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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鄉村的治愈性

前段時間來到浙江義烏一處名為“慈溪”的村莊,四面環山,樹木蔥茂,恰逢冬雪,銀裝素裹。一條小溪在村中涓涓流過,推門下車便能聽到清亮的溪水聲。一名初到這裡的同學不由得感歎:“這聲音好治愈啊!”

發現鄉村的治愈性

雪後的浙江慈溪村

在當下充滿不确定性的現代化社會中,治愈顯得格外重要且彌足珍貴。國際沖突,社會問題,内卷壓力……如此種種引發社會群體的焦慮、孤獨等負面心理問題。心累了,以緻于要“emo”,要“躺平”,要采取“不消費主義”。于此,“治愈”也許是一劑良方。

從心靈治愈的角度講,“治愈”一詞源自日本。上世紀末,日本經曆了泡沫經濟從高潮到破滅的過程,社會過度物化,生存壓力劇增,甚至有《完全自殺手冊》一書出版,成為上世紀90年代日本的暢銷書。1999年,“治愈系”音樂出現,而後産生大量“治愈系”文化作品并風靡日本社會。

這些“治愈系”文化作品常常以遠離繁華喧鬧的都市的鄉村生活為背景,例如日本森淳一導演的治愈系電影《小森林》,講述主人公一人逃離都市,在鄉下悠然自得的生活故事。在其他以都市生活為背景的文化作品中,同樣蘊含着與鄉村的生活感悟、精神追求相一緻的價值取舍。

可以說,鄉村具有其獨特的治愈性,具象在鄉村自然的美景與美食,抽象在代代相傳的鄉風與民俗。

發現鄉村的治愈性

浙江慈溪村的航拍圖

美景與美食是鄉村治愈性的直接感覺。唐朝詩人韋應物在《簡盧陟》中有雲:“澗樹含朝雨,山鳥哢馀春。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風塵。”美景并非是鄉村獨有的,都市也有其美麗與魅力。鄉村更多是自然的美、安靜的美、和諧的美。在都市美景中,人是主體,是都市美景的作者;在鄉村美景中,人是客體,是鄉村美景的組成。蘇轼雲:“長江繞郭知魚美,好竹連山覺筍香。”鄉村的美食與美景是渾然一體的,不可分割。以魚羊為鮮,以羊大為美,不造作,不扭捏,應季而食,飽含煙火之味,足以慰風塵。

發現鄉村的治愈性
發現鄉村的治愈性

陝西袁家村的野菜疙瘩和蘸水面,是道地的關中美食

鄉風與民俗是鄉村治愈性的間接體驗。淳樸是對一個地方的鄉風的最高褒獎,在于待人以真,待人以禮,沒有阿谀,沒有虛僞。宋代哲學家張載說:“民,吾同胞;物,吾與也。”鄉村恰是有這一種“親親仁民愛物”的鄉風,是内在的、自然的,而非外在的、契約的,将愛推至萬物。鄉村的傳統民俗經過代代鄉民不斷的創造、共享、傳承,是不可多得的文化瑰寶。在剛剛過去的春節,親朋好友團圓,要在年三十放炮竹,貼春聯,以此驅趕年獸,故稱“除夕夜”。如果沒有這樣的傳統民俗,也就沒有了豐富的“年味”。

發現鄉村的治愈性
發現鄉村的治愈性

不久前舉辦的陝西袁家村元宵節民俗活動

初看不知畫中意,再看已是畫中人。不論是具象的美景與美食,還是抽象的鄉風與民俗,鄉村的治愈性需要我們去發現,去體悟,去再看多看,不止于山川原野的田園圖景,放慢腳步去聆聽溪水聲,才能真切地感受到。

作者趙平廣系清華大學文化創意發展研究院研究助理,文章原載于“中華文化交流協會”微信公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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