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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而立「18」

作者:琴韻歌枭

天高任鳥飛,

技拙器晚成。

四十而立「18」

二零二一年二月三日,原本順風順水拿着一手好牌的林文這個家庭,瞬間就被常芳莫名遺失一張叁拾肆萬元的借條打爛。

二月三日下午六點,林文獨自一人關門回到家裡,就看見常芳坐在沙發上着急的找什麼,同時看到許多單據擺在沙發上亂成一堆。林文問常芳在找啥子,翻出那麼多單據來幹嘛!常芳沒有搭理林文,仍然繼續尋找。林文忙着吃飯,就沒有再多問。

飯後不久,常芳突然急促的去敲開無雙的門,把無雙叫出來坐在林文旁邊的沙發上,就一下子雙膝跪在木地闆上,面對着林文和無雙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同時一邊用雙手狠命的搧自己的耳光,一邊對林文和無雙哭訴‘’我不想活了!我該死!我把常遠打的一張叁拾肆萬元的借條弄丢了!我找了一天,翻了多少遍都找不到了啊!‘’

瞬間把林文和無雙驚呆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多年來,林文還是第一次見到常芳如此崩潰無助的狀況。

很快,林文和無雙趕緊把常芳扶坐在沙發上,一邊安撫常芳激動的情緒,一邊聆聽常芳叙述事情的原委。

原來是把借給常遠的一張叁拾肆萬元的借條不小心弄丢了!而之是以要找這張借條,是因為他們計劃這幾天要去找常遠結算貨款。

愚蠢的是,常芳竟然沒有把那張常遠二零一八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打給她的借條,放置在家裡,而是一直裝在日常背包的一個裝銀行卡等重要卡證的小卡包裡。

莫名的是,那張借條據常芳回憶,就是遺失在新換小卡包過程中,或是被人打岔弄丢,或是與舊小卡包一起扔在垃圾桶裡了!

經過一晚上的争議,還是沒能理出頭緒,隻有等到與常遠算完貨單,才對常遠實話實說。雖然借條丢了,但是他們還是希望,常遠能看在姊妹的情分及彼此的信任,幫助回憶,并且認可那筆叁拾肆萬元借款。

作為一名機電實體店經營者,林文的大部分産品是從代理商發貨的!隻有部分農機産品,由于銷量有限,不能到廠家進貨,常遠是農機批發商,是以林文門市所有農機産品長期都是由常遠供貨。

然而,他們與常遠二零零六年到二零一一年的貨單一直擱淺至今,林文多次催促常遠結算,常遠都因忙碌而沒有時間與他們結算。二零一二年以後的貨單每年都結算清楚的!這次結算貨單,他們再次要求常遠,把以前的貨單一并結算,常遠總算是同意了!

二月四日,常芳去常遠農機公司與常遠核對貨單至晚上,結算清楚所欠常遠貨款壹佰貳拾柒萬餘元。

二月五日,常芳又去常遠農機公司與常遠結算二零零六年以後,常遠所打現金收條及二零一四年所打叁拾叁萬元借條,合計壹佰叁拾玖萬餘元。減賬後常遠倒欠林文五萬餘元,目前暫時又打了一張欠條給林文。

然後,常芳對常遠說,還有一筆二零一八年十一月傳遞門面尾款期間,借給常遠的叁拾肆萬元借款未算。

常遠竟然說口說無憑,要看借條,常芳就說,正因為找不到那張借條了才跟常遠商量的!常遠說除非常芳拿得出其他能證明他借款的證據。

常芳急得沒法,又回家拿出所購兩間門面的合同,以及所有單據,去跟常遠理論。

下午林文提前關門,心急如焚的也趕到了常遠農機公司,看常芳與常青理論的結果如何。理論大半天,常芳暫時拿不出鐵證,常遠還是不認賬。最後約定第二天到銀行查流水,結果可想而知,還是流水無情,因為現金存款根本就沒有流水記錄。

事件的緣由是這樣的!二零一四年本地新開發一處房地産,常遠購買了兩棟商住樓房及幾間小區門面,順帶常遠也幫林文和常芳購買了兩間。所有程式及手續都是由常遠帶領常芳去操作的!林文因忙于門市,更主要是常芳完全信任常遠,是以關于購買門面的所有過程林文都沒有參與,都是由常遠帶着常芳去辦理的!

二零一四年所付首款都沒有問題,問題就出在,二零一八年十一月去付尾款期間。

據常芳回憶,當時按照常遠給的開發商賬号提着現金去打了尾款,之後十一月十九日又經常遠與常芳商量,要求常芳轉賬肆拾伍萬元給常遠,十一月二十二日減去那兩間門面常遠所墊付的拾壹萬元裝修費,餘下叁拾肆萬元借給常遠周轉,這個當時就打了借條的!而這個事實由于借條遺失,常遠現在矢口否認。

林文還清楚的記得,打尾款那天常芳提着裝滿現金的布袋子到門市清點,林文問常芳取那麼多錢幹嘛?常芳說是常遠約她,一起去給開發商付兩間門面的尾款。

然後某天下午關門前常芳回到門市,拿出一張常遠寫的借條在林文眼前晃了一下,順便告訴林文說常遠又問她借了叁拾多萬元。當時林文并沒有在意,因為平時都是常芳理财,林文從來不去過問。

常芳的最大失誤是沒有保留現金打尾款的回單,還遺失了借條,沒有記下開發商的卡号。

事件的最大疑點就是,常遠說他打給開發商的那筆壹佰陸拾伍萬元房款,其中就包括,常芳轉賬給常遠的那肆拾伍萬元,減去拾壹萬元裝修費的叁拾肆萬元房款。常芳和常遠各執己見,究竟是誰健忘,誰在說謊?

至此,唯一的希望是等開年,開發商上班以後,懇請常遠配合常芳去核查原始單據,重點查實收到常芳所付最後一筆尾款的日期及姓名,隻要證明不是常遠所打壹佰陸拾伍萬元其中款項,常遠口頭即承認叁拾肆萬元這筆借款的事實。

六月二十六日,應年初常芳至電開發商代表的懇請,開發商代表來了,約常芳去查農行流水依然無果。有一個疑問,開發商代表說在這個地方隻有一張卡,但是常芳回到家裡看到的是二零一肆年付首款時的回單卡号,竟然與這張不同。進而追問開發商代表時,才同意第二天繼續查找。

盡管如此,林文始終還是不相信開發商代表,也不相信常遠,常芳這次必定又是徒勞了,叁拾肆萬元這麼多借款的交集,才過了三年時間常遠難不成就沒有一點記性了吧?

六月十七日,常芳又跟着開發商代表去查找另外一張銀行卡,沒戲了!還是查不到常芳給開發商現金打款的去向。隻有一個可能,這筆款打在别人的卡号上了!而這個别人一定與開發商相關,同時還跟常遠脫不了幹系。

猜測歸猜測,林文和常芳這次算是徹底絕望了!拿常芳自我安慰的話來說吧!就算是這次請常遠幫忙買了兩間高價門面了!即使林文和常芳有怨在心裡,都還不能與常遠撕破臉,因為其中還牽扯着太多的利益和無奈。

二零二一年開年以後,無雙繼續在昆明自習考崗,直到五月份最後一個軍隊文職考崗失敗,無雙具有自知之明,跟林文和常芳主動提出,自己還是一邊打工一邊考崗,不能總是啃老。

于是六月份無雙找到了一個教育訓練機構的工作,開始了一邊打工,一邊考崗的曆程。沒成想八月中旬,無雙跟常芳求助說,上半年同學借給她的伍仟元,現在要還了!懇請常芳能幫她還上,并且無雙一直在向常芳認錯,承諾以後一定改變自己,不再超前消費了!讓常芳十分生氣的是,無雙竟然說另外還借了些花呗……

于是常芳一氣之下就堅決不理無雙,也不給無雙補漏了!林文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林文始終認為,這隻是無雙的成長過程,作為父親的林文,不能坐視不管。通過與無雙微信溝通,加上無雙不斷地自責和忏悔,林文選擇了再次相信自己的女兒。

林文要求無雙自己想辦法拿工資去償還同學的伍仟元借款,然後林文承諾私下幫無雙,分期去返還合計約玖仟元的花呗。即九月一日還叁仟伍佰元,十月一日還貳仟伍佰元,十一月一日最後還叁仟元。另外林文補助無雙,每個月壹仟元生活費。

二零二一年林文和常芳,無時不刻都在糾結着門市的命運。實體店生意越來越難做,從二零二零年至今,門市的經營一直處于虧損狀況,吃飯靠吃老本,經營虧欠房租。

是以開年以後,林文和常芳就打算盡快處理完畢貨物,關門退休了!可是事不随人願。開年以後門市上不再進貨,但是令林文和常芳極為難堪的是,似乎今年的生意比哪年都難做。林文和常芳每天盡力的守望,盡量的打本或是虧本處理貨物,就是一直不見貨物走動多少。

四月份門面所屬開投公司發來通知,說是門面所在房屋要拆遷,要求所有門面租戶即刻搬遷門市。于是,原本打算再有半年時間處理完貨物就關門的林文和常榮,所有計劃頓時被打亂了!重新租下門市處理貨物顯然虧損更多,但是不租,貨物還有那麼多。

萬般無奈,四月二日林文和常芳就在不遠處以肆萬伍仟元的年租金,新租下了一間門面。

由于所租門市,六月三十日才到期,開投公司又發通知限六月三十日搬遷。于是林文和常芳所租新門面,被迫關閉三個月。

林文和常芳竭盡全力處理了三個月的貨物,還是收效甚微。六月三十日,林文和常芳出捌佰元請搬運工一天就搬完門市所有貨物。

直到今天,林文和常芳新搬遷門市兩個月,貨物仍然沒有走動多少,每天虧欠着房租,甚至還遇到連續幾天不開張的現狀。

這個實體店生意真的是沒法經營而維持下去了!從新租下門面,打算隻在一年時間内,處理完貨物即刻關門退休的林文,每天在手機便簽作收入記錄,并且還在QQ空間每天寫下《實體店的最後一年》的日志。

時至今日,到明年二零二二年三月份為止,林文所剩處理貨物的時日其實隻有七個月了!不論如何,林文和常芳都決定到時候關門退休,從此告别經營了十八年的實體店農機門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