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背詩認字，忙得不亦樂乎。還背出了苔痕上階綠，黃河入海流。姐姐在那邊笑得鬼哭狼嚎，米媽擡頭看看他們，馬上鴉雀無聲。我看

弟弟背詩認字，忙得不亦樂乎。還背出了苔痕上階綠，黃河入海流。姐姐在那邊笑得鬼哭狼嚎，米媽擡頭看看他們，馬上鴉雀無聲。我看殷海光的往事，真是悠然心會，妙處難與君說。他們逃難路過洞庭湖，前面殺過來一條船，以為在劫難逃，卻發現是附近村民兜售吃食的船隻，于是月光下，水光潋滟，暫時忘了國難，可以對酒當歌。小糠要睡覺，點名讀《好性格》兩篇，讀《葫蘆兄弟》上下兩冊。好性格講得滾瓜爛熟了，他說那裡面的故事很溫柔，葫蘆兄弟也講多回了，他說那裡面的故事很善良。他就是喜歡。他仿佛也知道哪些書好，哪些書不好，床邊一疊書山，他隻取一瓢飲。關于溫柔和善良。我也喜歡，一遍一遍講，講出溫柔的味道，善良的光澤，就仿佛是洞庭湖上的那艘船，借溫柔和善良，可以當作一輩子不怕黑的光。講着講着，聽見了他的鼾聲，夜深了，他枕在我的手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