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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背後的女人(九)那個唱壓軸戲的女人(上)

作者:274285060453夾縫中人

曆史往往有許多巧合,也有一些現代科學原理所解釋不了的事情。比如早在1587年(即明朝著名的萬曆十五年),努爾哈赤在他的家鄉赫圖阿拉築城時,打地基卻意外掘出一塊石碑,上面刻着“滅建州者葉赫”幾個字。當時的他起兵才五年,而這幾個字又非新鑿的痕迹,這讓他心生疑慮,加之位于附近的比較強勢的葉赫部又時不時地欺壓他的部落,目睹他的勢力逐漸強大時更容不得他。努爾哈赤也就将石碑的預兆局限于眼前的現實,在後來的薩爾浒戰役中擒獲了幫助明軍的葉赫部首領金台石,也不顧及姻親關系将他斬首。至于金台石面對死亡時的一派詛咒“無論遺下一子一女,總要報仇雪恨。”則不太在意,被殺的人誰還沒幾句氣話呢?

後來皇太極繼位,對他的娘親葉赫部自然比較寬厚仁慈,使得戰敗的葉赫部得以恢複元氣發展起來,彼此之間的關系也趨于緩和;乃至于1644年随順治皇帝“從龍入關”亦位居滿清貴族之列。風雲際遇二百多年,入關後的滿族人一方面依托祖宗的牌位讨生活,一方面也憑借個人的本事混個大小官職;且随着清朝政權的漸趨穩固,遂派遣滿清貴族到全國各地擔任各級地方官,因而人脈繁衍、枝葉慢慢播撒開來,後來的滿族官員就不隻集中在北京的皇權之地,而是遍布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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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葉赫部的一位後代就輾轉成為安徽的一個候補道員,所謂的“候補”即具備了那一級别的資格,可如果沒有空缺也補不上;如同現在的大學生拿到了文憑,但不能進入體制内就沒有鐵飯碗。偏偏他也是時運不濟,虛晃了幾年也沒一個肥缺可替補,導緻家資蕭條,不得不清寒度日;家中有一長女乳名蘭兒,生得聰慧玲珑,又酷愛讀書寫字,不喜針線活兒;落魄的父親不免從旁唠叨:“你一個年輕女子,說什麼上下古今,隻有須眉男子,好試博學鴻詞,若巾帼女流,任你如何淵博,總用不着哩”。

蘭兒從容應對父親:“‘賤日豈殊衆?貴來方悟稀!’這不是西子(西施)的寫照嗎?‘生男勿喜女勿悲,生女也可壯門楣。’這不是楊妃的遺歌嗎?女兒現雖貧苦,安知後來不争勝古人?”為父的聽罷,也為剛過十齡的孩兒這一席話暗暗吃驚。

不料幾年後,仕途困頓的父親在窮愁潦倒的日子中一命嗚呼!蘭兒及母親攜一個妹妹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扶靈北上,回歸位于北京的她家祖籍地安葬父親,途中恰遇父親生前的一位老友吳棠錯送祭禮三百兩銀子到她船上,後來才得知他的這位老友也去世了,雖然知道弄錯了,也就将錯就錯送了一個整人情,解了蘭兒家一時之困。之後全家人在族人的幫助下就定居在皇城根下的一處小院中,艱難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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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成大事者都會有一些神奇的傳說附着于她(他)。清貧生活中的蘭兒生了一場病,在沉沉的昏睡中見一位青衣侍兒将她扶起,導引她出了屋門,先是一片平野,但見蒼松翠柏,間或點綴着奇花異草;蘭兒詫異我家屋外咋會有這般景緻?繼而青山巍峨、水石清幽,鶴舞藍天、又飛向她的頭頂在低空盤旋;正在目不暇接之際,前面又出現一座門樓,上懸一匾,,匾上雖有三個大字,可不是漢文,亦非滿、蒙文字,蘭兒不認識。入得門内,院中回廊曲榭、亭台樓閣,其精巧雅緻不曾為蘭兒所見。侍兒将她引入大廳,見幾位仙女般的人物并排站着與她握手問好,她欲請安,那幾位卻說:“不敢!你是将來的國母,休要客氣!”說罷請她喝一杯無茶無葉的清水,端到面前卻芳香撲鼻,蘭兒一口飲淨,頓時覺得沁入心脾、神清氣爽,正莫名其妙之時,忽聽得一聲呼喊,仙境轉瞬即逝。原來是母親将昏睡中的她叫醒了,回想夢中情景,仍覺稀奇!且明顯地感覺病也好了一大半了;那一年她14歲(虛)。

也就在她做夢的前兩年,道光皇帝為四皇子選妃,準備大婚。适有一位可人兒曾被選中,但一問姓氏,答葉赫那拉。鑒于來自祖宗的那片陰影記憶,随即将她罷選;另立來自蒙古族的薩克達氏為妃,無奈這位妃子紅顔薄命,第二年就去世了。越年道光皇帝也歸天了,鹹豐皇帝繼位,按慣例第二年改年号,到鹹豐二年居喪期滿再立皇後,乃立來自他母親一族的鈕钴祿氏為皇後(東太後)。這一年的蘭兒特别關注選妃一事,拮據中還拿出幾文錢買了宮門抄(新聞紙)來看,還被母親責備她破費;當看到“鈕钴祿氏”幾個字時,雖有天壤之别,仍然倍感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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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早在清軍入關後就頒布了條例:凡四品以上的滿、蒙官員,所有女子年在14歲以上、20歲以下者,統可選作宮娥。蘭兒父親的級别也符合這一要求,加之幾年前的那一場夢,似乎給予她一些啟示,因而才有如此一番情緒跌宕。不料冊封皇後不久又傳來消息:皇帝要選秀女(宮中當差的)!蘭兒這次不願坐失良機,即使是宮中當差,也畢竟與皇帝的距離近在咫尺;便報上名去,到了入選的日子,換上為自己準備好的兩件新衣,淚别了母親和弟妹(因為一旦入選,有的人一輩子再見不到家人的面了),乘上宮裡派來的馬車進了紫禁城。

報名者共60人,分兩排,蘭兒還是站在後排,她們一個一個被召入,接受鹹豐皇帝及他的養母(一位皇太妃)的挑選;當輪到蘭兒時,隻見鹹豐皇帝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幾乎忘了流程;旁邊的皇太妃見狀便說:“此女頗有福相。”鹹豐皇帝接口說:“慈鑒定然不錯!”于是握着朱筆在蘭兒的名字上圈了一筆。由于是選秀女而非皇後,是以此刻的鹹豐帝也并沒太在意蘭兒的姓氏。後來蘭兒得知60人當中入選了28人。

蘭兒被分在皇後宮中當差,同時入選的還有皇後的一個妹妹;不久皇後就将自己的妹妹從秀女選拔到貴傧的位置上去了,目睹此情此景,蘭兒深感自己的無權無勢。而圍繞在鹹豐皇帝身邊的除皇後外,還有一妃兩傧外加一群秀女,真乃美女如雲!因而盡管皇帝當初似乎對她情有獨鐘,但入宮後也可能忘記了;直到半年以後的一個偶然的機會才又注意到她,得以邀寵,而那些不被邀寵的秀女,到二十四、五歲就被許配外地貴族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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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兒頭胎生了一個女兒,在不被疼愛中一個多月就夭折了,後來才又生了兒子(同治皇帝);高高在上的皇帝其實質也是人,也喜歡自己的孩子,兒子出生以後,鹹豐皇帝便頻頻臨幸蘭兒寝宮,戲弄小皇子,蘭兒得以有機會與他談古論今,期間清軍鎮壓太平天國的起義戰事膠着,蘭兒也常通過宮門抄(新聞紙)了解時事,向皇上進言:重用曾國藩。漸漸的皇帝還将一些奏折拿來她的寝宮處理,她也從旁閱讀,所提建議時而被皇帝視為奇妙。

然而禍不單行,江南一帶戰事正酣,英、法聯軍又因文化差異而引發的種種誤會和借口欺上門來,危急中皇帝不得不北狩(不能稱為逃跑,那多沒面子呀!而是去承德的圍場一帶狩獵)。宮眷們陪同前往,之後圓明園被縱火焚燒;憂患之中的鹹豐皇帝疾病纏身,就在自感危殆之時,留一封密折與皇後,上書:“那拉貴妃如恃子為蠻,驕縱不法,可按祖宗家法治之,毋得寬貸。特此留谕!”如此看來,對于來自葉赫那拉氏的後代無論男女,努爾哈赤的子孫們世世代代都存有一份戒心。

然而曆史證明皇後隻是一個稍微出衆的普通人,缺乏政治家的心機,且在優越環境下長大的人,如果自己品行厚道,往往不把别人往壞處想;因而面對鹹豐皇帝生前指定輔佐小皇帝的贊襄大臣肅順、載恒和端華與懿貴妃(蘭兒)的權利争奪,也隻是說:“這是件大事,你們好好合計一下。”退一步說:天底下沒有哪個母親不為自己的兒子着想的!她似乎也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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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了解的是:權力争奪的背後暗藏殺機!先是三位大臣策劃除掉懿貴妃(是緣于反對她垂簾,還是與祖上由石碑帶來的陰影有關?不得而知)。偏偏懿貴妃早有提防,在從承德回北京的途中布置榮祿率他的一隊親兵保駕護航,得以平安回到紫禁城;這中間鹹豐皇帝的六弟恭王仿佛對懿貴妃沒什麼警惕,而是幫助她争取權力,可能也擔心自己的侄兒(年幼的同治皇帝)大權旁落。就這樣懿貴妃在左膀右臂的協助下,找了一個借口除掉了阻礙她垂簾的三隻攔路虎(肅順、載恒、端華),和東太後一起垂簾聽政了。

從蘭兒進宮做秀女開始,随着寵恩的增加,稱呼也在不斷上升:從秀女到貴人、懿傧,再到懿貴妃(妃的位置僅次于皇後),乃至垂簾以後就是名垂青史的西太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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