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是新年以來熱播的最好良心劇,劇本由梁曉聲“茅盾文學獎“同名小說改編,數十位老戲骨傾情演繹,年代感、故事性、生活化完美融合,呈現普通老百姓充滿溫情的生活,和各自的坎坷、奮鬥和前行。

故事以周志剛一家為主線,預示着劇情整體是暖色調的。周家雖然跻身破敗的”光字片“,但憑周家良好的家風,和祖輩的頑強努力,在那個特殊的曆史背景下,周家是根正苗紅的勞工家庭,兒女雙全而且都接受了一定的教育,家中生活困難但也能過得去,這在當時應該算是中等家庭,能代表一個時代。
劇情圍繞雷佳音飾演的周秉昆三兄妹的不同生活經曆展開,不管是大哥周秉義在建設兵團,還是姐姐周蓉在貴州鄉村,劇中都很少去強調他們生活的艱苦和困難,而是更多展現他們的勤奮正直和自強善良。用生活的點點滴滴展現溫情,而不是把人性放大并拿出來展示,這是《人世間》最可貴的暖心之處。
生活中有溫情也有殘酷,《人世間》用鄭娟一家的遭遇,說盡了生活的殘酷和無奈,也道完了人的善良和自強。殷桃飾演的鄭娟原本是個孤兒,被拾荒老人收留帶大,和同為孤兒的失明弟弟鄭光明,一個三口相依為命。拾荒老人成為兩個孩子的媽媽,然而有着菩薩一樣善心的她,卻沒有神力讓兩個孩子吃飽、穿暖。
鄭媽媽有着最幹淨的内心、和最美好的向往。她給姐姐起名“娟”,因她姿态柔美、容貌漂亮;給弟弟起名“光明”,因他失明渴望光明。她每天起早貪黑做活,卻也擋不住歲月的摧殘和生活的變故,面對自己的老病殘軀、面對未婚先孕卻死了男朋友的女兒,鄭媽媽一方留下娘胎裡的孫子,一面放下尊嚴下跪留下“仇人”的錢。
鄭娟出場是極具鋪墊和反轉的。韓昊霖飾演的鄭光明,雖是孩子、是瞎子,卻心如明鏡、懂事乖巧,媽媽的摔倒、下跪、流淚,他雖不能看見,卻能感受到,但什麼也做不了的他隻能是個“拖油瓶”。一切隻為了“活着”,鄭媽媽避開兒女向生活妥協,這是她能留給女兒最後的最嚴。
屋外有多悲慘,屋内就有多美好。殷桃衣不蔽體半裸出鏡,很好地诠釋了鄭娟的美貌,鏡頭也将火紅的山楂、完美的身體融為一幅美好的畫卷。這一幕被周秉昆看到了,是驚豔的震撼、是愛欲的萌動,不敢說是一見鐘情,但至少是這樣最原始的美好激起他最原始的愛意。
絕對的貧窮之下,有藏不住的美貌,卻沒有半遮半掩的欲望和愛情。對成年的鄭娟而言,嫁給塗自強隻是嫁漢吃飯這樣簡單,複雜不到奢侈的愛情層面,是以面對“棉猴”駱士賓的強暴,她選擇了隐忍,直到塗自強被槍斃。鄭娟想過一死了之,但她丢不下媽媽和弟弟,想過打掉孩子,但被心善的媽媽勸阻。
周秉昆看到的香豔場景,對于鄭娟而言,絕不是本性放蕩和魅惑,更不是惡毒之人了解的有意而為之,那是為了美好和體面而做的短暫妥協。沒有換洗衣服卻要幹淨過年;生活窘迫卻要堅守最後的尊嚴;生活的殘酷想讓她哭,她卻要笑着面對。此時的鄭娟,像極了《雞毛飛上天》中的駱玉珠,滿是受盡苦難的殘酷和美好。
面對陌生人的驚恐、手忙腳亂和羞辱感,以及沒有換洗衣服殘酷,讓周秉昆從香豔的思緒中清醒,進而是同情和善意的幫助。把美好放在殘酷中,美好才能綻放得更光彩奪目,把殘酷的美好呈現給不同人,善良和醜惡就會高下立判,就像鄭娟之于周秉昆和駱士賓。
在時代的大變革中,經曆殘酷仍能綻放美好,或許是人世間最讓人心動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