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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愛老公主動綠了自己

作者:風趣自強不息生活家

01

下午五點半,斜陽悠悠地鋪進窗來。

今天是周五,張雨甜照例在丈夫蕭笠的辦公室等他,這會兒他正在給員工們開會。她靠在蕭笠的沙發椅上,一邊刷手機,一邊想着晚上去吃什麼。

忽然門開了,她看也沒看叫了聲,老公。

沒人回應,她疑惑地看向門口,然後迅速坐直了身子,臉上閃過一絲尴尬。

“不好意思,我以為是我老公。”

“沒事。”

門口的人,穿着一身正裝,模樣也不錯,手裡拿着檔案。

“我找蕭總,他約我來談個合作。”

張雨甜反應過來,“蕭總,他在開會。要不,你在這等他一下?”

她指指沙發。

那人微微笑了下,邁着長腿走了進來,張雨甜起身給他倒了杯茶,又回到座位上,隻是這次她坐得優雅又淑女。她看向窗外時,眼神不經意瞥過他,心裡有些慌亂。

忽然,他擡頭對上她的眼睛,她無措地躲開目光,他卻笑了。

幾分鐘之後,蕭笠開完會回來,給他們互相做了介紹。

他叫陳穩。

02

這是張雨甜第一次見到陳穩。

她和他孤男寡女,還是在自己丈夫的辦公室裡,最重要的是,從這次見面以後,這個陳穩忽然之間變成了他們家的常客。跟老公蕭笠關系很好的樣子。

張雨甜是自由職業,平常幾乎都在家辦公,蕭笠帶陳穩回來,總要她親自下廚做幾道川菜,張雨甜是重慶人,燒得一手川菜,而陳穩也是重慶人,每回都吃得開心。

但是蕭笠是不吃辣的,他是土生土長的福建人,口味清淡。

每回陳穩來家裡吃飯,張雨甜做了川菜之後,還要特地做兩個清淡的菜。她在廚房煮飯時,蕭笠就在客廳跟陳穩聊工作。

吃飯的時候,陳穩見蕭笠給張雨甜夾菜,不禁感慨:“你們結婚這麼久,感情還這麼好。”

張雨甜溫柔地看了一眼蕭笠,他喝了一口湯,“是啊。”

是啊,張雨甜已經嫁給蕭笠五年了,從二十五歲到三十歲,人生最好的幾年,都抛擲在這個家裡了。他們是親朋好友眼裡的模範夫妻,逢年過節互送禮物,出門永遠手牽手,朋友說他們像熱戀的情侶一樣。

張雨甜每周五都會去公司等蕭笠下班,去看場電影,逛街,最後發個秀恩愛的朋友圈收尾。

可是,自從認識陳穩之後,她跟蕭笠已經許久沒有去看過電影了。

吃完飯,蕭笠喝多了酒,讓張雨甜送陳穩下樓打車。

九月,初秋的風裡已經有了涼意,張雨甜和陳穩站在路邊打車,路燈下兩人的影子挨在一起,被拉得很長。張雨甜沒說話,陳穩也沉默着,氣氛漸漸尴尬起來。

“要不你先上去吧,外面冷。”他說。

張雨甜朝他笑笑,“沒事,等你上車。”

陳穩喝了些酒,靠近了些,想說什麼,張雨甜立刻往後退了退。這時,車來了,陳穩欲言又止地上了車。

張雨甜望着車駛出轉角,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陽台,光還亮着,好像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張雨甜笑笑,走進了小區。

03

張雨甜回家後,發現秦笠澡都沒洗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悄悄關上卧室門,一個人慢慢地泡了個熱水澡,她躺在浴缸的角度,剛好能從窗戶縫隙裡能看到彎彎的下弦月,四周散落了幾粒星辰。

她已經很久沒有擡頭去看過星辰朗月了。

她忽然想起,在跟秦笠結婚之前的時光,她剛從重慶來到廈門,在廈門的海邊,和前男友一起看星星,海風吹來,兩顆年輕的心緊緊挨在一起。

真好啊,那時光,那個人。

可這一切,都沒逃過歲月,逃過現實。

在她和前男友想着要一起努力在廈門安居樂業的時候,遠在重慶的父母,忽然打來電話,弟弟患了腦瘤,急需一大筆手術費。

張雨甜急急忙忙回了一趟重慶,離開前跟男友分了手,回去重慶後,就安排弟弟住院,但是手術費還差一個很大的缺口。

張雨甜沒告訴别人,又回了一趟廈門辦理辭職。蕭笠是她的頂頭上司,曾無數次跟她表示過,他喜歡她,這次也聽說了她家裡需要錢,于是在她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大膽提出,如果她願意嫁給他,那他就出這一筆手術費,而且不需要她還。

這對于25歲的張雨甜來說,是個誘惑。

何況蕭笠無論長相還是事業前景都不錯,雖然當時有個疑問,她知道他喜歡她,卻沒想到喜歡到這個地步,但還是隻慮了一天就答應了。

從民政局領證出來,秦笠就把錢給了張雨甜。

弟弟的手術完成後,她才跟家裡說自己嫁了人。

張雨甜正回憶着,一旁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她打開一看是陳穩發來的消息。

“甜甜,我想你。”

“甜甜,離婚好嗎?”

張雨甜愣了愣,删除了微信。

04

清晨醒來,張雨甜做好了早飯,收拾好了房間,秦笠才醒來,在餐桌前坐下來,張雨甜就把剛煮好的咖啡端過去。

“晚上我要去出差,晚上就不回來了。”他說。

“好的。”她答。

之後,兩人再也沒人說話,張雨甜幫秦笠收拾好了行李,他就出去了。

張雨甜一整天都在家,面對着空蕩的房子,有一種說不出的凄涼,不過還好,她已經習慣了。她開始忙自己的外貿業務,到傍晚時叫了個外賣,蕭笠不在家,她可以輕松一點了。

晚上,她早早地躺在床上,打開投影儀看電影。

忽然間,她聽見有人敲門,她警戒地走到客廳,透過貓眼往外看,竟然是陳穩。

“甜甜,你開下門,我知道他不在。”

張雨甜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她不敢開門。

“你走吧,不然我報警了。”

“不,我不走!甜甜,你真的忘記我了嗎?”陳穩用一種傷心欲絕的聲音說,“我知道,你不會忘了我。”

陳穩就是張雨甜的前男友,她沒想過會以這種方式重逢,平時秦笠都在,他們也都裝作不認識。

可是現在秦笠不在,他實在忍不住就來找她了。

“你知道五年前我找了你多久嗎?”陳穩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禁讓張雨甜動容了。

陳穩見她沉默,又繼續說:“我知道,表面上你過的很風光,但其實你一點也不快樂。”

裡面的張雨甜一愣,滾燙的眼淚湧出來。

沒錯,她和蕭笠是假面夫妻。

05

當年,蕭笠跟她結婚,除了出錢救她弟弟之外,還有一條保密契約。

蕭笠不喜歡女孩子。

他娶她不過是掩人耳目,是以五年來,她不僅要好好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還要應付親戚朋友,假裝恩愛夫妻,每周五都要去公司接他下班。五年來,她一直和他分床而卧。

可是,去年蕭笠的父親去世後,再也沒有人是他的阻礙了,他跟她提了離婚,條件是她淨身出戶,張雨甜當然不答應,她在他身上耗了五年時間,她不能就這麼空着手離開。

至于她欠他的手術費,也早就用自己賺來的錢還清了。

蕭笠笑笑,“不離就不離,看咱倆誰耗得起。”

張雨甜沒什麼底氣,但也沒有辦法,就這麼耗着,真是她沒想到,陳穩會再次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因為蕭笠在,她從不敢多看陳穩一眼,生怕成了他要離婚的把柄,平日也刻意和男性保持距離。

而蕭笠每次說的出差,也是個幌子,不過是出去跟相好的約會罷了,而她過着守活寡一般的日子。

張雨甜思及此處,所有的委屈都湧出來,在門内哭得泣不成聲。

“甜甜,你開門吧。不管以後怎麼樣,都有我陪着你。”

張雨甜正哭得傷心需要人安慰,伸手準備開門的時候,她猛然想起什麼,覺得不對勁。

“你怎麼知道他今晚不在家?”

陳穩說:“他今天跟我談工作的時候說的。”

張雨甜神經一緊,心像是被人一把握住,她想到蕭笠,再想到跟陳穩的第一次相逢,她覺得這次重逢,像一個事先替她準備好的陰謀。

“你先走吧,明天我再聯系你。”她說。

陳穩歎了口氣,走了。

果然,陳穩剛走沒多久,蕭笠就回來了,一回家就沖進了卧室,見她一個人躺在床上,就到處翻看。

“怎麼,今天不是出差了嗎?”她明知故問。

蕭笠看她一眼,不敢相信地說:“今晚沒人來找過你?”

“有啊,陳穩,不過你沒在,我沒讓他進來。”張雨甜說。

蕭笠臉色一冷,索性把話挑明了:“張雨甜,我真是小看你了,情郎送上門都能忍住。還是說,你已經愛上我了?”

張雨甜瞪他一眼,也不再裝傻了。

“秦笠,咱們就不能好聚好散嗎?也算是互相幫助了,你把我應得的給我,我們和平離婚。”張雨甜說。

“不離婚對我來說也沒損失,你居然還想要錢?”秦笠說。

“這五年我就像你的保姆,你的奴隸,我人生中最好的五年,難道我不應該得到補償嗎?”

“如果當初不是我救你弟弟……”

“就算當時你不來找我,我也會想到辦法。”張雨甜說,“好過在你這裡浪費五年的時間,你就是個惡魔!”

秦笠人前君子好丈夫,私底下行為不檢甚至是變态,動不動就對她打罵,她像生活在煉獄足足五年,她想要點補償,憑什麼不行?

五年,他不允許她回重慶,不允許她視訊,父母生病也不例外。她需要一大筆錢,安頓年老的父母,照顧身體不好的弟弟。

06

現在,他居然為了讓她淨身出戶,找來陳穩讓她紅杏出牆,還好她想到了。從一開始,在他辦公室裡見到陳穩,就是個陰謀的開始。

秦笠見被她識破,也不再裝了。

在他還沒有跟張雨甜結婚的時候,就摸透了她的底細,剛好陳穩找到他的公司尋求合作,他就打算将計就計,沒想到張雨甜比他想的要聰明。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的未來還長,跟我耗下去沒好處。”他說。

張雨甜狠狠地看着他,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陳穩他對你還有感情,跟他在一起,也不會缺錢。”蕭笠繼續慫恿。

張雨甜想起陳穩,以及剛才他在門外說的話,開始動搖了。其實,當年是她對不起陳穩在先,這些年她也一直深感愧疚,她對他仍保留着情誼。

那晚,張雨甜從頭到尾好好想了一番,這樣煉獄般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過了,天破曉時,她做好了決定。

離婚。

蕭笠見她想明白了,把随身攜帶的離婚協定拿給她,然後兩人一起去了民政局領了離婚證。再回到這個家時,張雨甜松了一口氣,收拾行李的時候,隻拿了自己的衣物。

蕭笠卻忽然往她手裡,塞了一把車鑰匙。

“算了,這五年你也不容易,車開走吧。”

張雨甜愣住,有點不明是以,信誓旦旦地說她别想拿走他一分錢的人,竟然會把車送給她。這輛車,當初是以她的名義買的,是名義上的生日禮物。

“算你有良心。”張雨甜說。

蕭笠無力地笑笑,張雨甜有些疑惑,離了婚不應該很高興嗎?怎麼反而一副惆怅的樣子。

算了,管他如何,總之這輩子她跟他再也不會有關系了。

離開之前,蕭笠忽然叫住了她。

“雨甜,再見了。以後,找個好人好好過日子吧。”

張雨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說了聲再見,就走了。

07

離婚之後,張雨甜沒告訴陳穩。

她不能這麼壞,當初說把他抛棄就抛棄了,現在又去找他。雖然這麼想,可是内心,她還是希望陳穩能主動聯系她,那她就順勢跟他說,她離婚了。

可是,張雨甜等了很久也沒能等到陳穩的消息。

直到那天,她主動打電話給陳穩才發現,他的号碼竟然成了空号。張雨甜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也暫時把這件事抛諸腦後,回了一趟重慶,看望父母和弟弟。五年沒見,父母老了許多,弟弟的身體倒好了些。

張雨甜坐在自家院子裡,望着重慶的冬天,灰蒙蒙的天随時都會下雪一樣。而她想起的人,竟然是蕭笠,蕭笠說過,他還沒看過雪,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機會看到。

她還想起,跟蕭笠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這五年,他心情好的時候也很好,他說,他們表面上是夫妻,但其實就是室友。互相陪伴了五年,盡管有恨,但也有習慣久了的懷念。

自從離開後,她再也沒有過蕭笠的消息。回顧和他在一起的這五年,像夢一場,有喜有悲,她總覺得蕭笠在離婚的時候,變得很奇怪,看她的眼神都溫柔了。

在老家過完春節之後,張雨甜還是回了一趟廈門。

她帶着某種希冀,想再找找陳穩,或者……見一見蕭笠也好。

可是,當她去蕭笠的公司後整個人都懵了,好好的公司就這麼被封鎖了,裡面的人也都不見了。

去問保安,保安這家公司上個月被查了,來了很多警察。

“那老闆呢?蕭笠呢?”她急着問。

“死了。”保安有點惋惜地說:“跳樓了。”

張雨甜的心,嘩的一下,被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她腳下不穩險些摔倒。顫抖着問保安怎麼回事。

保安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聽說公司賬務有問題,在警察來之前,公司裡就剩他自己了,警察還沒問話,就從樓上跳下來了。後來,聽說查了資料,說是抑郁症什麼的。”

張雨甜徹底愣住,她從來都不知道蕭笠患有抑郁症。

也是在那一瞬間,她忽然明白了,為什麼蕭笠要跟她離婚了,明明她可以幫他隐藏真相,他是為了她好,是以連離婚不肯分她财産,也是怕連累到她,才想去用陳穩來誘惑她主動離婚,是以,他早就想好了,能給她的,隻有那輛幾年前以她名義買的車。

他早就知道警察會查過來,也早就做好了縱身一躍的準備。

他雖不愛她,也為她做到了這一步。

那麼陳穩呢?他的出現和消失,又什麼怎麼回事?

一個月後,張雨甜在街上偶遇陳穩時,總算弄明白了一切。

08

原來是蕭笠請陳穩一起演了一場戲,但之後卻威脅他,不能再接近張雨甜,更不能欺騙她的感情。

“為什麼?”她忍着眼淚問。

“對不起,甜甜,其實我已經結婚了。”陳穩羞愧地低下了頭。

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公司的負責人,隻不過和以前一樣是普通職員,為了錢答應跟蕭笠演戲而已。

“去年年底警察忽然來找我,說要查我的轉賬記錄,還問跟他什麼關系。他出什麼事了?”

張雨甜看着眼前這個曾經愛過的男人,心裡像是下了一場雪,她什麼也沒再說,起身告辭,他叫她,她也沒有回頭。

海風很大,她走着走着,就淚流滿面。其實蕭笠不需要做這麼多,直接跟她說清楚就行了,可是,他一向思慮周全,替她留了退路。

很久之後,張雨甜才在那輛車的後備箱裡找到了一封信,和一個包裹,包裹有五萬塊現金。張雨甜顫抖着打開那封信。

蕭笠的字和他的人一樣好看,他說,這些錢是給她的補償,是幹淨的錢,是他僅有的财産了,他想過直接跟她講清楚,但又擔心她不收,是以才搞了這麼多事情。

他的公司被他愛了十年的那個人掏空了,他不得不做假賬去彌補,結果漏洞越來越大。他也患了很嚴重的抑郁症,是以才會控制不住地對她動過幾次手,他跟她道歉。

最後,他說,謝謝她這五年來的陪伴.剩下的債,來世再還。

張雨甜看完最後一句話,她擡頭去看天,擺出一張笑臉,眼淚還是落下來,為她自己,也為可憐又可恨的蕭笠。

不過,餘生還長,她要認真活下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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