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葉蓁
編輯丨康曉
出品丨深網·騰訊新聞小滿工作室
“小鳴7歲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那時候，小鳴已經滑雪3年了，他父母帶他來參加goski組織的一個冬令營，當時是在順義潮白河的北京喬波滑雪場。那個活動有28天，是以跟小鳴和他父母交流的時間都比較多。”2月15日下午，北京市朝陽區懋隆文化産業創意園18号，GOSKI創始人賴剛告訴《深網》。
十年前那一個月的相處，賴剛看到了蘇翊鳴對滑雪的熱愛，他不是爸爸媽媽拽到雪場中去的，他是真的愛滑雪。雪場中的蘇翊鳴沒有嚴格的學習路徑，他喜歡模仿别人的風格。他看到有些大人滑的很有風格，他就去模仿他們。在雪場中，蘇翊鳴是自成風格。
每年，賴剛去吉林滑雪都會約蘇翊鳴的父母一起，蘇翊鳴一家來北京多半都住在賴剛家，走的特别近。那幾年，除了學習，蘇翊鳴的課外業餘時間基本都給了滑雪訓練。
十歲時的蘇翊鳴
賴剛，70後滑雪愛好者，整個人非常清瘦，多年前曾在TOM網和騰訊體育頻道工作。2004年，他選擇離職創業。賴剛先是搭建了一個單闆滑雪網站，叫“單闆地帶”，十年前，“單闆地帶”注冊使用者數隻到3萬，是GOSKI的前身。
2015年6月，賴剛正式創立了GoSki“去滑雪”，拿到了清流資本的天使投資。而這樁融資的背後是高瓴資本創始人張磊，張磊也是一名雪友，他牽線清流資本的王夢秋和賴剛認識，并促成了GoSki“去滑雪”的融資。
2017年，GoSki簽約了谷愛淩和蘇翊鳴作為代言人，“那會滑雪的小朋友很少，能選擇的也很少。不是發掘童星，是支援這項冰雪運動”，賴剛說。後來，賴剛找到《少年志》導演張少波說，“這兩個孩子都很小，我們是不是拍下他們”。當時谷愛淩和蘇翊鳴都在北京，兩個媽媽也都在，最後主題定在了兩個優秀的孩子是如何培養的。
“兩個孩子，一個混血，一個吉林；一個女孩，一個男孩，一個雙闆，一個單闆，他們走了不同的路徑”，賴剛介紹，“在他們成長的環境中，父母更多的是因材施教，兩個孩子都走了各自最适合的道路。”
某種程度上，谷愛淩和蘇翊鳴友情的緣起是GoSki。一周前，谷愛淩拿到冠軍後，發了一張她和中國單闆滑雪運動員蘇翊鳴的合影，配文，“蘇翊鳴和我已經走了那麼遠，奧運金牌和銀牌！”公衆羨慕着谷愛淩和蘇翊鳴的這對神奇少年的神仙友情。賴剛也發了調侃的朋友圈，“鄙人的朋友圈經過吉尼斯和微信官方雙重認證，過去的24小時有1620人曬出了愛淩和小鳴3歲起的合影。”
15日下午，賴剛給自己的工作安排是看蘇翊鳴的比賽。下午一點比賽開始前，賴剛的同僚們都聚集在一樓吧台旁，第一跳蘇翊鳴出場排第7，蘇翊鳴跳完了，85分，第二名，賴剛的同僚們鼓起了掌，第二跳蘇翊鳴表現堪稱完美，獲得93分。
這個下午，蘇翊鳴獲得北京冬奧會單闆滑雪男子大跳台的金牌。而一周前，谷愛淩獲得了北京冬奧會自由式滑雪女子大跳台比賽的冠軍。
谷愛淩18歲，蘇翊鳴17歲，他們雙雙站在了冬奧會的金牌領獎台上。蘇翊鳴在14歲加入國家隊，谷愛淩在16歲加入國家隊。毋庸置疑，進入國家隊，是對他們多年熱愛滑雪的一個嘉獎。
相比過去數十年傳統的東北冰雪運動在體制内通往國家隊的路徑，兩位民間少年的成功在今天提供了另一種可能，也使得人們窺見，條條大路依然通羅馬。隻是這條通往羅馬的道路，此前，一直人迹罕至。
随着中國經濟發展，近兩代中産家庭的孩子們正逐漸長大，他們有豐厚的物質條件，有熱愛和自由，有走向國際學習的環境和視野。蘇翊鳴和谷愛淩的成功，必将在更多年輕人心中埋下火種，在為中國未來的冰雪競技運動注入新的血液。
站上巅峰
北京京西，早已停産的首鋼老工業園區産業園，幾座冷卻塔和大煙囪，顯示出的是濃濃的工業風，坡道高64米、長164米鋼筋鐵骨的首鋼大跳台，為這所場館增加了運動和時尚的氣息。
首鋼大跳台的名字叫“雪飛天”，這是因為設計中融合了敦煌壁畫“飛天”的飄帶元素。這所跳台見證了蘇翊鳴和谷愛淩冠軍誕生的每一刻。這樣的跳台，是不是很多滑雪愛好者都享受過從高處滑下來的那種帥酷。
答案是否定的，賴剛不僅是一個冰雪賽道的創業者，也是一個滑雪愛好者，他在2002年第一次接觸滑雪後，一發而不可收，先玩雙闆，再玩單闆。對有着多年滑雪史的賴剛來說，他覺得：
“對非專業運動員來說，這麼高的跳台，是不能随便跳的，會出人命的。”
在一部《飛鷹艾迪》的電影中，關于跳台滑雪是這樣來形容的，“15米——初學者專屬高度，成功之後足以讓你對它上瘾；40米——摔得臉青鼻腫很正常；70米——如果出現失誤，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走路。”
蘇翊鳴就是在這64米的跳台上，跳躍，騰空，後空翻，完成了1880的動作。“小鳴目前中國自由式滑雪單闆實力最強的，但能不能跟世界一線運動員去争獎牌？我不太敢想，但他們這次運動都表現太好了。”在一年前，賴剛都都沒任何想法。
即便如此，一周前，蘇翊鳴獲得了北京冬奧會單闆滑雪男子坡面障礙技巧決賽的銀牌，當時因為裁判沒有看到冠軍帕羅特在空中的一個抓闆失誤動作，給他漏扣了3分，而蘇翊鳴僅落後2.26分。賴剛給蘇翊鳴發了一個安慰的微信，失之交臂的金牌。
“你看到了沒，所有參賽的運動員完成的都是1880，這意味着什麼？ 能出現在冬奧會上，其實每一個運動員都很優秀，勝出靠的就是動作的完美度了。”用賴剛同僚的話來說，這屆運動員也卷得太厲害了，每一個都很優秀。
蘇翊鳴和谷愛淩的奪冠其實不像外界說的那麼容易，每個比賽項目他們都有很強勁的對手。法國選手苔絲·勒德當時已憑借完美的兩跳獲得高分，谷愛淩的壓力也相當大。
“盡管我知道她很有實力，但我依然覺得很意外。隻是幾個月時間沒見她，她好像又往前邁了一大步。”
谷愛淩的私人教練布拉德·普羅塞（Brad Prosser）在接受《三聯生活周刊》的采訪時指出，北京首鋼滑雪大跳台的路線是非常難的，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她居然能完成左側雙周轉體1620度。”
天才之路
蘇翊鳴和谷愛淩被譽為“滑雪雙子星”，但二人給外界的印象完全不同。長相姣好的中美混血姑娘谷愛淩，除了滑雪運動員，她還是斯坦福的學生，也是一名模特。而蘇翊鳴一直就是那個樸實的鄰家男孩。
比蘇翊鳴大一歲的谷愛淩，二人滑雪的曆程大緻相似。
谷愛淩3歲那年，也就是2006年。母親谷燕因為喜歡滑雪，在美國加州太浩湖的北極星度假村滑雪場當兼職滑雪教練。谷燕工作的時候，就把谷愛淩送到了滑雪場的滑雪學校。剛開始學滑雪的谷愛淩也總是摔跤，但她很少哭鬧。
太浩湖是美國的内華達山脈的滑雪勝地，也是1960年冬奧會的舉辦地，誕生過一批滑雪界的傳奇人物。2011年，8歲的谷愛淩加入業餘自由式滑雪隊，參加全美青少年級别比賽，9歲起，她就蟬聯USASA美國青少年錦标賽總排名第一。
媒體講述蘇翊鳴和谷愛淩的故事，通常喜歡是“滑雪天才”開始講起，但在賴剛看來，他們熱愛滑雪，但努力和堅持是他們能一路走來，最核心的因素。
“一個新的難度動作，我每天練6個小時，一直重複練這一個動作，可能需要一個夏天才能去完成這個動作”。蘇翊鳴曾在社交平台上說，自己練得狠的時候，一周就練壞了4塊闆子。
蘇翊鳴的教練佐藤康弘曾說，蘇翊鳴14歲時就很辛苦，承受着超過同齡人的訓練量。在佐藤康弘看來，培養一個高水準運動員，一般要經過10年左右的訓練，但蘇翊鳴僅用三年半的時間就成為世界頂尖運動員。
谷愛淩亦是，為了擠出訓練的時間，她大部分時候一日三餐都是在車上吃的。
冰雪運動訓練的殘酷，一如在這個行業打拼的創業者。蘇翊鳴谷愛淩在雪場上馳騁的時候，賴剛的創業也經曆了漫長寒冬。
賴剛曾在磁器口開了一家叫“冷山”的店鋪，專營滑雪用品，進貨、清關、賣貨，直到第三年，才結束虧損，盈利20萬元。2011年的夏天，賴剛刷爆了信用卡，進貨的錢還沒湊齊，這是“冷山”的至暗時刻。
喜歡滑雪的賴剛是一個樂觀主義者，幾次靠着雪友們的幫助，公司從現金流斷裂的風險中走了出來。有幾次，賴剛和冰雪賽道的創業者聊天，他們偶爾會感慨：
“我們是選錯行業了，為什麼會這麼艱難？”
這一切都與中國的滑雪運動起步晚有相當大的關系，民間參與的力量也非常少。資料顯示：2006年，意大利都靈舉辦第20屆冬奧會，中國取得2金、4銀、5銅的成績。
那一年，中國滑雪人次達到440萬人次，中國的滑雪場屈指可數。
因材施教
2015年7月31日，國際奧委會主席巴赫在國際奧委會第128次全會上宣布，北京和張家口獲得2022年冬季奧運會主辦權——這一天，是北京冬奧會申奧成功的日子，會場内，中國代表團成員歡呼雀躍、擊掌相慶；會場外，不少市民自發走上街頭慶祝。
賴剛就是慶祝人群中的一個。賴剛是滑雪産業聯盟的一員，在申奧成功的當天，他們在溫雲河邊的極限奔流的一個室内滑雪場，裡面有蹦床，有跳台，有燒烤。在那裡，賴剛認識了谷愛淩和她的媽媽谷燕。
申奧成功給冰雪賽道帶來了一絲暖意。
桔子IT資料顯示，2015年～2022年，“冰雪項目”領域累計共完成38起投資。其中，在投資數量上，2016年和2021年是投資高峰期，這兩年分别完成10起和9起投資；而從投資金額來看，2015年和2019年的投資額最多，分别為7.37億元和7.03億元。
這兩個孩子他們雖然很愛滑雪，但他們跟一般中學生一樣，文化課也沒有落下。蘇翊鳴的媽媽如果發現孩子的課程落下了，一定會想辦法給孩子補回來，而谷愛淩也是妥妥的學霸一枚，這些跟很多傳統項目的運動員專注于訓練是有差别的。
谷愛淩的媽媽曾告訴她，“要讓别人尊敬你，就不能做一個隻會滑雪，沒有獨立思考能力，沒有學識的運動員。”是以谷愛淩各方面的發展非常全面，谷愛淩還從國小習騎馬，參加唱歌比賽，在學校的籃球比賽、長跑比賽、越野跑比賽中都拿過獎牌。
在《少年志》這部紀錄片裡，谷愛淩的媽媽闡述，“我告訴愛淩不要去做‘完人’，“人無完人”，如果你喜歡這一項運動，你盡力做就好了，我不會要求你必須取得多好的成績。做得優秀當然好了。”
實際上，蘇翊鳴除了在學校會學英語，從小還會跟父母到日本、南韓、紐西蘭等國家滑雪，在坐纜車滑雪和生活交流中學會了外語，跟教練之間的溝通往往是中日英三種語言都用上。隻不過這一點，沒有被過多專注。
2013年，徐克導演要拍《智取威虎山》，劇中有一個叫作“小栓子”的角色正在找演員。
徐克看到了蘇翊鳴滑雪的視訊，就邀請他來拍戲。此後，他的演藝生涯也開啟了。賴剛闡述，此後幾年，蘇翊鳴其實一直在演戲和運動員之間猶疑，他需要做選擇。《少年志》中，蘇翊鳴長到13歲時，他的父母依舊沒有考慮過讓他走上職業道路。
二位少年在思考人生未來的道路時，中國的冰雪産業也開始有了發展。
截止2019年年底，全國滑雪場數量為770，全國滑雪場2090萬人次。而在一年前的2018年，南韓平昌舉辦第23屆冬奧會，中國取得1金、6銀、2銅的成績。本年度中國滑雪人次達到1970萬人。
天時地利人和
申奧成功後，蘇翊鳴就不再猶豫了，他很快就确定了人生的方向。蘇翊鳴在早年的訪談裡坦言：“那一瞬間，一個目标傳到我腦子裡，我有了新的夢想，我要去實作這個夢想 。”
來源：視覺中國
3年後，蘇翊鳴的夢想就實作了，14歲他加入了國家隊。加入國家隊的那一年，12月，就在全國單闆滑雪大跳台和坡面障礙技巧錦标賽上奪得單闆滑雪大跳台男子組及男子U18組兩塊金牌……
谷愛淩加入國家隊比蘇翊鳴晚一年，2019 年，16 歲的谷愛淩通過社交媒體宣布将代表中國參加國際比賽，“中國自由式滑雪運動員谷愛淩報到！”有業内人士評論：蘇翊鳴和谷愛淩的加入，使得中國滑雪運動具備了與世界頂級運動員一較高下的實力。
所言非虛。在2021年冬季極限運動會，谷愛淩摘得銀牌；2021年世錦賽，谷愛淩在比賽中完成右側兩周空翻轉體1260度，摘得銅牌；2021年12月的大跳台世界杯，谷愛淩摘得金牌，并成為第一位完成右轉兩周偏軸轉體1440度的女子自由式滑雪運動員。
蘇翊鳴和谷愛淩的到來，給國内的冰雪運動輸入了新的血液。資料顯示：2022年1月28日，北京冬季奧運的中國體育代表團正式成立，總人數為387人，其中運動員176人。按照出生地劃分，共有100名東北三省籍運動員參賽。東北運動員仍占主體。
以自然條件來看，離冰雪最近的，就是東北人。
央視主播、吉林人朱廣權在《冬日暖央young》節目裡直言，“我們上學都是打出溜滑去的”。媒體調侃，冰面上，東北民間高手曬出各種動作優美的冰上絕技，可謂遍地“羽生結弦”。 電影《智取威虎山》裡展示的，東北人民在解放戰争時期就能滑着雪闆去打仗。
調侃歸調侃，東北籍的運動員在奧運賽場上，拿下了一塊又一塊的金牌，前冬奧會冠軍、前短道速滑國家隊教練組組長王濛、短道速滑混合團體接力賽的6名運動員，都來自東北。像黑龍江七台河市，先後走出3位冬奧冠軍、3位特奧冠軍和7位世界冠軍，攬下100多塊世界級獎牌。
一方面，從自然條件上來講得天獨厚的優勢，第二，政府部門也相當重視冰雪運動。自2013年起，陸續有學校将冰雪項目納入義務教育必修課。黑龍江省鼓勵各校開設冰球、冰壺等體育項目；牡丹江市從2022年起啟動體育中考冰上項目考試，内容包括抽冰尜（gá）、冰壺以及100米速滑。
即便如此，一直以來，國内冰雪運動項目發展呈現着“冰強雪弱”的态勢，即在以往的國際大型賽事上，中國隊取得的成績主要集中在以短道速滑為代表的冰上項目，相比之下，雪上項目則顯得較為弱勢。
這屆冬奧會，蘇翊鳴和谷愛淩改變了這種現象。
在賴剛看來，蘇翊鳴和谷愛淩站在冬奧會的金牌領獎台上，天時地利人和都有。
“在這屆冬奧會比賽中，小鳴（蘇翊鳴）和谷愛淩參賽的項目都是2015年申請冬奧會成功才立項的運動項目，2022年要出成績，這個7年時間是不夠的，很難出成績。小鳴和谷愛淩都有着十多年滑雪的曆史，從民間的滑雪愛好者，他們一步一步變成專業選手。“
資料顯示，蘇翊鳴這屆冬奧會參賽的項目是男子單闆滑雪坡面障礙技巧和男子單闆滑雪大跳台兩項。而谷愛淩一共報名參加了三個項目，分别是自由式滑雪女子大跳台、自由式滑雪女子坡面障礙技巧和自由式滑雪女子U型池。
冰雪新時代
老牌早期投資機構險峰K2VC的投資人楊轶塵告訴《深網》，目前大陸滑雪市場滲透率隻有1%，而美國和日本滑雪人口滲透率接近10%，一些北歐國家超過30%。由此可見，中國滑雪産業還處于早期階段。
“不同國家的經驗都證明了冰雪賽道是一個個人所得超過一萬美金之後必然會起來的一個賽道，冬奧會的舉辦和冰雪運動的興起也是一個互為因果的過程，我相信國家肯定也是看到了這個趨勢，是以提前布局了冰雪運動。”
公開報道顯示，美國在1960年加州冬奧會之後，滑雪人數開始激增，使其成為滑雪大國；同時，日本也曾在1972年北海道冬奧會後興起滑雪狂潮。而根據國家體育總局釋出的資料，2025年大陸冰雪産業總規模将達到10000億元，屆時将帶動3億人參與冰雪運動。
此外，本屆冬奧會，蘇翊鳴和谷愛淩的出圈，亦給了更多公衆去了解冰雪運動的契機。誠如谷愛淩所說，“如果我能做到，那麼其他人也可以去試試，也可以去滑雪，也可以去找到自己的熱愛，尤其是青少年們、女孩兒們，希望我們以後都能在雪道上見。”
蘇翊鳴是14歲入選國家隊，谷愛淩是16歲入選國家隊。按照大陸目前體制，當一名選手入選國家隊後，那麼其所有訓練成本都由國家出資來培養。但在被國家隊選中前，普通人通過第三方學習訓練的成本其實相當高。
有媒體報道稱，在培養谷愛淩的過程中，其母親谷燕透露花費了至少100萬美元以上，甚至超過千萬元人民币。蘇翊鳴亦是如此，他的成功離不開父親和母親持之以恒的投入與支援。有熟悉蘇翊鳴的人士向深網表示，蘇翊鳴的父親也是做投資的。
蘇翊鳴也好，谷愛淩也罷，他們在這屆冬奧會傳遞出來的資訊更多的是：他們不是為了比賽而訓練，在整個參加過程中，他們更注重的不斷地完成新動作，挑戰自我。這些都回歸到體育精神本身。
但對大部分普通人來說，滑雪可能是一個相當昂貴的愛好。
滑雪首先是去雪場，雪場的門票并不高，國内的價格是從50到300。但是要學習滑雪技能，就要請專業人士，教練的價格差不多是300元每小時，而一些金牌教練則達到1100元每小時，入門課程幾百元，進階課程從幾千到上萬。
裝備，少則2000，多則數萬。一些室内滑雪課程除了一些到一百元優惠價享受體驗課程外，室内滑雪場的教學班課程價格超過1萬元，有的課程，60課時需要花費4.7萬元。而這些僅僅是對一個零基礎的人，學完可以掌握不錯的滑雪技術和技巧，距離專業運動員還遠。
對此，賴剛認為，如果熱愛滑雪，沒有什麼是克服不了的。
比如張嘉豪，與谷愛淩和蘇翊鳴相比，他17歲“高齡”才接觸到滑雪，職業是一個糕點師。
張嘉豪的朋友都稱他為“滑雪瘋子”，北京人，家境并不富裕，從零基礎到專業單闆滑手，在雪場玩命練習各種空翻技巧，僅用五個雪季的時間就跻身國内一線滑手之列。張嘉豪想通過FIS系列積分賽，努力赢取參加世界杯和2022年北京冬奧會的資格。即便他失敗了。
越來越多像張嘉豪這樣的人喜歡上了滑雪，冬奧會的加持下，冰雪運動迎來大爆發。今年1月份，賴剛去了北京北京南山滑雪場團建歸來，滑雪場熙熙攘攘，這是有史以來在賴剛在南山見過人數最多的一天。疫情管控放松時，北京周邊滑雪場非常火爆，酒店一房難求。
多位冰雪賽道的創業者和投資人都告訴《深網》，他們覺得滑雪賽道的春天正在到來。
賴剛的兩個孩子一個11歲了，一個9歲了，賴剛喜歡帶他們去雪場，孩子們也喜歡滑雪，但少了蘇翊鳴和谷愛淩對滑雪的那種狂熱和赢的心态，但賴剛也很佛系，當做愛好也挺好的，“滑雪真的很酷，雖然是運動，但滑雪不會讓你覺得很苦，蠻酷的。”
現如今，除了“滑二代”，更多的人走進雪場，冰雪賽道迎來大爆發。根據國家統計局釋出的《“帶動三億人參與冰雪運動”統計調查報告》，2015年北京成功申辦冬奧會以來，全國居民參與過冰雪運動的人數為3.46億人，冰雪運動參與率為24.56%。
一個新的時代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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