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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史:孟格白圖人的王國,以及桑給巴爾和喀土穆奴隸販子的猖獗

作者:猴哥說史

引言

1860年前後在剛果東邊和北邊出現的奴隸貿易反而很快地發展,達到災難性的程度。1890年,那些各自為政的邦賈酋長們同蒂波·蒂布的使者郎加一郎加和阿比昂加結盟,以期得到武器。

孟格白圖人的王國

在納比安巴利漫長執政期間(1815-1860年)的末年,他的許多兒子互争王位,國内大亂。約在1859年,他的長子圖巴廢黜其父并殺死一個兄弟。納比安巴利于是将指揮權的标記王錘傳給一個叫達克帕臘的青年人。他屬韋累河北阿巴朗博人部族,成為納比安巴利的心腹。約在1860年圖巴取代其父的王位,但他幾年後敗于達克帕臘,并被殺。不久達克帕臘就占領了加達河以北全部國土,建立了馬查加人王朝。

1867年圖巴的第十三子邦紮或蒙紮繼位。他在南加濟濟(意為在昂加樹蔭下,昂加是中部非洲一種大梧桐樹)修建新宮。他就在那裡于1869年接見了德國人施魏因富特。後者是陪同努比亞的商人阿蔔德。薩馬特來的,邦紮前一年曾授權這個商人壟斷象牙的收購。施魏因富特對他稱為蒙布圖人的這些人所具有的“閃族人風度”和膚色較淺而感到驚異。邦紮同他的五個大臣起草宮廷法令,五大臣是“軍火保管大臣、典禮官、倉庫總監、内務府總管、負責對外關系的總翻譯官”,還有國王的後妃等。

近代史:孟格白圖人的王國,以及桑給巴爾和喀土穆奴隸販子的猖獗

施魏因富特特别欣賞用棕榈樹葉柄搭起的王宮大廈,其規模宏大為非洲所罕見:長達五十公尺,寬二十公尺,高十六公尺。約在1870年邦紮進攻達克帕臘,将他殺死,進而達到極盛時期。但1871年後開始出現危機。努比亞商人在距王宮不遠(半小時即可到達)的坦加什修建了一個城堡,他們漸有喧賓奪主之勢。阿蔔德·薩馬特被加特一哥普特公司所取代。後者的首領為埃勒一馬姚、阿利·阿諾和穆罕默德一阿裡。他們很快同邦紮發生争執,就大力幫助孟格白圖人和馬查加人中的反對王室的人。

1873年邦紮在南加濟濟遭到其侄納索戈(所有反對者的領袖)的進攻。邦紮身死,國都被焚。為努比亞人所支援的達克帕臘後嗣尼昂加拉,獲得原屬邦紮的一大部分土地,定都于納庫蒙多。納索戈被努比亞人所殺。其弟芒邦加繼位,繼續與努比亞人激戰,但終于在1881年戰敗,逃亡到博謀坎迪河南其叔阿臧加那裡。同一年,即1881年,号稱偉大國王的阿臧加接見了意大利探險家卡紮蒂和奧地利人容克爾,其宮廷的富麗堂皇給了兩人以深刻的印象。

1882年阿臧加遭到努比亞商人的雇傭軍的進攻,被迫向赤道省總督代表阿瓦希·蒙塔塞正式表示降服。他作為俘虜被帶往坦加什的城堡,後來他又被埃及勢力在中部非洲的最後一個代表埃明帕夏重立為王。埃明帕夏還派人把芒邦加殺掉。1884-1885年馬赫迪信徒的叛亂,使孟格白圖人地區從猖獗了二十五年的努比亞商人手中解放出來。但約在1890年,又有其他阿拉伯奴隸販子從斯坦利瀑布地區來到此地。斯坦利給他們開辟了道路。他們到阿魯維米河和韋累河之間的區域尋找象牙。

近代史:孟格白圖人的王國,以及桑給巴爾和喀土穆奴隸販子的猖獗

1890年,那些各自為政的邦賈酋長們同蒂波·蒂布的使者郎加一郎加和阿比昂加結盟,以期得到武器。後來,隻是在那有名的阿拉伯戰役中,這些阿拉伯首領們才在比利時軍隊的壓力下銷聲匿迹了。十八世紀初随着卡曾貝在姆韋魯湖一帶統治的鞏固,從大西洋的羅安達港到印度洋非洲沿岸葡萄牙人勢力範圍北端德爾加多角間,二千八百公裡地方的幾乎一半都被隆達人所占據。安哥拉的葡萄牙奴隸販子和姆瓦塔亞姆沃都對這種情況加以利用。

奴隸販子認為一個有組織的國家比無數小部族更易操縱,進而他們得以不費事的獲得奴隸。姆瓦塔亞姆沃則借助于葡萄牙人提供的步槍擴充勢力,但仍然避免同白人直接打交道。卡曾貝對拉瑟達醫生(1798年)和龐貝羅(1806-1811年)的探險持保留态度,即可以表明這一點。到十九世紀,先是英國的巡邏艦艇,後來各國的海軍都在大西洋追捕奴隸販子的船隻。是以船上的奴隸在海上的死亡率大大增加。但在大西洋上持續了三個半世紀的奴隸貿易已臨末日。1880年完全絕迹了。

1860年後桑給巴爾和喀土穆奴隸販子的猖獗

大西洋奴隸貿易雖已絕迹,但在剛果買賣人口的惡行不幸并未結束。1860年前後在剛果東邊和北邊出現的奴隸貿易反而很快地發展,達到災難性的程度。這些奴隸販子在三十年中給剛果帶來的物質和精神方面的禍害,比大西洋沿岸奴隸貿易(安哥拉比剛果所受損失大得多)在三百年間造成的破壞還要嚴重。

近代史:孟格白圖人的王國,以及桑給巴爾和喀土穆奴隸販子的猖獗

關于有計劃地摧毀整個村落的情況,卡梅倫早已作了令人痛心的描述:“非洲到處在流血······看到這樣多過去住着幸福人們的村落現在成為一片廢墟,我感到說不出的難過。那些修建村落、耕耘田地的人們到那裡去了呢?他們都被捉去當奴隸,或在那些捕捉奴隸者到來時逃走了。”桑給巴爾的奴隸販子把現處于坦噶尼喀共和75國境内的地方洗劫一空之後,就由烏季季穿過坦噶尼喀湖進入剛果。

他們在盧阿拉巴河附近的尼安格韋和卡松戈開設了兩個大市場。關于1871年7月15日在尼安格韋發生的一次大屠殺,利文斯敦叙述如下:“對趕集的人們進行襲擊,這場屠殺使我覺得好像到了地獄······在一天之內就摧毀和燒掉了十七個村莊······造成這場屠殺的原因是想給土著一個下馬威,叫他們明白新來的人們多麼了不起和如何有力量。”在幾年之内馬尼馬(第一個受害地)、加丹加、洛馬米河和伊土裡河等整片的地區,都因向桑給巴爾這一個市場提供奴隸而人口大減。

對此斯坦利作了一個使人吃驚的估計:“我們将這筆可怕的賬計算一下。阿拉伯人在上述一百十八個村落中共獲得三千六百個奴隸。他們為此至少要殺掉二千五百個成年人,而且他們捕捉的奴隸在路途中因絕望和疾病而死去的有一千三百餘人。按照這個比例,阿拉伯人五次遠征捉獲的一萬名奴隸,就至少要殺死三萬三千人;而且我所看到的拴在那裡的奴隸(他們的兄弟、父親和丈夫都為保衛他們而流血犧牲)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啊······是些體弱的婦女和很小的孩子······為了捉獲一個四歲的小孩,就把全家六口人殺掉······”

近代史:孟格白圖人的王國,以及桑給巴爾和喀土穆奴隸販子的猖獗

我們在上文研究阿贊德蘇丹國時,已經談到喀土穆的奴隸貿易在韋累河一帶也造成了同樣的破壞。施魏因富特于1870年估計,在烏班吉河上遊和加紮勒河流域居住的奴隸販子有二千七百人;被擄獲的隸隻有三分之一到達目的地。但如果我們看看非洲地圖,了解到這些奴隸被驅往紅海和阿拉伯半島要走多遠的路程,就可知道,事實上死亡率或許還要超過這個估計。販運奴隸更多的是走另一條路,即将奴隸驅往查德湖西南庫卡瓦的大市場,然後經過費贊轉運到的黎波裡和下埃及,而這條路更長,更難走。

歐洲各國領事們的調查已經表明,走尼羅河那條路友善得多,但在十九世紀末卻不大使用。是以,剛果在殖民化以前同外部世界的接觸産生了非常消極的後果,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即奴隸貿易。不論奴隸販子是歐洲人還是阿拉伯人,他們所幹的奴隸貿易對當地社會都起着同樣的破壞作用。我們由此可以了解,為什麼那些最初的探險家都異口同聲地指出,絕對有必要消除這個侵蝕黑人大陸的毒瘤。這些人的報告加上後來拉維熱裡主教的傳教士的記載等,使利奧波德二世得以用必須廢除奴隸制為依據來解釋他對剛果的幹預。

結語

剛果在殖民化以前同外部世界的接觸産生了非常消極的後果,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即奴隸貿易。不論奴隸販子是歐洲人還是阿拉伯人,他們所幹的奴隸貿易對當地社會都起着同樣的破壞作用。但正像葡萄牙人虔誠傳教的動機很快就因奴隸貿易而受到損害那樣,利奧波德國王的人道主義宣言也不過是用來掩飾最卑鄙的經濟利益而找來的一個現成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