴鼎皓成了如今這支廣州隊的頂梁柱。從一波創紀錄的13連勝到随後5輪僅赢1場，再到擊敗上海上港拿下天王山之戰，最後連克河北華夏、上海申花，廣州恒大的第八個中超冠軍最艱難也最有意義。
賽後，雖然火神杯沒在現場頒發，但俱樂部在天體舉行了慶祝儀式。卡納瓦羅被隊員們抛向空中，多位球員帶着孩子登上慶典花車……去年12月1日，已離開中國的卡納瓦羅在社交媒體上曬出2年前奪冠的照片，并發文寫道：“Memories(回憶)。”這是卡納瓦羅執教廣州隊唯一的聯賽冠軍。那場慶典同樣是主場“赢麻了”的廣州球迷記憶裡最美好的時刻之一。
中超恢複主客場後，球迷能否入場觀戰是關注焦點。中國足協表示，最終要由俱樂部的屬地政府決定。
對廣州兩支球隊的球迷來說，現場觀戰的體驗還不算太遙遠。上賽季中超雖然也是賽會制，但廣州是兩個賽區之一，部分場次是賣票的。比如揭幕戰廣州德比，就有近3萬球迷入場。
即便球迷不能入場，“主場”對球隊來說也頗有意義。上賽季，看台不開放的場次，廣州球迷就在賽場外一邊用手機看球、一邊呐喊助威。今年1月1日，2021賽季廣州隊最後一個主場，球迷在天體場外隔着欄杆拉起助威橫幅、敲鑼打鼓為球隊助陣。賽後，球員們與球迷“隔空”互動，場面讓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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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極影響惠及多方
中超将恢複主客場消息一出，不論業内人士還是球迷多感到興奮。河北足球俱樂部在官方社交媒體上向球迷喊話：“你是否願意來到廊坊體育場，回到我們曾經共同戰鬥的戰場，和河北隊并肩戰鬥？”深圳隊昨天釋出了第10輪賽前海報，主題是“感謝梅州，期待主場”。
為了恢複主客場賽制，中國足協和中足聯籌備組做了很多努力，但确實存在不少可預見或不可預見的難題。第10輪中原定開放入場的河南嵩山龍門與長春亞泰的比賽，就因海口防疫形勢出現變化而取消了觀衆入場。在前天晚上播出的《足球之夜》中，史強還透露賽程有可能會壓縮：“如果正常的情況下，按照我們主客場一周一賽、甚至一周雙賽，那現在我們的賽程可能會進行壓縮，這是賽程壓縮方面的。另外，我們目前賽程應該到12月中旬結束，當然也不排除因為出現一些特殊情況，賽程調整，那整體賽程會延續到明年。”
中國足協此前表示，近三個賽季賽會制全封閉，球員脫離社會和正常家庭生活；現在天氣炎熱、賽程密集，各隊出現了較為嚴重的傷病情況，聯賽品質下降；此外，各俱樂部長時間脫離主場城市，造成屬地化、地域化缺失，職業聯賽關注度明顯下降，俱樂部生存舉步維艱。
第一階段到尾聲，吳曦、張琳芃、張玉甯都因傷離開了賽區，将出征東亞杯的戴偉浚在第九輪傷退後一直沒正常訓練。國安教練謝峰昨天透露，在賽區封閉2個多月，隊員們都已開始想放假的事。
是以，不管主客場制在這個賽季最終能恢複到什麼程度，邁出聯賽常态化這重要一步的積極意義将惠及方方面面。起碼教練和球員能有更好的心境和狀态投入比賽，比賽才有更精彩的可能，而流失的球迷、關注度、贊助商才有可能回來，聯賽生态才能進入良性循環。
近三個賽季的非典型聯賽也從側面提出了一些以前不曾想過的問題：構成職業聯賽的基本要素是什麼？怎樣才算真正意義上的職業聯賽？職業聯賽之于從業者、球迷、社會又分别意味着什麼？答案一定是複雜且多元的，但組織球隊找塊場地按規則分出勝負、讓“球員有比賽踢”“電視觀衆有球賽看”肯定是不夠的。
專題撰文：南都記者 陶新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