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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志怪故事:《狯園》裡記載的蛇、狐、豬、蠶、黃鼠狼

作者:滄海一粟古代志怪故事

蛇:吳縣有艘載着石頭的貨船,走到西塘河八裡左右,船家忽然發現甲闆上盤着一條大花蛇,能有六七尺長,身上花紋如錦,蛇頭高昂。有人拿起棍子要打,船家攔住。

到了岸邊,大花蛇蜿蜒上岸,衆人停船,看大蛇要去哪裡。岸邊有幾個農夫在耕田,蛇鑽進一個農夫的蓑衣裡,農夫們沒看到。片刻後,風雨驟來,這個農夫拿起蓑衣,大蛇突然竄出,直接咬中他的咽喉。此人驚呼倒地,衆農夫圍攏過來相救,其人以死,大蛇逃走。

船家感歎,大蛇乘船數裡,就是為了咬死此人,定是冤報。

古代志怪故事:《狯園》裡記載的蛇、狐、豬、蠶、黃鼠狼

狐:順成門外有對張氏夫婦,生有兩個兒子,都還小。他家後面有個小園,某天,一個高個長須的男子到來,自稱是至親,看張氏家道中落,前來扶持。男子要求住在後面小園裡。張某驚疑,姑且讓來人住到後園。

男子幫助張氏安排家裡外邊的大小事務,井井有條,但是從不到街上去。這樣過了三年,在男子幫助下,張家逐漸富裕,小有積蓄。這一年,張氏又生了第三個兒子,男子說道:“這個孩子日後能光大你的門庭,我在這裡已經沒有必要了。”于是整理賬簿,把錢糧交代清楚,拜辭而去。

有人說,這個男子應該是狐仙。

京城有個宋某,有一天,他家來了一個白須老翁。老翁非常儒雅,知識廣博,要借住宋家閑置的小樓,宋某答應。入住後相安無事,老翁每天在樓裡讀書,所讀的書都是古文字,沒人能看懂。

有一天,老翁對宋某說:“我在京城有幾戶親戚,很久都沒走動,明天來訪,麻煩借用一下主人的客廳,另外再安排一桌酒菜。宋某仍舊答應。

第二天中午,車馬喧嚣,來了十多位穿戴古樸的男子。客人們和老翁歡飲交談,直到傍晚才離開。但是除了宋家的人,别人都看不見。第二天,又來了一撥客人,有男有女。這次雖然是老翁自己準備的酒菜,宋家人還是不堪其擾。

宋某決定去東嶽廟投訴。天剛發亮,他就來到廟裡,卻看到老翁已經提前到來,正跪在神像前喃喃祈禱。宋某在門外撿起一塊大石頭,悄悄從老翁背後砸下。老翁一下跳到房梁上,說道:“我們是朋友,為什麼起了害人之心?我已經在嶽帝前述說了緣由,你殺不了我了!”

宋某沒有辦法,隻好回來,老翁一路尾随,也回到了宋家。從此開始吵鬧騷擾,日夜不休。宋某無奈,叩頭道歉,和老翁和好如初,并約定了三年的期限。

三年後,老翁果然離開,宋某去問卦,算命人說,老翁是天狐,獲罪貶到人間,現在期滿,重回天庭了。

古代志怪故事:《狯園》裡記載的蛇、狐、豬、蠶、黃鼠狼

豬:萬曆戊戌年秋,荊州江陵城外一戶人家養了很多豬。某天,有個洞庭來的客人住在他家。半夜,客人聽到隔壁有人說話,他睡不着,就披衣坐起細聽。隻聽一個聲音說道:“明年國家有事發生,大軍會來到這裡。”另一個聲音說道:“沒啥大關系,戰事在西邊,大軍隻是路過而已。”又有一個聲音說:“太平日子還長,隻是我們逐漸發胖,活不久了。”沉默了片刻,好幾個人唏噓歎息起來。客人咳嗽一聲,隔壁靜下來。

次日一早,他出門檢視,原來隔壁是豬舍。客人很吃驚,急忙跑去告訴了主人。第二年秋天,果然發生了播酋之亂(播州土司楊應龍叛亂)。

古代志怪故事:《狯園》裡記載的蛇、狐、豬、蠶、黃鼠狼

蠶:遂昌有個姓王的寡婦養了幾筐蠶,還沒到蛻皮的時候忽然不吃東西,并且首尾跷起。那幾天王氏有病,三天後才打開筐看,那些蠶都變成了小小的女子,容貌美麗,綠衣紫褲,昂首不動。王氏大驚,飛跑出去找來鄰居,那些小女子順着牆爬到屋檐上,不知了去向。其後,王氏家也沒有什麼禍患。

黃鼠狼:無錫華某家的一根柱子上忽然出現兩個窟窿,有兩個小人兒經常從裡面走出來,也就二三寸高。華某很害怕,找來道士誦經作法,卻不起作用。把窟窿堵上,旁邊又出現一個小洞,小人兒出入如常。

華某準備了兵器,讓仆人在旁等候,小人兒出來的時候被打死了一個。另外一個疾走如飛遁去。被打死的那個變成了雌黃鼠狼。片刻後,從窟窿裡走出幾十個小兒,吵鬧索命。仆人揮舞兵器,小人兒們逃走。又出來七八個幾寸高的女人痛哭,都用白布包着腦袋。仆人再次把她們趕走。

一天後,柱子裡傳出鈴铛和磬缽的聲響,好像在送葬。第三天,又傳出鼓樂之聲,大家猜測,黃鼠精又娶了新妻子。把門鎖上不理,一個月後,小人兒不再出現。

古代志怪故事:《狯園》裡記載的蛇、狐、豬、蠶、黃鼠狼

以上故事都出自《狯園》,作者錢希言。《狯園》是明代志怪集的代表作,對清代志怪小說有一定影響。我個人認為,還是清代志怪小說更勝一籌。回顧一下《醉茶志怪》裡的黃鼠狼精做以比較。

縣裡陳某家黃鼠狼很多,老仆人用雞做餌設定了機關,老仆人潛伏在屋頂,手裡握着發動機關的繩子。夜裡出現一群黃鼠狼,其中一隻說道:“好肥的雞,我們分着吃了吧!”另一隻說:“稍安勿躁,這是個陷阱。想抓我們可沒這麼容易,你們拉着繩子,我去拿雞。”

仆人屏息不動,等那隻黃鼠狼進入機關,猛地拉動繩子,把它困住。其餘的黃鼠狼都驚慌逃走,仆人把這隻綁起來放到袋子裡。

黃鼠狼不斷求饒,仆人不為所動。黃鼠狼又開始怒罵,并說道:“你敢摔我嗎?”仆人說:“有什麼不敢?”舉起袋子用力摔到地上。再撿起來,袋子已經空了。隻聽房檐上有人說:“哈哈,(獨)眼龍在這裡,你能把我怎麼樣?”

從此,黃鼠狼開始作祟。老仆人睡覺的時候,就拍着他的腦門說:“快快醒來!”醒來後,黃鼠狼就逃開。再睡着,又來揉他的眼睛,掐他的耳朵。要不然就把磚瓦抛到床上。

仆人設計再次把它捉住,黃鼠狼說:“摔我!”仆人說:“上次被你騙了,這次我要煮了你。”黃鼠狼說:“把我倒出來,随便煮。”仆人說:“不,我就要連袋子一起煮。”黃鼠狼說:“完了,我(獨)眼龍活不了了!”仆人把黃鼠狼煮死後檢查,果然有一隻眼睛是瞎的。

(同是講黃鼠狼,是不是比頭一個故事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