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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李晨這種類型的男演員會紅?

作者:頭條小霸王1

後來,我們在各自的城市笑了很久,遇見誰就把這個故事再講一遍。再後來,我嗓子講壞了,就給認識我們的人群發資訊,因為這是大事……

2001年夏天,電視電影《刑警張玉貴2》臨時缺一個演員,一場戲,一句詞。我去了。那場戲的意思是,刑警隊長被冤枉免職了,全隊人悲憤交加。這個當口,我演的一個不開眼的年輕警官前來報到,口口聲聲要找隊長。于是一個老前輩沖上去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在牆上:你再叫,我揍你!

十年過去,又是夏天,有人在網上發出了那場戲的截圖。

為什麼李晨這種類型的男演員會紅?

接下來又發了這張2008年拍攝的《我的團長我的團》的劇照,是我掐着李晨脖子把他按在牆上。

為什麼李晨這種類型的男演員會紅?

2001年掐着我的,居然是李晨!

…………

2001年的我們,互不相識。一場戲下來,除了對白,一句閑話也沒有,沒有“你好”,沒有“再見”,沒有握手,沒有留電話。2010年的這一天,我給他打電話,他當時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原,聲音有點遙遠。我喊着:“你是拍過一個電視電影叫《刑警張玉貴2》嗎?”

“是呀。”

“那你記得最後一場戲,你掐着一個傻B的脖子,把他推牆上了嗎?”

“嗯,好像是,怎麼了?”

“……”

“怎麼了???”

“那個傻B,就是我!”

放下電話,我和晨兒隔着幾千公裡一塊兒笑了很久,直到丫缺氧。

15年了,《刑警張玉貴2》《士兵突擊》《我的團長我的團》《生死線》《建黨偉業》《北京愛情故事》《天上的夥伴》《好家夥》《好男兒》《我不是潘金蓮》,一路走來,我們是彼此合作次數最多的演員,一同面對了不知多少的危險和苦難。是以今天這個問題,我該是有點發言權的。

說,幹什麼都不容易,影視行當從業人員的壓力尤其大,市場就那麼點,衆生芸芸。有資方在選擇演員的時候常常會說:用這個人吧,做人好。我就錯亂了,做人好,和人好,是倆概念啊……

但是李晨,除了專業值得我尊重之外,他是真的人好。

那一天,08年,我們在拍這麼一場戲:“我”被炸彈炸暈了,晨兒半跪在廢墟上把我扶起來,喊着:“小何!小何!”就這麼一場戲,很簡單,排練完,我和他修好妝就對面跪着。

“準備實拍——”執行導演二爺大吼一聲,隻見煙火師傅一揮手:“好嘞,放煙兒!”為了營造戰場氛圍,他和徒弟們手握黃白黑三色煙筒來回穿梭在廢墟之中。

“預備——”二爺喊着,各部門就位,像極了準備起跑的健将。最後一位師傅舉着直冒火星子的黑煙筒飛也似地跳過我的身邊,以最快的速度撤離現場。

忽然一陣鑽心的疼痛自我的脖頸傳來,我渾身一激靈,知道這火星不小,而且是直接落到了皮膚上……半米開外的晨兒望着我猛地大喊。遠處尚未燃盡的煙筒嗤嗤地響着,沒有人聽見他的呼喊。

我擡手按住了領子,火星該被就此碾滅在脖子上了,我疼得咬牙切齒,晨兒還在沖我叫喚。濃煙嗆得我難于呼吸,晨兒擡起手臂伸向了我……那一瞬間,我忽然很感動——兵、團、線,我們同甘共苦。按他那時的話講“三朝元老”,那份親切非比尋常,就如眼前,我疼在肉上,他痛徹心扉,這就是十指連心般的兄弟情義。

“三——二——一——”二爺拉長的聲調穿透煙幕。我一把按下了李晨的手:“我沒事!拍戲最重要!”演員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這一點很像軍人。軍人講究“令行禁止”,演員聽到“預備開機”的密碼也必須無條件地服從,服從有時也意味着放棄。此刻的放棄,卻讓人無怨無悔,至少,我感受到了無價的友情。

“開始!”二爺的一聲喝,這場隻有三兩分鐘的戲順利開演。

…… ……

“停!”本場終了,完美至極,特别是晨兒,他的痛苦狀從來就沒有這麼真過。我已忘記疼痛,當然也不怎麼疼了。我還跪在地上,極力低頭、收下颌、扒開領口,卻怎麼也沒找到那個被燙傷的點。

“阿西巴啊!”晨兒那會兒迷上了這句韓劇中經常出現的粗口,但凡感歎、悲憤、快樂、無助的時候,總能聽見他在喊:“阿西巴啊!”隻見他喘着粗氣,拼命的翻開自己的領子——然後,我看見了他的一塊皮,一塊蠶豆大小的表皮被燙掉了,位置也是脖子……

後來,總有人問晨兒的那塊脖子皮哪去了,他也總會不厭其煩地指着我:“你去問這厮!當初我疼得直叫喚,他還以為我是在擔心他,一把給我按住了,然後特别正經的說:兄弟,沒事,開拍了!”

我當時喊過“兄弟”嗎?也許喊過,也許沒有,哎内喂,一起吃過苦的,就是兄弟。

跑題了,回到問題上。他為什麼會有今天?

很多人是從“跑男”之後覺得他大好了,其實他絕不僅僅是一個綜藝明星,他首先是一個好演員,《生死線》的龍文章、《好家夥》的時光,他都奉獻了堪稱華彩的表演。尤其剛播完的《好家夥》,我必須承認,他演得比我好,我還有很多的遊移不定,他卻把時光這個人物完全化在了身上。作為一個演員,您專業要是不行,幹什麼都隻是過眼雲煙,靠歪門邪道一點用都沒有,觀衆不看你賺了多少錢、獲了多少獎,讓衣食父母喜歡你,隻有手藝過硬,别無他法。

對于行内,做人再好也隻能撐過一時,人品确實好,才是真金白銀,得道多助。

在我們行内有句話:有困難找李晨。相熟的、半生的,大事小情,盡管找他,能不能成先放一邊,他真給你上心去辦。數十年如一日。

晨兒也是苦孩子出身,什麼活也都幹過。人性忠厚,雙商都不低,能辦大事,但是至今有時候還會像一個孩子,滿心的純真,相信世上好人多,相信誰都不容易。有人說他是千年好人誰也不得罪,可他真不是怯懦。拍《團長》的時候,有個精神病患者,揮着一米長的大刀闖到我們拍攝現場,逮誰掄誰。人是都躲開了,道具桌子、螢幕架子和導演椅直接被砍折,晨兒第一個沖上去瞬間就把患者撲倒。

《好家夥》終于順利播出了,從拍攝到今天,四年了,晨從未放棄過讓這部戲播出的努力。一個人,默默的,跟每一家衛視去磕,幾起幾落,悲喜交加。我們無從知道這其間他究竟做過哪些具體的努力,甚至是妥協,我隻看到,事情成了,我們喝着酒的時候,他直接在我面前哭得跟個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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