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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夜的夢,夢見去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好像紅顔在那邊的一個福利院做義工,我去看她。我走到那座孤城的時候,她正瘋狂毆打一個小

作者:感傷主義

做一夜的夢,夢見去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好像紅顔在那邊的一個福利院做義工,我去看她。我走到那座孤城的時候,她正瘋狂毆打一個小女孩,孩子凄慘的哭聲在黑暗中響徹天空,其他員工都冷漠的看着,也不管。我在欄杆外喊紅顔的名字,她轉頭,表情古怪,模樣是我不熟悉的,不是兒時的樣子,隻有眼睛還帶着過去的一些神采,她好半天認出我,然後笑了,像兒時一樣可愛。我說不要打孩子,那樣不好,他們都沒有父母,很可憐。

紅顔的臉一下就冷了,像看着一個死物般看着我。而後一字一句道,不要你管,你以為你很高尚,實際上故作姿态,虛僞。我震驚地看着她,看着面前的陌生人,我在夢裡見過千百次的兒時朋友,第一次覺得如此可怕。我正要說話,就看到一個身影過來,瘸着個腿,我仔細一看,竟然是L。紅顔冷笑,我打的就是他的孩子,你老同僚的。怎樣?他還沒死,就自己不想養孩子,扔我們這裡了。這樣的孩子連狗都不如,就不該生下來,死了也沒人管……

我看着她惡毒恐怖的樣子,眼淚掉了下來,想起了我們小時候,無話不談,一起調皮搗蛋,一起學習,共同進退,又想起她的爸爸,秦叔,那年春節突發精神病,把她第一次帶上門的男朋友給砍了,一個月後病死精神病院。我常常夢見秦叔夜裡在我家老房院牆外面慈愛又恐怖地看着我,就像現在的紅顔。我怕了,怕她遺傳她父親的病,淚如雨下。

紅顔不耐煩地說,勞榮枝他們就要放出來了。那些殺人犯就關在我們這裡,春節特赦了,馬上就要出來。你看看她漂不漂亮?然後嘩啦一聲,鐵門打開,幾十個臭名昭著的死刑犯從裡面魚貫而出,我看到一個中老年婦女,留着不合時宜的披肩黃發,畏畏縮縮地跟在隊伍裡,其他圍觀的人就喊,勞榮枝,快看,那是勞榮枝……

我吓壞了,紅顔說,你還是快滾,這座城市不是你這種人能待的,外面都是有罪的人,再待下去,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到時候我不會出去給你收屍。然後掉頭而去,進了屋子。

我想叫她,說我害怕,能不能不要走?可她态度和面容如此陌生,更令人害怕。那群犯人出來,離我越來越近,就慌亂回頭去看L,那個幾年前鬧辭職的同僚,他像個得了小兒麻痹症的畸形,路都走不好,向着離福利院這邊走來,手上拎着個玩具還是什麼。我驚訝地看着他,好像在世界末日,心想不是說過得很好嗎?為什麼出去四年就把自己弄成殘廢了?曾經也是智商情商皆有的高才生!我迎上去,想要問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了?他擡頭看到我,呆滞一下,轉身掉頭就走。我就去追,但他轉瞬間就沒影子了。我給家裡的人打電話,想要求助,但他說正在忙,我隻能挂了電話。我不知道何去何從。

我想,車停在福利院不遠的後方,我去開上回家吧。然而抹黑過去死活找不到車,然後又想再回福利院去把L的孩子帶出來,不能讓她那樣活着,不能讓她被人打死。就又回頭去找福利院。然後發現隻要我走過的地方都變成了空曠的虛無,一切都好像不曾存在過。我每走過一個地方,不管是人還是建築物,還是一切有形的還是無形的生命,它們在我離開後都融入無邊黑暗,再也不存在了,那個世界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一群罪人也都化為虛無……

…………

和紅顔已經16年沒有見面了,聽說她在做個體,并沒有進入體制。和L還是去年5月見過,情況都很好。不知道為什麼會做如此可怕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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