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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餐露宿尋匪記——冷紹經回憶活捉鄂西北房縣匪首陳光三的經過

作者:江右郎君

一九四九年元月,我所在的陝南軍區部隊進入鄂西北的房縣時,縣城裡的土豪劣紳早已聞風而逃,駐房反動武裝一聽槍響,迅速潰退進山。

部隊在進軍湖北竹山縣城之前利用房縣的上層人物,成立了一個“維持委員會”。在我們到竹山不久,逃進深山的敵人又反撲進縣城。

我們于一九四九年二月一日再次進入房縣城,不料敵人又發現了我們的行動,紛紛逃竄。

為了消滅逃進南山的頑敵,縣委決定派孫瑞啟、易瑞林、冷紹經等同志到橋上區開展工作。孫瑞啟任區委書記兼區長,冷紹經任副區長,易瑞林任區幹隊隊長。

南山敵人中勢力最強的一股有三百多人,老百姓稱他們為土匪,匪首是旅長(番号不明)陳光三,副官叫魏洪軍。

說是一個旅,實際隻轄一個營和一個突擊大隊。營長是袁子柏,三個連長是呂呈厚、謝守先、肖金明;突擊大隊長是黃興淳;還有一個特務班,班長叫譚啟柱。他們主要活動在麻灣、泮水河、松香坪、西蒿坪,後河是他們的老窩。

在南山的土匪還有從城裡逃來的匪旅長蔡有科(番号不明),因其部遭到我軍沉重打擊,力量薄弱,便投奔了橋上的僞鄉長劉繼武。

劉繼武先後與我區于隊交戰過三次,前兩次被打退了,第三次,劉、蔡二匪包圍了我橋上區政府(當時我和易瑞林不在家),打死我炊事員一人,抓走四個小青年,臨走時放火燒了區政府的房屋。

劉繼武後來在保康被我縣大隊活捉,當即槍斃,其他匪徒也很快瓦解,蔡有科又投奔到陳光三部下。

區幹隊共有三十多人,區政府房子被燒後,就搬到挂榜岩附近雷家住。

陳光三仗着他人多,三天兩頭來騷擾,為了麻痹他,區幹隊有意在西蒿坪、天坑垭、銀杏坪等地活動,計劃将陳光三的隊伍引進我們的圈子裡,好“關門打狗”。

那是六月的一天,區幹隊的同志們正在擦槍,忽聽到一聲槍響,我們迅速從雷家後門上了山,才清楚地看到,陳光三的人馬已經快到雷家門前的大路上了。

原來陳光三了解到我區幹隊隻有三十多人,不在意下,就想吃掉我們,他親自出征,帶領全部人馬,沿路嚴密封鎖消息,走到雷家南面的毛家山時,發現有個農民在地裡走動,他們以為這人是給我們送信的,就喝了一聲:“站住!”這麼一喊那農民吓得跑了起來,匪徒們更加懷疑是給我們送信的,就開槍打死了那個農民。

這意外的一槍不僅給我們報了信,同時也亂了他們的陣腳。易瑞林同志舉起“三八”式,一槍擊中了匪連長謝守先的右手,這一槍使本來就不敢上前送死的烏合之衆更加慌亂了,都拼命往回跑。

這一仗雖使陳光三傷了銳氣,但他不甘心失敗,一直想伺機報複。

八月的一天,陳匪來犯西蒿坪,距我們住地挂榜岩大約五十多裡。我們的偵察員,摸清了他們當晚住在天坑垭,就連忙派人給縣大隊送信,縣大隊派了一個排來支援。

我們經過部署,準備埋伏在天坑垭下的長嶺腳下,在過木橋上小坡垭豁兩邊的山頭上和後面的大山頭上,形成一個三角形交叉火力網,在這裡消滅陳光三。

半夜時分,我們區幹隊和縣大隊,秘密地運動到西蒿坪。我和易瑞林帶隊分别埋伏在前邊垭豁兩邊的山頭上(我在東山頭),縣大隊全部埋伏在後邊的山垭上,中間是一塊小盆地,這樣的地形,隻要敵人一來就象鑽進了口袋一樣。

第二天早晨七時許,陳光三的大隊人馬從天坑垭下來了。他們走在前頭的三個探路的已經進入了小盆地,正碰上一個送飯的群衆。

他們便問:“給誰送飯?”

那人回答說:“聽說弟兄們要來,專門給你們準備的。”

這時大隊的前頭已經上了垭豁,一個狡猾的土匪小頭目發現地上有我們走過後絆的露水印子,連叫:“不好!這裡有人走過。”并吩咐道:“注意看看。”

匪徒們都忙亂地檢視起來,正當匪徒們進退未決時,縣大隊的同志過早響起了槍聲,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吓得群匪一轟而散,一窩蜂地擁進深山老林去了。

這次戰鬥雖然未殺傷敵人,但也把陳光三吓得半死,再也不敢輕犯橋上,退到泮水去了。

經過與陳匪的兩次較量,我們發現陳光三在麻灣有個盤查哨背景是大地主田紹先。田紹先住在麻灣街上,還是僞縣參議員,是個有影響的人物,我們決定争取過來,使這個盤查哨,為我們送情報。

一天,我帶領十幾個人抓住了田紹先,就把他交到縣裡。縣委書記王伯華同志向他詳細交待了我們黨的政策,指出他的出路,兩天後把他放了出來。

縣委在給我們的信中作了具體訓示,我們找田紹先做了些工作,向他提出了幾點要求,叫他五天通一次情報,緊急情況随時報告,他答應了。後來他果然為我們提供了一些可靠的情報。

狡猾的陳光三發現了田紹先的變化,就千方百計搜捕田紹先,逼得他過着遊居生活,不過田紹先的佃戶多,又熟悉地形,陳光三沒能捉住他。

除了麻灣這個情報站以外,我們還通過橋上去泮水區松香坪、古水河、青楊山等地做生意的人了解情況,他們回來給我們報信,證明了田紹先給我們的情報。記得房縣城有個黃敬先,就經常給我們送情報,而且都很可靠。

橋上區的形勢雖然穩定下來了,但泮水一帶群衆依然不得安甯。是以,縣裡決定成立泮水區政府,并派我去任區委書記兼區長,程作之任副區長兼區幹隊長,區幹部有杜光貴、丁震等同志,由于幹部較缺,橋上的區幹隊拉作兩區統用,以泮水區為主。

在泮水區政府成立的前夕,軍分區獨立團就已在泮水區進行剿匪,與陳光三已經打過了幾次仗,是以,我們進駐泮水區時,陳光三已經不敢公開在泮水、松香坪、青楊山等地活動丁,部下已不足兩百人。

我們首先在麻灣開展了一個短時期的工作,利用田紹先的地位和影響,把當地的勢力聯合起來,為我們做些工作。這樣一來,麻灣就成了我們進駐泮水的一個後方了。

我們進駐泮水後,首先大力地開展了政治宣傳工作,講解各方面的政策、法令,一方面安定民心,一方面瓦解敵人。

在這段時期中,為了配合對敵匪展開政治攻勢,我們大力教唱歌曲“十勸夜壺隊”。這支歌是軍區政治部編印的,記得前幾段的歌詞是:

①當了夜壺隊,真是活受罪!蹲在山溝裡呀,雨打風又吹,飯也吃不飽,覺也不能睡。

②夜壺隊弟兄們,仔細想一想,抛棄爹娘妻子呀,到底為誰忙?倘若喪了命,真正活冤枉。

⑧夜壺隊弟兄們,再來看一看,窮人抓壯丁呀,老财們坐天堂,共産黨政策好,快棄暗投明光。

④中國共産黨,真正好主張,為了老百姓呀,消滅賊老蔣,實行減租減息好,度過好時光。……

這支歌曲,我們首先要求區幹部和區幹隊員們會唱,然後再到群衆中去唱,并且通知學校的老師教給學生唱。

一時間,到處都能聽到這支歌,對許多跟着陳光三當土匪的人和他們的家屬,起到了很好的教育作用,他們有不少人家住在我們控制的地區,都瞅機會跑回來了。陳光山手下的人越來越少了。

在我們正大張旗鼓地教唱“十勸夜壺隊”歌曲的時候,軍分區獨立團在剿匪中,抓獲了陳光三的大兒子一一大狗娃子陳志義。陳光三強裝不在乎,揚言:“不怕共産黨有千軍萬馬,我有萬山老林”。還聲稱“就是把我二兒子再抓去,也沒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得知他怕抓他的姑娘陳志秀後,就千方百計地打聽陳志秀的下落,剜他的心頭肉。

陳志秀是陳光三的獨姑娘,不僅生得漂亮,能說會道,而且還有—手好槍法,陳光三自然很喜歡她,和兩個兒子相比,陳志秀簡直是他的掌上明珠、心肝寶貝。為此,陳光三的一個特務班專門保護着她。

她究竟躲在什麼地方呢?我們經過一段時間的偵察和了解,才弄清陳志秀住在狼牙山根的一個山窪的,用苞谷杆搭了—個三角形的草棚子,棚子内兩邊有土台。

根據這個線索,我和副區長程作之,區幹部羅應學等帶領區幹隊員三十多人從泮水出發,經過宋洛河趕到狼牙山下的蛇草坪,當晚我們找到住在狼牙山附近的李德山了解地形,并請他給我們帶路。

李德山開始懾于陳光三的淫威,不敢給我們帶路,經再三做工作,隻要求把我們帶到陳志秀的駐地附近,保證不暴露他,李德山才答應下來。

商量停當後,我們于後半夜從李德山家出發,往狼牙山前進,天剛破曉我們就摸到了陳志秀住地附近,李德山用手一指陳志秀住的山包,我就讓他躲到别處去,我們開始向陳志秀靠近。

這個山包兩邊是陡坡,前面是高坎,後面是山梁子,我們從四面包圍,我和程作之、羅應學等人在正面高坎下。

天剛大亮時,特務班長譚啟柱下溝背水去了,門前屋後寂靜無聲。我要羅應學用機槍準備掩護,程作之等人正要沖上去,突然陳光三的二兒子出來抱柴,等二狗娃子抱柴進去,程作之、許澤柱就飛身上坎,閃進屋内,接着大喝一聲: “不許動!”二狗娃子吓得不知所措,陳志秀翻身起床,正要去拿放在土台上的兩支手槍,哪知放在土台上的手槍和三顆手榴彈早被眼疾手快的程作之搶在手裡了。

陳志秀就這祥當了我們的俘虜,同時被俘的還有陳光三的大、小老婆、兒子、兒媳婦、兩個孫子等九人。

我們還在四周進行了搜查,共繳獲了兩支手槍,三顆手榴彈,五支三八式步槍、中卅式步槍、沖鋒槍、馬拐子槍各一支及若幹塊銀元。

有個戰士高興地拿起機槍,一陣“達達達”的槍聲震得山鳴谷應,聲音傳出老遠。

譚啟柱和住在周圍的幾個特務班成員,聽到這突然的槍聲,料到大事不好,慌忙逃跑了,我們便押着陳志秀等人勝利地傳回泮水河。

我們把陳志秀關押了十幾天後又放了出來,指定她和她的母親一起,住到泮水河上面半爿店張樹方家的草棚裡。

陳志秀被捕的消息,當天上午就傳到了陳光三的耳朵裡。

我們和獨立團的侯團長、李政委研究,決定通過陳志秀逼迫陳光三投降,陳志秀按照我們的訓示給她父親寫了信,我們也給陳光三寫了信,派俘虜魏洪軍将這兩封信送給陳光三。

這時,獨立團接到新的任務,我們要求獨立團撤走時再把陳光三打一下,然後由我們再來收拾,獨立團接受了這個要求,第二天在後河一仗将陳光三部擊潰,陳光三帶着二十幾個人逃跑了。

給陳光三的信送去半月之後,我們接到了陳光三的回信(實際上也是投降書)。記得這封信是用黃裱紙寫的,我們看了這封信後,立即和同志們來到古廟垭陽坡的張德純家裡,經過共同研究,當即給陳光三寫了回信,仍叫魏洪軍送去。

信中我們給他規定了前來投降的時間、地點、路線以及武器的處理問題等,并交待魏洪軍如情況有變馬上告訴我們。

到了預定日期,為防萬一,我們在古廟垭下來的山路兩旁作了埋伏,和陳光三接頭的地方也做了布置,我和程作之、郭文齋、杜光貴、羅應學等人從正面大路上去會陳光三。

果然在規定的時間内,陳光三帶着僅有的十幾個人垂頭喪氣地來了,按當時的政策規定,我們一不捆綁,二不虐待,給他交待了老老實實、徹底坦白、争取寬大處理的出路,并要他先交清武器和彈藥;第二步交出所有掠奪的人民群衆的物資。

我們把陳光三留在區裡,讓他的十幾個喽羅回去取武器,結果又交來手槍十二支、機槍五挺、擲彈筒二支、長槍一百八十多支、沖鋒槍二支,所交武器與我們掌握的數字基本相符。

接着要他交物資,我們限他三天的時間全部交清。他當時滿口答應,我們就把他放回蛇草坪去準備。

誰知三天過去,毫無音信,我們估計可能要出問題,果然在第六天的一大早,僞保長朱績臣來信報告說:陳光三帶着全部物資共計九個挑子往巴東方向跑了。

我們分析這實際是朱故意等陳匪走遠了,再給我們送信。當時已經是臘月二十六了。

得到陳匪逃跑的消息後,我們首先給縣委書記王伯華寫了信,除程作之、郭文齋、杜光貴、丁震等四個幹部留在區政府外,其餘二十多人,全部跟我一起于臘月二十七出發,同時出發的還有泮水河的何功勳帶的十幾個民兵。

當天下午我們到達盤龍高橋河,此時大雪紛飛,山路被雪覆寫,加上我們人地兩生,隻好在當地找了個向導,我們一行四十多人往前追。

臘月二十八的一大早,我們趕到田家山,通過追問當地的僞保長張興和,得知陳光三的行蹤。

我們一路走一路打聽,終于在臘月廿九的下午得到了可靠消息,陳光三就在前邊不遠的山垭上。

我們決定在後半夜出發,拂曉趕到那山垭上。

後半夜我們踏着冰雪,冒着刺骨的寒風,悄悄地向前摸去。天亮時,我們包圍了陳光三的住地,碰上陳光三手下的趙半吊子出來,就把他抓了起來,緊接着我們一起沖進去,大喝一聲: “不許動!”匪徒們個個吓得果若木雞,站在那裡不敢動。

我們發現沒有陳光三,就抓住魏洪軍追問,才知道陳光三帶着最值錢的東西,住在二十多裡外的一個山包上的一個甲長家裡。

當即,我們逼着譚啟柱給我們帶路,為防意外,我還請了當地的一個老百姓。

狡猾的陳光三住在一個三合院的大瓦屋裡,有三道門。

我們的到來是陳光三意想不到的。我們首先包圍了四周,有羅應學、朱瑞武、郭維士三人把好三道門,郭維士冒險從院子裡串過去把住第一道活門,然後我們沖進屋,這時陳光三已經起床,正在洗臉,等他看清是我們時,已措手不及,早巳失去反抗的能力,看到他,我氣得火冒三丈,走過去左右開弓,打了他兩個耳光,打得他口鼻流血。

我們押着陳光三一夥,懷着勝利的喜悅,日夜兼程,于一九五O年二月十八日(正月初二)上午傳回泮水河。正月初四由程作之、龔一清二人把陳光三押送到房縣城。

這年十月的一天,在松香坪玉皇閣前的場地上,我們召開了全區群衆大會,公開判決惡貫滿盈的陳光三。

為開好這次公判大會,縣大隊在送回陳光三的同時,還派了一個班以及民政科副科長、法院謝同倫等同志配合。

區政府在會前三天就通知各鄉,這次大會共到會二千四百多人。宣判後将陳光三槍決在玉皇閣前面陡坡下的一棵小桐樹底下。

大會的第二天早上,郭文齋上泮水去辦事,聽張樹森的女兒張鳳英說:“好險啊!昨天他們準備劫法場搶走陳光三。”

接着,她把詳細經過以及謀劃人、開會地點等告訴了我們,我們根據這個線索很快将李世全、黃林等十七入逮捕,經調查核實後,全部槍決。

陳志秀在鎮反中被判處十年徒刑。

在我們追剿陳光三之前,蔡有科認識到大勢已去,不投降别無他路可走,就向我區政府投降了。

當時,區政府為了迅速地在陽日灣、苗峰、老營等地開展工作,由我和程作之、羅應學等同志,帶領區幹部兩個班住在陽日灣,首先找僞保長為我們辦事,然後召開群衆大會,宣講有關政策。

這個辦法果然奏效,會後不久就有人給我們送信說蔡有科要帶人來投降,我們當即給他規定了時間和地點。

到了那一天,蔡有科果然帶着九個人、兩隻手槍、五隻步槍、兩匹馬投降來了,事後我們把他們交給縣政府了。

就在蔡有科投降的那幾天,盤踞在門古區一帶的匪徒昝虞卿一夥,流竄到了我們泮水區。

我們獲悉後立即從泮水河出發,趕到松香坪,又找了個向導繼續追趕,從沙溝上山,經過沙坡、鐵堅樹包、送郎山、伍家坪、石柱台直下古水河,因山高路陡雪大,行走非常困難,一路上不斷有人跌倒。

我們趕到古水河時,昝匪已經竄向麻灣了,我們因剿匪心切,顧不得休息和充饑,就連續趕路。

當到麻灣街上時,昝匪已竄到麻灣大坪的一個小山包上住下來了,我們就分兵兩路,程作之帶一路從正面進攻,我帶一路繞到敵後,這時匪徒們正在吃飯,忽然發現我們,雙方就開火了。

正面一開火,我們就從側面也打起來,這樣匪徒本來就已是驚弓之鳥,再經這一陣子猛打,象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四下裡狼狽逃竄,咎虞卿帶着剩下的幾個信徒,奔命而逃,因天色已晚,我們沒有遠追。這次戰鬥我們打死他機槍手一人,繳獲機槍一挺。

蔡有科投降後不久,區幹隊郭文齋、杜光貴、朱瑞武帶的的一個班在陳家圩召開群衆大會,宣講“首惡必辦,協從不問、立功受獎”等有關對敵鬥争政策。

散會不到一小時,當地保長黃興淳(陳光三的突擊大隊長)就給我們送來一封信,說是有一個土匪班長袁天福要帶着十二個人來投降,并說土匪就住在他家附近。

這個土匪班長實際就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均縣匪首王六指。我們開會時,他就在會場内坐着。我們接信後當即就在回信中規定了時間、地點、路線和武器的處理等,為了預防萬一,我們在接頭地點的對面山坡上和他們來的路上各埋伏了一個班。

到了預定時間,“袁天福”來了,帶有十二人和十支步槍、三百多發子彈。

我們檢查時, “袁天福”露餡了,他知道我們發現了他的六個指頭,就借故說,還有一支手槍,再去取回來一起交。結果他一去未敢再回來,隻身逃到均縣老家,最後還是歸案法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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