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個關于 HPV 疫苗的熱點備受關注：#世衛稱接種 1 劑次 HPV 與 2 至 3 劑次效果相當# 。
圖檔來源：澎湃新聞微網誌截圖
4 月 4 日 到 7 日，世界衛生組織召開了免疫政策咨詢專家組（SAGE）會議，對 1 劑次 HPV 疫苗接種的證據進行了審議，結論認為，隻接種 1 劑次 HPV 疫苗就可以産生和 2～3 劑次同樣的免疫效果，有效預防由 HPV 持續感染引起的宮頸癌。
相信看到這條熱搜的網友，想法是醬嬸兒的：
沒打疫苗的：「歐耶！打一針就行了！」
打完疫苗的：「納尼？那我二三針豈不是白打了？」
其實，這兩種想法都沒必要。
打 1 針，真的就夠嗎？
這個資訊被過度簡化了，我們先說說世衛的這份檔案[1]。
圖檔來源：世衛組織官網截圖
會議建議更新的 HPV 接種計劃，具體分為以下幾點：
- 9～14 歲女孩可以在單劑次或兩劑次方案之間做出選擇；
- 對于 15 ～20 歲的年輕女性，可以采用單劑次或兩劑次的方案，
- 對于 21 歲以上的女性，應該采用兩劑次方案，間隔 6 個月；
- 免疫力低下人群，包括 HIV 感染者，則至少接種兩劑，如果可行，應接種三劑。
那上述資訊是否證明世衛認為打 3 針 HPV 疫苗沒有意義呢？
并非如此。
過去之是以定下 3 針的接種程式，因為臨床研究發現，3 針疫苗接種後能達到非常理想的保護效果。
近幾年确實出現了關于 1 針 2 針的研究和讨論，但目前針對 1 針疫苗保護效力的研究，還不足以支援其推翻并取代 3 針的方案。
世衛組織的建議主要是基于《新英格蘭醫學雜志》（NEJM）近期發表的文章「單劑次人乳頭瘤病毒疫苗在年輕非洲婦女中的效力」[2]，文中确實得出了打 1 針 HPV 疫苗和接種多劑對持續性感染有效性類似的結論。
但這項研究也存在很多問題：
1. 觀察時間短，這項研究僅觀察了 1 針接種後 18 個月的資料，并沒有長期資料，要知道大部分人感染的 HPV 會在 2 年内被免疫系統清除；
2. 觀察終點是「HPV 是否還存在持續性感染」，而非大家更關心的宮頸癌或癌前病變，是以結果并不能替代宮頸癌或尖銳濕疣等臨床結果名額；
3. 沒有證據證明接種 1 針和接種 2～3 針，對預防宮頸癌或癌前病變同樣有效，是以不能畫等号。
最核心的問題還是對宮頸癌的保護作用尚不明确。總而言之，這篇文章的結論可能也會被一定程度上的誇大。
另外，世衛組織的這項建議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它隻适用于那些已經參與到研究中的 HPV 疫苗産品。簡單來說，就是并非所有品牌、所有類型的 HPV 疫苗都适用于單針程式。
既然目前的證據并不能證明 1 針有效性與 2 針或 3 針等同，而且缺乏長期保護效果研究，那世衛組織為什麼提出這樣的調整呢？
單劑次程式，更可能完成
2030 年全球消除宮頸癌的目标
在這份檔案中，世衛提到，現在遇到了一個非常緊迫的問題。
2020 年 11 月，世衛組織釋出《加速消除宮頸癌全球戰略》，設立了到 2030 年消除全球宮頸癌的目标。
圖檔來源：世衛組織官網截圖
但由于新冠肺炎大流行等原因，HPV 疫苗接種和覆寫速度放緩，給目标達成增加了很多壓力。那麼怎麼才能迅速提升 HPV 疫苗的覆寫呢？
于是，本次會議中就提出了一個非常明确的建議：采用單劑次程式接種。這種方法有可能加速覆寫，并降低操作成本和難度。
1 針程式的優點，在于能提供很高的保護水準、在疫苗供應和接種能力不足時可以覆寫更多人，更具有成本效益，即每預防一例宮頸癌所需的平均劑次更少。
理論上将，相當于加強了對更廣泛群體保護。
總之，單針程式對于整體而言，更好操作且節約成本，但不意味着對個體而言有效性更好，如何權衡、如何選擇，或許我們還需要更多證據。
接下來怎麼辦？
從免疫程式角度，基于世衛給出的資訊，需要收集更多「不同 HPV 疫苗」的「不同免疫程式」的針對疾病（宮頸癌）保護有效性資料，同時也要更重視和宮頸癌相關的三級預防，進而在未來能夠讓全球更多女性，能夠受到 HPV 疫苗的保護，達成「消滅宮頸癌」的目标。
對于準備打、正在打、已經打的朋友們，在有更确鑿的證據或官方政策更新前，最好還是按照目前準許的免疫程式接種 HPV 疫苗，以達到最理想的保護；大陸目前的 HPV 疫苗接種程式也沒有變化，在說明書修改之前，隻能按照說明書接種。
但如果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完成接種程式，也不用擔心白打了或者不安全，因為已經證明 1 劑或 2 劑 HPV 疫苗也能提供可靠的免疫持久性。
本文合作專家
參考文獻
[1]https://www.who.int/news/item/11-04-2022-one-dose-human-papillomavirus-(hpv)-vaccine-offers-solid-protection-against-cervical-cancer
[2] DOI：https://doi.org/10.1056/EVIDoa210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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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劃：Deanna | 監制：Feidi，Eric
插圖：見标注 | 封面圖來源：丁香醫生設計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