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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發現自己變成了相府癡傻嫡女,還被僞善的後娘妹妹打暈替嫁

作者:暮楓小說推薦
醒來後發現自己變成了相府癡傻嫡女,還被僞善的後娘妹妹打暈替嫁

········

第1章 傻子替嫁

疼!好疼!

劇烈的疼痛感讓江晚甯忍不住叫喊出聲,她剛張開嘴巴一大股水嗆進肺裡,讓她的胸腔從内至外的刺痛,痛的她無法呼吸。

她怎麼掉進水裡了?!

江晚甯努力睜開雙眼,眼前水濛濛一片,她試着揮動着雙手,四周水的阻力讓她的行動極為艱難。

她不是飛機失事了嗎,怎麼會在水裡?

在求生欲的推動下,江晚甯憑借着良好的水性,迅速從遊到岸邊爬了上去。

擡眼環顧四周,灌木叢,花圃,涼亭,池塘……

入眼一切皆是電視裡出現的古代建築,這裡是哪兒?

江晚甯擡手擦了一把臉,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完全變了樣,似乎是古代的服飾,是以她這是穿越了?

呵,她一個二十一世界的醫學博士,每個國家都争搶着的外科聖手,居然穿越了?!

一陣風吹過,江晚甯裹着濕衣打了個冷噤,一段不屬于她的記憶自腦海裡湧出,她還沒來得及捋清楚,一個女子的哭喊聲從不遠處的廂房裡傳來。

江晚甯不由自主地循着聲音走了過去。

“娘,我不嫁,我死都不嫁,嗚嗚嗚……”

古香古色的廂房裡,江晚歌撲在江夫人懷裡哭的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巴掌大的漂亮小臉上寫滿絕望。

她做夢都沒想到,身為相府嫡女她有一天會被皇帝指婚嫁給當朝睿王!

首先江晚歌得承認,四年前參加宮宴看到睿王謝辰瑾的第一眼她就心動了,當時她遠遠的看着那個豐神俊朗的男人,心如小鹿亂撞,當即羞紅了臉。

當時的謝辰瑾是大涼最年輕的戰神,挺鼻劍眉,風姿出塵,是大涼每個貴女心中的男神!

但,那是曾經!

現在的謝辰瑾卻是一個整日坐在輪椅上,大病小病不斷,連出恭都需要下人背,下人在一旁扶着才不會摔倒的殘廢病秧子!

雖然他是睿王,雖然他曾是最驚才絕豔的戰神,哪又如何,不過是過往雲煙罷了。

兩年前大涼與鄰國後晉開戰,謝辰瑾在戰場上中了埋伏被敵軍圍困,死裡逃生後落下了殘疾,身體狀況也從曾經的硬朗健碩變成了一個病秧子。

聽說性情也随之大變,陰狠暴戾,喜怒無常,古怪乖張,最近還有睿王日日飲血的傳聞!

他的模樣還是那般俊朗非凡,但那又有什麼用?

她才不要嫁給一個殘廢将軍,一個随時都會死的病秧子!那會一輩子都成為别人的笑柄!

“乖女兒,别哭了,看見你哭娘的心都碎了,為娘絕對不會讓你嫁給一個無用殘廢的。”江夫人劉丹梅摟着江晚歌輕聲安慰着,眼睛狠狠地瞪着站在一旁的江浩文。

這件事都怪他,陛下提議親事時他沒有當場回絕,這才讓陛下有了賜婚之舉。

就算睿王是名副其實的皇家血統,上了皇家玉牒的親王,但讓自己從小嬌養着的乖女兒嫁給一個殘廢,劉丹梅絕不會同意!

“晚歌絕不能嫁給睿王!老爺,您不能為了自己的仕途把她往火坑裡推!誰知道那個睿王還能活幾天啊,您這是推着晚歌過去當寡婦!”劉丹梅抹着眼淚哭訴。

江浩文環顧四周,緊張道:“夫人呐,你怎麼能這樣說睿王,好歹他是陛下親封的戰神,是陛下疼愛的胞弟……”

劉丹梅揚起了聲音:“我在自己府裡還不能說句實話了?整個大涼誰不知道睿王的真實情況?估計宮裡連這位爺的棺木都備好了!我不管,我的晚歌絕對不能嫁給他!”

江晚歌聽到這裡拉高聲音哭得更厲害了:“爹爹,您怎麼這麼狠心,這是女兒一輩子的事兒你怎麼能這麼輕易答應了……”

江浩文長歎一聲,無奈道:“夫人,不是我着眼于自己的仕途,而是陛下和太後許諾的聘禮讓人無法拒絕,陛下說隻要我們相府願意讓嫡女嫁入睿王府,就會封嫡女為縣主,整個相府男眷皆官升一級,連夫人你也會被封為一品诰命夫人……”

江浩文的話還沒說完,劉丹梅猛地擡起頭晃了晃沉浸着悲傷中的女兒,二人眼裡露出精明貪婪的光!

縣主!一品诰命夫人!

哪一個拎出來都是莫大的榮耀!

“娘!”江晚歌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搖了搖劉丹梅的胳膊撒嬌,“娘親,我想當縣主……”

在大涼隻有皇室血脈的女子才能被封為郡主縣主,若她能被封為縣主那定能在功勳貴族的小姐圈裡被追捧!

劉丹梅心裡也對‘一品诰命夫人’的頭銜垂涎不已,但她總不好為了自己的私利葬送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她猶豫道:“晚歌,以你的才情當個太子妃完全沒問題,你不要因為……”

“爹爹娘親,你們忘了嗎,咱們相府還有一位嫡女呢。”江晚歌坐直身子漂亮的眼睛上閃過一絲狡黠,“誰規定一定是我這位嫡女嫁給睿王呢,江晚甯不也是相府名副其實的嫡女嗎。”

劉丹梅像是想起什麼一般,高興地拍了拍手,點頭附和道:“對對,江晚甯也是相府嫡女,老爺你可不能偏心,把那個傻子藏起來,把晚歌給推出去!”

“我們可以把江晚甯嫁過去,她是睿王妃,我是縣主,母親是诰命夫人!太完美了!”江晚歌興沖沖地盤算着。

江晚甯?這不是在說自己這原身嗎?

蹲在門口的江晚甯将裡面三個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同時也對自己這具身體有了些許了解。

誠如江晚歌所言,江府确實有兩位嫡女,原主江晚甯與自己同名同姓,是江浩文的原配夫人李氏所生。

這江晚甯出生後不久,府中突發大火,李氏葬身火海,江晚甯雖說撿了一條命,但容貌受損,左臉頰有一大塊燒傷。

李氏去世兩個月後江浩文将貴妾劉丹梅扶正,沒過多久二小姐江晚歌出生。

因着劉丹梅是續弦正室,江晚歌出生後便頂着正統的相府嫡女名頭,自幼嬌生慣養,才情俱佳,膚白貌美,還未及笄便被坊間傳為大涼第一美人。

而江晚甯沒了母親傷了容貌,長到兩三歲時被人發現是個腦子不清楚,口齒不伶俐的傻子,江浩文覺得丢人,便随意找了個閑置院子把江晚甯丢進去,讓她自生自滅。

這些年江府上下,隻知二小姐江晚歌,不知大小姐江晚甯,連帶着對江晚歌的稱呼都是獨一無二的‘嫡小姐’。

江浩文犯了怵:“不行,這可是欺君大罪,被發現了還得了?”

“老爺,這哪裡是欺君了?江晚甯是上了相府族譜的,正兒八經的嫡女,不過是這些年身子弱,沒有出去見人罷了,哪怕禮部來查咱們拿着族譜出去,誰都挑不出錯!”劉丹梅一掃面上的喪氣,拉着江晚歌的手道,“難道老爺真想把我們晚歌嫁給毫無用途的睿王?她往後是能做太子妃的!”

江浩文擡眼看了看江晚歌,這個女兒年方十六,是大涼有名的才女,更有大涼第一美人之稱,将來确有機會入駐東宮,成為他仕途的一大助力。

見他猶豫,劉丹梅煽風點火:“老爺,江晚甯是個傻子,養在府裡這些年不知道浪費了多少糧食,往後也沒機會嫁人,這次她能嫁給睿王成為睿王妃是她的福氣。”

江晚歌眨着眼:“爹爹,用江晚甯一個傻子換個親王女婿,這買賣隻賺不賠的,更何況睿王是殘廢加病秧子,江晚甯是醜女加傻子,他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老爺您就應了罷……”

就在劉丹梅和江晚歌輪番給江浩文洗腦時,江晚甯一身泥濘躲在門口,靜靜聽着他們争吵。

她低垂着頭,淩亂披散的頭發蓋住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猙獰的傷疤。

就算有過往仆人發現她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發現此時的江晚甯星眸微閃,眉眼彎彎,嘴角上揚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露出一絲嘲諷!

根本沒有半分傻子的樣子!

第2章 扮豬吃虎

母女倆口舌飛翻地勸說半天,江浩文終于松口:“好吧,這幾日就準備準備為晚甯送嫁罷。”

說完他站起身準備到書房。

許是這個時候将江晚甯推出去多少激發了些他身為父親的責任和内疚,江浩文走出兩步又回頭叮囑:“晚歌,你對姐姐好一點,平時不要傻子傻子的叫她,好歹她也是你姐姐,是相府大小姐。”

“知道了。”江晚歌嘴上答應着,不服氣的對着江浩文的背影撇撇嘴,根本沒給他的話放在心上。

想到江晚甯會替代自己嫁給那個茹毛飲血的睿王,自己将會成為縣主,江晚歌的心情大好。

她招招手喚來貼身婢女:“那傻子在哪兒呢,喊過來讓我玩玩。”反正那個傻子都要替自己跳進那個火坑了,再不戲耍着玩幾天,往後都沒機會了。

翠雲應聲出去,站在門口朝院子裡掃了一圈,瞅見園圃裡有一角土黃色的粗布裙琚,大聲喊道:“诶那誰,嫡小姐叫你呢,快點過來!”

一身泥土的江晚甯從花叢裡鑽了出來:“我在這裡!妹妹你找我幹什麼……”

她歡天喜地地蹦跶到房間裡,看到江晚歌後熱情的撲了上去。

江晚歌将她從自己身上扯開,一臉嫌棄尖叫着:“離我遠點!看你身上髒成什麼樣了!”

“哦。”江晚甯依依不舍地從她身上移開。

江晚歌低頭看着自己新做的衣服上蹭滿了泥點,憤恨地瞪了江晚甯一眼:“你……”

劉丹梅招呼婢女為她更換衣裙,安撫道:“晚歌,你跟一傻子計較什麼,這幾天你得對她好一些,這樣大家才知道我們家晚歌不僅才貌俱佳,還是個知心善良的女子。”

“還是娘親考慮周全。”江晚歌抿着唇招呼江晚甯上前,不管怎麼着,這幾日溫婉良善的模樣得給做足了。

“妹妹喊我做什麼呀。”江晚甯乖巧地問道。

江晚甯讓人從箱籠裡拿出幾套款式過時的衣服來,笑道:“你看我這裡有好多漂亮的衣服,你喜歡嗎。”

這些衣服都是大涼京都城裡前兩年時興的款式,江晚歌每年做衣服時都會讓人做上百套,根本穿不完,現下把這些款式老土的新衣送給這位傻子姐姐當嫁妝正好。

“妹妹的衣服好漂亮,我好喜歡。”江晚甯眼睛冒着光,豔羨渴望的看着這些衣服,十分喜愛的模樣。

江晚歌見她這副将自己不要的東西攬在懷裡如獲珍寶的模樣,咯咯笑了起來,抱着劉丹梅撒嬌:“娘親,你看我對姐姐好不好,這些衣服都是早些年間我十分喜愛的呢,姐姐多開心呐。”

劉丹梅‘噗呲’一下笑出聲來,笑道:“算下來我是江晚甯的嫡母,也該為她添點嫁妝才是。”

說着她差人從房裡端出一個匣子來。

“晚甯,過來看看母親為你準備的嫁妝。”劉丹梅像招呼小狗一般把江晚甯喚到跟前。

江晚甯順從地匣子面前,伸手将匣子打開。

剛一打開,入目便是金燦燦的光芒,整個匣子裡全是足金足銀打造的手镯發钗,還有拇指粗細的項圈。

那項圈上還鑲嵌着大紅大綠的寶石,乍一看個頭挺大,走近看成色劣質,做工粗糙,完全不像個首飾樣。

江晚甯險些笑出聲來,這些過時老土的衣裳加上這些金晃晃的首飾,完全一突然暴富的丫鬟奴婢,丁點兒世家小姐的模樣都沒有。

她壓下心底的冷笑,露出興奮的神情來:“哇,這手镯好漂亮,晚甯太喜歡啦!”

江晚歌笑得腰都直不起來,道:“娘親,我可是按照父親的要求,對她好呢,你看這傻子多高興。”

劉丹梅也被江晚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逗笑:“晚甯,把這些漂亮衣服和手镯當做你的嫁妝好不好?”

“好啊好啊。”江晚甯傻呵呵地笑着,笑容純真懵懂。

劉丹梅母女見她這般傻樂模樣,又嘻嘻哈哈的嘲笑了她一會兒才讓她回到自己的院子。

翠微園,江府原嫡母的院落,因着多年沒人居住,無人打理,幾間廂房破破爛爛,江晚甯每晚入睡的寝房更是連完整的窗戶紙都沒有。

江晚甯抱着匣子按照記憶晃晃悠悠的進了寝房。

杏兒見她進門,滿臉擔憂的迎了上去:“小姐您沒事兒吧,早上天沒亮,奴婢便被她們喊去打掃恭房去了,回來找了您許久都沒見到……”

江晚甯擡眼看了看面前的小丫頭,模樣乖巧,身上的婢女襦裙漿洗的掉了色。

她循着記憶緩緩出聲:“杏兒?”

“小姐。”杏兒颔首回應,擡眼間看到江晚甯清亮的眼眸一時有些怔愣。

她家小姐癡傻了十幾年,整天不是在傻笑就是在啃手指,何曾有過這樣清明透亮的眼神。

“給我打水洗臉,我要來看看我母親給我備的嫁妝!”江晚甯嘿嘿一笑,将懷裡的匣子放在桌面上打開。

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她初來乍到,除了知道要被替嫁外,對其他資訊一無所知,而原主癡傻多年,手邊更是一個銅闆都沒有。

既然她現在秉承着原主的身體活了下來,就要好好替她活出精彩來,有了這一箱金飾,她随便找個當鋪給當了就有本錢逃婚,什麼病殘王爺就讓他見鬼去吧!

是夜,江晚甯揣着五百兩銀票,站在翠微苑的圍牆下摩拳擦掌。

沒想到那堆破衣服和金飾隻當了五百兩,劉丹梅母女兩還真是摳摳搜搜得厲害,不過沒關系,等她翻過這堵牆逃出江府後,盤下一個醫館,憑借她上輩子的醫學技能肯定能在這個陌生的朝代站穩腳跟養活自己。

“呼……”

一刻鐘後,江晚甯坐在圍牆邊的假山上喘氣,原主的身體素質太差!

上輩子她兩三分鐘就能爬過去的圍牆,現在硬是需要借助假山才行,并且單是爬着假山就把她累得氣喘籲籲。

不過勝利就在眼前,隻要她爬到假山頂就能翻出圍牆。

江晚甯歇了片刻後站起身,準備一鼓作氣往山頂爬。

誰知她剛站起身,一個黑影從假山旁邊的竹林裡竄出。

“誰!”

竹葉唰唰作響,江晚甯警覺地屏住呼吸回頭觀望。

“砰!”

腦後傳來一陣疼痛,江晚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月光下,劉丹梅和江晚歌從一旁的竹林中走了出來。

“晚歌,這江晚甯是真傻還是假傻?她這麼晚爬上不是為了逃婚罷。”劉丹梅看着地上躺着的江晚甯疑惑道。

江晚歌伸腳在江晚甯身上踢了兩腳,嗤笑道:“當然是真傻了,估計她是白日裡聽說外邊熱鬧才想翻出去玩玩罷,今個白天她還在泥地裡滾了半天,一個傻子的行為無需過多考究的。

這些年她依仗着江晚甯癡傻可沒少戲弄欺負她,時常讓她同下人們一起刷恭桶,還用洗澡水給她泡茶喝,若不是傻子怕是早就忍不住翻臉了。

劉丹梅想着白日裡江晚甯抱着匣子的傻笑模樣,放下心來:“也是,這兩日就讓人多給她灌點失魂湯,大婚之前就讓她睡着罷,省得又不知道爬到哪裡去了。”

第3章 穿越福利

“啧啧,這裡面坐的就是相府嫡女罷。”

“可不是麼,聽說是去睿親王府做王妃的。”

“诶呀呀,那睿親王不是半條命都進了棺材了嗎,看來這江相國為了巴結皇家連親生女兒一輩子的幸福都不管不顧了呀!”

喜轎外百姓的議論聲不絕于耳,江晚甯猛地睜開雙眼,眼前的紅蓋頭刺的她眼睛疼。

該死!居然臨了栽在了劉丹梅母女手中!

前天晚上她腦後挨了一棍,但意識尚清醒,把劉丹梅和江晚歌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這兩日她按時被人灌下失魂湯,整日隻能軟綿綿地躺在床上,根本沒有任何力氣下床逃跑。

若此時能有血清素就好了,隻要一針血清素不管是什麼失魂湯都會立馬失效。

江晚甯癱軟在喜轎裡,微閉着雙眼心裡哀嚎不斷,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怎麼能淪落到這般任人宰割的地步。

就在她不斷祈求時,一抹冰涼自她手心傳來。

江晚甯費力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這一看卻把她驚得眼珠都快掉了下來。

此時此刻她的手心裡正躺着一支現代醫院裡才會出現的血清素注射劑!

這是什麼情況!

江晚甯下意識地緊攥住手心裡的血清素,生害怕身邊會有其他人把這詭異的一幕看了去。

待她稍微平複了自己内心的緊張後,她才緩緩攤開手心,仔細觀察着手裡的血清素。

幾分鐘後,她十分确定這支血清素就是當初她腦海裡不斷浮現的那支。

難道說,她能用意念将醫藥用品實體化?!

江晚甯緊閉雙眼,屏氣凝神集中着精神。

下一秒一包無菌脫脂棉出現在她的手中!

天呐!

江晚甯不可置信地看着手裡的脫脂棉和血清素,整個人頭皮發麻,若不是失魂湯導緻身體酸軟,她激動地都快跳了起來。

這穿越福利也太牛了吧!往後豈不是她想要什麼藥品器械都能通過意念拿出來。

激動過後,江晚甯擡起酸軟無力的胳膊将血清素從靜脈注射進體内,很快體内失魂湯的藥效被清的一幹二淨。

街道兩邊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江晚甯緊捏着大紅色嫁衣的袖口,廉價的布料和粗糙的繡花紮得她皮膚微痛。

既然老天讓她以江晚甯的身份活下來,那她就要以江晚甯的身份好好活下去!既然江浩文和劉丹梅母女将自己送入着火坑,那她便要好好收拾了那利益熏心的父親和那僞善的後媽妹妹,痛快肆意的活着!

搖搖晃晃的喜轎停了下來,睿親王謝辰瑾據說已經在床上躺了下半年,自然是不會出來接轎的,江晚甯便在喜娘的攙扶了進了王府大門。

她前腳剛跨進門檻,厚重的王府大門便被重重關上。

不同于相府和街道上的喜慶熱鬧,關上大門後的王府寂靜一片,聽不到丁點兒聲音,安靜的像個墳墓。

江晚甯屏住呼吸,手心滲出絲絲冷汗,亦步亦趨地跟在喜娘身後。

正當她跨進正堂時,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傳來,這咳嗽聲兇猛而無力,聽得人提心吊膽,生怕咳嗽的人一口氣提不過來背過氣兒去。

待喜娘将江晚甯扶到正堂中央後,她才聽到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還不趕緊扶你們主子過來拜堂!”

看來是宮裡來了證婚人。

江晚甯低着頭透過紅蓋頭看着面前的地面,虛浮無力的腳步聲在她面前停止,兩雙腳在她面前出現。

單從鞋底的受力程度就能看出,其中一人幾乎沒有使力,而是将全身的重量壓在旁邊的黑色短靴的侍衛身上。

尖細的聲音繼續響起,江晚甯按照步驟完成俗禮。

“睿親王妃請放心,大禮即成,加封縣主與诰命夫人的聖旨也會随後到達江府。”

那太監堆着笑臉說了些體面話,直到将這一對新人送進新房後才心滿意足而去。

新房内,江晚甯微緊張地端坐着,手裡捏着兩支鎮定劑以備不測。

一隻顫抖的手揭開她的蓋頭,她擡眼看了看面前的男子,二十三四歲的年紀,挺鼻星目,能看得出曾經的英俊帥氣,但因着常年生病,滿臉病色很是孱弱的模樣。

就在她細細打量着謝辰瑾的時候,面前男人的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江晚甯自然明白這是為何,傳說中的相府嫡女是花容月貌的江晚歌,而她,臉上的脂粉蓋的再厚,也能看出左臉上坑坑窪窪的傷痕。

别說是他了,就連江晚甯自己,今日清晨上妝時看到自己臉都被這臉吓了一跳。

“你是誰。”

面前男人神色冷冽了起來,眼中是掩蓋不住的殺機,即使他面容枯槁如此,江晚甯也禁不住被他的氣場震懾。

“我是相府嫡女,是睿親王妃。”江晚甯一字一頓的回答,這句話是她上花轎前劉丹梅在她耳邊說了成千上萬遍的,既然在他們眼中自己是傻子,那她得合理利用這一點把黑鍋甩到那對母女身上才行。

“你不是。”謝辰瑾面無表情,語調森寒。

“我是相府嫡女,是睿親王妃。”江晚甯眨了眨眼,喏喏的将話重複了一遍。

“快說!你是誰?是誰派來的細作?!”謝辰瑾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從床榻上提了起來。

男人的手猶如鐵爪般深嵌在手腕,江晚甯覺得她的手腕都要被捏斷了。

“哇——”江晚甯張開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好疼!手要斷了!母親,妹妹我不玩了,這個人好兇,這裡有壞人,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江晚甯淚如泉湧,眼淚把臉上的新娘妝沖刷的亂七八糟,再配上她臉上的傷疤一張小臉十分的猙獰可怖,論誰看了一眼都會覺得萬分惡心。

謝辰瑾微一怔愣,松開了手。

江晚甯如獲大赦般縮回角落,嘴裡不住喊着“妹妹我要回家,這裡有壞人……”

“來人。”謝辰瑾坐在新房正廳的圓桌旁,面無表情地看着縮在角落裡的少女,“把這女人給本王調查清楚!”

第4章 要暴露了

他并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渾身散發的冰冷氣場讓侍衛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咳咳咳……”

一陣咳嗽過後,謝辰瑾面色陰沉似水斜睨着江晚甯,江府真是膽肥了,居然膽敢随意給他塞個女人過來!

這個女人和江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半柱香不到,方才領命出去的侍衛便再次出現在新房。

“秉王爺,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這位确實是江相國的女兒,是他原配亡妻的女兒,正經的相府嫡女,隻不過這位嫡女年幼毀容腦子癡傻,養在深院一直不為外人所知……”

“咕咕咕”

就在侍衛恭敬禀告時,牆角的少女捂着肚子站了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謝辰瑾面前的糕點盤。

“餓,餓了。”江晚甯眼巴巴地看着謝辰瑾,舔了舔嘴巴,

謝辰瑾看了一眼少女水靈清亮的眼睛,輕叩了幾下桌面示意她過來吃東西,他一個正常人沒必要為難一個傻子。

侍衛停了下來小心觑着謝辰瑾的神色。

“繼續說。”謝辰瑾面色冷淡,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

侍衛的聲音越來越低:“陛下也不知曉江府有此内幕,本意是想将世人皆知的相府嫡女,有大涼第一美人之稱的江晚歌嫁入王府的,誰知、誰知……”

“有趣,有趣。”謝辰瑾看着身邊妝容淩亂,滿臉淚痕,吃得滿嘴碎屑還一個勁兒往嘴裡塞糕點的江晚甯,眉頭輕挑。

“砰!”謝辰瑾手裡的茶碗被他捏碎。

好一出狸貓換太子!江府給他送的這份禮,他謝某收下了。

“唔。”

正在胡吃海塞的江晚甯停了下來,歪着腦袋指着謝辰瑾的手:“壞人,你流血了。”

沒等謝辰瑾反應過來,江晚甯從袖中掏出止血藥和紗布,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謝辰瑾眼眸掃過江晚甯,沒有說話,也沒有收回手,隻是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為自己包紮傷口。

一時間房内安靜的下來,周遭的空氣似乎被當機了,江晚甯心中大叫,不好!要暴露了!

她完全是出于上輩子的醫者本能,條件反射的為謝辰瑾包紮傷口的,卻忘了身為一個傻子她不能有這樣的反應。

“要快點包住,包住就不會流血了,流血多了會死人的,晚甯頭破了杏兒就是這樣把布捆在晚甯頭上的。”

記憶裡原主經常被府裡的奴仆欺負,頭破血流是常有的事兒,自然也是看過别人為自己包紮的。

江晚甯笨手笨腳地将止血藥在謝辰瑾手上撒了一大片,又把紗布橫七豎八的纏在他的手上,将他的手包成一個粽子。

見謝辰瑾沒有生氣,一旁的侍衛小聲道:“這位嫡女身邊的婢女叫杏兒。”

“壞人,你看我包的漂不漂亮。”江晚甯把面前的粽子手擡起來,裂開嘴傻樂着。

沒等謝辰瑾有所回應,她又站起身揉了揉肚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往床榻上走去:“吃飽了好困啊。”

說完江晚甯自顧自地扯過被子,蜷縮在床上,呼吸平穩的‘睡着了’。

謝辰瑾掃了一眼自己的粽子手,屏氣凝神聽了聽裡面少女的呼吸。

這是真睡着了?

他站起身往床榻邊走去……

第5章 要被滅口了!

謝辰瑾将手指輕按在少女脖頸,脈象平穩安靜,确實是沉睡的模樣。

“去書房。”他站起身半靠在侍衛身上,由侍衛攙扶着往外走。

侍衛慌忙不跌地扶着他,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看新房門,王爺既沒有讓人懲罰床榻上熟睡的少女,也沒有找人将她丢出去,那是預設這位王妃了?!

新房門被關上,江晚甯抖了抖睫毛真正陷入了睡眠,累了一天,她這小身闆困乏得厲害。

“王妃請醒醒,該起床了。”

酉時,惠嬷嬷推門進來,看到床上窩着的少女小臉斑駁,傷疤猙獰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陛下為王爺選的王妃?!

不是說是位美人嗎,怎麼這樣醜陋,還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她是睿親王的奶娘,從小将謝辰瑾視為己出,在她心中必須得是十分貌美聰慧的女子才能成為睿王妃。

但這位王妃是陛下許的婚,還已經進了門,即使她心裡再不情願也不能說三道四。

“王妃,王妃。”

惠嬷嬷喊了幾聲不見江晚甯起身,差點忍不住要上手推攘她。

“王妃,該用晚膳了!”她擡高了聲音,克制住自己的脾氣,畢竟她是仆,沒有下人對主子動手的道理。

“能吃好吃的咯~”聽到這句話江晚甯好似從未睡着般,一躍而起,踩上鞋子就往外跑。

惠嬷嬷眼疾手快急忙抓住她,将她按在洗臉盆旁,替她淨了面換下了嫁衣後才把她帶到餐廳。

餐桌旁,謝辰瑾已經等候多時了。

睿親王府的膳食是嚴格按照皇家規制來準備的,普通的晚膳都有十二道菜,今日是王府大喜之日,晚膳更是豐盛。

江晚甯看到滿桌珍馐,二話不說直接撲了上去,吃相極其不優雅,連筷子都沒用,直接用手去抓盤子裡的菜肉。

“王妃,王妃請用筷子。”惠嬷嬷看着兩手油膩胡吃海塞的江晚甯急得直皺眉頭,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将江晚甯這匹脫缰的野馬從餐桌上拽下來。

餐桌對面的謝辰瑾則視若無睹,慢條斯理地吃着面前的飯菜。

“嗝兒~”狼吞虎咽後江晚甯摸着圓滾滾的肚子,裂開嘴笑了:“我吃飽了。”

說完她從餐桌上爬下來,徑直往外走,邊走邊嚷嚷:“又該睡覺覺咯~”

看着她歡快的背影,謝辰瑾嘴邊挑起一抹輕笑,半晌才似自言自語般道:“王妃逃婚一事确有其事?”

白日裡負責調查的侍衛應聲而出,恭敬道:“确實如此,據說王妃收了江夫人和江二小姐的首飾衣物後,特意讓貼身婢女去當鋪兌換成銀票,夜間帶着銀票翻圍牆的。”

“呵,看來江府還給本王準備的有驚喜。”謝辰瑾輕哼了一聲,眼前浮現出少女清澈透亮的眼眸來。

若真是傻子,怎會有如此清明漂亮的眼睛。

浴房,江晚甯半眯着眼睛躺在浴桶裡,輕哼着歌十分舒坦的享受着婢女的侍候。

氤氲的水汽将她的臉熏得紅撲撲的,單從她沒有受傷的右臉來看,江晚甯是個标準的美人坯子。

膚若凝脂,瓊鼻小巧,大而圓的杏眼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小狗的眼睛,看上一眼便讓人無端生憐。

沒辦法,她原本想直接回房休息,惠嬷嬷嫌她身上太油膩,硬是安排了兩位婢女侍候她沐浴。

今天應該沒有什麼事兒了,這一整天雖然她一直裝着傻,但府中嬷嬷和婢女仆人的眼神她一個都沒漏掉,特别是她從飯桌上下來後,每個人看向她的眼神裡都帶着嫌棄鄙夷。

相反,那位直視過她臉上傷疤的睿親王,則隻有那一瞬的震驚,其餘時間一直神色淡淡,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晚甯知道,這位睿親王已将江府替嫁的事調查的一清二楚,不用等她出手,這位爺便會将劉丹梅母女收拾一番。

她慢悠悠的從浴桶裡起身,由婢女裹上準備好的紗衣後轉身走入新房。

“啊——”

江晚甯看着床榻邊坐着的人失聲喊了出來:“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謝辰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輕咳了幾聲道:“今日是本王大婚之日,本王不在新房應該在哪裡。”

江晚甯一邊本能地将身上的衣服裹緊,一邊迅速調整着語調表情,撅着嘴巴嘟囔道:“你是壞人,會把我手腕掰斷的,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住!”

她看似傻裡傻氣地笑着,心裡禁不住罵道:妹的,今日新婚之夜,剛才那些婢女居然給她穿的是一眼都能看透全部的紗衣!

謝辰瑾慢條斯理地看着她,将粽子手舉了起來:“本王的手受傷了,不會再抓你手腕了。”

反正捂也捂不住,江晚甯索性放棄掙紮,坦然自若地松開手,任由紗衣在身上歪歪斜斜的挂着。

她走到謝辰瑾旁歪着腦袋盯着他的手看了一會兒,呵呵笑道:“真的诶,那我們睡覺吧。”

說完她大剌剌地擡起腿從謝辰瑾面前跨過,爬到床榻内側平躺了下來。

呵,跟我鬥!

江晚甯看着謝辰瑾紅透的耳朵差點笑出聲來,看來這位王爺還是位純情處子,沒有經曆過什麼,她還沒怎麼着,這厮先緊張起來了。

突然謝辰瑾劇烈地咳了起來,江晚甯覺得他都要把肺管子給咳出來了。

“本王、有事先……”謝辰瑾捂着嘴斷斷續續地說着,起身便要離開。

咳得這麼厲害得找找病因才行。

江晚甯醫者本能激發,半支起身子猛地抓住了謝辰瑾的手腕。

後者沒防備她猛然發力,加之在咳喘着,一時之間重心不穩,直直往江晚甯身上栽去。

二人詭異的姿勢加上薄如蟬翼的輕紗,謝辰瑾禁不住面紅耳赤起來,此時他的臉正貼在少女光滑的皮膚上,而這層皮膚下似乎還有微微的凸起。

“你在作甚?!”

饒是經曆過血海沙場的謝辰瑾在此時也禁不住慌亂起來,他擡眼怒視着江晚甯,大有惱羞成怒之勢。

一直笑嘻嘻裝着傻的江晚甯此時則眉頭微蹙。

她抓住謝辰瑾手腕的手微微使力,悉心聽着他的脈搏。

嗯?!

他的脈象怎麼會是這樣?這根本不是生病的脈象。

看來她可以不用裝傻也能保命了。

就在她調整了一下手指位置,準備再度探脈時,謝辰瑾已經坐直身子,将手腕從她手裡抽了出來。

“王爺,你得将體内的毒素清了,咳嗽的頑疾才會得到根本治療,不然普通的止咳藥治标不治本,甚至有些藥還會加重你的毒素蔓延。”

江晚甯仰着頭,神色淡定從容,重新将手搭在謝辰瑾的手腕上。

她上輩子是醫學博士,中西醫都有涉獵,中醫方面更是師從醫學大家,通過脈象診斷是病是毒,對她來講簡直易如反掌。

“你說什麼。”

謝辰瑾看着神色清明的江晚甯,清冷的聲音帶了幾分殺意。

這個女人她是真傻還是裝傻并不重要,但知道他是中毒而非生病,那便要立刻滅口。

空氣凝固了幾秒,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鉗上了江晚甯纖細的脖頸。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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