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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集曆史人物傳記劇本——《誠毅人生》第1集 遠赴南洋,創業三年

作者:談影論娛

1990年3月11日,國際小行星中心和小行星命名委員會把一顆編号為2963的小行星命名為"陳嘉庚星"。。。。。。

序幕 開章節 七場戲(略)

1-8、去往南洋的海船遊輪甲闆上 日 内

(切換到現在——)

甲闆上,一個下等艙的滿頭油污的中國男孩被三四個人高馬大的金發碧眼的外國男孩摁在甲闆上暴打。

胖男孩揮舞着拳頭,得意地說:中國佬,你們都是下等豬,不,是下等狗,豬還能吃肉做豬排呢,來!大家誰有刀子?我們來割掉這個小子的狗尾巴——

胖男孩一把抓住身下男孩子的辮子,男孩子拼命地反抗——

另一個黑人孩子掏出一把水果小刀,揮舞着得意地沖上前來:我有!我們割掉這狗尾巴扔到海裡——

幾個外國孩子哈哈大笑,中國男孩拼命地呼喊掙紮——

一個高挑怯弱的大男孩沖上前去,三下五去二把他們幾個外國男孩拉開,外國男孩哄笑着四散而去。

大男孩扶起地下的男孩,幫他捋了捋散亂的頭發,看他嘴角被打得留着血痕,掏出手帕遞給他,

小男孩倔強地用手掌擦去嘴角的血迹,朝大男孩擺擺手,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對着那幾個逃遠的外國孩子“呸——”了一口吐沫。

大男孩笑了。關切地看着小男孩。

小男孩不服氣地指着他們: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還罵我們中國人是豬是狗,我看他們這些洋人才是沒有褪毛的外國猴子——

大男孩笑問:他們幾個打你,你為什麼不哭?

小男孩歎口氣:幾天我都沒吃飽飯了!再說——我頭上這讨厭的小辮子被他們幾個抓住,讓我動彈不得!要是我吃飽飯,我不把他們這幾隻洋猴子打得哭爹喊娘——

大男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燒餅遞給他:吃吧!吃飽有了力氣,他們幾個就不再敢欺負你了!

小男孩感激地雙手接過,剛想張嘴吃又停住了,使勁咽了咽口水,把燒餅裝進懷裡。

大男孩關切地問:你為什麼不吃?

小男孩指指船艙下:我媽媽和妹妹還在下面呢,她們這幾天也沒有吃飽飯,我一會拿過去給她們分着吃——

大男孩被這話感動了,又掏出一塊銀元塞在小男孩手裡。

男孩子感動了,把錢還給大男孩:大哥哥,有吃的就可以了,不能再要你的錢了!(用手使勁拽自己的辮子)大哥哥,一看你就是讀過書的,你說——我們中國人幹嘛非要留這沒有用的辮子呢?

孩子說完向大男孩鞠了鞠躬,轉身離開。

大男孩望着孩子遠去的背影,扭頭從身後掏出自己的辮子放在眼前,自言自語:就是——為什麼中國人要留這沒有用的辮子,而且,這一留,還是200多年?

1-9、頭等倉房間間 日 内

大男孩半躺在床上,手裡拿着份信函。

(畫外音,男聲):嘉庚吾兒:

為父自十年前下南洋,吃盡苦頭,拼搏十餘年,現在在南洋新加坡經營一家糧米行,生意日漸興隆,吾兒今年有十七,好男兒當頂天立地,不做井底之蛙!見信後請與近期與你德旺叔同來南洋,學習生意經營之道,也為為父分擔

重任,早日成才——

一個身影蹑手蹑腳進來,突然撲向大男孩,用手蒙上他的眼睛,驚得大男孩一激靈。

對方哈哈大笑,正是德旺叔的女兒:嘉庚哥哥,快猜猜,我是誰呀?

陳嘉庚:茉莉妹妹,一猜就是你!幹嘛呀?你要吓死我啊?

小茉莉:你這麼出神,看什麼呢?

陳嘉庚(輕歎一口氣):我在看——我父親給我們寄來的家書!

小茉莉得意地從身後掏出一張白紙,輕輕打開:嘉庚哥哥,你看,我用剪刀剪出了兩隻蝴蝶,你快看我剪得像不像?

陳嘉庚接過看了點點頭:真像!茉莉,你的手可真的很巧!

小茉莉不停搖頭:我不行,我不行!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病死了!我跟我奶奶學得,她的手才巧呐,可以剪出幾十種不同的動物還有各種好看的花!可是,上個月——她得“黑死病”離開了我們,我爸爸這才從南洋回來接我過去,誰知道——和嘉庚哥哥同去,太開心了!

陳嘉庚自言自語:“兩隻黃蝴蝶,雙雙飛上天;不知為什麼,一個忽飛忽跳。剩下那一隻,孤單的怪可憐;也無心上天,天上太孤單。

小茉莉:嘉庚哥哥,你這是為我的畫寫的詩嗎?這不就跟白話一樣了嗎?

陳嘉庚:你讀的書太少了。做詩人是胡适,我上次給你說過的。

小茉莉笑着揪着自己的小辮鬧着玩:我可不管他是誰,說了我也記不住。我看你對這個胡适先生倒是比你的私塾先生還上心啊。

陳嘉庚(突發奇想):對了,小茉莉,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你們女孩子留小辮是為了好看和美麗,那麼——我們男孩子幹嘛還要留這沒用的辮子呢?

小茉莉擡起頭,眨眨眼睛:我想——就是像這對蝴蝶一樣,和女孩子配對呗!

小茉莉說完離開房間哈哈大笑着走了。

陳嘉庚搖頭笑:配對?真是胡說八道!哎——女子無才便是德,沒有文化,真的很可怕!

1-10、南洋新加坡碼頭 日 外

大船緩緩地向碼頭靠近,重重的鐵錨慢慢下水。

一夥計指着船上:東家快看,那不是我們的嘉庚小少爺嗎?都長得這麼高了。

中年男子身着馬褂,掏出手帕擦擦眼淚:是啊!上次離開家時,他才剛上私塾,如今——長成大小夥子了!

兩人一起向碼頭出站口擠去。

1-11、米行小店 日 外

陳父領着兒子,在米行四處行走觀看。

陳嘉庚:看了半天,我倒是覺得爸爸你真的好厲害啊。這些大米和稻谷可以讓我們家吃好幾年的了——

【畫面切至幾個夥計在搬運大米袋子,有一個瘦弱的小夥子吃力地背着一袋袋稻谷袋子】

【切回,陳嘉庚和陳父聊天】

陳父看看小男孩:這個人在我們米店幹了十幾天了,歲數和你差不多大也是十七八歲,比起其他來說,兒子你要幸福得多了。

陳嘉庚:你為什麼不多招點歲數大的成年人來幹啊?

陳嘉庚不解地看着陳父。

陳父尴尬地笑笑:這裡用華工比較便宜,從來都不缺人手,他幹得多工錢少,你說——我不用他還用誰?

陳嘉庚固執地搖了搖頭,沒有回答父親的話。

1-12、南洋茶館 日 外

陳嘉庚找個人多的地方坐下,茶小二來倒茶。

陳嘉庚聽到了自己從來沒有聽過的内容。

茶客1:聽說了嗎?碼頭邊昨晚又有一個勞力病死了,死在“鴿子籠”裡。

茶客2:這些賣到南洋來的“豬仔”,多了去了,死就死呗。

茶客3:我也聽說了,說是凄慘的很,死了三天才被發現,人都臭了有味了。

茶客1:中國人就是人多命賤,在南洋,碼頭邊的“鴿子籠”好幾千個,死就死了,拿個破席子一卷等漲潮時往海裡一扔喂魚了事,這哪裡還有什麼人的尊嚴?

茶客3:這人據說鳏夫多年,老婆早死了,也不見他留下一兒半女,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茶客2:聽說他死不閉眼,這幾天那個“鴿子籠”都沒人敢住了,有工友說那就是撞着鬼了。我聽說一到半夜二更天聽見有鬼哭……

茶客1:呸呸!大白天,胡說八道,小心晦氣!

茶客2:對對對!喝茶喝茶!我們隻管做好我們的生意,别的屁事,與我們何幹?

1-13、陳家米店 日 内

陳家米店門口,立着一塊大大的牌子,上面寫着:本店三天内無米!

胖大嬸舉起自己碩大的油錘拳頭使勁砸門:天殺的,不荒不災的咋就沒米?這陳老闆是不是又想漲價坐地起價,我不管,這幾天碼頭上餓死病死的可是我們從福建來到南洋的人,陳老闆你也是福建人,老鄉要幫老鄉,你看——這可都過了兩天了,那你們還說沒有米。你想過我的一家老少十幾口人馬上就要斷糧了沒有?

米店瘦夥計帶着個西瓜帽:大嬸,你再等一天,沒有米我們也很着急,這不,我們老闆親自去鄉下進貨買米去了嗎,我們正在催……

胖大嬸猶豫:你說的——明天有希望買到米沒有?

瘦夥計:我想——估計問題不大。隻是有可能米要漲價,還不知道我們店老闆到底啥時能趕回來——

胖大嬸:小福子,我在你們陳家米店買米可不是一年兩年了,我覺得陳掌櫃他可不是那種隻會囤貨居奇的人。小福子啊,論說起來,我可是在這華人區看着你長大的。你知道我家人多吃飯的嘴多,出了米謊這樣的事,一家人張着嘴等着吃飯,上有老下有小你說我壓力也很大啊。

瘦夥計:桂花嬸子,你放心!明天米到了,我一定第一個賣米給你!放心,福子我一定全力以赴,把最新鮮的米賣給大嬸您——

胖大嬸湊過身去,壓低聲音問:小福子,能不能先偷偷給大嬸我透個底,這次大米漲價會漲多少?

瘦夥計:桂花嬸子,你這不是難為我嗎?這叫公平買賣,随行就市。再說了——這米店的每天價格是我們老闆訂的,我就是知道——也不能說呀!

胖大嬸:小福子,我知道你喜歡我家的二丫好些日子了,你要是給我透個底,我就不反對你倆交往交往——

瘦夥計哈哈大笑:桂花嬸子,你可真是會開玩笑,你家那個胖二丫腰圍比你還寬二尺呢,我一個窮夥計,就不“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胖大嬸從褲兜裡掏出一盒洋煙,塞到他手裡:小福子,我知道你好這口!這下總成了吧?

瘦夥計接過煙迅速藏好,也壓低聲音:桂花嬸子,漲三成!放心,你來買,我給你手下有活多秤點,哈哈——你懂得?

胖大嬸笑逐顔開:我懂!我懂!!放心,這事就是你我知道——天打五雷轟,就是打死——也不能叫外人知道!

1-14、陳嘉庚房間 日 内

小茉莉關切地看着頭上吊個冰袋的陳嘉庚。

陳嘉庚:你來了?茉莉,我感覺好累……還感覺身體一陣熱一陣冷,好像總覺得在不停地做夢……夢裡面另外一個我好像變成了那個船上的小男孩,被幾個洋人打得片體鱗傷,他們還拿着一把長長的剪刀,似乎要剪掉我的辮子……把我吓壞了……我想喊,想叫,可是就是覺得嗓子眼塞了什麼東西,就是喊叫不出來——茉莉,你快躲我遠點,别把你也傳染了呀?

小茉莉:唉,嘉庚哥!沒事沒事,你估計就是在船上受了風寒,一時犯寒熱病,多吃幾副中藥調理一下就好了……對了,嘉庚哥,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透透氣?老呆在家裡的小屋裡,不僅容易胡思亂想,還容易做噩夢——

陳嘉庚搖頭:不行不行!現在的我感覺自己身子骨懶,不想動。我爹他說我的病要是再不見好,他準備請了個西醫來,我——還是老老實實地躺着,還是在家裡等他請醫生來吧。

小茉莉突然像想起來什麼:對了,嘉庚哥,我們船上遇見的這個小男孩,我早上好像遇見他在碼頭賣報紙來着,他和我們真的很有緣!要不——等你的病好身體恢複了,我帶着你一起去碼頭見見這個小男孩?

瘦夥計這時進來:嘉庚少爺你可醒了。掌櫃的問你想吃什麼,他好安排廚房給你做。

陳嘉庚一臉難受地搖頭。

瘦夥計看見小茉莉:你在這幹嘛?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份?後堂還有一大堆衣服沒有洗,你還不快去?

小茉莉有點恐懼,站起身來想離開,陳嘉庚叫住了她。

小茉莉看了看瘦夥計:嘉庚少爺,你還有事?

陳嘉庚點頭,摸出幾塊錢遞給小茉莉:他是一個孝順的男孩子,我很喜歡他,你多買點好吃的給他送去,再買他幾份報紙,帶回來給我看看——

小茉莉接過錢沖着病床上的陳嘉庚試了一個顔色,笑出了兩個小酒窩。

她從陳嘉庚手裡接過錢,走了。

1-15、唐人區西洋藥店外 日 外

一瘦高的金發碧眼的楊醫生看見陳嘉庚父親走出來,趕忙上前迎了上去。

史蒂夫醫生:我以前多次給你打過招呼了,你來找我,進來就是了,不用在門口猶猶豫豫的等。

陳嘉庚父親:怕你在公幹,我就不好意思地去打擾你了。要不,你先休息會兒,等我緩幾天兒子病好了請你去喝酒!史大夫!我兒子剛到沒有幾天,估計旅途中受風寒了!你要不忙,我們這就去給我兒子上家裡看看?

1-16、陳嘉庚家院子 日 内

陳嘉庚父:哎呀柳大夫,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柳世初:陳老闆您客氣了。我和貴店夥計德旺兄也是多年兄弟,令郎身體有恙,本人理當效勞。

陳嘉庚父:哈哈,快快請進!

(畫面切至途中,陳嘉庚和小茉莉坐人力車前來。)

陳嘉庚父:聽德旺說柳大夫出身中醫世家,可是少年留學歐美,專攻西醫,是一位中西醫精通的大家?

柳世初抱手拱泉:陳老闆您高擡老弟了!家父是開明士紳,早年在廣東沿海尋醫問症,自然和歐美等國醫學界都打交道,他精通祖上中醫,但也發現西方科學不容忽視,是以就在我少年時不惜重金把我送到歐美國家學習西醫,想讓我将來幫助他開店守業,沒料到就在我學成歸來之際,家父突得重病不治而亡,這事至今在我的心裡還是一塊傷疤呀!

陳嘉庚父:哎!人生有命,先生如今不也繼承家學,為我南洋華工排除病症,這也是一項功德無量的大善之舉啊!

柳世初苦笑:先生說得及事!眼見着大清國日落西山了,我等遠涉重洋的華人心中都還有一種思鄉之情!在南洋創業不易,陳掌櫃才是我華人中的翹首,值得小弟學習效仿啊。

陳嘉庚父:小買賣,養家混口飯吃!(大聲喊叫)。福子——來,把嘉庚扶上過來,讓柳大夫瞧病!

小福子從後堂跑來,不停地擦拭着汗,氣喘籲籲:掌櫃的,嘉庚和茉莉那個小丫頭好像去碼頭了,我現在就給你找去——

1-17、唐人區輪渡碼頭 日 外

陳嘉庚和小茉莉在碼頭找到了賣報小男孩。

陳嘉庚極目遠望,碼頭處處是幹髒活重活的華人苦力。、

畫面切至碼頭前,小男孩向街道上很多闊綽穿戴時髦的華人銷售者手裡的報紙,不少行人嫌棄地走開。

小茉莉:嘉庚哥,這個小鬼頭别看年紀雖輕,但透着聰明,這麼小出來賣報賺錢,被路人嫌棄,按理,這樣的孩子在咱們老家集美也是很多。這幾天我也四處轉了轉,南洋的有錢人家的孩子可以穿着嶄新的校服每天去學校讀書認字,特别是昨天我還看見幾個和我歲數差不多的女孩子也三五成群你的去學堂念書,這真的令人好生的羨慕!

陳嘉庚斬釘截鐵地說:國家之富強,全在于國民,國民之發展,全在于教育,教育是立國之本!從小我就親眼目睹家鄉飽受列強蹂躏戰亂之苦!我一定要好好的和阿爸學習做生意,等我哪天賺了大錢,我也要回家鄉辦學堂,讓家鄉的男孩女孩,都有學上!

小茉莉不住地點點頭:嗯嗯,嘉庚哥!我沒有上過學,你說的話我也全沒有聽明白,但是,我信你——你是一個大好人,你說到,那就一定能做到!

小茉莉說完,拿着手裡的兩袋包子,向着小男孩走去。

小福子不知從哪裡轉了出來:小東家,掌櫃的請來醫生要給你看病呢,你咋跑的這裡了?快,碼頭邊風大,我給你叫了一輛洋車,我們快點回家吧!

1-18、陳嘉庚家 日 内

柳世初端坐着給陳嘉庚搭脈。

(畫面切至年少時,陳嘉庚看着祖父給小男孩問診。)

陳嘉庚父:柳大夫,學醫難嗎?我小時候,祖父也出身中醫世家,祖父曾經因為有大才,志在多做匡世濟民的大事,棄醫從商,後來自己推托年老不濟,這才又辭職還鄉。祖父臨走時還後悔,沒有從醫,贻誤終身啊!

柳世初:那請你家孩子有空和我來學醫治,豈不更加穩妥?

陳嘉庚搖頭:柳大夫,我不想學醫學,我想和父親學經商——

柳世初很奇怪,問:看你少年聰明,我還真的有收你為徒之意,原來你是覺得學醫沒出息——别以後和我一樣,成了一個窮大夫呀?

陳嘉庚點頭:柳大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覺得,醫生救死扶傷,隻能治愈國人的軀體,但是如果有了前後多開辦學堂,讓更多的人接受教育,治愈他們的靈魂,這個才是真正的強國之本呀!

柳世初驚訝地睜大眼睛,對着嘉庚的父親高挑大緻:了不起呀!貴公子雖然年少,可是語出驚人,心懷天下。看來貴公子将來一定會宏圖大展呀!

陳嘉庚父(苦笑):别公子什麼的了!我們小門小戶,就是賺錢養家以後能讓陳家香火開枝散葉,延續香火,子孫家人平安就足矣呀!唉……

柳世初搖頭:不是這樣!貴公子非池中之物,将來一定前途無量!

畫面快速閃過陳嘉庚從米店學徒開始做起。

陳嘉庚在米店指指點點,不時幫着夥計們擡米。

陳嘉庚在賬房記賬,雙手送給父親,父親看完,滿意的點頭笑。

米店前幾個叫花子拿着破碗乞讨,正在吃飯的陳嘉庚把自己的米飯和幾個菜逐一倒在他們的碗裡——

(字幕)三年後

(畫外音) 就這樣,年輕的陳嘉庚開始了他在南洋的經商之路——他在新加坡接管族叔的“順安”米店三年間,正式接任“順安”米号經理及所有财務,與此同時,父親陳杞柏又開辟了鳳梨園數百公頃,生意越做越大,開辦了“日新”鳳梨罐頭廠,其産品也遠銷歐美各國。陳嘉庚幫父親努力經營下,他家的米号、地産以及罐頭廠均有盈利,為青年陳嘉庚學到了很多業務的經商之道,為今後的經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1--19 “順安”米店 日 内

陳嘉庚父親獨自坐在客廳看一份家書。

陳嘉庚報一些賬本走進房來:父親,這是幾個米店這個月的賬本,該算的我都算好了——

陳嘉庚父親擺擺手:兒呀,過了今天你快20了吧,我們雖然不是大門大戶,但出身世家,祖父曾經因為有大才,胸有大志但是報國無門,後來自己推托年老不濟,這才又辭職還鄉。男人到了加冠之年,就應該娶妻生子,先成家後立業啊!

陳嘉庚有點拒絕:父親,我現在不着急這個事,再過兩年吧,生意做大了,鋪子規模大了我再考慮這件事豈不更加穩妥?

陳 父:嘉庚,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茉莉姑娘。哎——我找人算過了,你倆生辰八字不合,茉莉克夫克子。這孩子真的很命苦,從小母親病亡,自小被父養大。唉……去年她父親又病死了,這個孩子命真硬!

陳父說完,歎氣搖頭。

這是茉莉正從外面走進來,聽到這話,哭着跑了出去。

陳嘉庚不語,默默地看着父親:那爸爸你的意思——

陳 父:嘉庚,我們下南洋的福建人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離家萬裡,心系家鄉!我們成婚還是要找家鄉的女子,你母親拖媒人在闆橋鄉秀才張建壬侄女張寶果秀外慧中,溫柔體貼,八字和你特合,我的意思是你準備一下,明天啟程回國吧!

1-20、小碼頭邊 日 内

陳嘉庚低頭不語、茉莉在抱着一個鐵錨哭泣。

茉莉:嘉庚哥,我是苦命人,你明天就走了,不知何時回來?

陳嘉庚:估計——會很快吧!哦明天就回集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要和一個不認識的姑娘結婚生子,估計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我走後,你要有不大開心的事情,又不好給旁人說,别一直郁悶在胸,可以找人給我寫信。

茉莉掏出一個紙袋:嘉庚哥,這些年習慣了和你相處,你回去就要成親了,我命硬,克死了家中很多人,是以,你爸爸的決定是對的!臨别之際,我也沒有什麼好送的,我給你剪了些“囍”字很窗花,回去你貼在家中的門上——(苦笑)相信我這命硬之人,我剪得“囍”字會辟邪的……(哭泣)

陳嘉庚雙眼潮濕:我的好妹子,我們以後就以兄妹相稱,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

畫面快速閃過

一聲汽笛的聲音,一艘客船緩緩開離海港。

(插曲音樂響起——愛國抒情歌曲)

1-20、福建集美陳嘉庚家院子 日 外

一聲男孩凄慘的叫聲——

幾個小男孩把一個孩子打到,拳打腳踢。

拎着行李箱的陳嘉庚西裝筆挺,帶着禮帽,從附近經過,看見此景,木然站立——

(畫面飛閃)輪船甲闆上幾個外國小孩欺負小報童的身影——

陳嘉庚大喊一聲:住手!快放開他——

幾個破衣爛衫的小男孩搶奪了地上的點心和水果,四散奔逃。

陳嘉庚走上前去,把孩子攙扶起來——(大吃一驚)敬賢——我的好二弟,怎麼會是你?他們幾個——幹嘛要打你?

敬賢從地上爬起來:大哥!真的是你!阿母說你這兩天有可能回來,就讓我去集市上買點水果喝點心來招待你!沒想到被這幾個野孩子給盯住了,他們問我要,我當然不能給他們!這幾個小男孩野蠻不?大哥剛才你怎麼不幫我教訓他們?

陳嘉庚蹲下拍拍弟弟身上的土:算啦!自認倒黴吧!哥哥這麼多年很想你和阿媽,有些話回家哥哥再慢慢對你說吧——

陳敬賢:哥哥,媽媽最近受到了驚吓?咱們家最近半夜鬧鬼?

陳嘉庚:我遊曆南洋的時間也不短了,奇聞怪事聽得也不少!哪裡有什麼鬼神?再說——像你這種男孩還會怕鬼嗎?

陳敬賢:哥哥,真的鬧鬼了!阿媽半夜起夜,發現院子裡有一個批頭散發的鬼站在院子中間,舌頭這麼長!

陳嘉庚:那些都是市井小民的無稽之談!我也學過醫的,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這個世界真的沒有什麼鬼神,這不是信與不信那麼簡單。

這時一群人拿着木棍和棒子從陳嘉庚身邊奔跑過,差點把他倆撞倒,他們叫喊着向前跑去——

一個光膀子青年後生大聲叫喊:鄉親們,鄰村趙二狗他們家的牛啃了我們的水稻田,不但不賠禮道歉,還把我們村裡的陳大爺打了!

又有幾個後生操着木棍和家夥,叫嚷着向前沖去!

陳敬賢:哥哥,他們又要開仗了,五天前還打死了三個人。

陳嘉庚:人都打死了,有沒有警察管?敬賢,你快帶着我,到附近的警察局報案,要晚了又要出人命了!

陳敬賢:哥哥,你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多了——。

陳嘉庚在弟弟帶領下匆匆到了一個警察局:警官!不好了!有村民械鬥!快派人去制止!要不晚了,又要——出人命案了!

(第一集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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