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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藝術而販賣屍體!米開朗基羅和達·芬奇,到底有多拼?

作者:世界史大觀

想象一下,文藝複興時期藝術家如列奧納多·達·芬奇和米開朗基羅的傑作——蒙娜麗莎,大衛,西斯廷教堂,然後現在再想象一具屍體。自然,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非常不和諧,但意大利文藝複興時期的大師們,學會了如何通過研究遺體,來創作出如此逼真、美麗的傑作。文藝複興時期的解剖學是一個全新的領域,而藝術家們則處于最前沿。因而當時著名的解剖學藝術家,包括達芬奇和米開朗基羅,比大多數醫生更了解人體構造。

列奧納多·達·芬奇的解剖藝術,塑造了500年的醫學史;米開朗基羅的解剖畫,剝離了皮膚來了解肌肉是如何工作的。但這些藝術家必須努力工作才能接觸到屍體——就像曆史上其他盜墓者一樣。米開朗基羅會用自己的藝術品來換屍體,盡管有傳言說他有謀殺嫌疑;而達·芬奇比較簡單,直接在醫院外面等着病人死去,這樣他就可以解剖新鮮的他們了。

當然,這些文藝複興時期的藝術家們參與解剖是有其原因的:他們想要了解人體,這樣他們就能創作更令人驚歎的藝術品。但在這種情況下,目的可以為手段辯護嗎?

文藝複興時期的藝術家,必須通過人體來創作他們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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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複興時期的藝術家們癡迷于了解人體。不然他們怎麼能創作出如此精湛的藝術作品呢?文藝複興的靈感是為了重制古典時期的輝煌,是以文藝複興時期的藝術家們開始研究古代雕塑、建築和繪畫。他們的目标是發展一種“科學自然主義”的風格,可以在一件藝術品中捕捉世界。

但要想了解人體的奧秘,藝術家們必須願意通過人體去觀察。許多著名的文藝複興藝術家,最著名的是米開朗基羅·博納羅蒂和列奧納多·達·芬奇,使用一種新的調查技術,來創作他們的傑作。

為了創作出标準的人體形态,米開朗基羅和達·芬奇将目标轉向了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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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認,文藝複興時期的大師米開朗基羅和達·芬奇不僅是偉大的藝術家,他們也是解剖學方面的專家。文藝複興時期藝術的核心目标,是創造栩栩如生、令人驚歎的人體形象,無論是聖母瑪利亞的雕塑還是戰争的圖畫。是以為了創作出令人驚歎的藝術作品,米開朗基羅和達·芬奇必須成為人體解剖學方面的專家。

但是他們從哪裡學來的完美的比例,就像達芬奇的維特魯威人(上圖)一樣?另外,他們又是如何像米開朗基羅在西斯廷教堂所做的那樣,準确地捕捉到躺着的亞當身體的肌肉結構的?他們成功的秘訣,來自于一個不尋常的地方:屍體。

米開朗基羅和達芬奇在這件事上意見一緻:解剖學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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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開朗基羅和達·芬奇,都是佛羅倫薩文藝複興時期的傑出成員,盡管兩人有過短暫的競争,但總體上關系良好。當米開朗基羅出現在畫壇的時候,達·芬奇已經是一位知名的藝術家了。在他們關系發展的早期,當他們被委托在佛羅倫薩的維琪奧宮(Palazzo Vecchio)作畫時,兩人發生了沖突。

他們的藝術技巧大相徑庭:達·芬奇推廣了一種“将光和影融合在一起,沒有特質或标志,就像煙霧一樣”的風格,并在他的《蒙娜麗莎》(Mona Lisa)中表現得最好。另一方面,米開朗基羅在他的畫中,使用明亮的顔色和尖銳的線條,如《神聖的家族》。但他們都同意一件事:為了創造偉大的藝術,了解人體是至關重要的。于是他們都轉向通過解剖來獲得新知識。

米開朗基羅在修道院解剖屍體,以了解解剖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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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開朗基羅想成為曆史上最好的雕刻家——甚至比激發了文藝複興的古典雕刻家還要好。但為了在雕刻技術上超越希臘人和羅馬人,米開朗基羅必須了解人體解剖學。于是米開朗基羅試圖從他對裸體模特的研究中,獲得解剖學知識,不過相對于達·芬奇,他從不畫裸體。但生活中的繪畫,隻能揭示這麼多關于人體的資訊。是以為了了解皮膚下面是什麼,米開朗基羅将目标轉向了解剖。

米開朗基羅17歲時,曾是佛羅倫薩聖瑪利亞修道院的客人。他的保護者和強大的贊助人洛倫佐·德·美第奇剛剛去世,年輕的米開朗基羅開始尋找一條新的道路。在聖斯皮裡托,他開始對修道院醫院的屍體進行解剖研究。作為這些解剖學課程的報酬,米開朗基羅為聖壇雕刻了一個木制十字架。當然,藝術家不僅僅是畫屍體,他參與解剖也是為了更好地了解人體形态。

米開朗基羅用十字架換取對屍體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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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開朗基羅的一生》一書中,阿斯卡尼奧‧康迪維描述了米開朗基羅對屍體的研究。康迪維報告說,聖斯皮裡托的屍體“比之前的任何研究,都更加深了他的認識”。“通過解剖,米開朗基羅研究了所有已知的動物,并對人類屍體進行了衆多的解剖,其數量超過了該領域的專業人員。”是以米開朗基羅用十字架交換屍體的行為,得到了回報。

在米開朗基羅職業生涯的後期,他自己的醫生Realdo Colombo,請這位藝術家為他的解剖學教科書《解剖學》繪制插圖。不過米開朗基羅拒絕了,因為他正忙于其他項目。之後,通過他的解剖研究,米開朗基羅能夠捕捉到人體是如何工作的,并将這些知識應用于西斯廷教堂。

達·芬奇摘得有史以來,最重要的藝術家和解剖學家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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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開朗基羅對解剖學的研究很重要,但這位雕塑家往往止步于肌肉,因為他主要是為了了解身體的形狀和外觀。而達·芬奇的解剖則更進了一步,為他赢得了曆史上最重要的藝術家和解剖學家的稱号。達·芬奇想要很好地了解人體,以便在他的藝術作品中,捕捉到任何部位或任何動作。他想知道一個手勢的真相,而它不僅意味着肌肉,還意味着骨頭、肌腱和神經。

在他對大量于1510年左右制作的人類屍體的詳細研究中,達·芬奇創作了240幅個人繪畫和13000多字的注釋。今天,他的收藏被稱為《解剖學手稿A》,它包含了許多對人類解剖學的洞見,大大超過了達芬奇時代的醫學知識。

達芬奇開始畫頭骨,并繼續通過解剖研究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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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芬奇的解剖學研究以一種不同的方式開始:人類頭骨。1489年4月,達·芬奇坐在一個頭骨前,開始畫它。但他對人體的研究還是遇到了障礙,因為他找不到可以解剖的屍體。缺少解剖用的屍體,一直是幾個世紀以來的一個主要問題,比如像安德烈亞斯·維薩裡烏斯這樣的解剖學家,甚至教他們的學生如何偷屍體來解剖。

由于缺少屍體,達·芬奇放棄了他的解剖研究很多年,直到1510年。那年,達芬奇與一個名叫德拉·萊托瑞的解剖學教授,進行了一系列的解剖,而這些工作也充實了他的《解剖學手稿A》的内容。但當德拉·萊托瑞在1511年因瘟疫突然去世後,達芬奇不得不将他的研究轉移到米蘭城外的一個小鎮,在那裡他開始癡迷于研究人類的心髒。

達·芬奇領先醫學知識5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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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複興時期,藝術和科學交織在一起。達·芬奇可能是這種重疊的最好例子,因為他的科學發明和他的藝術一樣,具有開創性。達芬奇的解剖學也是如此,它影響了現代解剖學家和内科醫生。達芬奇利用他的藝術技巧,開創了解剖的方法,例如分層顯示肌肉的解剖。他還創造了“平面、剖面和立面”技術,而這些都是非常有影響力的。當然,這些方法被納入了文藝複興時期最著名的解剖學書籍——安德烈亞斯·維薩裡烏斯于1543年出版的《人體結構》。

事實上,達芬奇對人體部位的詳細實驗非常先進,以至于1968年發表在《自然》雜志上的一篇關于主動脈瓣的科學文章,就引用了他的實驗。整篇文章中唯一提到的是列奧納多·達·芬奇,他的研究比它的時代早500年。

許多文藝複興時期的藝術家,使用解剖來了解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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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開朗基羅和達·芬奇并不是文藝複興時期,唯一使用人體解剖來了解人體的藝術家。雕塑家巴喬·班迪内利向一位潛在的贊助人承諾:“我會向你展示我如何解剖大腦,以及如何解剖活人,就像我通過解剖死人來學習我的藝術一樣。”班迪内利創作了許多著名的雕塑,其中一尊大力神雕像,至今仍矗立在佛羅倫薩的貴族廣場上。

同樣,在《藝術家的生活》一書中,喬治·瓦薩裡(Giorgio Vasari)稱佛羅倫薩藝術家安東尼奧·波萊約洛(Antonio Pollaiuolo)是“第一位為研究肌肉和以更現代的方式,了解裸體的大師”。波萊約洛通過解剖來了解人體,尤其是肌肉是如何工作的。

達·芬奇經常在醫院閑逛,為的就是有機會碰到可以解剖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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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文藝複興時期的藝術家究竟是如何獲得屍體,并進行解剖的呢?米開朗基羅能夠用自己的十字架來交換屍體,而其他藝術家也不得不使用更多其他的方式。比如達·芬奇喜歡在醫院等屍體。1506年,達芬奇拜訪了佛羅倫薩的聖瑪麗亞醫院,在那裡他遇到了一位100歲的病人。

達芬奇一直在等待他的去世,然後對其屍體進行解剖。他後來是這樣解釋的:“我進行了解剖,以找到造成這樣溫和死亡的原因。”

文藝複興時期的藝術家,通過買賣死者來創作他們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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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有時擷取屍體的方法很黑暗。文藝複興時期流傳着一個謠言說,米開朗基羅為了更準确地畫出基督的苦難,殺死了一個搬運工,以親眼目睹他的痛苦。除了跟蹤佛羅倫薩的醫院,達·芬奇可能還把目标對準了米蘭和羅馬醫院裡的貧窮外國人。如果沒人能支付這個外國人的葬禮費用,他的屍體可能會被交給一位藝術家進行解剖。

盜墓在文藝複興時期也是很普遍的現象,一些解剖學家暗示他們的研究對象是合法獲得的。維薩裡烏斯曾開玩笑說,“帕多安的學生”“把一個女人帶走進行公開解剖”,而為了掩蓋他們的蹤迹,他們剝去了女人的皮膚,這樣她的家人就認不出她的屍體了。16世紀10年代,當達·芬奇被指控在羅馬有“不當行為”時,他随即停止了他的解剖研究——也許有謠言說,他曾非法地把屍體拿去解剖?不過不管怎樣,達·芬奇為我們後世留下了他的解剖研究。

達芬奇的傑作,受到他的解剖研究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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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芬奇于1510年創作了他的傑作《聖母子和聖安妮》——同年,他正在進行詳細地解剖學研究。在這幅畫中,聖母瑪利亞俯下身去抓正在與一隻獻祭的羔羊搏鬥的基督之子。瑪麗的母親聖安妮(Saint Anne)則照看着這對夫婦。這幅畫原本是要挂在佛羅倫薩一座教堂的聖壇上方的,但如今這幅傑作被收藏在巴黎的盧浮宮博物館。

達·芬奇花了數年時間,解剖屍體以研究其内部運作,這樣他就能了解母親伸手去抓孩子背後的機制。他對人體的詳細研究,幫助達芬奇了解了脊柱是如何工作的,以及心髒是如何泵血的。它還幫助他創作了令人驚歎的藝術作品。

米開朗基羅的《大衛》之是以令人驚歎,是因為這位藝術家解剖了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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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許最著名的文藝複興時期受解剖影響的作品,是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它是世界上最知名的雕塑之一。喬治·瓦薩裡(Giorgio Vasari)說,它優于“所有其他雕像,無論是現代的還是古代的,無論是希臘的還是拉丁的,沒有任何其他藝術作品可以在任何方面與之匹敵,米開朗基羅以如此恰到好處的比例、美感和卓越,完成了這部作品。”

雕像的比例受到了米開朗基羅解剖學研究的啟發。大衛的姿勢,被稱為“對立式平衡(contrapposto)”,使雕像看起來很放松,即使米開朗基羅展示大衛準備運動的肌肉。這種平衡放松和準備狀态的能力,是米開朗基羅對人類肌肉的詳細研究的結果。是以如果不是在修道院解剖屍體,米開朗基羅是不可能創造出這樣一座不朽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