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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放:把最好的詩篇寫在這片奮進而親切的土地

徽派訪談視訊

新安晚報 安徽網 大皖新聞訊著名作家洪放上周末做客由古井貢酒年份原漿古冠名播出的徽派欄目。此番他攜書寫合肥科技城大變遷故事的長篇小說《追風》走進徽派直播間,分享這本書與合肥的關系,對合肥的意義,探讨一個作家的時代性創作與純文學寫作之間關系的處理。雖然書中的南州的枝枝葉葉總是閃爍着“大湖名城創新高地”的影子,洪放也坦言從桐城到合肥确實切身感受到了第二故鄉的創新脈動,但這依然是一部虛構的文學作品,隻是始終有重合着合肥腳印的剪不斷的熱忱,以及一部虛構作品裡真實的一個國家的創新精神的縮影。他說,于合肥,于時代,這本《追風》都有一種深沉的使命感。

落在實處的親切感覺

徽派:徽派虎年第一期節目,祝徽派觀衆虎年大吉。今天走進我們徽派直播間的是省作協副主席、合肥市作協主席洪放先生,洪老師先跟我們徽派的觀衆打個招呼。

洪放:有幸新年走進徽派,祝大家新年好。

洪放:把最好的詩篇寫在這片奮進而親切的土地

作家洪放

徽派:今年這一期挺喜慶的,洪老師帶來的這本新書《追風》,這兩個字讓我想到咱們正在舉行的冬奧會,這是去年12月份的新書。

洪放:“追風”這個詞本身就是動态的輕盈的力量的向前的,是一種向往和總結。就這本叫《追風》的小說來看,這是一本典型的現實主義作品,重大主題的現實題材,全面反映十餘年科技創新的曆程。我們的改革從工業經濟到制度改革到現在主要進入科技創新,過程複雜而漫長。作為一部典型的全面反映城市科技創新推進的作品,也是我所感受的。作為作者,這本書如果用兩個字說是“科技”,四個字說是“科技創新”。當然是重大題材的現實主義,作為一個作家,要面對現實,關注身邊的變化。

徽派:緊随時代脈搏。

洪放:其實準确說這本書改稿四次,曆時三年。第一稿出來以後可以說重新寫了一次。這本書的責任編輯,其實也參與了這本書的創作,付出了很多心血。現在呈現出來的東西和最初的東西是完全不同的,包容度和曆程的展現都是很完整的。

徽派:四易其稿。肯定放了很多心血在裡面。我昨天翻完了,有很強的代入感,我說這不就是我們合肥嘛。這種創作對于一個作家是好事還是壞事?它是小說還是紀實文學?

洪放:某種程度上說,作為一個真正的作家,沒有一個作家可以離開他自己認同的精神文化世界,會把文化意義上的故鄉當做創作上的根據地。作為一個新合肥人,受合肥文化的影響,合肥這個城市也逐漸進入我到精神原鄉中。寫任何小說,都難以避免和合肥文化故鄉的關聯。這本書更加明顯一些,這是以合肥科技創新為藍本,但并不是紀實文學。作為基本參考,有很多合肥的元素,也做了一些技術上的處理。讀者感受到作家創作的精神依靠,有一定的親切感,說明創作真正的能夠接地氣,真正反映事實,而不是懸在空中的、全是虛構的東西。

真實故事藍本的創作考驗

徽派:三年四易其稿,這其中最難的地方在哪裡?

洪放:第一稿有很強的紀實性,所有我掌握的素材都放在了第一稿中,出版稿已經做了處理,但有些地方比如科學島是不能改的,它是特定的,當然創作素材中也有一些共性的。

徽派:有人很自然會對号入座,會有意處理嗎?

洪放:這部小說,四易其稿,小說故事性文學性要不斷改,人物設定故事沖突,都是要不斷修改。作為一部小說,還是要從小說本身特性來處理。一本小說,首先是文學性,在文學性的基礎上要讓讀者讀到一個好的故事——我的優勢是合肥創新發展的故事本身就是一個好的故事。很多讀者讀了之後都會說是寫合肥的,我也希望讀者看到小說中合肥的故事,同時充分考慮到這是一本小說,故事設定情感設定,畢竟小說是再生的藝術,小說裡也會出現北京元素上海元素,别的地方的科技創新的元素,肯定有合肥故事的主要存在,但絕對不是單一的合肥故事;第二,書中的人物是集合了多個人物的特性,是作為小說的文學性存在的,肯定不是某一個具體人物,寫到科學島是作家創作的需要,落到實處,同時作為合肥的作家,也想把合肥推出去,也是作家的職責所在。

洪放:把最好的詩篇寫在這片奮進而親切的土地

徽派:可以想象你在創作時圍繞天鵝湖散步,看孩子堆沙子的情景。那裡面哪個人物最吸引你?洪老師謙虛說有好的故事藍本,但作為小說家面對這樣的藍本,想象的空間會不會逼仄狹窄一些?特别是人物的描寫,如何避免陷入臉譜化?

洪放:确實很困難。文學創作很重要的一個事就是,有典型故事藍本的創作,真實性和藝術性處理的問題。這次遇到的最大問題就是文學性和真實性的處理。但這也是一次錘煉,在保證文學性的基礎上,同時又不拘泥于某一個現實的單一的作品,幾個感受特别深。第一個,怎麼處理現實題材和文學性。寫其它作品有更多虛構和想象空間,有些東西沒法想象,甚至沒有想象的餘地,開始很困惑,就确定了基本方向,首先是文學作品,按這個标準來寫,圍繞文學作品四個字來勾勒故事虛構人物;第二個,是怎麼解決有故事藍本的故事和小說真實的關系。這本書開始關注度肯定很高,首先是科技創新的題材比較少,其次很關注在這個曆程中他們所充當的角色,留下了什麼痕迹,塑造了什麼樣的形象,作為作者要解決這個問題——不能寫特别明顯的個人,特别明顯的重大個案,過分臉譜化;第三是怎麼處理重大現實題材和當下社會發展的關系。目前以全國一個省會城市科技創新為藍本的小說,這是第一部。

處處是合肥 處處出合肥

徽派:第一部?

洪放:對。全面寫這個題材的是第一部。怎麼呈現科技創新在整個城市發展中的作用,給城市人民獲得感和成就感,科技創新是城市前進曆程中的重要因素,但不是這個城市的全部。圍繞科技創新,這個城市還做了更多的工作,通過這些沖突的解決,就避免讀者過分尋找小說中的合肥。我也希望小說出來後,合肥讀者感覺這個小說寫的是合肥,但是處處跳出了合肥,沒有過于拘泥合肥。

徽派:解決沖突的重點,還是當做虛構的文學作品來寫。洪老師解決沖突沖突在書中有沒有什麼小彩蛋,花費了很多心思的那種?

洪放:肯定有。作為一個作者,思考得特别多的,跟責編老師多次商量細節。市長這個人物,單純從一般文學作品來看,會把沖突沖突做得更大更廣,但是考慮到科技創新的小說,對于市長這個人物的處理,猶豫、反對、甚至阻撓,做一些小動作,後來我想這麼寫就過于文學化,還是要尊重制實主義傳統,他的所有作為都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有他的難處,是以現在呈現的是,應該說是可能缺乏改革的勇氣和魄力,但又是一個兢兢業業的為老百姓考量的市長,總體上是一個好市長,但是缺少創新勇氣。

洪放:把最好的詩篇寫在這片奮進而親切的土地

《追風》責編韓露(左)和作者洪放做客徽派

徽派:不能為了沖突沖突而沖突沖突,過于臉譜化。

洪放:對。沖突沖突大的一個人物是試驗區的一個主任,這個人物也做了一些處理,沒有寫成一個徹頭徹尾腐敗的人,而是一個很有能力風風火火的人,有能力有個性有特點,也就有自己的驕傲自得有情緒,最終成為一個腐敗分子,力争讓人物多樣立體全面。還有小細節就是情感線,一個作家想寫好作品,情感線肯定是重要的,但考慮到創作主體和主題,情感線相對處理得比較理性,整個是含而不露的,把情感和工作交叉在一起,而不是日常化生活化的,當然也涉及了一些。很多小細節,作為作者我覺得還是有點看頭。

徽派:剛剛您說的幾個人物,覺得很親和的重點是,他不是非此即彼的那種極端,不是臉譜化。作為您來說,這種創作主題是不是首次嘗試,對您的意義在哪裡?

洪放:作為作家,能寫這樣一部作品要感謝這個時代,有這樣的時代背景才有這樣的機會;第二也要感謝我到了合肥,有了這樣生活的經曆才有機會;第三要充分感謝這本書的藍本,合肥的科技創新,全國的科技創新你深入進去看更豐富更多彩,小說隻是其中一面,這幾年采訪合肥科技企業也有上百家,江淮汽車、長鑫存儲,也是一個學習的過程,合肥的科技創新确實值得寫,豐富的故事豐富的曆程,行動層面體制層面,高新區科學島合肥科技創新的動力和帶給你的感受,給你沖動。生活和工作在這片土地上,你就要寫它最能打動你的地方,我也有責任和義務,把我所知道的感受到的合肥,表達給大家。一個合肥的作家要講好合肥的故事,我們可以寫離我們遙遠的故事,但我們關注我們當下的,我們生存的土地,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但這不是合肥的紀實文學,它是一個小說,重要的動機、重要的素材、重要的創作動力來自合肥,應該盡力去做好。

洪放:把最好的詩篇寫在這片奮進而親切的土地

洪放為創作到工廠實地采訪(受訪者供圖)

創新洪流裡還有太多故事

徽派:大家這幾年都在關心合肥的速度和創新。這個主題很大,前面也有改革文學,這是一個新時代的樣本?如何處理時代和文學的關系?

洪放:說樣本談不上。作為一個作家創作的實驗,一個曆程。中國的改革文學,從上個世紀80年代開始,從《喬廠長上任記》到《沉重的翅膀》,他們更多可能關注企業的主體,從解放生産力,最大的核心就是解放生産力,企業的效益就出來了,勞工成為企業的主體;90年代以後各項改革進入新的時代,以《大廠》《新星》等為代表的小說關注的不僅僅是生産力,深入到了包括體制和機制的改革,帶有強烈的批判色彩。中國的改革文學一直在延續,改革已經進入深水區,單一的特征性消失了,是一種綜合的改革,一直到近年,特别十八大以後,科技創新成了國策,這是一個大的趨勢,也有人說科技創新是中國的第三次工業改革。改革肯定有陣痛,我也希望讀者從我這本書,能夠更多了解改革的脈絡和延伸,作為一個作家,也要讓讀者能看到這本書裡所呈現的,有血有肉的人物。

徽派:小說很鮮活,有沒有人聯系要改編影視劇?

洪放:有。不友善透露。

徽派:果然。我想也是,因為小說不僅僅是科技成果,還有時代人物的精神狀态。真的特别合适搬上熒幕。如果您親自編劇,還會做哪些處理?

洪放:對于後期的改編我們有很大期待,首先是需要這樣的全面反映科技創新的作品,第二這本小說提供了影視劇改編的可能,但是肯定還是有距離,我相信将來有機會,作為小說的作者,能夠提供更多沒有寫進去的科技創新的細節,影視劇可以更加豐富,譬如小說中民營科技企業,這裡面故事很多,三個海外回來的,三個人做無人機,其實有很多這樣的動人故事,還有大量豐富的細節可以提供,我也相信出來以後會是有時代感的能打動人的電視劇。

洪放:把最好的詩篇寫在這片奮進而親切的土地

《追風》研讨會(資料圖檔)

徽派:回到小說創作者。洪老師寫這本書,肯定有困難有遺憾。

洪放:肯定有。

徽派:接下來會繼續這類題材嗎?還是有新的虎年創作計劃?

洪放:這幾年, 2019年開始,基本上都在這本書上,雖然也寫了一些中短篇,但很少,主要精力還是在長篇小說。下一步寫什麼題材,是不是沿着這條路寫,可能性很大,有很多素材、人物和故事可寫。就是我們合肥的科技創新,量子的中國聲谷中小微企業,這肯定是一個重要題材庫,作家在這個時代,有自己純真的文學夢想,也要有自己宏大的時代主題,作家生長在這片土地上,要把最好的詩篇寫在大地上。肯定還會寫這樣的作品,但時機和方式還要再看機緣。這些年一直在寫合肥,其實也是文學的陌生化的問題,對固有創作的一個沖擊。我也還期待着回到桐城,對故鄉文化與現實有新的陌生的感受,進而抒寫和重拾我的桐城精神文本。

徽派:不管是桐城的鄉土文本還是合肥的科技文本,期待洪老師的未來新作。

洪放:把最好的詩篇寫在這片奮進而親切的土地

洪放徽派題字

新安晚報 安徽網 大皖新聞記者蔣楠楠/文 薛重廉/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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