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心裡還是不忍，自己的長女也是嫡女，從小他與夫人将她悉心教導，也可稱得上是這京城千金中一等一的大家閨秀。太子将她如此折辱，近日她也一直郁郁寡歡，她心氣高，就算是自己去勸，婉兒怕是也不肯的。四王溫和有禮，且也到了能成家的年紀，管理刑部也井井有條，氣度與能力都是非凡的，唯一缺少的就是額娘的教導。而太子，老百姓們都對他議論紛紛，連朝中有些大臣如今也在講太子能力不足，不堪擔當大任。太子，倚靠的僅僅是他的額娘妍貴妃。妍貴妃寵冠六宮，皇上對她有求必應，且朝中好多臣子為了讨好妍貴妃，都在為太子進言。可萬一有一日，妍貴妃失了帝王歡心，儲位有變，自己将嫡女婉兒嫁給太子，豈不是押錯寶了？
他重重歎了口氣，捏了捏太陽穴。
“纖纖給爹請安。”趙纖纖恭恭敬敬地行禮，趙慎一看女兒來了，連忙讓她起來。
“爹，如今您的身子雖好些了，但還是得注意着呢。女兒熬了雞湯給您補身。”
趙慎喝着湯，心中歎着趙纖纖的好。一盅湯喝完，煩惱也好似全都煙消雲散了。
“纖纖，還是屬你最惦記我。不像婉兒，唉……”
“爹，您别怪婉姐姐。”趙纖纖坐下，給趙慎添了茶水。“要怪，還是要怪那個太子，将婉姐姐害成那個樣子。”
“二小姐，這話可不興亂說啊。”在旁的一個奴才提醒道。
趙纖纖不自然地咳了一聲，乖乖閉上了嘴。
“纖纖，婉兒如何了？”
“婉姐姐心氣高，到現在都不肯出府呢。女兒勸了她好久，她如今都不肯見女兒了。”
趙慎歎道:“你知道四王來訪，是以特意前來問爹？”
趙纖纖不予回答，但她突然跪下了。“四王前來，定是皇上的意思吧。太子又想娶婉姐姐了？”
趙慎皺着眉，心裡卻是止不住的悲涼。他微微點頭。
趙纖纖哭道:“婉姐姐如此可憐，就不能有兩全的法子嗎？”
“婉兒是一定得嫁人的。”
“女兒鬥膽，求您讓婉姐姐嫁與四王殿下！”趙纖纖哭得梨花帶雨，她道:“太子将婉姐姐害成那個樣子，娶了姐姐後，定也不會善待姐姐，夫妻不和順，必會落人話柄。”
“可纖纖，為父知道你中意四王許久，這樣，為父對不起你啊。”趙慎也哽咽了。“為父已經對不起你娘了，要是在對不起你……”
“爹……女兒與婉姐姐一同長大，您一直對女兒寵愛有加，與姐姐無異。女兒也與婉姐姐姐妹情深，如今女兒與婉姐姐都到了嫁齡。嫡庶尊卑有别，姐姐為嫡女，女兒為庶女，既然姐姐不願嫁與太子，嫁與四王也是不錯的選擇，也能穩固家中的地位……四王殿下為嫡子，婉姐姐為嫡女，成親也可謂是理所應當……”她嗓子已然哭啞了，但她擠出了個笑容，這笑容卻比哭還難看。“況且，四王還沒有娶妻，在四王那，婉姐姐便能成為正妻。不似女兒，就算嫁與如意郎君，也隻能成為妾室……不比婉姐姐能幫襯家中……”
趙慎有些動容，他緊握着趙纖纖的手道:“你真執意如此嗎？”
“是。”
趙慎把她扶了起來，抱着她道:“好孩子……好孩子……”趙慎也倒落下淚來。他整理好衣裝，備好馬車，前往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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