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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蕾的蝴蝶蘭人生丨專訪

作者:骨朵星番

文 | 飛魚

很多觀衆在《與君初相識》裡看到童蕾飾演的青姬時感到陌生、熟悉、又驚喜,一方面是這是許久未露面的童蕾第一次演仙俠劇,讓人差點沒認出來,衆所周知,童蕾留給大衆最深印象的是以《亮劍》為代表的紅色題材劇;驚喜在于“原來姐姐還在演戲”,而這種“何日君再來”的感覺正好應了這部劇的下半部名字——“恰似故人歸”。

童蕾一直覺得這部劇的閱聽人應該是00後,但看過《亮劍》,還記得李蓉蓉的觀衆,顯然至少應該是90後,對童蕾而言這是一次“意外收獲”。

“很多觀衆覺得姐姐不再密集高産拼事業很可惜。我覺得作為這個年齡段的演員也不可能一直活躍在熒幕前,不拍戲的時候就是在過自己的日常生活,但看到大家還記得我,我覺得是莫大的肯定了。”

當女明星的時候童蕾就很低調,在選擇結婚生子後,童蕾人生的天平便傾向到了更不為人所注視的日常生活上。我們很好奇,童蕾的人生選擇給予了她什麼和如今的她拍戲的想法。

于是,在一個柳絮和落花飄飛的春日午後,我們拜訪了童蕾的家,迎接我們的是她親手做的咖啡,随處可見的花花草草,以及一個“比從前更快樂的”童蕾。

童蕾的蝴蝶蘭人生丨專訪

在把演戲當愛好的時候,與青姬相識

很多人大概不知道,童蕾是一個會看仙俠小說的人。

“小說其實還挺火的,我閑來無事的時候有翻看過,當時沒有太在意,後來看到要拍電視劇了,我覺得挺巧的。因為青姬這個角色本身在《與君初相識》裡戲份不是很重,但我對她很有印象,覺得她很适合我。正好劇組找到我,我就決定接了。”

童蕾的蝴蝶蘭人生丨專訪

多年來,大衆印象中的童蕾以拍有年代背景的革命戲、戰争戲為主,這次選擇拍仙俠,吊着威亞以一身仙氣飄飄的造型出場,可以說是突破了大衆對她的風格認知,但她并不認為自己是在走出舒适區。

“舒适區和安全區是别人給我的,别人覺得你拍戰争戲年代戲是你的舒适區,但對我而言不是,我其實一直想打破自己。年輕的時候,可能來找我的戲,紅色題材比較多,到了這個階段,與其說拍戲是一個事業,不如說這是一種愛好,我喜歡我才會做,不像以前,我就覺得這是我的事業,我必須拍戲,讓自己變得更好。”

青姬這個角色,童蕾演得很過瘾。她以前演的角色,都是那種内斂型的,不能把自己的喜怒哀樂溢于言表,但青姬不僅武功高強,而且性格灑脫、愛恨鮮明,演這樣一個角色演員可以很釋放。

童蕾的蝴蝶蘭人生丨專訪

“隻是單純去演一個我喜歡的角色,會更輕松、更利于自己發揮,我覺得我演戲比以前好了”,童蕾笑道,“我一直覺得演員最大的成功,就是讓觀衆覺得她演的不是同一個人,青姬能帶給觀衆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已經達到了我想要的效果。”

把演戲當愛好的童蕾沒有了所謂的包袱,她不在意是否演配角,也不會把演起來好不好看當回事兒後,反而變得更揮灑。在《與君初相識》和《恰似故人歸》之後,她接着出演了古裝傳奇劇《星漢燦爛》中的宣後一角。

童蕾的蝴蝶蘭人生丨專訪

“因為不能劇透,我就簡單說下宣後給我的感受。這個角色和青姬截然相反,如果說青姬屬于外放型,那麼身居高位的宣後為了家族的利益,是極緻克制和壓抑自己的,她也很有力量,向内走的那種。”

“大家還記得我,我就很驕傲了”

近年來,中生代女演員的職業困境被關注,聚焦熟女題材的故事也在被市場看好,仿佛全世界的大門都在朝着“姐姐們”打開,但在童蕾看來,情況沒有這麼樂觀。

“我跟影視公司也聊過,他們說現在市場做中女題材劇,要寫實可信,又要讓大家喜歡,其實特别難,可能30部戲裡有1部是聚焦中女主題的,那麼同年齡的演員就會面臨巨大的競争。争還是不争,自己要想好,顯然我是一個退下來的狀态,我就順其自然了,我覺得如果大家還願意讓你來演,那麼你就演好一些自己喜歡的戲,如果沒有的話,你就好好生活。”

童蕾的蝴蝶蘭人生丨專訪

在童蕾看來,每個人在不同的人生階段想要的東西不一樣,女性不論是奉獻家庭還是選擇在事業上獨當一面,她都覺得挺好。

“女明星如果打算步入下一個人生階段——結婚生子的話,就必須要面對事業斷層,這是一個人生選擇,每個人都要做好自己的規劃和平衡,當然也要順其自然,不能太苛求。”

從光環籠罩的女明星到有了家庭的女性,童蕾不是沒有心理落差。“可能在很多人眼中,回歸家庭對于女明星而言是最沒有價值的一個選擇,因為每個女性都可以選擇這麼做,但這就是人生,生活是這樣的,從女明星到妻子到媽媽,每個階段都要自己去平衡好。”

童蕾的蝴蝶蘭人生丨專訪

有了家庭後再演戲,童蕾的心态也與之前不同了,她要面對事業的斷層,也要面對不是所有的角色現在還适合自己演,但觀衆的關注已經讓她非常滿足。“觀衆還記得你,記得你以前的戲,我覺得自己就很驕傲了。”

特别收獲是,經過進入家庭和養育孩子之後,童蕾發現自己好像更熱愛演戲了。“以前演的很多都是女主角,從心理上覺得擔子更重一些,會給自己設定一個完成的标準。但現在去演戲就會很放松,沒有思想包袱,也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我真的把演戲當成了很大的樂趣。”

童蕾的蝴蝶蘭人生

人生就像一條河流,有激流勇進需要乘風破浪的時候,也有靜水深流,開啟風平浪靜的閑暇的階段。顯然,如今的童蕾進入了第二種人生,“平靜、平淡、灑脫”是她對自己目前狀态的三個形容詞。

童蕾的蝴蝶蘭人生丨專訪

受母親的影響,童蕾從小就很喜歡養花,但從上學到拍戲一直都沒時間、也沒條件養,直到懷孕之後,她撿起了這個未能實作的愛好,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現在她的生活已經不能缺少植物。

在她家客廳的茶幾上,一盆紫色的蝴蝶蘭正在優雅而安靜地開着。“我不喜歡那種一開兩三天,嘩地全掉完了的花,給人很頹敗的感覺。蝴蝶蘭能開好久,最長一次它有半年在開花,很神奇,造型很美,我覺得這個花真的是太适合我了,我很喜歡這種皮實又漂亮的花。”

童蕾的蝴蝶蘭人生丨專訪

有人說女演員如花,花亦如人。身為務實的土象星座,童蕾身上沒有沾染任何浮躁和焦慮的時代症候。

“我覺得有問題就去解決,解決不了,不是你能力範圍的事情,你也不用焦慮,就順其自然,焦慮不解決問題。”這種心态可能也與童蕾的愛好有關系,“綠植和烘焙都是讓人特别能放松的東西。其實做甜點挺累的,要一直站在那裡站好幾個小時,但做的過程當中你專注而放空,那個過程很治愈。”

此外,童蕾還喜歡看英劇,她喜歡分析英國演員的表演。其中,海倫·米倫是童蕾很欣賞的一位女演員,她喜歡海倫·米倫在平靜蘊藏力量的表演,而平靜中蘊藏力量,也是童蕾向往的生活狀态。對于演戲的事情,童蕾覺得不能着急。

“除非你不會演戲,如果你本來就是科班出身的演員,那你一定要會生活。25歲的時候可能大家對生活的了解都差不多,但40歲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就像我年輕的時候演戲,大家會覺得有點淡,好像差一點什麼東西,其實就是生活閱曆不夠豐富,體會不到就演不到位。我覺得人不是通過表演提高演技,是生活讓人有所積累。”

童蕾的蝴蝶蘭人生丨專訪

疫情之前,童蕾喜歡去全世界旅行、淘花,最近隻能宅在家,那就陪孩子練字,她也跟着孩子一起寫。

——“好像又是一個佛系的愛好,你覺得自己算一個佛系的人嗎?”

——“我不佛系,就是務實而已。改變你能改變的,接受你不能改變的。我對任何人生階段都是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