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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天地孕育造化而成——酒入幽冥

作者:茅酒守藝人

酒是洪荒天地孕育造化而成的自然精華,這是作為後世之人的我們所認為的頗具詩意的說法,也是古久以前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先人古輩們最為古樸的認知。他們在未知、不解的情況下,隻能在自身的世界觀認知中為杯中之酒、為那種令他們神魂颠倒的液體覆上一層又一層神秘面紗。世人皆愛酒,古人也一樣,于是他們就将對酒的了解延伸到那些他們不曾有過真實接觸的世界、事物乃至無法言說的莫名存在之上。

洪荒天地孕育造化而成——酒入幽冥

人愛酒,是以也會認為那些存在于想象世界中的神仙鬼怪也愛酒;人間有凡酒,那天庭地府必然也有仙酒;人會醉酒,那神仙鬼怪肯定也時常迷醉在酒杯之中。這樣簡單樸素的同理心,用一杯酒就将人間、天上、地下三重世界緊密地聯系起來。這種映照與聯系的直接顯現就是古代祭祀之風的盛行。

洪荒天地孕育造化而成——酒入幽冥

凡俗之人用酒溝通天地,這種風氣自商周時期就已經很盛行,但是彼時以酒祭祀鬼神、溝通天地的權利全部掌握在統治者手中,祭祀也有着很濃的巫術風氣,商王作為凡俗世界的統治者,同時也是掌管祭祀權利、溝通天地鬼神的大祭司。商代政治的特點可以概括為巫政合一,“殷人尊神”,他們信奉的昊天上帝信仰與祖先崇拜緊密結合。昊天上帝就是殷人的至上神,作為自然神,昊天上帝是日神、天神,統治着風雨雲雷諸神;作為祖先神,昊天上帝又是殷人的高祖,護佑着曆代殷王,是以,自然神與祖先神結合是殷人神權的特征,也是祭祀文化的特征。而要與昊天上帝進行溝通所施展巫術的一大道具便是酒。酒可以讓身處人間的商王在迷狂之際,窺探到幽冥世界的景象,預測到凡間的兇吉變化。

洪荒天地孕育造化而成——酒入幽冥

直到漢代,祭祀、溝通鬼神的權利普及到了天下普羅大衆手中,而不再是帝王将相的專屬。“古者,庶人魚寂之祭,春秋修其袒祠。士一廟,大夫三,以時有事于五祀,蓋無出門之祭。今富者祈名嶽,望山川,椎牛擊鼓,戲倡爆像,中者南居當路,水上雲台,屠羊殺狗,鼓瑟吹笙。貧者雞家五芳,衛保散臘,傾蓋社場。”(西漢·桓寬《鹽鐵論》)此段史料描繪的便是民間大規模的以酒祭祀的熱鬧場景。民間世人皆能通過獻出酒肉與幽冥世界溝通,這不僅意味着社會觀念的轉變,更是酒的溝通天地能力的一次空前擴大。

杯酒入喉,是上心頭,動心神;杯酒灑碧空,是入泥土,探幽冥。光怪陸離,盡随風去,且盡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