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适合出門的季節，白色情人節也很适合赴約，當然是赴紙片人的約。
在去年的白色情人節期間（以下簡稱白情），生活在《時空中的繪旅人》（以下簡稱《繪旅人》）的男主角們終于向小畫家們（指代《繪旅人》玩家群體）表白，說想要成為陪伴她們生活的存在。
時隔一年，同樣是春天，也是郁金香綻放的季節，在白情這個對小畫家具有特殊含義的時間點，通過與潮玩星球IP Star的關聯，網易将這些紙片人短暫地帶進了玩家的現實生活裡，算是一次邀約。
作為玩家，我見過太多次手遊與線下實體店的合作活動，但這次的不太一樣，因為關聯咖啡店将從3月開放到6月，近百天的時間，足夠角色與玩家從春日步入盛夏。
因為懶，我一直在猶豫的邊緣徘徊，但諸如有白情限定活動，離得又不遠等話術狠狠動搖了我的決心，于是我和工友約定在一個天氣很好的周六，前往關聯咖啡廳。
也是這次難得的線下體驗，讓我對遊戲關聯的意義有了新的認知，尤其是在乙女這一品類。
01
當遊戲裡的角色，走進現實生活中的咖啡店
中午十一點左右，我和工友在關聯店成功接頭，趁着等位的空隙，我們四處轉了轉。
滿目可見的朱紅色背景與古風燈籠是為了契合“今夕長相守”主題，鋪滿整面牆的遊戲插圖因為濃厚的二次元氣息也吸引了不少注意。在經過路人的好奇眼神中，小畫家們坦然、鎮定地與角色立牌完成了合影。
店門口裝飾用的桃花樹上也挂滿了小畫家的手寫寄語，從“考研上岸”到“要像司岚（遊戲内男主之一）一樣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單薄的信箋作為載體，承擔的是玩家想要跨越次元，分享給角色的生活點滴。
（一些怪話）
回到排隊的地方，我和身邊的其他小畫家聊了聊。從某某角色的什麼餐點最難吃一類的排雷指南，到為什麼會選擇《繪旅人》。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個戴着棒球帽的小畫家，姑且叫她“棒球帽”好了。
“我三測就開始玩了，你問我怎麼入坑的還真有點想不起來了。那時候叔叔（指B站）天天都在首頁發廣告，給他個面子下了遊戲就一直玩到現在了。”
當聊到為什麼喜歡遊戲裡的紙片人時，短暫的羞赧後，她擡出了“老夫老妻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的論調。在給我展示完她挂滿喜歡角色徽章的痛包後，棒球帽又強調了一句，“他真的很好。”
我點點頭表示認同，“我知道。”
“你都不推他你怎麼知道！”在圈子裡，推往往用來指代遊戲内最喜歡的角色，偶爾也被用作動詞，含義與攻略、喜歡類似。
02
無論身份，店裡的她們都是小畫家
經過長達兩個小時的排隊，我們終于能夠坐進店裡。
電視上循環播放的PV是小畫家們早就十分熟悉的内容，但在某些特别的時間點，大家還是會同步地放下手裡的餐點，然後期待着某個角色出現，等他說完台詞。
此時此刻，無論是朝九晚五的普通社畜，還是剛上完課甚至拎着一袋子試卷，還穿着校服的中學生，都在這家咖啡店裡找到了歸屬感。
店内提供的餐點與角色的代表色，甚至性格進行了呼應。就連餐具的使用，都在遊戲劇情裡有所對應。比如圖中紅色的食盒，就出自男主之一艾因與小畫家的約會劇情。
為了讓這份線下的陪伴留給小畫家們更深刻的記憶，幾乎每次點單都能獲得相對應的角色周邊。當我滿載而歸回到座位上後，遠處的女孩子以肉眼可見十分緊張的狀态朝我走過來，在指了指我手裡的周邊餐墊後，試探地問了我能不能交換。
（我原本拿到的那份餐墊）
确認了她手裡的是我喜歡的角色後，我同意了。“有了這餐墊就像他天天在陪我吃飯。”欣喜地拿走餐墊後，她這樣感慨。
一段時間後，在門口等位時與我們聊過幾句的小畫家終于能夠坐進店裡，暫且用A來指代這個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很巧的是，她的位置在我們旁邊。是以剛放下手裡的一大袋子周邊後，A就對我進行了拷問。
“你拿到了誰的餐墊啊？”想起來不久前她念叨的還缺的沒集齊角色剛剛被我換了出去，我沒說實話，給A看了看我換來的餐墊角色。
“果然，他真的很難換到，他居然這麼燙。”
在周邊圈子裡， 有一套對應的話術，不僅是将所有的周邊統稱為谷子，也将買周邊稱為“吃谷”，而當角色的人氣高到一定程度後，就會從熱門進化成“燙門”。
短暫地哀嚎後，這個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又開始下一輪的自來熟閑話。“你吃白情谷了嗎？真的太好看了，過兩天就是白情，一周年之際，我推來到我身邊。”
當然，在工友艱難排隊兩小時後，我也吃到了限定白情周邊。
其實對于乙女遊戲的玩家來說，不僅是餐墊，所有的周邊都是如此。這些在圈外人看來不過是印刷品的東西，卻是玩家在特殊時間點參與活動的見證。它們不僅是陪伴感的補充，更是寄托玩家延伸到現實世界情緒的載體。
03
被《繪旅人》陪伴着的她們這樣說
在與A聊了一會兒後，她主動中斷了話題，說時間差不多了，然後和同行的朋友開始寫起了試卷。
在A以外，我還和另一位小畫家“小粉”聊了聊，因為她是一個人來到店裡的，這其實有些少見。被問到原因時，她顯得十分坦然，“哎呀比較社恐，也很難和同學周圍人說自己喜歡紙片人，反正也很近就自己來了。”
看到我手裡的杯墊圖案後，小粉主動提出了交換，“我已經全員都齊了，正好你手裡的是重複的，可以給你換個不一樣的。”
（部分角色杯墊）
在這個略顯擁擠的咖啡店内，彼此不熟悉的小畫家很快因為喜歡的角色展開了對話，小到主餐廳的出餐速度，大到學校的考研難度。
當然，也還有一些關于自己為什麼會入坑的讨論。在五花八門的理由中，我們聽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說法，來自小譚，一位與《繪旅人》女主設定十分相似的大學生。在她對專業的描述中，我得知她不僅需要學習剪視訊，後期，甚至還得會用遊戲引擎。
“一開始其實也沒有對遊戲題材抱很大期待，就是簡單玩一下。但是玩到後面，會發現遊戲裡的很多内容，讓同時也畫畫的我有很大觸動。怎麼說呢，像是一種共鳴吧，因為很多東西确實是隻有做過畫手，才能感受到然後表達出來的。”
像是小譚說的那樣，《繪旅人》對她而言不僅是個和紙片人談戀愛的遊戲，更是她繼續畫畫的動力。作為藝術方向的學生，她曾經中斷了一陣子對繪畫的學習。忙于專業課的同時，她也會思考自己想做的到底是什麼，還有沒有繼續繪畫的必要。
在此期間，小譚向我們展示了她iPad裡那些圍繞遊戲角色創作的同人繪畫作品。
“也不算是為愛發電吧，就是很想讓更多人知道這個遊戲。因為在一些我覺得算是現實生活中比較重要的，需要作出選擇的節點，《繪旅人》會讓我的選擇更堅定一些，也是因為這個遊戲，我才想要繼續繪畫。”
可能是為了讓略顯沉重的情緒繼續歡快起來，與小譚同行的小左接過了話茬，“被騙來給紙片男人花錢都怪她！我就是因為看了她畫的同人才入坑的。因為我們有個群，本來隻是讨論同人二創的網友，正好趁着線下活動來店裡交換無料。”（無料指玩家免費派發的自制周邊）
或許是因為觸發了“無料”關鍵詞，隔壁桌的小畫家頻頻向我們投來目光。我終于後知後覺地發現她桌上放着“領無料”的牌子。最終我們領到手的是一套由她自己繪制，然後列印的角色Q版卡片。
作為外行，我和工友隻能說謝謝，但是小譚和小左作為畫手，似乎與發無料的小畫家有更多可以讨論的話題。雖然并不了解專業名詞的含義，但是看着她們互相誇獎對方的作品，我們也能對這份快樂感同身受。
04
是線下關聯，更是陪伴感的延續
這家咖啡店其實并不大，但我們還是在這裡消磨了近一整天時間。
鋪滿牆面的遊戲插畫，玩家熟悉的擺件與燈籠，依托這些物品，僅存于螢幕内的角色仿佛突破次元壁，真正來到玩家身邊。在這樣的氛圍中，玩家能夠更鮮明地感覺到角色的存在。
作為乙女遊戲的玩家，她們當然知道遊戲内光怪陸離的世界與現實生活之間存在割裂，但提供這樣一個橫亘在現實與想象中的平台，讓她們感受來自遊戲的回應依舊很有必要。
咖啡店的營業與遊戲内的白情活動同步推進，再結合遊戲角色的慶生内容，這種線上與線下并行的營運方式很好地彌補了乙女遊戲在現實生活中缺乏的陪伴感。而在特殊時間點上架的周邊，或者是亞克力挂件，或者是輕飄飄的紙片，都是一份特别的實體回憶。
當然，在将陪伴感從遊戲延伸到現實生活中的同時，我們也希望這些關于熱愛、認可的情緒能一直延續下去，希望小畫家能夠與她們熱愛的紙片人角色度過更多的白色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