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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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份的東莞,天氣冷起來了,需要穿厚衣服了,氣溫持續在攝氏十五度左右。北方人,習慣了北方的北風刺骨,對于南方的冬天,就像過秋天。而南方人,對于冬天,是恐懼的,特别是潮汕一帶人,把自己包裝的毛絨絨的,見不得一絲絲冷。
雲浮,地域上不再規劃為粵西,去年己屬于粵北了。粵北的冬天,與湖南的冬天,同屬一片天地,有時侯在元月份,也下雪。不過,沒有湖南的雪下的大,時間長。經常下的隻有冷雨。
網絡上講,今年的冬天是有史以來最冷的冬大。是以許多人早早地買了棉襖防寒。物控組那幾個女生,整天穿的花枝招展,一天一套衣服。倉庫組幾個帥哥,恨不得天天往物控組跑。但是我發現阿秀,穿來穿去就那兩件衣服。一個星期,兩套衣服各穿三天。不像别的女生,發了工資就去逛街買衣服。聽她同宿舍的阿梅講,阿秀很少出去玩的。整天就是三點一線的生活。奇怪,這個年代,居然還有不喜歡玩的女生。
阿珍打電話過來說,供應商送了幾本挂曆與台曆,她那太多,讓我去拿幾本。我過去拿了四本,送了負責布料的韋文成一本,送了負責沖壓五金的王志剛一本。留了兩本放在電腦顯示器上,本想一本自己留着,一本春節放假帶回老家。沒想到,第二天下午,阿秀來倉庫來盤點複查時,發現了。便對我說,可不可送她一本,她辦公桌上空蕩蕩的,沒有一件妝飾品。沒等我同意,直接拿走,我笑了笑,耐何不了呀。
一個周日,我去了劉屋太陽誘電找發小阿衛玩。阿衛在太陽誘電做保全工作,這小子與他們隊長混的不錯,是以他上班很自由,不用守大門,整天在廠區巡視。
見到他時,他正和他女朋友小石【名字忘了】打情罵俏,很不正經。唉,戀愛中的男女,那一個正經。
我們三個人,在阿衛的租房聊了半天,小石做了燴面,吃過飯後,我提議去四海學校那找同村的阿新。阿新在西海學校教書做老師,他是我們村的希望,人才。
找到阿新後,我們去了四甲南天華佳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些肉與菜,去我租房那包餃子吃。同村三個人在他鄉一個鎮上工作,互相照應,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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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份盤點過後,工作就沒那麼忙了。做好欠料報告,經采購阿珍确認好回廠日期後,請倉庫劉生确認,再将欠料報告交給阿秀。剛要離開時,阿秀忽然咳嗽的不停。我好奇的問,怎麼感冒了不舒服?她點點頭。多喝開水,我勸道就走了。
回到倉庫,發現我的抽屜裡有幾包闆藍根沖劑。本想打電話告訴她,讓她來取。但外面天陰沉沉的,風又大,不忍心。整在考慮怎麼辦時,韋文成問我,有時間去物控,幫他帶幾份單據過去。我說,好的,正好我要去交單。
來到物控,看見阿秀手扶着頭,靠在辦公桌上,毫無精神。我敲了敲她的辦公桌,給她示意放下藥,她說聲謝謝。
下午快要下班時,阿秀發給我資訊:謝謝你的藥,好多了。晚上請你宵夜,不見不散。
下了班,阿秀在廠門口外面等我,我走上前問她,怎麼樣,好多了嗎?
沒事,咳嗽而以,沒什麼。你想吃什麼,我請。
我想吃豪華炒米粉。我笑着對她講。
什麼是豪華炒米粉?她莫名其妙的問?
這個你都不懂,虧你還是老廣?豪華炒米粉,就是多加一個雞蛋,一根火腿。我忍不住笑了。
這也算豪華炒米粉,我還以為是加肉加蛋呢?阿秀不屑一笑。
在市場附近的大排檔,我們點了兩份豪華炒米粉,邊吃也聊,又說又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在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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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在舉辦過尾牙晚會後,一些清閑崗位的人就開始請假回家過年了。我們這個倉庫區域共四個人,有兩個都請假了,我除了自己本職工作,還要暫代韋文成的工作,還好,不太忙。
這段時間,送貨的供應商把年前的貨也送的七七八八了,生産線把該領的都領了。我們每天上班,就是對庫存,多的拿出來,少的找供應商補點。倉庫與供應商之間,都是互助的。
一天下午,沒事做,在電腦上玩牌。阿秀來了,我居然沒發現,玩的興奮時,忽然聽到咳的一聲,我還以為是劉生,或者是倉庫經理,立馬關閉紙牌,擡頭一看,隻見阿秀笑不出聲。
大小姐,差點吓死我了,你還笑?
上班時間,不務正業,幸好遇見我。要是讓劉生抓住,小子,你可慘了。阿秀依然笑個不停。
有什麼事嗎?我問。
沒有,過來随便轉轉,辦公室沒幾個人了,很無聊,倉庫這邊就和你聊的來,是以來轉轉。阿秀有些臉紅的說到。
給她倒了杯水,我們就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沒有一點據束感,仿佛是兩個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年輕人,就是這樣,投緣時,無話不談。
忽然,一個人匆匆忙忙跑到倉庫問:你們誰叫王文華。我站起來說:我是,怎麼了?這個人缺忙說,趕緊,你老婆在包裝部忽然暈倒了,老覃讓我來叫你。
處理好老婆的事,我回到倉庫,隻有王志文一個人在,問我,你老婆沒事吧?
沒事,廠醫檢查後說低血壓,應該是不吃早餐引起的。休息兩天,補補就好了。我說。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連續五天,沒有送貨。隻有生産部偶爾領料,單據也不多。當我再去送單時,阿秀沒有了往日的笑容,好像陌生人一樣。我向她打招呼,她理也不理,令我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