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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石房明:量化進入“正常期”,做好多元配置工具

作者:第一财經
鳴石房明:量化進入“正常期”,做好多元配置工具

2021年私募量化規模破萬億,一年前還不足千億,百億私募就有28家,半數為新增。過去一年也見證了量化私募的業績神話、淨值巨震和規模掣肘。随着行業進入拐點,未來量化将何去何從引發關注。

規模擴張下量化進入“正常期”

在由朝陽永續主辦、中國銀河/銀河期貨聯合主辦的2021年度中國私募基金風雲榜頒獎盛典期間,鳴石投資創始合夥人房明接受了第一财經記者的采訪。他表示,随着資管新規過渡期的結束,量化在中國仍處于發展黃金期,但随着規模擴張,量化也進入了“正常期”。

“我們去年5月到9月幾乎是周周赢,整個行業的勝利率也非常高,這超越了統計的了解。我們政策的目标一般是夏普(風險收益比)3,夏普3的東西不應該是周周盈,否則就成了夏普10,因而後階段的回撤也是意料之中。任何政策都會有下滑期,下滑到一定程度則進入震蕩期,然後再到上升期。從1月到現在算是下滑期的尾部,這并無從解釋量化到底是不是變得不靈了。”他稱。

去年四季度以來,頭部機構發行的産品普遍難敵市場集體下挫的壓力,新發行産品淨值在“水上”(1以上)的寥寥,量化政策(宏觀對沖、指數增強)、基本面多頭皆難幸免。同時,部分量化巨頭規模在突破100億、500億甚至上千億時,業績難免出現下挫,這也導緻在市場震蕩時,投資者尋求“小而美”呼聲高漲。

房明則表示,“小而美”的迷信需要破除,資本市場的商業邏輯在于——規模擴張的邊界都是投資者對收益下降忍耐的邊界。

事實上,規模掣肘無可厚非,此前私募量化機構相當一部分超額收益仍來源于交易性阿爾法,政策上也已不是純粹的進行日頻調倉疊加T+0政策,而是到了日内多次調倉的程度,對交易性阿爾法愈加依賴。但随着規模的擴張,再要頻繁換倉就意味着交易價格會比起始的目标價出現較大偏離,是以攤薄到每個産品上的交易性阿爾法會持續下降。

在房明看來,之是以真正的“小而美”并不存在,是因為這不合乎機構旨在擴規模、提升管理費的商業邏輯。

“2017-2018年中高頻量化業績亮眼,其實給投資者的收益是超乎常理的,因為當時似乎它拿很小的風險換來了較大的收益,但其長期供給則是有違科學,管理人為何要将一個風險收益比奇高的東西長期供給投資人,同時還要将收益和投資者‘二八開’分成呢?自營并放杠杆豈不更好?由此可見,這種完美的東西不可能長期供給,它起到的效果就是,我讓你看到是完美的東西,然後資金量湧入,湧入後它就變成了一個正常的東西,雖然它不完美,但它已經足夠好了。”他稱。

房明所說的“足夠好”也是指,随着量化規模的擴容,若能做到在控制波動和回撤的基礎上,獲得持續、穩定的超額收益,即使收益不如過去的高光時刻,也已經足夠好了。

一般而言,規模小的量化機構傾向于高頻,因為容量小的政策收益往往高,規模大的機構哪怕有高頻這個心也沒這個能力,隻能逐漸傾向于中頻乃至低頻交易。

房明在2021年9月時也曾提及:“高頻是火車頭,中低頻是主力軍,中國量化行業要崛起,中低頻的賽道必須走起來。當年為什麼必須從高頻走起來,因為中國市場神棍太多,這個太科學的行業不拿出誇張業績根本無人問津。針對中證500跑出15%的超額收益、夏普做到2,領先于大部分主觀多頭,行業卻陷于崩潰,行業從2015年後走向高頻隻是源于自救,而現階段的高光也隻是為了走回到2015年。”

目前的挑戰在于,比起歐美市場機構當道,中國仍是散戶主導,部分機構海外高杠杆産品業績一度大幅回撤引發軒然大波。“理論上杠杆本身不是問題,尤其是海外市場融資成本很低,但關鍵是客戶很少意識到杠杆的風險,買時更看重的是收益,并認為可以忍受回撤,但當回撤真實發生時,卻發現事實并非如此。”

做好資管組合的底層配置工具

量化行業發展至今漸成主流,不得不思考的是,未來究竟在中國應該如何定位?

“量化的使命就是工具,我從來不願意說‘量化做上帝’。什麼叫上帝?即你把錢交給我,我幫你搞定;而工具是什麼,即我是你手裡的一種東西,我的使命是你賦予的,而我隻是把這件事做好。”房明表示,“工具”的定位是未來量化在大資管時代的關鍵。

除了針對高淨值個人的業務,随着資管新規過渡期結束,機構業務對量化而言前景廣闊,信托資管、理财子公司需要不斷進行“非标轉标”,而它們對于标準化資産的波動承受力較低,并有一定的預期收益需求,這是單純配置股票多頭或單一資産難以實作的。一般而言,機構需要通過委外布局FOF的形式來滿足配置需求,量化此時則可成為一籃子底層資産的一部分。

但相比起美國,中國FOF發展仍然緩慢,量化私募在過去幾年規模擴容10倍,但量化FOF僅2倍,這與中國投資人更傾向于直接投資底層資産有關。因而對量化機構而言,此時也可主動為提供多資産量化組合(例如配置股、債、商品),來降低整體組合的波動率,盡力實作穿越周期。

例如,房明表示,在目前提供給理财子公司的産品中,往往将量化政策做成了“小FOF”,即包含CTA、中性政策、指數增強等的複合政策,根據機構風險偏好的不同,給予每個政策不同的權重,以求真正降低組合的波動率,而并非隻是單純分散投資。

未來,為了做大規模,量化既要接受中國市場的現實,即發展針對高淨值客戶的獨立業務,同時也要着眼長遠,努力做好資産的底層,發揮好工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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