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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它不賣慘,就值9.9

作者:影探

這或許是最卑微的導演組了。

即便,一集隻有35分鐘。

哪怕,統共不過6集。

他們還是戰戰兢兢地擔心。

會有多少人耐心看完他們的故事?會不會太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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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深知短視訊的強大,長視訊大機率難敵其手。

更何況,他們講的還是當下最不讨巧的一個話題:

已被大多數人預設的時代沒落之物——書

《但是,還有書籍2》

2022.1.20

沖它不賣慘,就值9.9

>>>>純粹的愛

《但是,還有書籍》講的是一群與書為生的“癡人”。

“癡”到什麼程度?

似愛情濃烈,堪親情深厚。

難舍難分,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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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本目錄學,國内一門艱澀的專業學科。

研究者憑借觀察紙質、刻工、字型、印章……來斷古籍真僞、年份、版本。

98歲的“古籍活字典”沈燮元便是此領域元老級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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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深耕于此,曆時18載編纂的《中國古籍善本書目》被認為是國内目前最具權威性的古籍善本聯合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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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本》之後,沈老差不多到了退休的年紀,可他還是閑不住。

因為還有個郁結了二十年的心結——整理清代藏書家黃丕烈的題跋集。

黃丕烈,“五百年藏書第一人”,其跋語珍貴,版本經典,業界公認凡有黃跋之古籍皆為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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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這個苦得很。”

不僅要修正舊籍,還要從世界各地搜集“新跋”,沈老的難少有人能體會了解。

直到2020年,80多萬字的《士禮居題跋》才得以完成,此書著成将會是業内最好、最重要的黃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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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部浩瀚艱深之作,擋不住沈老的腳步,他總是感慨“時間不夠”。

還有太多古籍可探,可勘。

書之妙,哪能窮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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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時間催趕着的,還有漫畫家們。

隻是,漫畫家對時間的懼怕在于……讀者催更。

讀者們手指輕輕一滑的幾頁漫畫,殊不知是漫畫家們幾天熬出來的心酸。

漫畫家們常常調侃,“經常趕稿到記憶模糊,靠着意志力撐下來的,不是靠着腦子撐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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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組去采訪漫畫家,發現拍攝場景永遠兩點一線,工作室,家,工作室,家……

他們很少出門,一動不動地畫十多個小時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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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漫界大前輩趙佳,少時成名,被奉為“天才少女”。

十幾歲就畫出了石破天驚的《黑血》。

無人可知,天才的背後是童年一麻袋一麻袋的畫稿,是一天60頁的手繪畫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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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動日本的國漫《镖人》讓許先哲成為國漫一哥。

令人瞠目的畫風分鏡後,是許先哲孤注一擲的半路出家。

26歲才入行,鑽研隋史,精進畫技,籌備四年,終得一傲世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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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沒什麼可失去的,才會出現一種奇怪的勇氣吧。”

以一無所有的狀态去創作,沒有可能創造可能。

那些被人哄笑的中二夢,扛得住所有誤解與诋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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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家楊武能也有過如此拼命的歲月。

時代幾次的玩笑,讓他兜兜轉轉四十歲才得以考取研究所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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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文學界的苦力,翻譯家需要翻越世界文學的巴别塔。

而楊老譯出的《少年維特之煩惱》之經典,《魔山》之磅礴,直到如今都難以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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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艱辛到聞者無不動容的過去,他們隻是清清淺淺地一笑而過。

他們是“癡人”。

癡迷于古籍,癡迷于畫作,癡迷于書海。

任何文字都無法透徹地詳述他們這種熱愛。

那是一種抽象到隻有他們自己能體悟的意義感受。

片中,有一個小插曲。

當精通十幾門語言的“國圖掃地僧”顧曉軍讀到《最後一課》的一句話時,突然哭得難以自抑。

導演組被這突然的情感波動吓到,有些慌張,更多的還是震撼。

難以自拔的愛意竟如此充沛,又如此孤獨。

“癡人說夢”,居然這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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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好每一天

《但是,還有書籍》完全可以借着他們的“癡”,搞一波煽情渲染。

但,導演們放棄了。

拒絕抒情和上價值,也不意圖總結意義。

節目隻是簡單地描述。

看他們有多赤忱,有多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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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誰來拍你啊?” 沈老:“噼哩噼哩嘛”

日日研習古籍的沈老沒什麼愛好,圖書館外,最愛和朋友喝點兒小酒。

還有,就是看《非誠勿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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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也是可愛。

走起路來要聽搖滾樂,大步邁着,氣勢拿着,山城人的韌勁兒,楊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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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哈利·波特》中文版譯者馬愛農,工作時,總會“偷偷”拿來女兒兩個小手辦,陪着自己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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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翻譯家包慧怡大咧咧地拉出自己的日程記錄闆,指着一個說,拖稿了七年,編輯都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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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熱騰騰的,鮮活的。

這一點在漫畫家匡扶身上展現的最明顯。

匡扶,節目組最難采的一位。

并不是他倨傲不馴,而是他滿不在乎。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漫畫家。

“我覺得我隻是恰好做出來的東西看起來像漫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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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認為自己在創作有趣的東西。

文字、畫作……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創作”。

創作來源于生活,這絕非空話。

匡扶在老家株洲的大街小巷溜達,去菜市場,去小廣場……

是以,你看他漫畫裡的“蚊子雲”,“刮鞋泥的花池”……總會覺得親切。

生活的瑣碎自有其浩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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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沈老,還是匡扶。

即便有着再高建樹,依舊不空洞冰冷,他們身上都有着從大地紮根而生的踏實感。

那種“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的輕松與放縱。

那些汗沁在背上苦譯的日子,那些一遍遍手繪的日子。

彼此相得益彰,渾然相融。

就像沈老說的,

“我不想活到100歲,隻有五個字,過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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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

在如今這個環境下說書,尤其是實體書,任誰都會忍不住歎一口氣。

蓋章“夕陽”的産業背後,有太多可嗟歎的無常。

《但是,還有書籍》已竭力去避開那些酸澀的東西。

可你我都知,有些事,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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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受高原圖書館滋養的小姑娘拉姆,可以寫小說,考上了大學。

她見過世界的廣闊,卻也不得不苦笑着說“讀了十二年的書,都沒什麼用處”。

知識的豐盈有時在現實的貧困如此無力。

這不是她能解答的問題,多少年長她的人也被“沒用”擊倒,一批一批,循環往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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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的無奈,總會讓我想起紀錄片《百草園》。

40分鐘的記錄,像極了一場實體書店的葬禮。

讀者們打着手電無聲地找書,全國各地的讀者趕來送别。

以及,其它獨立書店的人趕來請教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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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園的店長老王問來者,圖什麼呢?

他們答,理想主義的堅守。

老王笑了,我都已經快守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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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為理想主義堅守11年的人,到如今對“理想”兩字嗤之以鼻。

其中的苦,他人難知。

他人輕飄飄的“堅持啊”“加油啊”安慰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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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很容易,放棄又太難。

老王還是放不下書的,他自願不拿薪酬幫其它獨立書店選品,努力為讀者選好書……

雖然百草園關了,老王之後的路應該還是伴書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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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還有書籍2》裡,拉姆也是。

現實逼迫着她,讓她幾度糾結放棄。

可即便不能飛得更遠,拉姆也想繼續做藏漢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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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在這個叫衰書已沒落的時代。

《但是,也有書籍》《十三邀》《圓桌派》……還有這些文化節目在努力掙紮着。

竭盡所能地靠近,終究是幸福的吧。

這大概就是理想的過程。

不斷拾起,舍下,再拾起……

是以,不用太多感慨閱讀的人越來越少了。

真正愛書的人,不會放下書的。

就像“北京地鐵上的讀書人”發起者朱利偉說的:

“其實,對于真正喜愛閱讀的人來說,任何一天都是讀書日,任何地點都可以是讀書角。讀書的人一直都在,隻是恰巧你沒發現。”

真正讀書的人遠比我們想象得多。

當你拿起書的時候,就是書不會消亡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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