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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孔乙己傳|第五回|多乎哉超市失竊,再相會店員聚飲

作者:金湯讀書筆記
新孔乙己傳|第五回|多乎哉超市失竊,再相會店員聚飲

孔乙己在1898

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江山留勝迹,我輩複登臨。水落魚梁淺,天寒夢澤深。羊公碑尚在,讀罷淚沾襟。

這首《五律|與諸子登岘山》乃是唐代大詩人孟浩然所作,他在岘山見羊祜碑而感歎起自己的身世來。

羊祜故事,不喜史書者,可讀《三國演義》第一百二十回《薦杜預老将獻新謀 降孫皓三分歸一統》,此人深有韬晦,廣得民望。

李白曾有一首五律《贈孟浩然》:

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紅顔棄軒冕,白首卧松雲。醉月頻中聖,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潇灑如孟夫子者,亦難免有“念天地之悠悠獨怆然而涕下”之時,而百年魯鎮上的芸芸衆生,亦不斷上演着人事代謝的悲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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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Q(嚴順開飾)

卻說這日孔乙己正在家中擺置手機,忽然手機鈴聲大作,孔乙己一接聽,是魯鎮法院的傳喚,告知他“你已被多乎哉超市起訴。”

孔乙己和呂羅敷皆不知何事,管他呢!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捱到第三日,呂羅敷駕着自家紅旗牌轎車與孔乙己早早來到法院。

進得法院,孔乙己被告知,雖然有多乎哉超市的起訴書,但今天隻做一般性調解。孔乙己在被告席坐定後看了看,隻見法院這個布局,庭審台上有主審、陪審、書記、原告、被告等席位,與前清不同的是,大堂兩邊沒有手執棍棒的小喽啰喊“威武”。

因為是調解,法庭方隻有副庭長李輝和一個女書記員出庭,原告方有多乎哉超市的部門經理孔學禮和超市方聘請的律師劉正龍。

下面的聽衆席上坐了20多人,呂羅敷也在其中,與呂羅敷坐一起的還有小克優和夏七妹。這兩人是再相會旅店初創時期就跟随呂羅敷一路打拼過來的,隻是最近生意清淡,呂羅敷給他倆放了長假,每月給生活費1千5百元,讓他們在外邊做些别的工作以貼補家用,說好店裡有事要随叫随到。這次孔乙己被多乎哉超市起訴,羅敷心知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但為防萬一需有個照應,就電話通知他倆也趕來了,并向其告知了孔乙己的身份,兩人都十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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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七妹(豆腐西施第4世孫)

台下還有一人舉着攝影機不停地忙碌着,是多乎哉超市請的記者,聽衆席上也多是超市特邀看客,這樣做是為了擴大影響,以達到預期效果。

“時間到。”李輝副庭長作了一個開場白:

“今天開庭,調解多乎哉超市起訴孔乙己先生一事。先請多乎哉超市方宣讀起訴書。”

隻見劉律師清了清嗓子,一幅從容不迫和胸有成竹的神态,開始宣讀起訴書,大意是:

多乎哉超市自營業以來,蒙全鎮人民支援和厚愛,取得了良好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但近日以來,常有商品不翼而飛。現有充分證據顯示,是再相會旅社住客孔乙己所為……請求法院依法辦事,審明真相,令被告賠償本店物資損失及由此而導緻員工之間互相猜疑指責産生的精神損失費若幹萬元。

“你們怎麼這樣憑空污人清白!”孔乙己跳了起來,頭上青筋條條綻出,厲聲高叫道。

“什麼清白?現有監控視訊為證!”那劉律師不緊不慢,打開電腦,投影屏上立刻播放出一段視訊來:

多乎哉超市哉字樓一樓營業廳,一身着長袍馬褂,頭戴瓜皮帽,頭上蓄着長辮的人,将貨物打包後未付款即夾雜在人群中離去……如法炮制者三日三次。

此時台下的呂羅敷、小克優、夏七妹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隻見孔乙己立起身,走到比自己矮出一頭的孔知禮和劉律師面前怒目而視,那孔知禮起身連連後退,大約是害怕眼前的這個怪人是什麼高手之類,本能地說:“你想動粗?”聲音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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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知禮經理

李副庭長連忙高聲說道:“請被告人安靜!坐回原位!”

這孔乙己哪裡還坐得住,厲聲高叫:“奸商啊奸商!無商不奸,無奸不商。轉商轉奸,轉奸轉商…”

那台上一衆人等,本就墨水不多,見孔乙己憤怒之餘又搖頭晃腦起來,再加上晚清讀書人讀書皆為“唱讀”,這讀法現已失傳,一詠三歎的,一些不懂了。那個女書記員捏着筆頭,頓在那發呆。

隻有台下的呂羅敷,已自心中有數,不免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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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羅敷

還是李副庭長見多識廣,來了個避實就虛,對孔乙己點點頭,說道:“你具體說看看。”好像他聽懂了孔乙己的話似的。

孔乙己接着說道:“夫君子愛财,取之有道;貞婦愛色,納之以禮。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

衆人又有些雲裡霧裡,又是李副庭長開口說道:“請孔先生正面答辯。”這下他不稱孔乙己為“被告”了,好像他又聽懂了孔乙己的話似的。

孔乙己接着說道:“多乎哉超市以欲擒故縱技倆,哄騙客人領取免費貨物,後則誣人盜竊,詐人錢款!吾誠為商家不取也。訟者兇也,明知叵為,即立退之,方可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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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劉正龍

這回那劉律師也聽懂了一句,就反問孔乙己:“你說超市哄騙客人領取貨物,有何證據?”

孔乙己回答道:“你且看下我所取貨物的價目卡處,白紙黑字寫着什麼!”

李副庭長開口道:“請劉律師重放視訊。”

那李律師又打開視訊,隻見孔乙己所取貨物處皆寫有“某商品削價一倍”字樣。

孔乙己說:“是不是你們寫的削價一倍?”

那孔經理疑惑地說:“是啊!本店為清理庫存,很多商品半價銷售,這個有問題嗎?”

孔乙己說:“所謂倍道而行者,是一日行兩日之路,此乃加上一倍,若減去一倍,則為零。十的一倍是十,十的兩倍是二十。任何數減去一倍皆為零,标明削價一倍,即為免費贈送。如此而已,豈有他哉?汝等非憑空污人清白而何?”

孔乙己又接着說:“吾取商家免費貨物,皆送與鎮裡老弱婦孺,且曰:此為多乎哉超市饋汝,但取無妨!吾非見利而忘義者也!”

隻見孔經理與劉律師面面相觑,似乎是在互相責怪,又似乎是在互相探詢怎麼辦?

還是李副庭長打破了沉默,在小小的部門經理面前,副庭長大人還是有官威的,他說道:“你們商家隻顧賺錢,錯字别字病句滿天飛,這次鬧這麼個烏龍,糗大了吧?你說怎辦?”

孔經理連忙說:“服務員寫的,我也沒細看,失察啊!”

這時台下的小克優不幹了,他站起身高聲叫道:“你們自己有錯,又誣陷我大哥,得賠禮道歉!”

這時台下觀衆都哄堂大笑,也附和着說:“對!賠禮道歉!”“賠錢!”“賠名譽損失費!”“賠誤工費!車費!”

這孔經理本欲借此次訴訟殺一儆百,解決超市屢有顧客順手牽羊的問題,沒想到出此洋相,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隻見孔知禮走到孔乙己面前将頭埋下去,深深地鞠了一躬,連稱“對不起對不起”,這孔乙己是讀過《中庸》的人,“忠恕寬容”是刻在骨子裡的教條,隻說了些“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之類的話,對多乎哉超市的所作所為概無追究。

李輝副庭長宣布此次法院調解取得圓滿成功,宣布休庭。

呂羅敷走上去抱住孔乙己,對着那“削平四夷”的地方使勁親了一口,直呼“孔哥哥你太偉大了!”接着叫上小克優和夏七妺,興高彩烈地說:

“走!我們喝酒去!”

不多一會,4人已來到鹹亨酒店,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正飲酒間,隻見一阿Q扮演者在隔座插科打诨,見了孔乙己,又過來讨茴香豆吃。小克優見了,不禁悲從中來……

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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