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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道|滬上蟻事

作者:GQ報道
“你隻能消滅一部分,很難完全消滅它。”
報道|滬上蟻事

5月29日,上海白蟻“夜襲”健身部落客劉畊宏直播間,一時上了熱搜。實際上,白蟻和上海“結緣”已久,每年4-6月都是白蟻繁殖旺季。但今年,由于許多專業防治人員處于封控狀态,白蟻滅治工作受到一定影響。

6月1日起,上海進入全面恢複正常的生産生活秩序階段,白蟻消殺工作也已集中展開。在這篇文章中,我們講述了幾位上海市民遭遇白蟻、消殺員上門殺滅白蟻的故事,也更想讨論,在這場領地争奪戰的最後,人類和白蟻的關系應該走向何方?

白蟻來襲

這像是一個恐怖故事。

6月1日早上,阿離睏懶覺,醒來且了口水,喉嚨口有點癢,摳出來,是兩隻白蟻。

兩隻,算不得什麼。兩天前,上百隻白蟻沿屋子左上角,劃出一道從下至上的抛物線,飛到台燈,再栽入水盆,“撲棱”翅膀,淹死。

隻怪阿離沒留神,廁所窗開着,“整個弄堂裡的”白蟻都來了。深夜去廁所,她看到洗手池上布滿淺黃色的白蟻屍體,漱口杯底鋪了一層。連着幾日,房間的窗沿、窗簾、地闆上都能見到白蟻。有的圍着光源飛,還有的掉了翅膀,像蚯蚓一樣挪動。

阿離今年30歲,2020 年初,她和室友一起搬進這幢位于上海愚園路的新式裡弄住宅。房子已經有90年曆史,清水紅磚牆面,磚木結構。

她們花7200元租下兩室一廳。說是“室”,其實有點勉強,上海話叫“亭子間”,處于樓梯拐角,狹小逼仄,6平米隻能放下一張床。客廳倒是接近 20 平,天花闆保留着上世紀 90 年代時興的花紋石膏線,老式鋼窗翻新成了現代木窗,深色木地闆,複古明亮。除了睡覺,阿離和室友幾乎都在客廳活動,“對我們來說,(卧室)像個充電器,用完電量回倉插一插”。

她們最看重的,是在這裡可以感受最道地的上海弄堂生活。樓下的“爺叔”和人說話,勾着背,用心聽;隔兩棟樓的阿姨回家忘帶鑰匙,從她們家裡的陽台爬過去;每戶廚房都在一樓,下班回家時,一路都是飄出的香味。出了弄堂,兩側是蔥綠的法式梧桐,和一間挨一間的小店:鮮肉小籠、馄饨、生煎、焖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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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控期間弄堂的日常

封控期間,街上的小店都關門了,冷清了許多,家裡反而來了不速之客。情況是一點點變得糟糕的。先是壁櫥幹花花瓶後的木闆間隙裡溢出小塊黑色的團狀物,分布着白點,她們把這塊木闆敲掉,“很惡心,一小團,密密麻麻的像蛋糕氣孔。”

再後來,挂衣架下的木地闆酥脆得像蘇打餅幹。地闆上出現一個小坑,是被挂衣架的一角壓下去的。二房東喊跑腿送來一瓶殺蟲劑,樓下的爺叔也主動上門幫忙,但效果都有限。

今年4月,初次發現白蟻時,29歲的木木剛搬進武夷路的房子2個月,她喜歡沿着附近的定西路散步,這條街全是美食,從早到晚都熱鬧,路過燒臘店、韓餐廳,穿過延安西路高架,再經過蔥油餅鋪、古早蛋糕店,一直往前走,就到了中山公園。公園裡大多時候都是茂密的綠,木木最後一次去是 3 月,向日葵正開着。

木木一個人住,4月底,她偶然發現廁所門框有個裂縫,掰開門框一角,裡面全是白色小蟲,密密麻麻。這是她人生第一次見到白蟻,“惡心,還在蠕動,心裡發毛”。木木本想第一時間打電話讓人上門處理,但封控期間,防治人員難以上門。她隻好自己想辦法,噴酒精、塗風油精、撒鹽蓋住。深夜,她躺在距離門五米的床上,想象着這些小蟲長出翅膀,從裂縫中飛出,飛到自己床上。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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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沿邊的白蟻

白蟻和上海已“結緣”多年,每年6月起,翻閱舊報紙,白蟻的故事常能占據一個小小的豆腐塊。有些頗具年代感:一位猶太教師曾在上海虹口區提籃橋地區避難多年,1943年臨走前,把近二千冊珍貴圖書委托給一位林先生保管,随後的七十年間,每年六月啃食書冊的白蟻成了林家一家三代的“心病”。

氣候類似,每年也要經曆蟻災的華東、華南地區,也經常會出現關于白蟻的都市傳奇。佛山順德大良一位六旬老太,用塑膠袋裝好40萬現金,放于家中木櫃中,半年後,白蟻粘液像棗泥一樣裹住袋子,沒有一張錢是完好的,最終40萬變9萬;“驚蟄”之後,杭州劉先生半夜驚醒,發現床上、牆上,甚至臉上全是白蟻,“像在演恐怖片”。他向自如維權,努力上了一下《1818黃金眼》。

白蟻們還盯上了最近爆火的健身部落客劉畊宏。2022年5月29日,雨後悶熱,一些白蟻鑽進正健身的劉畊宏妻子的衣服裡,“啊!”大汗淋漓的劉畊宏盯着這些飛蟲,甚是不解,“為什麼好多飛蟲?我們住二十幾樓耶。”

這些不及尾指甲大小的飛蟲,是台灣乳白蟻,上海話叫“白螞蟻”。但其實白蟻和螞蟻沒什麼關系,而是從食木蟑螂進化來的。它們長着深黃褐色的頭,背部兩雙淡黃色的透明翅膀,離巢後飛舞,落地5到10分鐘後開始脫翅爬行,雄蟲追逐雌蟲,配對繁衍。這一切,随着直播,進入萬人視線,登上熱搜榜。人們才發現,白蟻早已無孔不入——

它們最喜磚木結構的老建築,在梅蘭坊天花闆上“納涼”,在張愛玲故居、白爾登較高價的電梯大廈歇息,啃掉林語堂成婚老宅的大半屋檐,還在陳果夫舊居的老槐樹上安了家。

“二十多樓算什麼,不值一提。”研究了白蟻37年的昆蟲學家莫建初說道。據他所知,白蟻可上天,啃食過的廣州珠江旁的45層高樓;可入地,2001年,肇慶供電局開挖發現,1940米的電纜,每隔20米就有白蟻巢,外護套受到侵蝕。它們見佛殺佛,更不懼鬼神,在錢塘江開源縣,白蟻在“阿難尊者”根雕上造路,更是通過“道地戰”的方式潛入了長沙馬王堆漢墓墓坑下方。

就在白蟻登上熱搜的當晚,上海市12345熱線響鈴不斷。據新民晚報報道,到第二天,接線員共收到了1446個白蟻防治求助電話。

上海市物業管理事務中心副主任張炳軍對媒體表示,由于疫情管控的原因,許多專業防治人員處于封控狀态,“今年白蟻滅治工作開展的确受到了疫情影響。”

住在阿離家附近700米的朱阿姨,從 5 月 31 日下午 5 點,清理白蟻到夜裡 12 點,第二天淩晨 4 點起來,又看到許多白蟻躺在地闆上,她拍拍胸口,“吓死人啦,心髒病都要被吓出來的好伐啦。”

“很難完全消滅它”

“侬好。”6月1日,打開門見到仇師傅那一刻,朱阿姨仿佛見到了救星,拿着鞋套和礦泉水匆匆迎上。

仇師傅是上海人,全名仇軍強,今年 52 歲,從事白蟻防治工作 20 多年,江湖人稱“老法師”。他中等身高,身材有些偏胖,走路時會有些左右搖擺,與人說話時眼神專注。觀察到這點,是因為我多數時候隻能看到他的眼睛。

在室外,他總會戴頭盔,騎着機車,穿梭在兩側是法國梧桐樹的道路或者弄堂裡,進入室内,就換成一個米白色的鴨舌帽,戴上口罩。一年四季,他都罩着橙色的工作服,隻有回到公司稍作休息時,才把濕透的最裡一層T恤換掉。過去的20多年裡,難以數清楚他到底去過多少間房子,錢學森、白楊故居,還有明星任賢齊的房屋,共同點是,都有白蟻。

6月1日這天,仇師傅任務很重,有10 多戶人家等着他上門勘查。在上海,物業管理行業協會下有54家白蟻防治公司,搜尋小程式“随申辦”可找到電話,上門費100到200元不等。仇師傅所在的“上海新長甯集團華陽物業有限公司”就是其中一家。早在 5 月下旬,公司就接到許多居民打來的求助電話,但公司要等到正式解封才能上門作業。

6月1日起,上海進入全面恢複正常的生産生活秩序階段,白蟻防治企業也集中開展上門消殺工作。阿離、木木與朱阿姨都找到了仇師傅。

中午 12 點 45 分,仇師傅到達阿離家支弄門口,跨下摩托,他從黑色工具包裡拿上三件工具:螺絲刀、手電筒、白蟻探測儀。進屋,鴨舌帽下的眼睛像掃描器一樣開始掃視。“大門、樓梯、地闆、房屋橫梁,都有木頭,木頭正是白蟻最喜歡駐紮的營地選擇。”仇師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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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師傅在檢視白蟻痕迹

作案,必定留下痕迹。他用手電筒照射阿離家的壁櫥,一粒粒淡棕色,像黃沙一樣的,是白蟻的排洩物。緊接着,他用螺絲刀敲附近的木材,用螺絲刀伸入地闆的裂縫中,木材不堪一擊,把糟朽的木材撬開,殘存的木材顔色變深。在另一家,櫥櫃裡有一根粗粗長長的,像筷子粗細,棕色的線,“這是蟻路”。

“别出聲,不要走動。”仇師傅叮囑。他把磚頭一樣大小的黑色探測儀靠牆立住,顯示器綠燈跳動。“肯定有了。”他判斷,挂衣架下的地闆内部有個十年時間以上的蟻巢,而且還會有個副巢。

在上海,找出白蟻,仇師傅靠的是經驗加科技。這些年來,在其他地方,人們也在為找出那些小小的白蟻費勁心機,紅外錄影機、聲波、微波、X射線探測儀輪番入場。在南韓首爾景福宮,兩條專門受過訓練的嗅蟻犬每兩到三小時就把景福宮查一遍,嗅出白蟻後,它們既不會去抓或舔,也不會吠叫,而是坐下搖尾巴,等着從業人員處理。這項技術被推廣到了美國,準确率為50%到100%。

在木木家,确認有白蟻後,仇師傅背着和他背一樣寬大的藥水箱,手持噴霧器,對準掀開來的門框,每個方向噴上5秒鐘,藥水無色、無味。一場消殺無聲無息地結束了,可保5年。他告訴我,用藥是上海物業協會指定用藥,非常環保,消殺時住戶可以在場,隻有整屋消殺才需要清人離場。木木家的門框、朱阿姨家的天花闆,每一個死角仇師傅都噴上了藥劑,白蟻消失了。而阿離還在等待房東的決定,是隻噴藥保證個 3 年左右,還是把地闆、壁櫃全部掀開,徹底消滅蟻巢。

白蟻消殺是一門古老又與時俱進的手藝。20世紀初,廣東就出現了專門滅治白蟻的公司,主要用三氧化二砷為主的化學藥劑。新中國成立後,蟻害嚴重的廣東地區有對司徒兄弟上書中央政府,獻出了砒霜滅蟻配方和經驗,全國推廣。

仇師傅2000年前入行時,行業内滅蟻主要用滅蟻靈和氯丹。仇師傅還用過毒死蜱,滅蟻效果很好,但毒死蜱需要用柴油稀釋,柴油滲透力強,“下雨也沖不走,污染環境”。2004年,《關于持久性有機污染物(POPs) 的斯德哥爾摩公約》正式對中國生效,氯丹和滅蟻靈都屬于被禁之列。為了尋找替代産品,科學家們開始研制白蟻防治餌藥和白蟻監測控制系統。

黃求應是華中農業大學昆蟲學教授,主攻白蟻學研究。他與團隊花了15年發明了一種能誘殺白蟻的腸衣餌劑,用腸衣包裹白蟻愛吃的纖維素和低毒的殺蟻藥劑,放在白蟻活動的地方,白蟻吃完後會返巢喂給同伴,使整個巢穴的白蟻中毒死亡。這種白蟻防治方法高效低毒,對環境友好。

浙江大學昆蟲學教授莫建初與國内白蟻防治研究人員花了五年,研制出一套白蟻監測控制系統。塑膠盒子裡放着餌木,埋在房屋建築周圍或白蟻活動區域土壤中。若是系統發現白蟻,則施入藥劑。藥劑随着爬回巢的白蟻傳染給同伴,使整個巢穴的白蟻身亡。

這種方法藥量少,20公頃的小區,殺蟲劑用量不超過一公斤。“若采用傳統的藥物屏障技術預防白蟻,同樣大小的區域,殺蟲劑的用量在350公斤以上。”莫建初說,2020年開始,這項技術已經在浙江省建立房屋白蟻預防工作中推廣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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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蟻監測控制系統的餌木

但對于已有白蟻“進駐”的老建築,可能更多時候,還是要靠仇師傅們帶着工具和藥物上門。莫建初說,乳白蟻分飛(注:分飛是指成熟白蟻群體内的有翅成蟲在适宜條件下,飛離原群體進行種群擴散及繁殖的現象)距離為一二百米,在大風時,可向下風向飛兩三公裡。若要把整個上海的白蟻滅掉,就得所有區的綠化、房屋建築統一防控。“可現在的房子,産權不一,很難組織,需要付出很大代價來協調。”

即便真的能統一協調,恐怕也無法徹底消滅白蟻。白蟻或許是與人類社會結構最相似的昆蟲類群之一。群體内密切分工合作,蟻後負責生育、蟻王負責交配,兵蟻保衛家園,工蟻出門采食和照顧同伴。一隻成年的蟻後每天可産卵上萬枚。一些白蟻種類的巢群内,一旦蟻後被殺死,立馬就會有新的繼任者補充。“整個白蟻巢是一個小社會,像一個超級生物體,每個個體就像是一個細胞,嚴密高效,比獨居昆蟲的生活習性更加複雜。”黃求應說。

掌握生殺大權的人類面對看似渺小的白蟻,失去了控制力,“你隻能消滅一部分,很難完全消滅它。”

和白蟻對話

可是,“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消滅它呢?”黃求應說。

作家殘雪的小說《茶園》中,主人公對茶園賦予了一切美好的想象,陽光、生機……可密密麻麻的白蟻打破了幻想,茶園變得蕭瑟、枯敗。人們對白蟻厭惡、憎恨、無奈,把它列入“害蟲”,它意味着千瘡百孔,滿目瘡痍,從來不讨人喜愛。

但别忘了,這一切都是站在人的視角。

58歲的莫建初曾在浙江大學悉心養了200多萬隻台灣乳白蟻,他無比珍視,用馬尾松養着,濕度調控到70%,用放置了一周的自來水來喂它們,因為白蟻不喜歡自來水裡的氯氣。他用了大半輩子去認識白蟻。

通常在4-5月份,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台灣乳白蟻未成年的雌蟻和雄蟻長出翅膀,在溫度20攝氏度以上、大氣壓适宜時分飛。沖出的那一刻,便開始了一場生存冒險。要避開青蛙、蜈蚣、螞蟻等天敵,還要躲開人類的剿殺,一不留神,則會結束短暫的“蟻”生。

最後,一萬對白蟻中,可能隻有一百對成活,也可能隻有一對。活着才有機會繁衍下一代。“能夠成活的幾率太小了,才用數量來彌補成活率不足這個缺陷,”莫建初說,“任何生物的本能,都是想辦法把自己的基因遺傳下去。”

白蟻已經在地球上生存兩億五千萬年了,它們比人類出現得更早,喜歡生活在有植物、枯枝爛葉的地方,以取食木質纖維素為生。可後來,随着人類快速繁衍,大肆砍伐樹林,白蟻的生活範圍一步步縮小,它們無法在鋼筋中生存,最後隻能住進人類建造的木構件房屋裡。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人類先占據了白蟻的生存空間。”黃求應說。

“人類将危害我們生産、生活的昆蟲稱為害蟲。”黃求應說,但其實在自然環境裡,白蟻可以降解枯枝落葉,加速物質循環,同時為土壤保持水分,緩解幹旱。此外,有的白蟻有種“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可以把農林廢棄物轉化為糖。莫建初介紹,還有大量的研究,如何用白蟻腸道中的菌群去治療癌症。

莫建初更喜歡把白蟻稱為自己的老師,有時他路過一條隧道,就會想,這修的還不如白蟻的巢穴好呢。他觀察黑翅土白蟻的蟻巢,循着規整的蟻路進入,會發現拱形結構,“跟我們人的隧道是很相近的,并且比我們人的隧道修得更好,修隧道、建房子都可以向它們學。”

白蟻與人類互相競争,也互相依存。白蟻的狀況,能夠反映人類所處的生态境遇。“今年的白蟻确實比往年多,”莫建初4年前曾去上海靜安區、徐彙區調研,發現台灣乳白蟻的種群相比十年前變大了,這樣的趨勢逐年增加。這是因為近年來綠化多了,白蟻喜食香樟、楓楊、水杉、 廣玉蘭、懸鈴木、銀杏,大樹進城夾帶白蟻,“樹多了,它可以吃到的東西也多了,種群繁育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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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道路兩側的法國梧桐樹

“數量的增加恰恰說明生态環境在變好。”黃求應說。持久性有機污染物早已被大陸禁止使用,後來又取消了建立房屋白蟻土壤化學屏障,減少了化學農藥使用,這些都有助于改善土壤環境,恢複土壤生物多樣性,“這非常有利于白蟻種群的發展,近年來像台灣乳白蟻和黑翅土白蟻的分飛有翅蟻數量增加,也是可以預期的。”

科學家們期待的結果是,這場領地争奪戰的最後,人類能夠和白蟻和諧共處,互不侵擾。

“這需要和白蟻對話,破解它的語言。”黃求應說,白蟻主要靠化學信号物質來交流,要想破譯它們,就要了解昆蟲學、生物學、資訊學、行為學和生态學等諸多領域的知識。

“真正實作人蟻對話,難度是比較大的,全世界的科學家都在努力鑽研,”這些年,白蟻的生殖機理、覓食政策以及免疫調控機制都有了新的突破。但是,白蟻的社會性是怎麼形成的,等級分化是如何決定的,還有待進一步研究,這些都是打開白蟻神秘世界的科學鑰匙。黃求應說,“我們對白蟻的未知太多了,(它們)比人類更早出現在地球上,不是你看着它,而是它看着你,看着人類從樹上爬下來。”

而此刻,在2022年的上海,人類和白蟻狹路相逢。

(阿離、木木為化名)

參考資料:

1 《城鄉白蟻防治實用技術》,化學工業出版社,2008

2 《白蟻學》,科學出版社,2014

3 《白蟻生物學現代研究合集》,科學出版社,2017

4 《白蟻防治教程》,中山大學出版社,2004

5 《白蟻綜合治理示範項目》,浙江大學出版社,2015

6 《監測噴粉技術防治危害古樹的台灣乳白蟻效果研究》,2018

7 《上海城市綠化白蟻危害現狀調查》,2019

8 《上海衡複曆史文化風貌區白蟻危害與區域白蟻治理》,2017

9 《大陸白蟻防治曆史回顧與發展趨勢探讨》,2018

10《老太家中40萬現金被白蟻啃爛》,光明網,2013

11《“辛追故居”正遭白蟻圍攻》,長沙晚報,2007

12 上海地方志、上觀新聞、新民晚報、新聞晨報關于白蟻的報道

采訪、撰文:餘棵、梁靜怡

編輯:王婧祎

圖檔:受訪者供圖

營運編輯:同與

看完上海白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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