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山丘才發現無人等候，26年來波波維奇用信念之光照亮馬刺前行
文/姜詩華
今天3月12日是中國的植樹節，寓意在春天裡播種萌綠，但是對于波波維奇來講，這一天卻有些春華秋實的意味，馬刺驚險戰勝的爵士的那一刻，一個偉大的記錄誕生了：波波維奇拿下了個人執教生涯的第1336場勝利，而書寫這個傳奇的時光之道，波波維奇走了26年。就像一首歌中所言：越過山丘，才發現無人等候。這是前無古人的壯舉，也很可能是後無來者。26年來，波波維奇用信念之光照亮馬刺前行。其實，球迷對于波波維奇的尊重乃至信仰，已經和馬刺目前的戰績無關，冥冥之中，我們都信奉：老爺子在，馬刺就在。
賽後的新聞釋出會上，對于這一紀錄，老爺子言語之間絲毫沒有提及，仿佛這是一場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比賽，但是，這注定是一個載入籃球史冊的一刻：資料統計顯示：波波維奇完成這一成就隻用了2030場，并且隻輸了694場，排在他身後的唐-尼爾森和蘭尼-威爾肯斯輸球的場次都超過了1000場。當然，并不是所有的平淡都刻意忽視偉大，比如，大衛羅賓遜就在今天的現場見證了恩師締造曆史的一幕。在時光的河流裡，我們不過是一群無奈的水手，想想也是，當年波波維奇剛執教馬刺之際，大衛羅賓遜還和奧拉朱旺在角逐第一中鋒，那時候鄧肯還是個青澀少年，如今，26年光陰刹那而過，回首芳華已逝，現在滿臉胡子拉碴的大衛去養老院都不需要驗證件，而鄧肯也漸變成中年油膩大叔。隻有波波維奇，依舊身穿西裝站在場邊，執着于自己的信念，笑看NBA江湖幾十年花開花落、緣起緣滅。
坦率地講，我曾經不太喜歡波波維奇，當然，也不太喜歡馬刺的戰術風格。相比于奧尼爾的暴力美學、科比的飄逸、或者還有詹姆斯的小皇帝氣焰以及庫裡巅峰性的投射理念，波波維奇和他的馬刺隊在場上就像一架機器，比賽不同但技戰術呈現就像量化生産，将戰術紀律的理念演繹到極緻，從不把三分球作為正常武器，突破擋拆中投，仿佛才是馬刺教科書裡的看家本領。從吃瓜群衆看熱鬧的角度看，波波維奇執教的馬刺總是少了一些觀賞性，即使在鄧肯巅峰時期得分如探囊取物，但也永遠是45度打闆進球，回頭看一眼面部神情嚴峻的波波維奇，鄧肯也是面無表情。我甚至認為，鄧肯之是以有石佛的稱謂，都是老爺子給逼出來的。
人至中年，才漸漸發現波波維奇和他的馬刺隊所蘊含的籃球哲學，簡約而不簡單。盡管勇士前些年巅峰時期，外線主導内線對于傳統籃球技戰術理念是一種徹底的颠覆，盡管這幾年，在季後賽的行列已很難看到馬刺隊的影子，但馬刺依然是馬刺，随着GDP的隐退江湖、倫納德的個性釋放出走多倫多、或者還有阿德的老邁，馬刺确實已經不具備強隊的絕對實力，但是馬刺的理念一直都在，戰術紀律的執着以及比賽作風的堅韌，可以在球場上被打敗，但絕對不會被打垮，這就是馬刺隊。包括今天赢下同樣以作風頑強著稱的爵士，在看似平淡的時光裡偶有追風逐月的浪漫，這就是波波維奇執教之下的馬刺，簡約而不簡單，我在，故我在！
就勝負而言，26年執教之路波波維奇也許有過很多對手，比如禅師，但在場下，無論是球員還是教練，波波維奇沒有一個敵人，包括年少輕狂的倫納德。幾年前波波的發妻去世，恰逢馬刺季後賽0-3絕境于勇士，所有人送上祝福和低沉，老爺子卻笑着對勇士球迷說了一句“勇士加油”。或者還有，有些人對詹姆斯曾經表達過質疑，波波維奇對詹姆斯的聲援卻别出心裁：這小子真是，剛出道就場均二十多分，快20年了沒有任何進步。無論悲喜，在場下的波波維奇總是心懷溫暖地對待每一個人、每一件事。
26年，五個冠軍，在聖安東尼奧這座小城，從追逐光、靠近光、到成為光、散發光。波波維奇，就是籃球世界裡的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