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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迎春風,人乘東風,可總有人選擇與衆不同

花迎春風,人乘東風,可總有人選擇與衆不同

「人生每個邊上,都有風景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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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原創:人生邊邊

歡迎轉載,謝絕抄襲

01

合群

大衆沒有辨識能力,因而無法判斷事情的真僞,許多經不起推敲的觀點,都能輕而易舉的得到普遍贊同!

古斯塔夫·勒龐在《烏合之衆》中的觀點,或許有些誇張,但不可否認在很多時候,他說的是實情。

不過,既然有“合群”的人,或者說喜歡“合群”的人,那便一定會有不那麼“合群”的人。

或者說,直接選擇有意避免“合群”的人。

賀鑄《芳心苦》中的主角,便是一例:

楊柳回塘,鴛鴦别浦,綠萍漲斷蓮舟路。斷無蜂蝶慕幽香,紅衣脫盡芳心苦。

返照迎潮,行雲帶雨,依依似與騷人語。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風誤。

02

斷無

似乎春天還沒有走遠。

轉眼間夏天就熱熱鬧鬧地走過來了。

楊柳回塘,鴛鴦别浦,綠萍漲斷蓮舟路。

池塘邊那小小的柳枝,曾經那麼柔軟,星星點點的綠意看着就讓人心生憐惜。

蜻蜓還沒有來,蝴蝶更不見影蹤。

柳兒笑她,你怕是睡糊塗了吧,這才什麼時候,就想着招蜂引蝶?

再說,就算是招蜂引蝶,那也是你的事,哪有我什麼份?可是,你瞧,你瞧……嘻嘻嘻,你現在這小臉小身的樣子,不吓到别人就不錯啦,還想什麼招引蜂蝶?

她知道柳兒沒有什麼惡意,是以并不生氣。

她自己心裡也明白,屬于她的時候,如柳兒所說,真的還沒有到來。

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她一定會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至于蜂呀蝶呀蜻蜓呀什麼的,誰稀罕?

可現在,她好像沒什麼精神,感覺整個身子都困困的,一點都不想醒過來。

那就接着睡吧,春天還長,夏天還早。

她有的是時間。

她真的有的是時間,有時間慢慢生長,慢慢舒展自己的身姿。

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裝扮屬于她的絕世美顔。

柳兒羨慕地盯着她,每一片葉子都發出沙沙的聲音。

全是對她的贊美。

花迎春風,人乘東風,可總有人選擇與衆不同

柳兒就是這樣,有什麼說什麼,好壞都不藏着,這也正是她喜歡柳兒的原因。

可說好的蜂呀蝶呀蜻蜓呀什麼的呢,怎麼一個都沒有來?

她想着想着,不由苦笑起來。

她真是想多了,柳兒說得一點也沒有錯。

不過,柳兒沒說一件事,那便是她生于斯長于斯的這個地方。

綠萍漲斷蓮舟路。

楊柳回塘,鴛鴦别浦。

就這樣荒蕪破敗人迹罕至之地,哪有什麼蜂蝶光顧?

斷無蜂蝶慕幽香,紅衣脫盡芳心苦。

斷無?

是的,她就該絕了所有的心思,一點也不要多想。

03

無端

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人願意聽。

也不是所有聽了故事的人,都會懂。

如果不确定對方能否聽懂,她情願不說。

什麼都不說。

返照迎潮,行雲帶雨。

水流來了,無聲或是有聲。

行雲來了,雨落或是天晴。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

該這樣過去,或不該這樣過去,其實并沒有什麼差別。

因為,不管該這樣過去,或不該這樣過去,日子其實一樣過去。

念念不放的,并非手握真理,而常常因為是執念太深。

可是不說,不等于她不想說啊。

那些無數沉默的日子,其實也是無數她默默等待的日子。

等待一個人。

等待一次相遇。

等待一場訴說。

痛痛快快無拘無束昏天昏地的訴說。

依依似與騷人語。

零落的、哀怨的、憂傷的,所有那些過去的日子,一一浮現。

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風誤。

是她錯過了春風,還是秋風錯過了她?

花迎春風,人乘東風,可總有人選擇與衆不同

隻有柳兒可以見證她的執着,見證她曾經那麼清冷地搖曳在春風中。

卻倔強地選擇隐去自己所有的芳華。

隻等某個她願意綻放美麗的日子。

隻等她紅豔豔的臉龐,比明晃晃的陽光,還要光彩照人。

她是她選擇的時間,她是屬于她盡情展露自己吐露芬芳的時間。

她本以為,這讓人心醉神迷的美麗,可以一直延續。

或者,終會有一雙眼睛,為她的一切着迷。

可惜,什麼也沒有。

蜂呀,蝶呀,蜻蜓呀,什麼的。

一個沒有。

無端。

難道,她就這樣平白無故随随便便地被辜負了嗎?

04

秘密

《芳心苦》中的主角,是一朵荷花。

一朵完全被拟人化的荷花。

某種情況下,讀者甚至分不清作者所描繪的到底是一朵花,還是一位美麗的女子。

她們重疊在一起,一會是花,一會是人。

似花非花,似人非人。

或許這恰恰正是作者有意營造的效果,花人難分。

值得留意的是,荷花也好,孤芳自賞的女子也好,她們都有着相同的特質——

在自己的選擇當中,雖言其苦,卻不改初衷。

正因為如此,不肯嫁春風,是無悔的。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無端卻被秋風誤,卻依舊可以從容。

從容地訴說自己的一切,從容地回看自己走過的風風雨雨。

依依似與騷人語。

在荷花與騷人之間,我們并且看到了一種隐秘而堅固的連結。

那是荷花與騷人的秘密。

曲徑通幽,從彼此身上,雙方都嗅到了一種同樣醉人又同樣略帶苦澀的迷人香氣。

這種香氣,該有一個更為通俗更為直白的稱呼——

它的名字,叫高貴。

花迎春風,人乘東風,可總有人選擇與衆不同

人生君說

“一朵花,一個人,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