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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滑群芳的“悲歡與共”

(北京冬奧會)花滑群芳的“悲歡與共”

中新社北京2月18日電 題:花滑群芳的“悲歡與共”

中新社記者 張素

北京冬奧會花樣滑冰女子單人滑比賽收官這天,無數鏡頭記錄下女孩們的淚水:奪冠熱門瓦利耶娃在失利後掩面痛哭,用上最高難度卻沒能躍上最高領獎台的特魯索娃哭喊着說“我恨滑冰”,狠狠摔倒在地的美國選手陳楷雯淚流滿面……

一方冰場,花滑群芳悲歡與共。

花滑群芳的“悲歡與共”

2月17日,俄羅斯奧委會選手安娜·謝爾巴科娃在比賽中。當日,北京2022年冬奧會花樣滑冰女子單人滑自由滑比賽在首都體育館舉行。 中新社記者 毛建軍 攝

盡管結局都是由俄羅斯奧委會隊的選手包攬冠亞軍,但與4年前的平昌賽場相比,劇情已被改寫。

最大的變化是動作之“難”。在北京,女子選手也開始大膽使用“四周跳”,尤以特魯索娃為代表。她在自由滑中一口氣上了5個“四周跳”,這與本屆冬奧會花滑男單冠軍陳巍的動作配置旗鼓相當。事實上,人們曾見到她拿着翻譯器請教陳巍的場景,“我一直很想成為他那樣的選手”,特魯索娃說。

北京冬奧會花滑女單冠軍謝爾巴科娃也不遑多讓,在自由滑裡幹淨利落地完成兩個後内點冰四周跳。她的總成績甚至可以跻身男單前12名。

“我在溫哥華就說過,未來不僅男孩們有‘四周跳’,女孩們也有。”俄羅斯花滑名宿普魯申科分析說,目前正處于花滑項目的曆史性時刻,“我簡直沒法想象2026年、2030年的冬奧會上将有什麼樣的動作配置。”

花滑群芳的“悲歡與共”

2月17日,俄羅斯奧委會選手亞曆山德拉·特魯索娃在比賽中。當日,北京2022年冬奧會花樣滑冰女子單人滑自由滑比賽在首都體育館舉行。 中新社記者 毛建軍 攝

即便是尚未攻克“四周跳”的女子選手也開始向“三周跳”的天花闆發起沖擊。參加短節目的30名選手中,有7人把阿克塞爾三周跳排入了動作計劃表。

然而,僅有“難”還不夠。難以了解特魯索娃為何沒能以難取勝的冰迷,或許可以從國際滑聯公布的《裁判員對每位運動員的詳細分數》表格裡找到答案。

這個冬奧周期,裁判進一步要求動作之“準”。從短節目到自由滑,不少選手的跳躍看似完美落地,實則因為空中騰轉周數欠缺而被扣分或降級。例如,中國選手朱易的個人賽短節目第一跳采用後内點冰三周跳,雖未摔倒,卻因周數不足而被降級。

然而,随着打分傾向變化,長期存在于花滑項目的沖突愈發凸顯。正如兩度參加冬奧會的日本花滑選手鈴木明子所言,“愛惜自我”與“競技性”并不相容。

身高1.61米的鈴木明子近日受訪時透露,在役時期患上厭食症,體重從48公斤降至32公斤,“連走路都困難”,并且備戰冬奧會時“完全是月經失調的”。

無獨有偶,索契冬奧會時幫助東道主拿下花滑史上首個團體冠軍的“天才少女”利普尼茨卡娅,也曾因為降重而患上厭食症。美國花滑選手戈爾德飽受“抑郁、焦慮和飲食失調”等疾病困擾,為此而缺席了平昌冬奧會。

“成長”對于從事花滑項目的女選手來說意味着無盡的問題,可惜,留給她們克服“發育關”的時間越來越少。從利普尼茨卡娅,到平昌冬奧會女單金牌得主紮吉托娃、銀牌得主梅德韋傑娃,無不是早早退役。其中一個原因是更低齡、更瘦小也更容易跳躍的後輩們迅速“接棒”了。

過去這個冬奧周期完美“替代”了紮吉托娃、梅德韋傑娃的謝爾巴科娃,此番奪冠後立即被問到會否退役。“我還沒有考慮過未來,但我很想堅持滑下去,我不能想象沒有滑冰的生活”,年僅17歲的謝爾巴科娃說,“我不知道未來的職業生涯會怎樣,但我絕對沒有準備退役。”

另一方面,人們普遍擔憂花滑女單競技年齡不斷提前,背離這項運動的初衷。畢竟,花滑成績不僅有技術分,還有藝術表現分。顯而易見的是,選手對音樂的領悟力和表演的層次感,往往會随着比賽經驗和人生閱曆的積累而得以豐富。

其實,國際滑聯早已着手将成年組運動員的最低年齡限制從15周歲提升至17周歲,這項規定或将于2023—2024賽季開始執行。另有報道稱,未滿16周歲的瓦利耶娃在被曝出涉“興奮劑事件”後,因是未成年人而受到保護,而這可能推動新規加速落地。

正處于“花樣年華”的女子選手,本該一同成就冰面之上最美的贊歌。幸好,留在北京賽場的不僅是悲辛。

站上頒獎台快把眼睛笑“沒”了的女單季軍坂本花織說,要用滑冰傳遞出自由、包容還有快樂,接下來她會“更有活力地滑下去”。聽到這番話,有冰迷留言說,感謝她,“讓我們從滑冰感受到了生命力和快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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