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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話,和愛的人多見見面吧

可以的話,和愛的人多見見面吧

人間的面,見一面少一面。

如果離别是難以避免的人生常态,那我們能做的,也許就是:在每次分開時,都珍重一點,再珍重一點;在每次重逢時,都珍惜一點,再珍惜一點。

2013年過完暑假返校的時候,我媽給我準備了很多東西,大部分是吃的,其中一樣是她自己做的鹹菜,裝在洗幹淨的、以前不知道裝什麼的玻璃罐裡,外面套了幾個紅色的塑膠袋,怕漏。

那時候我在上海剛上了一年大學,有一種奇怪的自尊心,覺得這些“特産”很土,會讓我在那個摩登的環境裡招緻嘲笑,是以怎麼也不肯帶,進站前還在和她推搡争執。

幾年後我媽去世,我也畢業工作了。有一次感冒,隻能吃稀飯,嘴裡沒味道,突然想起我媽做的鹹菜,那麼香,不知道怎麼做的,她生前我居然從沒想過問一下。

那是我媽去世後,我最想她的一次,這種想念裡有很多突襲的痛苦和悔恨。

如果時光能倒流,我很想回到那次她送我返校的時候,我會把那罐鹹菜抱在懷裡,笑着對她說:“吃完了跟你說啊,媽。”

( @小野)

可以的話,和愛的人多見見面吧

每次離家的時候,感情比較豐沛的那個總是我媽,她會有一些感性的表達,以及很多的叮囑和很多的眼淚,是以,我跟她的“互動”也多。

我爸總是很克制,幾乎不說話,就一直在旁邊看着,送着。

有一次上車前,我在安慰完我媽後突然對我爸說:“抱一下吧。”

這個略顯親昵的請求顯然讓我爸有點不自在,甚至有點慌。見我堅持微張着雙臂,他終于沒有拒絕,快速地抱了我一下,手隻在我的背上停留了一秒就飛快地松開了。我們就這樣完成了一個别别扭扭的擁抱。

但從那以後,這成了我們父子間的一個離别儀式,說的還是不多,就抱一下。

我們每次都帶着愛分開,我覺得這樣很好。

( @朱文)

可以的話,和愛的人多見見面吧

有一年清明回家,和父親大吵了一架。

争吵的起因很俗套。我怪父親隻知道出去喝酒,一頓飯都不同我一起吃。父親反将一軍,怪我不回鄉考公務員,漂在北京無所建樹,不能讓他在朋友面前長臉。兩相争執不下,父親拂袖出門去,我則憤然訂票回北京,最後被母親勒令退掉。

幾日後回京,父親仍開車送我,一路無言。進站後,我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巨大的玻璃門外,是父親專注又嚴肅的臉,莫名帶着些渴求,他好像在質問我,又好像在哀求我:你在外面過得并不好,為什麼不肯回來?你的父母就在這裡,穩定的生活就在這裡,你為什麼不肯回來?

那一刻,他不是那個試圖用權威壓制我的嚴父,隻是一個眼睜睜看着子女飛走什麼也留不住的老人。

我一下就哭了。這不是我要的分别——帶着怨恨和沉重的心結,籠罩着狠話和争吵的陰影。

我希望我們能在相聚的時候,平心靜氣坐在一起說些話,或者舉杯換盞一醉方休;我希望我能在離開的時候,載滿珍貴的回憶,而不是充滿心有罅隙的遺憾。

(@何也)

可以的話,和愛的人多見見面吧

畢業那年,好朋友跟我說:“你知道嗎?我們已經和很多人見完人生最後一面了,接下來又要和另一些人見人生最後一面。”

我心裡一驚,很快明白确實如此,我們就像那天上的雲團,看似凝在一起,但大風一吹,就散了。

這不是隻在畢業上演的故事,它在城市的每個角落發生,人們來來往往,看似頻頻交集,共同締造的也許隻是“旅途中的一個曲折”。

被這種情緒“裹挾”着的我,在畢業典禮後哭得驚天動地,和所有人擁抱,真心實意地祝福每個人,即使許多人平時和我并沒有什麼交集。

可我知道,來日并不方長,這就是我的好好告别。

(@甜辰)

可以的話,和愛的人多見見面吧

這是一位台灣老兵高秉涵的故事:

1948年離開老家山東時,外婆給了高秉涵一個熟透的石榴,讓他到車上吃。他一手拿着石榴,一手被娘牽着,去往東關外。上車後,看着熟透裂開的石榴,他沒忍住,慌忙吃了起來。同學跟他說,你娘在跟你打招呼。這時他低頭多啃了一口石榴,就是這一口,讓他錯過了與母親的最後一面。等他再轉眼看,車子剛好拐彎,他再也沒有看到母親。

從那時開始,他一輩子不再吃石榴,因為“看到石榴我就想到我媽媽”。

有的離别,就是來得這樣猝不及防,是一眼的錯過,也是一生的想念。

但它在發生的時候,不會告訴你,那是訣别。

可以的話,和愛的人多見見面吧

我總覺得,

離别時,除了表達愛,其他的都不是必要。

人生裡,除了平安,其他的都是點綴。

最要緊的,

是和愛的人多見面。

(@張早)

每一個相守的時刻都珍貴

包括離别的前一刻,尤其是離别的前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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