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玕暴虐無常,卻能七千年不滅,操縱整個雲荒政局,皆因其為雲浮城的神族。
海皇與其三戰:第一戰,趁着六星逆轉陣,将其重傷;第二戰,解救那笙于天廟,毀其肉身;第三場巅峰之戰,集皇天後土及龍神之力于辟天劍,大敗破軍與藏身其中的琅玕。

最後,為了将其徹底封印于鏡湖,海皇耗盡了所有的力量,旦夕之間白發。當他打開海魂川結界,讓所有的子民回歸碧落海,完成使命之後,本以為,會迎來皆大歡喜,不料又是一個BE結局。
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卻唯獨忘了自己。
他是蘇摩,也是一個飽受颠沛流離之苦的鲛人。百年前鏡塔上一遇,那個白衣女子笑靥如花的模樣,再也揮之不去。當白璎縱身躍下鏡塔的那一刻,讓兩人的愛情與使命自此糾葛纏繞,隻不過身為海皇的他,從未屈服命運。
一、共賞日出的代價,他們一同分擔。愛情,有時緘默,有時溫暖,有時犧牲,于蘇摩而言,是兼而有之,也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默默付出。一個避光珠,是他以一半的靈識,換取白璎在日光下行走。
正如鸷者所言,他尚且無法爐火純青地掌握“鏡之術”,卻用本就不高的法力,剝離出一半靈識,無疑是“太傻了”。可愛情,本就是不計得失的付出,而口口聲聲說愛着白薇的琅玕,卻用占有欲毀滅了所愛,才是真的不懂愛吧?
二、灰飛煙滅的命運,他逆天而行。他本以為,與白璎攜手解開一個個封印之後,能換來雲荒安甯和比翼雙飛,可九屹山一行卻發現,所有的努力,不過是把夫妻一步步推向灰飛煙滅,這,他當然不接受。
愛一個人,可以付出到什麼程度?于蘇摩而言,是“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的不顧一切,也是心甘情願去締結星魂海誓的“同生共死”。他的執着,再一次扭轉乾坤,讓白璎獲得重生,“五王”不必承受灰飛煙滅的命運。
三、雲荒安甯的後果,他獨自背負。凡逆天之事,總要付出代價,而封印破軍的後果,就是耗盡了海皇的所有力量。眼見生命之力凋零,他再次獨自承擔所有,讓肆師悲恸不已,揮淚行“斬血”之法。
蘇摩的愛情,是“你要我有”的付出,是“奮不顧身”的割舍,也是“傾其所有”的成全。一旦,當我一無所有時,那便斬斷誓約,也要換你“長久地活下去”。當肆師那一聲“斬血已經結束”,宣告了蘇摩的結局,也譜寫了一首愛情絕唱。
無論是困龍淵突破幻像,還是星魂海誓一吻定約,終究,他扭轉了乾坤,讓子民回歸家園,讓雲荒重歸安甯,讓夫妻擁有了完整生命,卻獨獨忘了自己。他是世人眼中的碧落海海神,是帶領泉先回歸碧落海的海皇,卻是白璎,要用餘生等候的夫妻。
夫妻離去,情義永存,願用餘生等你回來。
白璎是白王之女,卻有着悲天憫人的善良,有着心懷天下的大愛,讓她在顧全大局中,一次次毫無選擇,又一次次被眷顧。
她犧牲夢想,為了家國。作為劍聖傳人,她的夢想是仗劍天涯,雲遊四方,可白王長女繼承後土之力的傳承,讓她不得不做出選擇。成為太子妃,有着他人豔羨的榮光,于她而言卻是,自此于鏡塔之上的束縛。
她一躍而下,為了“破而立”。本來已經打算認命的她,卻在不知不覺中為蘇摩破了封印,本是“發乎情,止乎禮”的愛慕,也成了青王伺機發難的借口。百口莫辯的她,隻得從鏡塔一躍而下,不為自證清白,卻為後土再擇新主。
她付出生命,為了百姓。空桑國滅,她卻在重生後,把一切歸咎于自己。于是,她毫不猶豫地獻祭靈識,打開無色城,隻因空桑十萬百姓。夜間行走這百年,于她是新生,更是贖罪。
是以,百年後與蘇摩再次相逢,即便她對蘇摩毫不掩飾的驚喜,感同身受,卻隻能狠心離開。隻不過,身為鲛人的蘇摩,卻将“終其一生,隻為一人”發揮到了極緻,那一次次的默默付出,她怎能不動容?
如果說,百年前的一切,是因為愛上了蘇摩,那麼百年後的所有,就是因為蘇摩的愛。這份愛,早已深入骨髓,讓她即便是喪失了部分記憶,卻始終不曾忘記自己的心。
以至于,蘇摩早已成了她信仰。蘇摩曾經問:有了長久的生命,一個人想幹什麼?白璎脫口而出:一個人要那麼長的生命做什麼?是以,每年的十月十五,是他們的約定,也是她願意用餘生去等待的眷戀。
寫在最後
白璎曾讓世人豔羨,可隻有蘇摩懂得她的孤獨和不甘;白璎看似勇敢無畏,也隻有蘇摩看穿了她的恐懼和擔憂。
蘇摩曾令琅玕忌憚,令羽幻膽怯,令真岚敬佩,人們皆以為強大如斯,是命運的眷顧,唯獨白璎知道,他也曾掙紮,也曾逃避,也曾無能為力。隻不過,他從未放棄成為更強大的那個人,從未臣服于命運的安排。
一場跨越百年的戀情,雖然最終也不能長相守,蘇摩卻在“化為雲雨”的第三年,再次回來履行了每年“十月十五日”的約定,印證了兩個道理:
一、愛情,是初遇時的心動,是相戀中的扶持,也是認定後的此生不渝。然而,所有的美好,并非都是水到渠成的自然而然,而是心中的執着和信念。抛卻不可抗力的影響,許多時候,人們的不如願,皆因改了初衷,亂了心志。
二、英雄歸來,從來都不是運氣,而是一種勇挑重擔的擔當,一種顧全大局的忘我,一種先己後人的付出。就如人們隻看到了海皇的力量,卻沒看到他遭到幾倍反噬之力時的隐忍,正所謂:“欲戴王冠,必承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