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第一猛将蕭摩诃

蘭陵春秋

蕭摩诃(532-604年),字元胤,蘭陵人,蕭望之第十九世孫。名字“摩诃”出自佛經梵語,意思是大。南朝名将,以勇猛稱著。幼年時候父親去世,他的姑父蔡路養便收養了摩诃。蕭摩诃漸漸⻓大,出生牛犢不怕⻁,性格果斷堅毅,體質健壯有力。

550年正月,侯景之亂震驚天下,18歲的蕭摩诃随姑父單騎出戰,軍中無人敢當。但蕭摩诃一人之力無法阻擋陳霸先的進攻,蔡路養戰敗後,脫身逃走。蕭摩诃歸附了陳霸先的部将侯安都,侯安都很欣賞這員小将的勇力,一直厚待他,從此蕭摩诃就追随侯安都征戰南北。

556年三月,北⻬出兵10萬進攻梁國。六月,北⻬軍潛至鐘山⻰尾,梁軍迎戰,侯安都則率一支部隊襲擊北⻬之後路。戰前,侯安都鼓勵蕭摩诃說:“卿骁勇有名,千聞不如一⻅。”蕭摩诃說:“今日令公⻅矣”。激戰中侯安都墜⻢,被北⻬軍包圍,蕭摩诃單騎大呼,直沖北⻬軍,所向披靡,侯安都也是以幸免。在梁軍猛烈的功勢下,北⻬軍大敗,被斬數千人,自相殘踏而死者不計其數。

560年,蕭摩诃任蘭陵縣令,又以積累戰功升任巴山太守,開始步入他戎⻢一生的最輝煌時期。573年三月,陳宣帝計劃讨伐北⻬,命吳明徹征讨諸軍事。北⻬其先頭部隊有“蒼頭”、“犀⻆”、“大力”等許多勇士,皆身高8尺,臂力絕倫,其鋒甚銳。而且這支部隊還有⻄域胡人,善于射箭,箭無虛發,陳軍尤其懼怕這些人。

待兩軍作戰前,吳明徹對蕭摩诃說:“如殺死這此⻄域胡人,就會使敵軍喪失銳氣,你有關羽、張⻜之名,可以斬顔良了。”蕭摩诃說:“願指明他的相貌,應當為公取之”。吳明徹叫來一位投降的北⻬兵,讓他描述胡人的模樣。吳明徹派人暗中窺探,得知該胡人就在軍陣中，于是親自倒酒讓蕭摩诃飲,蕭摩诃飲完,策⻢揚鞭直沖北⻬軍。那個胡人挺身出陣前十餘步,張滿弓剛要發射,蕭摩诃便遠遠的投擲锏(小矛),正中胡人的額頭,胡人應聲撲倒與地。北⻬軍十幾名“大力”士出戰,皆為蕭摩诃所斬,北⻬軍敗退。蕭摩诃因功被封為明毅将軍。

577年十月,陳宣帝陳顼（xū）聞北周滅北⻬,即乘機争奪淮北地區,遂派吳明徹率軍北伐。吳明徹軍至北周呂梁,蕭摩诃率7騎先入敵陣,親手奪了北⻬軍大旗,北⻬軍大亂。蕭摩诃因功被授予持節、武毅将軍、谯州刺史。

581年二月,北周丞相楊堅受禅登基,改國号大隋,是為隋文帝。隋文帝欲統一南北,于是預作滅陳準備。陳宣帝即委任蕭摩诃等禦隋。九月,蕭摩诃率軍進攻江北隋地，随後楊堅發兵伐陳,隋軍水陸俱進,師臨⻓江,陳人大駭。

582年正月,陳宣帝去世。宣帝有42個兒子,⻓子陳叔寶早被立為太子,但次子陳叔陵卻想趁機奪取帝位,便劍傷太子陳叔寶和其母柳後。陳叔陵逃回東府城,欲據城自守。時陳軍皆沿江防守隋軍,建康城内空虛。大臣們也猶豫不決,不知該支援誰,以至無人前去征讨陳叔陵。最後還是太子舍人司⻢申聰明,想到兵權在握的蕭摩诃。

陳叔寶急忙派人命蕭摩诃入⻅受敕讨逆。蕭摩诃遂率步騎數百人疾至東府城,即日擒叛将,送斬于朝廷,首級号令。面對本朝名将,陳叔陵大為惶恐,為攏絡蕭摩诃,派人送給蕭摩诃一部鼓吹,并對他說:“事情成功後,一定以公為台鼎。”蕭摩诃用緩兵之計說:“必須你派心腹人帶着任命書來,方敢從命。”陳叔陵沒法子隻好盡殺其妻妾,率左右數百人從南⻔出逃,蕭摩诃率軍追到丹陽郡将其斬殺。事後,陳叔寶即位,是為陳後主。

他對大功臣蕭摩诃一點沒吝啬。先封為散騎常侍、⻋騎大将軍,封綏建郡公,⻝邑 3000 戶。陳叔寶還将陳叔陵所蓄聚金帛累巨萬,全部賞賜給蕭摩诃。不久,又改授侍中、骠騎大将軍,加左光祿大夫。同時還封蕭摩诃女兒為皇太子妃,可謂舉國榮寵歸于一家。

陳叔寶即位後大建宮室,生活奢侈,不理朝政,日夜與妃嫔、文臣遊宴,制作豔詞。《玉樹後庭花》、《臨春樂》等樂曲整日不絕,一派亡國之音。陳朝政治日益腐敗,府庫空虛,内部沖突尖銳。于是隋朝加緊進行滅陳準備。。

588年十月,隋軍集中水陸軍 51.8萬人,分 8 路攻陳。此時後主陳叔寶沉溺荒淫驕侈,至使政治腐敗,他既不懂軍事,又不納部将建議,憑恃“⻓江天塹”,疏于防務。為了元會之慶,竟命鎮重鎮的兩個兒子率戰船回建康,使江防更為薄弱。

589年正月元會,後主又征召蕭摩诃還朝。初一,⻓江下遊隋軍趁陳朝京城歡度新年元會之際,分路渡江。初四,陳叔寶方察覺事态不利,下诏親帥陳軍拒敵,命蕭摩诃等并為都督。陳叔寶面對隋軍壓境,⻓期作不出應戰決策。敵軍至京口時,蕭摩诃便請求出戰,但陳叔寶不許。及敵軍至進鐘山,蕭摩诃又請戰說:“賀若弼孤軍深入,援軍還遠,而且他們的陣壘未堅,人心惶恐,出兵襲擊,必能大敗他們”。陳後主又不允許,同時還拒絕了鎮東大将軍任忠的建議,緻使建康附近 10 餘萬陳軍無所作為。

正月二十日,陳叔寶突然命陳軍出戰,并對蕭摩诃說:“你可為我決此一戰!”蕭摩诃說:“從來出兵打仗,無非為國為身,今日出戰,兼為妻子。”陳叔寶大喜,一面宣蕭摩诃妻子入宮,先加封号,一面多出金帛犒賞各軍,準備決戰。此時讓人不快的是:摩诃前妻已殁,後娶的繼室卻是妙年,貌可傾城,當下豔妝入宮,拜谒陳叔寶。叔寶⻅色動心,又把國家大事置諸度外,便令設宴相待,留住宮中。

蕭摩诃與陳軍諸将領部署軍陣,應對敵人進攻，蕭摩诃雖有8000精兵,卻無勝握。隋主将賀若弼令施放煙幕,并在其掩蔽下稍事整頓,然後乘陳軍勝而驕惰,猛攻陳軍薄弱部分孔範軍。孔範部一觸即潰,其他各部受其影響,亦發生混亂,導緻全線潰退,互相踐踏,死5000人。蕭摩诃一時沖突不出,被俘。送至賀若弼前,摩诃面不改色,反令賀若弼稱奇,乃釋縛不殺,留居營中。蕭摩诃遭擒被俘,台城内⻛聲驟緊,文武百官,一哄而散。當晚,隋軍攻入建康,⻛流皇帝陳後主叔寶被俘,陳朝滅亡。蕭摩诃被俘後,隋軍對他恨之入⻣,賀若弼要殺他,把刀壓在他的脖子上,但蕭摩诃無所畏懼,義正詞嚴,威武不屈的精神使賀若弼非常的佩服,便将其釋放并以禮相待。

建康被隋軍占領後,賀若弼将陳叔寶置于德教殿,令兵衛守。蕭摩诃仍對舊主念念不忘,于是對賀若弼說:“我今已為囚俘,命在頃刻,願得一⻅舊主,死無遺恨”。賀若弼心頭一振,被他的忠君所感動,便答應了。蕭摩诃⻅到陳叔寶後伏地号哭,并且從舊廚裡取出⻝物進奉給後主,然後連頭都不轉的悲傷離去,守衛的士兵都不敢仰視他。蕭摩诃既為自己又不得不忠于另一個君主而悲戚,也為陳朝的滅亡而傷心。隋文帝知道後,感歎道:“壯士也,此亦人之所難”。這一年入隋,被授予開府儀同三司。

604年,蕭摩诃因不得志,整天郁郁寡歡,密謀作亂。結果被漢王楊諒知道并收羅⻔下,因為楊諒反對哥哥楊廣稱皇帝,蕭摩诃跟随言諒起兵反叛。八月,蕭摩诃在清源作戰,被隋将楊素打敗俘虜,以作亂罪名被殺掉,時年73歲。

蕭摩诃之子蕭世廉,機敏英俊,勇敢有父親遺⻛。生性極為孝順,到蕭摩诃兇事結束,服喪期滿後,仍追慕父親深切。賓客故人如有說及他父親的,蕭世廉感情悲哀不能克制自己,說者也為之悲戚。蕭世廉終身不使刀槍,受到世人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