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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顧維鈞——鳳凰男上位後,臉變得有多快

作者:講事理不要講道理

1920年10月2日,顧維鈞如願迎娶了27歲的首富千金黃蕙蘭,自此,富與貴完成了合一。

兩人在布魯塞爾的中國使館舉行了盛大的婚禮:中外賓客如雲,達官顯貴數不勝數,衆人感慨: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你不知道的顧維鈞——鳳凰男上位後,臉變得有多快

可沒有人知道,新娘黃惠蘭卻沒有聽到自己的丈夫一句關于愛的表白。

在他們三十多年的婚姻生涯,顧維鈞對黃惠蘭說了無數次的“我需要你。”,卻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我愛你。”

她以為他情感内斂,卻不知:新婚夜的兩個細節,早這段婚姻的真相。

作為新娘的黃蕙蘭,走進飯店的洞房時,徹底驚呆了:

隻見客廳裡的沙發上,居然坐着四個秘書;而丈夫顧維鈞,正在全神貫注地向他們部署工作事宜,完全沒有注意到黃蕙蘭的存在。

她有些失望,但還是安靜的等他忙完這些工作。

但是讓黃蕙蘭更想不到的是:顧維鈞告訴黃蕙蘭,自己要連夜趕往日内瓦;作為妻子的她,可以選擇一起去。

就這樣,黃蕙蘭的新婚夜,在漫長的火車上度過。那個時候的黃蕙蘭,隻是覺得:丈夫太忙了。

尚沉浸在新婚喜悅中的她,絲毫沒有意識到:她與顧維鈞的相識和相愛,也許隻是一場被浪漫點綴的騙局。

彼時,艱難行走在外交路上的顧維鈞,需要的不是愛情,而是需要一個長袖善舞、多金美麗的妻子來助力罷了…

就像新婚夜2個細節所預兆的那樣——往後的婚姻生活中,顧維鈞對黃蕙蘭,沒有愛,隻有情,隻有需要,隻有利用。

這份情也是複雜的,有助他事業高升的感激之情,有對女子為愛癡狂的憐憫之情,亦有夫妻多年的相伴之情…可種種情意裡,卻唯獨少了女人最想要的“愛”字。

他不愛她,卻需要她的幫助和配合。

作為外交官的夫人,黃蕙蘭無疑是優秀的。

她對丈夫顧維鈞的事業,更是不惜一切揮金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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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了讓丈夫體面,直接買下最新款的勞斯萊斯;

為了向世界展示中國形象,更是斥巨資重新裝修了中國駐巴黎的大使館;

做完這些後,又自掏腰包,從國内花大價錢購買家具和器物運到大使館,隻為給世界展現出一個富麗堂皇的“中國櫥窗”。

作為受寵的女兒,父親給予黃蕙蘭數不盡的錢财;但這些錢,卻統統被黃蕙蘭花在了顧維鈞身上,因為她知道:中國外交應酬經費,已經極為拮據尴尬;她不能讓丈夫失了顔面,更不能讓中國失了顔面。

一場備受矚目的婚姻,成全了黃蕙蘭的顯赫身份,但更成全了顧維鈞的寬廣仕途。

在黃蕙蘭的财力支援下,顧維鈞的事業扶搖直上,回國後,他始終把持着“外交總長”的職務,甚至一度成為了代理國務總理。

曾有人問章士钊:“顧維鈞要組閣,你看可能成為事實嗎?”

章士钊則說:“以顧夫人的多金,少川要當總統也不難,何況一個國務總理!”

是以當外人都對顧維鈞的外交事業贊美有加時,素來看得透徹的宋美齡,卻把視線投向了黃蕙蘭:“大家可别忘了,大使夫人起的重要作用啊。”

可是:以錢财作為支撐的婚姻,真的能長久嗎?

對顧維鈞來說:妻子的尊貴和耀眼,曾讓他無比自豪;可随着事業逐漸穩定,兩人相處的時間愈長,顧維鈞對黃蕙蘭的行不滿了。

在黃惠蘭繼承自父親的财産在顧維鈞身上消耗殆盡的時候,顧維鈞成為了駐華盛頓大使兼聯合國安理會代表。

過去,黃惠蘭不認為自己的丈夫有狂妄自大--過分驕傲的缺點。在倫敦時,他舉止文雅,一貫循規蹈矩,小心謹慎,絕無傲慢表現。

然而到美國後,他一身兼駐華盛頓大使和聯合國安理會代表。這雙重要職使他俨然以大人物自居起來。甚至丢掉第二個職務後,他依然盛氣淩人,令黃惠蘭難以忍受。

黃惠蘭到華盛頓後,發現顧維鈞自己占了使館最好的一套房間——一間卧室,配有梳妝室和浴室。還有一間與卧室相接的起房間,起房間另端通向一座紫藤遮蔭的大陽台。

隻留下同一層樓剩下的兩間小卧室留給黃惠蘭挑選。兩間卧室都小得容不下黃惠蘭的中式大床,而且與卧室相連的浴室也很小。

黃惠蘭選擇了離他房間最遠的那間卧室。

黃惠蘭發現,自己的丈夫似乎變得日益高大。他開始為所欲為,不與妻子商量任何事情。

黃惠蘭自傳中寫道:

他對待我,就是忍讓,供吃供住,人前客客氣氣,私下抛在一旁。不經允許我甚至不能動用他的汽車和司機。

黃惠蘭用車時,甚至要向管家申請。管家請示這位大使後,再将“裁決”轉告給黃惠蘭。

黃惠蘭辦私事就用一部舊别克車,由她的秘書駕駛。

如果沒有客人,維鈞和我從不同桌進餐。他每天十點半起床,在屋内吃早飯,很晚去餐廳吃午飯。我也習慣了把他的種種決定當作“訓示服從,不作争議。這使人有種不折不扣的感覺。

終于有一天,黃惠蘭決定不再擠在那間小卧室裡受罪了。

她搬到上一層樓,那裡也有間大屋子,黃惠蘭把它改成卧室兼起房間。

把門漆成綠色,牆壁刷成淡紫色,天花闆刷成鮮藍色。把自己的畫像懸在樓道的迎面牆壁上,又在地闆上鋪上中國地毯,然後拆箱取出自己的中式卧床、衣櫥、椅子和屏風。此外,又繞室懸挂中國的宮燈,這一切使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黃惠蘭屋内一切總是收拾得一塵不染,消息一傳出,許多人--有女士也有男賓--要求來參觀黃惠蘭的卧室。當時的《生活》雜志還為它拍了彩色照片。

這時候,兩個人的婚姻已經是名存實亡,顧維鈞甚至對黃惠蘭的寵物都比對黃惠蘭本人關心。

有一次,黃惠蘭病了多日,沒有下樓。

顧維鈞午飯後喂狗時,發現黃惠蘭的寵物小狗沒露面就問是怎麼回事。

别人告訴他,狗在樓上,并說黃惠蘭發高燒,病得厲害。

黃惠蘭自己回憶:

午飯後他來到我房間,打開門探進腦袋。我正躺在靠對面牆我那張中式卧床上,他問我是否見好。

我告訴他我患了流感,要他躲開。他點點頭,過一會兒說:“那好,多多保重。”

他關上門走了,直到我病好才見到他。

黃惠蘭回憶錄中,提到了顧維鈞的婚外情:

維鈞每個星期要到紐約去度周末,從星期五一直待到下個星期二,與他那位在聯合國工作的女相好相會。他帶着她去波多黎各。

有一次他被召回台灣時也帶上她。有人寄給我一張他走下飛機時的報紙照片。照片上,他獨自走在前面,他那位女朋友挽着他的私人秘書顧毓瑞的胳膊跟在後面。别人一定也能認出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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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維鈞沉浸在“愛情中”,開始大量時間“不辦公”,使某些素有往來的人頗為煩惱。

比爾·蒲立德在台灣時就抱怨說,顧維鈞上午從不待在辦公室,而且外出度周末,一去就是好幾天。

這在當時,不是什麼新鮮事。

顧維鈞有位好友是大使,比維鈞年長。他把他的情婦安排做他夫人的護士,外出時帶上。終于,這女人有了兩個孩子,于是被收房。

而這兩個女人誰也不覺得難堪,因為那個時代的中國婦女就是這樣生活。這位大使夫人自幼纏足,被丈夫勸說後放開了。這樣,那位“護士”的職責就是每夜為她揉腳。

許多其他中國官員也把自己的情婦帶到駐在國,列入人員名冊,給以秘書或是管家的名義。

有時,某個情婦施加壓力,這位官員索性就讓他妻子離開,盡管她是在國務院注冊的太太。然後他在一家中餐館設宴,當衆把情婦作為夫人來引見。而她也就算是夫人了。

這種做法卻曾遭到過中國駐聯合國大使、也是後來駐華盛頓大使蔣廷敝的夫人的抵制。

這個女人受過教育,能講英語,但既不年輕也不漂亮。她一無朋友,二無财産。他們年輕時,她曾出資供她丈夫上學。後來她丈夫抛棄她,收一個管家做了“夫人”。

她眼見婚姻無可挽救,于是背上一塊智語牌,站在聯合國大廈之前,向公衆宣示她丈夫違法重婚。她的照片登在紐約各家報紙上。

這個女人在大樓門前等候前來參加聯合國大會的當時台灣“外交部”部長葉公超,呈遞一封封申訴信,訴說她所蒙受的傷害。

葉客客氣氣地把信收下,回到華盛頓中國使館後便嘲笑起這位可憐的夫人,說她肩扛智語牌,樣子實在荒唐。

這位夫人曾寫信給黃惠蘭,問黃惠蘭能否安排她與羅斯福總統的遺孀見面。

黃惠蘭問她,“那又能起什麼作用呢?”她也說不清,她隻想求得公道,她從未得到的公道。

顧維鈞越來越肆無忌憚的跟自己的情人出雙入對,他的所作所為令黃惠蘭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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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面對黃惠蘭的不滿,顧維鈞卻大言不慚地說:正是因為他,黃惠蘭才享受到當大使夫人的榮耀。

這種話,讓黃惠蘭無法接受!她在自傳中寫道:他從不承認,我已經把父親的一大筆錢給了他。

在黃惠蘭的婚姻風雨飄搖的時候,黃惠蘭的母親去世了。黃惠蘭姐妹在哈茨代爾買下一塊墓地,把母親安葬在那裡。

在嶽母的葬禮上,顧維鈞表現出對妻子黃惠蘭最後的善意/良心!雖然更多的原因是為了他自己的面子,也許還為了贖回一點點自己把妻子财産揮霍完的愧疚。

顧維鈞為嶽母舉行了極隆重的葬禮,請了一位中國牧師緻悼詞,中國官方許多知名人士也前來為她送葬。

在衆多名譽人中還包括在紐約參加聯合國會議的一些大使。

送葬隊伍有警察護送,這樣,葬禮隊伍可以浩浩蕩蕩地通過紅燈而不必再停下來。

顧維鈞以此種方式向世人表明了他這個學者對嶽母所應盡的尊敬,同時表明,隻有他的重要地位才能舉行如此盛大的葬禮。

黃惠蘭自傳中寫道:我知道母親喜愛體面和排場,是以我心裡非常感激。

1956年1月底,顧維鈞從台北傳回華盛頓當晚,告訴黃蕙蘭他已辭職。

次日一早,黃蕙蘭不辭而别,離顧維鈞而去。作為她對這位對她無情的丈夫最後的反抗!

他們兩人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兩人多年分居,沒有了大使夫人的頭銜,她不願再與顧維鈞維持有名無實的婚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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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惠蘭在自傳中寫道:我的婚姻失敗了,但是有一件事我做到了,就是保住了我這個家沒有散。顧維鈞把那個女人(嚴幼韻)帶到了墨西哥,還在當地中國使館做了介紹,以後居然在衆人面前把她當成了夫人,但我是不會承認的!

讓黃惠蘭引以為豪的是,孩子們都站在她這一邊,真心的尊敬她、愛她。包括顧維鈞前妻生的一兒一女。每逢新年,顧家所有的孫輩全部聚集在黃惠蘭紐約的住處,給她拜年,祝她長壽。

孩子們都非常尊重她的意見,每次顧維鈞邀請兒媳去吃飯,兒媳都要先征求黃惠蘭的意見。

黃惠蘭最後一次見顧維鈞,是在她姐姐的葬禮,她在自傳中寫道:無論如何,他還算顧及體面,沒有帶那個女人來。他身體看起來不錯,除此之外,沒引起我任何反應。自然,他比以前老了。

此後,黃蕙蘭一直住在紐約。1993年12月,百歲生日那一天,她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