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改
簡介:
江若夢沒想過卓子豐這麼難追,她仗着自己過硬的演技,假裝遊戲新手,賣可憐。可那人似乎油鹽不進。為了重新追到他,江若夢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眼看着沒希望了,他卻又找上門來。影後總結:隻要不放棄,就沒有追不到的男人!
一
“你已被隊友的手雷炸死。”
卓子豐看着手機螢幕逐漸變灰,扭頭看了看罪魁禍首,而坐在旁邊的江若夢一臉無辜,甚至在看到他看過來時還歪了歪頭,一臉“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的表情。
“子豐,這個叫‘白日夢的隊友是什麼情況?我剛拿到你給我的急救包啊!”卓子豐的遊戲語音還開着,手機裡傳來的女聲帶着些愠怒與不滿。
“啊,對不起呀,何小姐,我是若夢。這個遊戲太難了,我沒用過手雷,真是對不起啊!”
江若夢的聲音滿是歉意,可卓子豐分明看到了她低頭偷笑而上揚的嘴角。不愧是影後,要不是他就在她身邊看見她得意的表情,還真以為她是不小心炸死隊友的。
“繼續?”卓子豐饒有興趣地看着江若夢,朝她晃了晃手機,他想看看她接下來還有什麼鬼把戲。新開的一局四人組隊,何晴詩擔心江若夢再把自己害死,決定兩人一組分頭行動,最後在決賽圈碰頭。
“你跟着他去野外搜裝備,野外安全點兒,别離我太遠。”卓子豐沒開麥,和旁邊的江若夢說道,他明顯感覺到她因為沒和自己分到一組生氣了,可礙于何晴詩已經先提出和他一組的要求,他也沒理由拒絕。
沒人回答他,江若夢被另一個隊友保護得很好,甚至還殺了一個敵人。
“子豐,你的八倍鏡給我呗!”何晴詩操控着遊戲裡的人站到卓子豐面前開口道,以往他們玩兒遊戲好裝備都是給她的。
聞言,卓子豐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江若夢,隻見她皺着眉在遊戲裡開着車,人跟着遊戲裡的車左搖右擺。
“你已被隊友用載具淘汰”卓子豐的螢幕再次變灰,遊戲裡的小人兒甚至在地上滾了兩下。
原來是江若夢開着車過來把他倆撞死了,卓子豐沒來由地覺得自己是在外尋花問柳被她逮個正着的渣男,死了活該。
“什麼情況?”被撞死的何晴詩怒吼。卓子豐還沒點開麥,便被江若夢奪過手機利索地退出了遊戲。
“不玩兒了?”卓子豐問。
“嗯!這才剛玩兒了兩局,我的頭就好暈,還有點兒想吐。”江若夢說着往卓子豐身邊挪了挪,把頭靠在了他的左肩膀上。
江若夢才不會說自己是因為吃醋才不玩兒遊戲的,卓子豐和何晴詩兩家是世交,兩人一塊兒長大的。江若夢本想着和他玩兒個遊戲拉進一下距離,誰知剛進遊戲就看到何晴詩,“跑毒”有何晴詩,就連分裝備都是先給何晴詩再給她!不能忍!
反正是自己是菜雞,根本不怕懷疑。想和她江若夢搶男朋友,做夢!
男人身上散發的荷爾蒙讓江若夢有些緊張,她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輕輕地抱起卓子豐的左臂,不讓他看見自己因緊張而微微有些抖的雙手。
“江若夢。”見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動作越來越親昵,原本窩在沙發上的卓子豐背脊變得僵直,原本放松的表情也逐漸變得冷了下來。
卓子豐冷笑道:“我雖然說答應幫你重新炒炒熱度,但我沒說讓你假戲真做啊。”身邊的女人沒動,也沒接話。他側頭看見她微閉着雙眼,似乎真的很難受。她的頭發帶着果香,淡淡的香味鑽進他的鼻腔,讓他覺得呼吸一滞。
卓子豐和江若夢分手多年,可她卻似乎忘了這件事兒。遇事總是先給他打電話,就像這次,半夜三更哭哭啼啼地找上門要他幫忙,看着她哭腫的眼睛他怎麼也拒絕不了。他正思索着,耳邊的氣息逐漸灼熱起來,他驚得站了起來,她的唇輕輕掃過他的耳畔,燒紅了他的臉。
“江若夢!”
“戀人之間親熱一下不是很正常嗎?”她乖乖地坐正,一臉無辜地問,好像因為沒親到他而有些委屈。
“我隻是幫你炒熱度,沒說讓你假戲真做!”卓子豐氣惱地說,好看的眉擰在一起,滿臉的惱羞成怒。
見卓子豐生氣,江若夢聳聳肩向門口走去,到門口時她回頭站定說:“卓總,我不僅想假戲真做,我還想要你的真心。”說着她沖他眨了眨眼睛。
“我走了,過幾天記得去山裡看我。”她扭着纖細的腰肢走遠,聲音遠遠地飄來。
二
江若夢在演藝圈不算是鼎鼎有名但也是有些分量的,不僅僅是因為她的演技還不錯,還因為她有一副耿直的暴脾氣,她工作時認真嚴謹,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
一個月前網上出現了一些關于江若夢的黑料,多是些在片場發脾氣的照片,可這些照片又能說明什麼?那不過是她和别人對戲時的照片。偏偏有人故意帶節奏,文章寫得繪聲繪色,把她寫成了一個欺壓新人、亂發脾氣,沒有職業精神的女星。
清者自清,江若夢懶得解釋。但是這事一出,微網誌上還是出現了許多針對她的差評,經紀人趕緊忙着澄清,而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正在拍攝的新電影也由于各種原因暫時停拍了。放長假的她正窩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着手機,卓子豐就把微網誌裡的内容給她推送了過來。她握着手機在自己面前晃呀晃地自言自語:“正愁沒借口找你呢,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江若夢在車裡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悲情電視劇,哭到上氣不接下氣,直到後半夜才看到晚歸的卓子豐。她從車裡走出來,昏黃的路燈把她的身影拉得極長,形單影隻的她更顯得楚楚可憐。她先是擡頭看了一眼卓子豐,見那人也皺着眉打量自己,便順勢撲進了他的懷裡,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男人身上的煙草味很重,并沒有女人的香水味,看來是開了一夜的會,她安下心來。
“你要幫我。”江若夢擡起頭,眼裡蓄滿了淚,淚珠搖搖欲墜,配着軟糯的哭腔讓卓子豐狠不下心來。
“你想讓我怎麼做?”
她垂下頭緩緩地搖了搖頭,哽咽道:“不知道。”
“先休息吧,有什麼明天再說。我叫司機送你回去。”卓子豐擦去她臉上的淚,聲音難得如此溫柔。
“不回。”她仍舊低着頭,更用力地抱緊了卓子豐。
良久的沉默裡,卓子豐妥協道:“那你今晚在我這裡住吧,客房的東西也挺全的。”
“嗯。”江若夢低聲應道。她偷偷地笑了起來,自己的計謀總算得逞,終于住進了卓子豐的家。
分手多年,江若夢一直沒再來過卓子豐的家。他對她永遠都是冷冰冰的态度,即便她站在他的家門口,他甯願和她一起站着也不邀請她進去。
這裡是簡單的兩房間,是原來他們一起租的房子,分手後卓子豐就買了下來。家裡的擺設一如從前,自己種的那株多肉長勢喜人。她心裡竊喜,可面上仍舊是凄楚的表情,她垂着眼走到客房對卓子豐說了句“晚安”便關門去睡了。
男人站在陽台上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他知道不該對江若夢心軟,讓她住進來。以她的性格和處事方式,她勢必會得寸進尺,可看着她哭得模樣自己又狠不下心。就像很多年前,他滿心等着的那個她告訴自己,她不過是利用自己罷了。
一夜無眠。
清晨,江若夢跑到餐桌前對着正在吃早餐的卓子豐說:“和我戀愛吧,我最近要走遊戲女神的人設。這是公司給我想的唯一的辦法了。”
卓子豐表情凝固地看着江若夢。
“假的。”見狀她小心翼翼地補充道。
“假的?”卓子豐的表情緩和了不少,又重複問道。
江若夢撇了撇嘴,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和我談戀愛這麼可怕嗎?”她指尖微涼滑過他青澀的下巴,竟有些不舍得離開。
“下不為例。”卓子豐别過頭冷冷道地。他不喜歡江若夢故作輕佻地撩撥自己,仿佛自己在她面前得不到尊重。
卓子豐與江若夢約法三章,不得有炒作文章、不得不經他允許發爆料照片、不得不與他商量發表關于兩人感情的聲明,見她點頭如搗蒜,他才歎了口氣允許她整日黏在自己身邊。兩人先是讓娛記拍到了他們在咖啡館打遊戲的照片,很快遊戲截圖也被熱心網友扒了出來,輿論風向很快被他們的新戀情帶走。
這天是江若夢的生日,卓子豐被她催了好幾個電話才慢悠悠地前往約定的地點,他拿着她提前訂好的一束花站在車前等她。
遠遠地,江若夢看到卓子豐便向着他一路小跑過來,夜裡的片場燈光很亮,光在她身上渡了一層細碎的光。她一躍撲進他的懷抱,他吃力地向後退了一步,見有閃光燈亮起也微笑着回抱江若夢。
“若夢,今天是你的生日,卓總給你準備了什麼禮物?”有娛記扛着錄影機問道。
“他就是我最好的禮物。”江若夢咧嘴笑着看向卓子豐。她的表情很快樂,眼裡滿是幸福,一時間他有些恍惚,他不知道她的表情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心裡蓦地有些亂,但仍是望着她報以一個溫柔的笑。
月光灑在樹上,影影綽綽的光落了下來。他就這麼摟着她,好像他們真的在一起一樣。兩人戀愛的新聞果然上了頭條,她的人氣也起死回生了。可她的關注點似乎不在自己身上,而是整天圍着卓子豐轉,俨然一副戀愛中的小女人模樣。
用她的話說,就是“做戲要做全套”。
這讓卓子豐無話可說,隻能按着江若夢說的來,誰讓自己答應幫她了呢?
他們出雙入對地出現在各種場合,她甚至每天都在微網誌裡寫一些甜膩膩的小情話,他看着她寫在微網誌裡的話,諷刺道:“你的演技真是越來越好了。”
“任何事都是假的,隻有我愛你是真的。來,我們拍個合照。”江若夢拿着手機念着自己微網誌上一語雙關的話,嘟嘴沖卓子豐撒嬌。現在的他們每天都要拍合照,雖然她很少發,但是他看到過她的相冊,除了她的自拍就都是他們的合照了。
三
他們的戀情讓江若夢順利地完成了新戲的拍攝,就連愛玩兒遊戲的人設也讓她吸了不少愛遊戲的路人粉。答謝宴上,記者追問江若夢:“最近還有新戲要拍嗎?”
江若夢擺手道:“我想要休息一段時間。”
“是要準備和卓總的婚禮嗎?”記者追問道。
江若夢的臉瞬間通紅,急忙辯解道:“還早,我們還不到一年呢。”
“那你們會一起過一周年紀念日嗎?”
“會的。”她肯定地點點頭。
現在他們的關系緩和了不少,卓子豐不再冷冰冰地應付她了,甚至有時候還會主動和她說上那麼一兩句。可每當自己提起未來時,他總是用食指點着自己的肩膀冷冷地說:“差不多就行了,我的配合也是有限度的。”
她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讓卓子豐看到自己的真心,即便多年前分手的事讓他不再信任她,她也要一次一次地接近他,制造機會想重新在一起。
卓子豐煩躁地關掉電視直播,如今的江若夢開口不離自己,這讓他有些困擾,事情似乎變得不受控制了。
他的家世與過往被扒得幹幹淨淨,甚至自己走路微跛的樣子也被媒體大肆宣揚。
就好像一道結了痂的傷口又被不斷地揭開,讓他痛不欲生,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被她抛棄的日子裡。
“過些日子對外宣布我們分手吧。”
卓子豐無力地靠在辦公椅上,話說出口他本該是輕松的,他幫了她這麼久,為她受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猜測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可他腦子裡全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撒嬌的,笑的,生氣的……每一個眼神他都能看出一絲絲的愛慕在裡面。可他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那種眼神他曾經見過,可那些曾經全是假的……
“為什麼?”江若夢删掉原本想請他吃飯的消息,反問。
很久他都沒回,江若夢不停地看着手機,好幾次打通電話又迅速挂斷,她的心揪在一起,鼻子酸酸的,手也微微抖着。是她哪裡做得不好嗎?還是因為又對他做了讓他不喜歡的舉動?
“何晴詩回來了。”
六個字讓原本焦躁的江若夢瞬間冷靜了下來,原來是何晴詩回來了。江若夢握着手機也終于明了,卓子豐真的不過是在幫自己而已,自始至終入戲的都隻有她自己而已。
“我現在就發分手聲明。”江若夢回複後就拉黑了卓子豐。
白天還在秀恩愛的兩人夜裡就釋出了分手的消息,微網誌資訊瞬間擁擠至爆炸并上了頭條,兩人也已經互相取關了。她窩在家裡切斷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系,可并沒有喝酒買醉,反而冷靜得有些反常。
江若夢整夜整夜地失眠,腦子裡全是一年來兩人的點點滴滴,她以為終于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可那人的一句話就把她送回了原點。可這一切都是她能預料到的,是她不仁在先,不怪卓子豐不義。
四
當年江若夢還沒火時,是個跑龍套的小透明。她認真、樂觀、臉皮厚,隻要有機會就絕不錯過。那時她認識了也在跑龍套的卓子豐,彼時她還不知道他是個來演藝圈追逐夢想的富二代。
她把自己所有的生存技能都告訴了卓子豐這個新手,即便自己也是個小小的替身演員。那場戲是夜戲,需要他們兩個替身演員在冬天的水池裡不停地來回跳。他凍得瑟瑟發抖,卻仍是擡起頭笑吟吟地對她說謝謝。她把自己的軍大衣拉開沖着他說:“來,一起擠着暖和。”
卓子豐常常想起那天冰冷的湖水,在冷肅的冬天裡,她是那麼溫暖,以至于他始終覺得後來的江若夢不是真的江若夢。
從此那次以後,他們常常在一起接戲,兩人的情愫也是在那時産生的。他表白的那天江若夢哈哈大笑:“我現在不是一無所有啦!我有卓子豐啦!”
他們接戲的資源一直都很一般,有時還會受傷。一次兩人接了一個戰争的戲,混亂的場面誰都看不清誰,群演裝模作樣地互相推搡砍殺,場務放起了煙霧,不知是誰碰到了邊上的機器,笨重的機器朝着江若夢砸了下來。
電光石火間是卓子豐把她護在了懷裡。等她醒來時,她看見了正在居高臨下打量着她的卓子豐的母親。
事情的發展很俗套,是灰姑娘配不上王子的故事。
VIP病房裡,醒來的卓子豐看到坐在床邊的江若夢與身後卓家的人,知道她已經知曉了全部。
“我們分手吧。”江若夢溫柔地摸了摸他還在打點滴的手,輕輕道。聞言他猛地坐起身來,扯掉針頭,血瞬間從針孔中流了出來。
她低着頭沒說話,隻是從口袋了掏出了一張銀行卡。卓子豐認得那張卡,是天創給高層的紅利卡。
他會跛腳就是那次事故的後遺症,可當時她甚至都沒有問他疼不疼,自始至終沒有問一句。
這成了他的心病,他放不下卻也無法重新開始,他不想失去她也不想擁有她,兩人就這麼一直互相糾纏。隻要她試圖向他靠近,他就狠狠地推開她,然後等着她的再次靠近,周而複始,互相折磨。
但這一次江若夢消失了很久,她沒像從前一樣吃了癟過幾天就變着花樣找借口去找卓子豐。她的微網誌删得幹幹淨淨,零關注,無動态。
卓子豐刻意不再關注江若夢的消息,可他又隐隐地期望着她回來。
五
這次何晴詩回來,兩家長輩都有意讓兩人盡快見面,想要促成兩人的好事。卓子豐變得忙碌起來,遊戲公司有新的項目,整日的會議與參加不完的宴會讓他無暇顧及江若夢。
他們之間很久都沒有再聽到過彼此的消息。
這天,卓子豐和何晴詩一起參加一場的生日宴時,遇到了同樣受邀前往的江若夢。他遠遠地看到她,蓦地有些緊張,不知道江若夢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可很快他就失望了。
江若夢隻是站在角落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朝他笑了笑便走進簇擁的人群裡再也沒關注過他。他的胸口堵着一口氣,一旁陪同的何晴詩笑得開心,她看着臉越來越黑的他,笑得嘴都快咧到了後腦勺。
卓子豐和何晴詩被拍到了一同前往宴會的照片,兩人站在一起說笑,十分登對。
這讓兩人原本有婚約的流言坐實。
接二連三的花邊新聞讓卓子豐應接不暇,還沒等他做出反應,江若夢就成了人人唾罵的第三者。
江若夢的劇照與何晴詩的照片被放在一起作對比,劇裡妖冶的妝容成了她做小三最好的面相說明。輿論裡都說她是心機極重的人,物質又虛榮,不然怎麼會勾引有婚約的人。
卓子豐開始安排人去處理這些流言,他坐在陽台上看着那些被吃瓜群衆扒出的過往,看着衆人說江若夢是靠自己才接到有潛力的戲,言語極盡嘲諷挖苦之能事。隻有他知道,她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臨時被撤角色、被欺負她都是笑着忍過去的,她是靠自己的努力與堅持紅起來的。
那時的他接管了天創,成了天創真正的主人,是天之驕子,而她依舊是個默默無聞的小配角,他坐着豪車去刺激她。
在曾經住過的房間裡,門鎖沒換,卓子豐用自己的鑰匙打開了門,客廳裡的江若夢正縮成一團低低地哭泣着,見他進門慌忙起身擦幹眼淚,卻還是有些局促。見她落魄的模樣他心裡有心疼也有些報複的快感。
江若夢穿着白色的吊帶裙,是他們一起在夜市上他花了二十塊錢買給她的生日禮物。
卓子豐諷刺地笑了起來,從包裡掏出一沓厚厚的鈔票,一揚手,粉色的紙張落了她一身。
“離開我,後悔嗎?”他目光裡滿是嘲諷,“一張卡就換了你的真心?這些錢給你,加上一個好的劇本,再做一晚我的女人!”仿佛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這是對她最大的侮辱,親密的夫妻在翻臉後總能快準狠地找到對方的軟肋與痛點。
聞言,江若夢錯愕地擡起頭,對上他的目光。
她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沖他甜甜一笑,伸手一邊一粒一粒地解開他的襯衫扣子,一邊說道:“卓總,不要食言哦。”在心裡,她好想他,哪怕他今天是來笑話她、侮辱她的,她也隻想抱着他;在表面,這樣的她或許是掩飾傷痛、給他回擊的最好的形象。
果然,她的話讓卓子豐暴怒。他捏着她的下巴,骨節泛白,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戀人熟悉的味道讓他流連忘返,夜風吹拂着她的發絲,她像是抱着失而複得的至寶,一刻都不舍得松手。她把臉埋在他的脖頸處,一遍遍輕輕地喚着他的名字。他擁抱着她,仿佛他的溫柔不曾變過。他走的時候,她輕輕拉着他的衣角一直跟到門口,他用手打掉她的手道:“江小姐放心,劇本明天就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