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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一個人走了,兩個人去世,給20世紀中國文學劃上了句号

作者:海明讀書

1997年是不平凡的一年,記憶裡那一年發生了很多大事,文學界裡稱這一年是20世紀中國文學的終結點,因為這一年發生了三件事情,一個人走了,兩個人去世了。

走的那個人叫王朔,1997年1月,王朔離開大陸,去了美國。去世的兩個人,一個是四月份去世的王小波,一個是五月份去世的汪曾祺。

這三個人離開了大陸文壇,就象征着20世紀中國文學在1997年畫上了句号。

王朔的離開象征着這位大衆文化的先驅與中國文學現實從此隔離,中國的大衆文化和影視娛樂也就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

汪曾祺的去世是一個傳統的終結,從民國文學繼承下來的那樣一種寫作傳統,在汪曾祺之後再無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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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很明顯與他們兩位不太一樣,雖然1994年華夏出版社就已經出版了王小波的小說集《黃金時代》,而且生前他曾兩度獲得台灣聯合報的小說大獎,但是王小波真正成名,作品被廣泛傳頌閱讀,是在他去世之後。

1997年,花城出版社推出了王小波的“時代三部曲”,《青銅時代》、《黃金時代》和白銀時代。

這三部曲,一本寫曆史,一本寫未來,一本寫的是現代。

在此之前,可能有人零星地在三聯生活周刊或者是南方周末上讀到過王小波的雜文,或許也驚歎于居然有這麼一個睿智的,幽默的專欄作家。

但是,如果你完整地閱讀了王小波的小說,将會改變了你對王小波的總體印象,你會驚奇地發現,我們身邊有了一個傳奇,我們生活的時代裡,終于又有了一個可以稱為大師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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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的雜文從社會意義上來說,代表了某種理性主義和自由主義的複蘇,這一點在當時充斥着抒情和感慨的文學世界裡,必然是一股清流。

但是我覺得王小波的小說更重要,因為他建立了中國小說裡面從前幾乎沒有出現過的一個新傳統,那就是狂歡傳統。

古代中國的小說本來就是一個純粹娛樂的産物,但自從近代的梁啟超把小說提到一個非常高的位置,說小說的改良是政治改良的基礎,從那個時候起,小說就被賦予了一個很高的職責。

而整個現代小說裡面,通俗小說一如既往地保持它的娛樂性,而金庸小說一直處于一種苦大仇深的狀态。

縱觀當時文壇,無論是寫鄉村還是都市或城鄉結合部,往往都是在悲情裡面打滾。而20世紀中國社會的現實狀況又特别支援這種悲情,是以一路下來,小說要麼是哭泣的,要麼是嬉笑的,但從來沒有過狂歡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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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現代文學之父魯迅的小說裡,有過狂歡的痕迹,集中在他後期的小說集故事新編當中。

比如有一篇叫《理水》,就很有意思,舜和堯還有禹生活的上古時代,居然有一座文化衫,文化衫上的學者吃着面包,還用good morning打招呼,他們的嘴裡說着後世學者的觀點,比如說禹是一條蟲,大家都知道這是顧颉剛先生的觀點。

在這篇小說裡,曆史與現實變得模糊,難分而又互相映照。

魯迅的早期代表作《阿Q正傳》裡面也有着狂歡的痕迹,但總的來說,狂歡在中國現代小說史上沒有形成一個流派,也沒有形成一個傳統。

王小波小說裡的狂歡,來自于歐洲小說的影響非常明顯,但是,王小波将狂歡傳統成功地植入到了中國叙事當中。

曆史、未來、現在,所有的強權、欺壓、背叛、愚蠢都回響着無處不在的笑聲。但這些造成苦難的元素并沒有在笑聲中被消解。

它們并沒有像魯迅說的那樣,将屠夫的兇殘化為一笑,而是在笑聲當中被放大被誇大,而由于這種放大和誇大,苦難背後的荒謬也就變得無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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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有理性的讀者,都能從心底裡面發出對荒謬的嘲笑。這就是狂歡傳統的特點,你說王朔小說裡有沒有狂歡?王朔小說裡也有狂歡,但是王朔的狂歡往往在于也止于語言的狂歡。

同樣是北京人,王朔會把話練得特别有意思,特别機靈,特别俏皮,但是說的事兒呢,他還是那個事兒,但在王小波建構的世界裡面,整個事已經變形了。

比如在王小波最著名的小說《黃金時代》裡,這篇小說很容易被歸入到知青題材裡面,但是它完全不同于以往反思那個時代或者詠歎青春的那些知青小說。

《黃金時代》并不歌頌人性的美好,并不歌頌對自由的追求,它全篇充斥着對性愛的描寫。

它不是為了贊美男女之間的愛情,當然,更不是僅僅将之作為反抗專制壓迫的武器,相反,女主人公陳清揚并不熱衷于性愛,書中寫到她所讨厭的是使它成為破鞋那件事情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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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揚對于自己明明不是破鞋,卻被稱為破鞋耿耿于懷,是以她甯願成為一個真正的破鞋。

後來陳清揚和王二被生産隊抓住,拉出去被大家批鬥,每次出過鬥争差,陳清揚都性欲勃發,因為此時的性愛使她終于解脫了一切煩惱,用不着再去想自己為什麼是破鞋,到底什麼是破鞋以及其他費解的東西,我們為什麼到這個地方來幹什麼等等。

是以我覺得王二是将性愛作為武器來反抗現實生活的荒謬,而性愛隻是一種讓人暫時擺脫深重的荒謬感受的解毒劑。

王二先是想向人證明自己存在,在遭到隊長報複後,又想證明他不存在,隻有在與陳清揚做愛的時候,他覺得用不着證明自己是存在的。

存在是人生的大命題,但在一個荒謬的處境當中,存在與否都無法指向任何美好,是以借助性愛逃避也許是唯一的出路,但一旦這種處境結束,性愛也就失去了它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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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荒謬的一點在于,一旦陳清揚在檢讨裡面承認自己曾在一瞬間愛上了王二,陳清揚的這種清白就會被玷污。

而愛上王二這件事本身反而成了陳清揚真實的罪孽,這就說明在異常的生活狀态下,男女通奸并不是一種罪孽,對于通奸的迷戀和批判倒更像是一種殘酷的遊戲。

一旦當這種做戲的虛無落作為真實的愛情,人就必須要面對真實和遊戲之間的巨大劣勢。

是以《黃金時代》寫到,以前她承認分開雙腿,現在又加上她做這些事情,是因為她喜歡做過這事和喜歡這事大不一樣,前者該出鬥争差,後者就該五馬分屍千刀萬剮。

在黑色幽默的反諷與消解背後,留下這樣一個缺口,極美好地蘊含着人類感情的性愛是無法被設定的,它源自于本真的生命沖動,一旦它被附加了别的意義,那麼性愛就不再是真實的性愛。

類似這樣的荒謬,可以說是彌漫在王小波的小說當中,用狂歡來展示荒謬,這就是王小波的特殊價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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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之後,有很多人自稱王小波門下走狗,模仿王小波的風格寫作,但都缺乏他那樣的沉重和徹底。

我想,王小波的狂歡傳統多半會及身而絕,因為這種傳統的核心是智慧,有趣與熱愛,但中國社會總的來說,主流恰恰是反智無趣。

大家很難用一種相對抽離的諷刺的心态來看待萬事萬物,是以任何一件小事都會引起莫名的憤怒與撕裂,大家隻好虛僞的互相稱贊和祝福,但這些稱贊和祝福并不能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們生活中的荒謬仍然無處不在。

不管怎麼說,王小波的小說在1997年喚醒了衆多人。讓大家懂得為什麼一個喜歡智慧的人要用終身來反抗愚蠢虛僞和無趣。

王小波又說,這是一條荊棘之路,但是始終還是有人願意踏上這條布滿荊棘的道路,并且帶一本王小波的書在身邊。

這本書我首選《黃金時代》,而我最喜歡裡面的一句話是:幸福是用來感受的,而不是用來比較的,生活是用來經營的,而不是用來比較的。

人生在世,難免會有很多困惑,王小波的作品總給人茅塞頓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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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認為最羞恥、最該隐諱的東西,恰恰是最不值得羞恥、隐晦的東西。真正的私情是每個人的感情,那是最個性化的、最該秘而不宣的東西。

時至今日,王小波已經逝去25周年,真的很感激他,隔着幾頁紙片我們得以認識幾十年前有這樣一個天真的“頑童”,口無遮攔地沖着世界喊過那麼一嗓子,響徹了一代人的心!

黃金時代三部曲分别對應了人生的三個階段,包含了佛、道、禅、易、妙不可言!

這是一部概括了哲學、經濟、官場、人心的佳作,是商學書裡好得不得了的開始。

無論你是創業者事業有成,還是在職場打拼的白領,都可以看下王小波的《黃金時代》。

當遇到各種困擾與迷茫時,想一想王小波的解決之道,初讀讓人大笑,再讀讓人流淚,三讀讓人清醒!

書遇有緣人,為什麼這麼火的書沒有拍成電影電視劇,您去看看書中關于男女人性的撕扯,就全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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