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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店鋪規模豬油蒙心的百果園,在IPO前夜弄丢“上市籌碼”

作者:深潛atom
被店鋪規模豬油蒙心的百果園,在IPO前夜弄丢“上市籌碼”

本文系深潛atom第481篇原創作品

段子手熱衷于說,換個思維,爛水果也能賣出高價錢。比如,你可以制作成果盤。換一個消費環境,爛果子就身價百倍。但段子之是以是段子,就在于它可以享受不顧及生産常識的特權。

百果園最近比較鬧心。一面是要在港交所沖刺IPO,一面是被使用者投訴纏身,發個道歉還能上微網誌熱搜。起因就是使用者投訴自己在百果園買到了變質的水果切。

如果百果園IPO成功,這也算是生鮮細分領域的第一股。生鮮電商的誘惑,在于消費的高頻次;但這麼些年走過,大家發現完全低估了這其中的難度。生鮮電商作為非标品,不僅僅需要打通從田間地頭到餐桌的整個流程,而且品控和損耗,更是個技術活。

百果園選擇了水果這個細分賽道,相比其他家的優勢是顯而易見的。水果品類整體的運輸、儲存都是相對成熟的。百果園從2002年,在深圳開出第一家百果園門店,到今天走過了21個年頭。這種加盟模式,最大的優點在于,它把一個傳統的線下生意,做了現代化的改造。

01

百果園

對傳統水果店的現代化改造

輸出統一的标準、視覺形象、品牌,對采購、品控、服務都做了統一的标準。比如,從2009年開始執行的“三無”退貨政策——即無實物、無發票、無理由退貨。這幾乎是按照線上電商的标準來做服務。但同樣的,風險也來自于急劇膨脹的加盟商數量,對于遍及22個省130個城市的5351家線下門店,要執行統一有效的管理,難度不可謂不大。

創始人餘惠勇最看重“信任”。要構築起整個鍊路的“信任”,就需要重構每個環節的關系。但這又跟建構标準似乎是相沖突的。百果園非常重視對于員工的信任,采購的輪崗都不被允許。采購作為這個業務邏輯裡最重要的一環,權限就變得極大。

而且對于水果來說,線下某種意義上,更有優勢。對于日常消費而言,線下消費才是重頭戲。某種意義上,線上的重要性,是在疫情的背景下,被凸顯出來的。當然,百果園很早就做了線上的布局,并且在2017年就宣布,線上年銷售額超過了100億。

被店鋪規模豬油蒙心的百果園,在IPO前夜弄丢“上市籌碼”

△百果園

但這種加盟模式,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可以形成品牌效應和規模,甚至可以報表合并,但是卻無力改變整體利潤有限的問題。在百果園的模式裡,自己被卡在了一個很尴尬的位置——要麼縱身一躍,成為水果領域最有影響力的品牌商和批發商,這樣不僅聚焦,而且身量也很輕;要麼下探,形成水果行業的深加工,減少損耗。

在這個次元上,和百果園最有比較價值的,就是海底撈。海底撈之前的優勢,很大程度上來自于它對傳統餐飲行業的現代化改造,無論是人力結構和資源,還是整個店内的激勵機制,以及和客戶的溝通交流方式。可是當後來者和資本也殺入這條賽道,海底撈學不會的深化就顯得有點吃力了。

同樣的,百果園也面臨着更加激烈的競争環境。除了盒馬、七鮮這些新興的高端品牌,社群團購也是非常倚重水果爆款和單品的。雖然社群團購在一線城市一直不聲不響不溫不火,但是在二三線城市,它的發展一直靜水流深。

到目前為止,百果園也沒有形成非常鮮明的品牌調性,和某種消費需求畫上等号。這是在急劇擴張的過程中,反而被忽略的部分。

02

一鍋飯夾生的百果園

因為這種定位的不清晰,和對行業改造的模糊,百果園的模式,更像是綁定了一堆店鋪的集合,乍一看像個航空母艦,但其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京東在標明3C品類後,直接開啟了自營模式,這算是一種力注一孔的有效打法。但百果園卻沒在自營模式上建立起自己的護城河。

傳統行業的現代化改造,絕對不是銷售模式一端的改造。百果園經曆了21年的發展,卻在對規模的追求中迷失了自我,這種靠加盟起量的“商學院”模式,在目前看,已經錯過了它的黃金時代。

哪怕百果園不做我們在上面提到的向上向下的探索和努力,充分利用線下店鋪空間,拓展新的時尚消費單品,也是有想象力的,而且對于水果的去庫存,也大有裨益。但線下店鋪,更多的還是透露着濃厚的賣場氣息,追求高速的流轉。

這幾年,異軍突起的奈雪的茶、喜茶暫且不論,瑞幸咖啡在經曆了重大挫折後,借助生椰拿鐵重新奪回人氣和喜愛,就非常有借鑒意義。這些新興茶飲,在新品的開發上,也十分依賴時令水果。如果從這個次元出發思考,那就是百果園的品牌沒有動态的進化,相反,是固化的。店招和視覺,放在21年前可能是顯眼醒目的,但放在今天,就吸引不了年輕使用者,自然也就生發不出更有想象力的商業實踐。

被店鋪規模豬油蒙心的百果園,在IPO前夜弄丢“上市籌碼”

△産品固化

加盟模式下,無論百果園如何強調“信任”,生意的本質都是“以利交”,店鋪不賺錢,或者達不到預期,店主肯定會做經營調整的。但百果園為了追求規模,居然貿然的選擇下沉——在深潛atom看來,百果園隻要守住一二線城市吃透即可。2019-2021年,百果園一線城市的門店數量占總門店數的比例為36.8%、35.4%及33.8%,逐年下降;而平均每家店鋪貢獻的營收也從208.41萬元,滑落至196.03萬元。疫情下的這三年,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加盟商選擇果斷退出止損。媒體測算,2019-2021年,百果園分别關店166家、249家、379家,分别占新增門店數的17.86%、35.8%和43.8%。也即,過去三年百果園每新開100家店,就有約18家、36家和44家加盟商選擇關店。

百果園似乎什麼也沒做錯,但錯就錯在它隻想做水果店托拉斯。但當規模足夠大時,卻失去了應對市場變化最重要的靈活性。規模是博取資本市場歡心的花活,卻未必是企業健康發展的必要條件。

這次交表沖刺,能不能成功,應該很快就會有答案。但盤點和梳理百果園的發展,卻對于我們思考傳統行業的進化,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