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青和

農諺曰,春雨驚春清谷天。一句短短7個字,就把春天,或者說春天裡的初春仲春暮春,寫照概括得如此精準,明白,不覺令人心生敬意,這是古人的智慧。
相較去年,今年的春天來得有點晚。過了年第四天,才是立春,又15日便是雨水,眼下再過一周是驚蟄,春分一月後即是。寒冬日複一日逐漸地在退去,冬去春來,春生夏長,生機勃勃,生機盎然的自然是這春光無限的春天。
春天,于春風裡于人們的翹首期盼中徐徐走來。
春天裡先聲奪人的必然是春風。春風沒有了昔日寒冬的凜冽,沒有了深秋的冷涼,更沒有盛夏時節的炙熱與濕悶,你看,或者聽到,它輕輕的,柔柔的,從眼前,從耳旁,從身邊,像一個淘氣十足的七歲八歲狗也嫌的男孩子,悄無聲息,微生漸起,時不時,又或冷不丁地輕拂下你的衣角,蕩開你笑靥,一點點地,直愉悅到你的心神裡面去。
春風她吻上我的臉。春風過處,冰雪漸漸消融,草木萌動,蟄蟲也在漸醒。家住青州小城,比鄰而居的雲門山森林公園裡,眼瞅着,雲門湖上的那層薄冰,僅僅三兩日功夫就消融殆盡了,湖面褪去了厚薄的素冰,恢複了一湖青綠本來的生機,似翡翠,像寶石,汪汪湖水,碧波青蔥,格外打動你我的眼。
午後的春光裡,春風微起“吹皺一池春水”:雲門湖遠處,白晃晃的湖面上,浮光躍金波光粼粼,恍如有萬千條、億萬條金魚銀魚在那裡追逐嬉鬧,歡慶競自由;近處,中間的湖水看似平靜,其實靜中含動,水波微起。湖東岸渚,也不知從哪裡來的一對對野鴨在湖邊或靜卧,或梳毛,或成群結對的在那裡戲水,春江水暖鴨先知(蘇東坡先生詩)。好像要與春風比試下似的,一對膽大的野鴨肩并着肩,齊頭徑直向北岸方向遊弋,它們身後留下了兩道斜斜的,短短的蹤迹水痕。在距離北岸木棧橋五六米的湖上,它們停下來,旁若無人的抖身,戲水……棧橋上的人們早已經司空見慣,熟視無睹這些,或散步,或圍觀,或三三兩兩對語,說着一别兩年别來無恙的話。這時候不遠處,一陣春風撲面而來,像是見到和聽懂了這些,算是在此做了個回應。
春風自待萬物生。北方終歸不同于南方,雨水時節,南京玄武湖景區的梅園花開正濃。而這裡,春天的時令花卉開得要遲好多。雲門山森林公園裡,最早開放的花是迎春花。前日看到環湖路邊的迎春花尚在萌動,花枝間的花苞還是尖尖的棗核色,看來催開要待些時日和春風再起。其他的花樹,如連翹花玉蘭花,如柳樹桃樹杏樹梨樹,以及許多叫出叫不出名字的花卉草木,也随着一天暖過一天的春風在蘇醒在萌動在生發。再過一個月左右吧,這裡當是雜花生樹,随風楊柳輕拂,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舉手投足,皆是“不知綠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了。
忙趁東風放紙鸢。春風起,放風筝的時節到了,城裡、鄉下但凡視野開闊的地方,無一不是大人孩子們放風筝的所在。“天上的風筝漸漸多了,地上的孩子也多了”(朱自清先生語),這時候,東夷文化廣場就更加熱鬧起來了。這裡,地處國家5A級景區雲門山森林公園,三山連翠障城如畫,加之地方敞亮,地面整潔,多年以來就是蟄居小城的人們散步健身,放風筝賞風筝好地方。
三三兩兩愛好放飛的人們,在每一個晴好的日子,沐浴在春光裡,帶上心愛的風筝,或獨自一人,或三五同好,或攜婦将雛,來到這裡放飛心情。你看,他們伸手試好風向,左手一揚,手中的線一緊,風筝逐漸昂首時,熟練地徐徐放松手中的風筝線,這時那小風筝也呼嘯着飛到了高高的天空中了;而那放個大風筝的老人,就得在幾位同好的助力下,逆着風向,大風筝高舉,一聲号令手擲,先收線後一直放線中,也穩穩妥妥地将之放送到了天上去。蝴蝶,大蜈蚣,金魚,和平鴿,中國龍……天空中随風飄舞着的大小不一五顔六色的風筝,悅目着放飛者的眼,更愉悅着欣賞者的心。
好風憑借力伴我上青雲。春天裡,對于風筝愛好者來說,他們手中放飛的,不僅僅是風筝,而是每天的好心情,更是春天裡的新期待和今年的一起向未來。
(圖檔源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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